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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收了塑料閨蜜的夫婿 第36節

    為了嫁予他,她將沈念真哄騙出內城,幽禁在一處隱秘的別院中,以此要脅他聘娶自己,他終是妥協了。

    成婚當日,她著鳳冠霞帔,以喜紅遮目,以為自己夙愿得成,自此便可與他情愛彌篤,鸞鳳和鳴。

    可洞房之夜他酩酊大醉,連新房都沒回,徑自宿在了前院的書房。不僅如此,爾后他竟連正院都未曾踏入,她夜夜獨守空房,望月流淚。

    因著幽禁之事,小姑子與婆母對她恨之入骨,疏如外客,婆母更是拿出了所謂的侯府家法去磋磨她,晨昏定省,無一不列。

    而她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那個早于她入府的妾室身上,她嫉妒得發狂,以為都是那賤婢分了他的心。她對那妾室千般折磨,萬般羞辱。

    可后來她發現,他對她加諸在那妾室身上的種種折磨并不在意。她甚至得知那妾室與自己一樣,入府后也同是夜夜獨眠,守著一間空院子茍且度日,最后甚至因為戕害了安平伯府的妾室,而被他毫不留情地帶去了京兆府,落罪后被處了絞死。

    她便知道了,她的夫君沒有心。

    既然如此,她為何要受那老虔婆磋磨?為何要憑白忍受小姑子的冷言冷語?

    要怪就怪那母女二人愚蠢易欺。

    崔氏既讓她親手備膳,她便花了許多銀錢尋來藩國進貢的烏香,做成魚餅與佛粥,予她吞食。

    而沈念真貪圖富貴,暗慕三皇子,妄想上嫁皇室,奈何他并不理會沈念真的這份渴盼。

    可她既當了人的嫂子,自然要為小姑子的婚事cao上幾分心。

    她拿得準那位三皇子妃是什么樣的人。

    同是嫁了心愛的郎君,卻未得到夫君的寵愛。這樣的女子,再是端莊淑惠、溫婉和順,也只是浮于表面罷了。

    三皇子雖失了勢,但到底仍舊是皇家子孫,且他仙姿俊逸,素來是盛京在室小娘子們心頭的檀郎。

    而對三皇子妃來說,像沈念真這樣的小娘子,有一位與三皇子分形連氣的兄長,若此人有朝一日入了三皇子府,便是后院最大的勁敵。

    她借口賠罪,約了沈念真去花容坊挑選新到的素羅云錦,在鋪中‘偶遇’三皇子妃,受了她的邀去三皇子府賞花,沈念真自然欣喜若狂。

    在三皇子府,使女不當心把茶潑在了沈念真身上,沈念真只能隨了去更衣,不料衣物盡褪之際,卻遭同來做客的三皇子妃之弟當場撞見,失了清白,只能嫁予了那人。

    她后來才知道,三皇子妃的這位弟弟有斷袖之癖,素愛流連南風館,根本無法與女子歡好,沈念真嫁過去,活脫脫是個守活寡的下場。

    呵,她說什么來著?

    三皇子妃,亦非善類。

    崔氏久嗜烏香,濕毒侵體,染了足心惹痛之癥,且不時眩暈,步履艱難,爾后只能臥病在床,形容枯槁。神魂不清之際,還會破口大罵自己的兒子有眼無珠、冥頑不靈,私違母之意,棄五皇子與三皇子結交,而今累得侯府復興無望。

    不多久后,三皇子不知由何處得了五皇子私通契丹的證據,這便意味著,早前將令福公主送到兩軍陣前的,竟是五皇子。

    此事引圣怒滔天,朝中百官嘩然。五皇子見事情敗露,干脆舉兵發起了宮變,被一舉擒獲,跟著他一道舉事的潘國公府、安平伯府亦被抄家下獄。

    天子激憤難消,數罪并落,將五皇子直接判了死刑。而潘皇后赴天zigong中仆地求情,遭駁斥后竟戮襲天子,致天子當場薨世。

    三皇子即位后,她祖父亦知處境艱難,速速上了表乞休歸鄉,經新天子幾番假意挽留后,終得了御批。

    臨走之際,料想他不會善待自己,提了和離之言,卻被他斷然拒絕。

    祖父再是疼愛她,豐府仍在朝為官的子孫卻齊齊哀求祖父舍了她,莫要得罪新天子近臣。

    想她亦是癡傻無比,聽說他拒了和離,心下暗喜,誤以為他是在乎自己,不愿與她分開,便也擰著不愿跟祖父走。

    新天子即位后,他繁忙了好一陣,她也日日在院子里翹首以待,等著他忙完朝中事。

    偶爾也會去看看府中那位婆母。

    崔氏那時已現瘋癲之狀,口誕橫流,甚是惡心。她怎么會愿意親自服侍那老瘋婆,每每只是站在門口看她一眼罷了。

    畢竟往日磋磨過自己的人成了神憎鬼厭的模樣,她心中自是舒暢。

    不久后他升任三司使,她便也成了豪眷貴婦們競相巴結的對象,邀她去府中作客的花箋子接到手軟,奉承的話兒比她未嫁時聽得還多。

    雅集宴會去的多了,自然能聽到不少新鮮事。

    比如宮中傳言,新天子看中了一位民間女子,不顧大臣的反對,將她立為了四妃之一的德妃。此女自入宮后便得了圣上獨龐,更有秘聞,此女居然肖似天子的姑祖母,即那位已逝的令福大長公主。

    待這消息走到德妃懷了龍嗣時,他終于得了空閑,可她等到的,卻是為婆母侍疾的處罰。αnshushi./

    任她哀淚流盡,哭聲凄滄,鐵石心腸他仍是發賣了她身邊的所有丫鬟婆子,并命人強行將她送到崔氏房中,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

    她后來才發現,下人每日送去給她的吃食中,竟也摻了烏香。

    很快,她也如崔氏一般,每日氣短神昏,搖頭晃腦的只知吟嗚瘋哼,時而以頭撞墻,涕泗橫流,甚至天癸不斷,下人卻連月事帶都斷了供給。

    糊涂時,她偶爾能自房中望見他的身影,洞房之夜喜燭爆花,他與她溫柔繾綣。

    清醒時,她忍著惡心想去伺候崔氏,希望崔氏能好起來,她便也能出了那地牢一般穢氣沖天的屋子??纱奘系寞偘Y更甚于她,她每每靠近便被崔氏抓頭撓臉,甚至拳腳相向。

    她亦是高門貴女,大臣之婦,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眼看崔氏如油燈耗盡一般死熬,干脆以軟枕捂死了崔氏,而她自知死罪難逃,也不原再受這人世間的折磨,亦摔了碗碟,割腕而死。

    為何這世她未能與他再續夫妻之緣?

    若再來一世,她定要提前斷了他所有的路、折了他的翼,然后帶他離盛京,與他朝夕相對,修琴瑟之好。

    若塵世再無繼往,至少,他曾經屬于過她…

    第55章

    似有所感,陶知影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對上如狼似虎的一雙眸子。

    她差點驚出一身汗,回神后怒極反笑,隔著被子踢了沈同晏一腳,嗔罵道:“夫君怎的夜半了還如此精神?令我好生驚嚇?!?/br>
    沈同晏強忍住想伸手去拽那玉足的沖動,只幽幽道:“吃不著,看看也不成么?”

    陶知影輕哼:“若實在難忍,夫君自去找人下火便是,何必非要宿在我房中?!?/br>
    “那《留晏院》雖沒了,自我懷上這胎,母親可沒消停過,她為你物色的人,再設幾間《邀晏院》、《請晏院》都行,端看你喜歡就是了?!?/br>
    呲!這話可是狠狠扎了沈侯爺的心,若是接茬還焉有命在?

    自知理虧,沈同晏摸摸鼻子,在入帷月光下扮出一臉委屈相,期期艾艾道:“夫人像在平州那次一般,為我解解火,可好?”

    陶知影瞬間雙臉guntang,回身不欲作理。

    沈同晏靠了過去,刮刮嬌妻的臉,啞聲道:“體諒體諒為夫,嗯?”

    陶知影用手去拍他,被沈同晏順勢抓了往后方下移去…

    陶知影緊緊握住五指,身子也不轉,愣是不從。沈同晏全身緊繃,已是氣息錯亂之態,顯然是忍得極為痛苦。

    自前次和好后,二人幾乎每日夜間都是暢快淋漓,蝕骨歡愉,忽而間被斷了糧,這對正值血氣方剛之年的沈侯爺來說不啻于上了私刑。

    怕扭傷了嬌妻的手,沈同晏還是小心地放開了,自己仰面對著床頂的承塵米且喘。

    見他如斯炙燥,陶知影干脆伸出腳抬到他肚腹上,暗示道:“醫官說三個月后便可以,我已過三個月了?!?/br>
    沈同晏忙把那腳捉回被子里掩好被角,對著她的額中虛叩了一下,訓道:“夜寒深重的,也不怕著了涼!”

    又蹙了額:“我現下還不能碰你。醫官說的是力度適當,我若中途有個不知輕重的,受罪的總歸是你。

    這番熨貼的話教陶知影心間柔軟無比,她憋了笑,替他將錦被拉至額上,蓋住一對饑.渴的雙眼。

    “如此,夫君便安歇罷?!?/br>
    被黑暗覆了眼,沈同晏正想往下扒,一具幽香的身子便掛到了他身側,嬌軟的聲音低低地威脅到:“夫君不許動,被蓋若掉下來了,我可是會立時停下的?!?/br>
    沈同晏渾身麻木,感受到一雙嫩若無骨的玉手鉆進被下,又游移到了月夸下擎住他。沈同晏喉間干燥無比,內里仿佛沾連住了似的,只能不停帶著唾液滾動…

    清帳婆娑,月影昏淡。

    伺候著嬌妻漱過口,沈同晏眉目掛笑:“能得夫人如此一番侍奉,我沈同晏就是立時死了,也值了?!?/br>
    陶知影在影影綽綽中瞪他一眼:“當著孩子,這是在胡沁什么?!?/br>
    沈同晏小心翼翼地鉆進妻子的被褥中,攬著人嘆道:“我說真的,夫人如此待我,就是讓我舍了陽壽予你,我也甘愿的。想到夫人還要受生育之苦,為夫恨不能代你受過?!?/br>
    “我說要把小煙兒那孩子接過來認養,你偏不肯了,這胎若生了個男娃可如何是好?”

    陶知影埋首在他懷中:“小煙兒既被宗親尋回,自然是愿意跟著血親回固城的,你我怎可強行把人接走?!?/br>
    “況你好歹是位侯爺,若是沒有男丁承嗣,我怕是出了這門子就要被人指戳。還有母親,她安能容你這般肆意,我這胎若真生了個女娃娃,恐怕她轉身又要開始給你物色妾室偏房?!?/br>
    沈同晏被她這話中的酸意惹得心神愉悅:“夫人且放心,母親再不敢了?!?/br>
    “為何如此言之鑿鑿?”陶知影好奇地微仰頭。

    “我與真姐兒說了,若母親再裹亂,我便將她夫婿外放州縣?!?/br>
    “我無甚精力防著母親,也不想讓你分心,真姐兒既事事愛摻和,便讓她去cao這門子心?!?/br>
    陶知影:“……”

    “夫君英明?!?/br>
    沈同晏摩挲著陶知影的嘴角,低低的笑道:“我只想做夫人的唇齒之臣…”

    這不知羞的下流胚!

    陶知影淡定地拍掉他的手:“讓你嘗個鮮罷了,還妄想有下回?早些歇息罷?!宝羘shushi./

    剛得了快活的沈同晏怎么可能甘心斷了這個念想,他滿帶討好地啄了兩下懷中人的瓊鼻與櫻唇,纏著嬌妻討要今后的份例,倦極的陶知影被磨得不耐煩,咕噥著甩了一句看機緣。

    沈同晏在心中咂摸了下,隨即笑得曖昧。

    他懂了,這個機緣就是嬌妻的心情。

    雀兒能否再入溫室,端看他能否先把嬌妻給服侍熨貼了。

    -------------

    紫柱金梁的殿宇之內,傳來女子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在殿外自霞光漸暗等到朝云出岫的天子再也坐不住了。

    一向清冷寡言的齊修,眼底泛著血絲,開始攔著每一個進出產室之人詢問內室情形。

    有宮人嚇得銅盆都端不穩,咣當一聲便把盆血水灑了滿地,觸目的殷紅濺上帝王袍角。

    齊修當即就要沖進去,被趕來的石太后出手拽住。

    “圣上莫失了君儀!”

    石太后急急斥道。

    “女子生產,本就該受這一遭罪。產室乃兇險之地,內里血光盈室,你身為天子,怎可入內?若是沖撞了龍氣便是她的罪過了!”

    一旁的女醫官也連連相勸:“陛下,產房之內,人多則語多喧嘩,娘娘之心必驚,驚則心氣虛怯,至產時多致困乏,她腹中又是雙胎,極有可能招至產厄之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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