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墜 第56節
寧知遠默了默,然后笑了:“我還以為你會說是荷爾蒙作祟?!?/br> 周浩誠聳肩:“也沒準吧?!?/br> 十分鐘后,寧知遠下樓,岑致森已經在停車場等他,坐在車中正在看手機。 寧知遠拉開車門坐進去,這人還盯著手機屏幕沒抬頭,寧知遠系上安全帶:“看什么呢你?” “沒什么,走吧?!贬律艉谄聊粩R下手機,發動了車子。 車開出大樓地下停車場,他問寧知遠:“今天又約了律師?” “是啊,拜岑安所賜,我最近每天都在忙活這事?!睂幹h抱怨道。 岑致森當然知道,這一周除了有兩個中午他抽空過來跟寧知遠一起吃了個飯,——在辦公室里叫的外賣,其他時候完全約不上寧知遠,寧知遠這么忙,確實是拜岑安所賜,他的責任。 “想到應對法子了嗎?”他問。 寧知遠:“無可奉告?!?/br> 岑致森點頭,笑了聲,不再追問。 他的目光落向車前方,提醒寧知遠:“下雨了?!?/br> 寧知遠看向車窗外,下午還晴朗的天開始飄了雨,估計一會兒就下大了。 下雨天這三個字于他們而言,像打開了某種禁忌開關,想到的大概是同一件事,各自嘴角的弧度都上揚了些許。 到岑家別墅是六點半多,他們兩個一到,直接開飯。 飯桌上許嵐有意無意地提起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問起他們,岑致森無意多說,一句“公司的事”就把人打發了。 許嵐心有不甘,又和岑勝禮說:“雖然是公司的事,但也牽扯到我們家的家事,我這幾天出門,總有人問我這事,這不是讓外頭人看笑話嗎?” 岑勝禮皺了皺眉,沒說什么,吃完飯才將岑致森和寧知遠叫去書房,仔細問起事情原由。 岑致森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他沒有提之前不知道那間公司是寧知遠投的,其實就算知道了,岑安該告一樣會告,這點寧知遠跟他是有默契的,不必說穿。 岑勝禮聽罷沉默了片刻,和岑致森說:“要不就算了吧,別讓外人看笑話了?!?/br> 這一次寧知遠先開了口:“爸,這只是一種商業競爭手段而已,我要是哥也會這么做?!?/br> 岑勝禮:“這畢竟是你投的第一個項目……” “投資賺錢還是賠本本來就沒有定數,這事解決的法子還有很多,我也不一定會虧本,不需要岑安在這件事情上主動讓步?!睂幹h堅持說。 岑勝禮眉頭未松,看向岑致森。 岑致森點頭:“我贊成知遠說的?!?/br> 岑勝禮似乎還想說什么,話到嘴邊猶豫再三,最終沒有說出口:“罷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br> 他示意寧知遠留下,讓岑致森先出去,說有話單獨跟寧知遠說。 岑致森也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先一步離開了書房,走之前遞了個眼神給寧知遠,寧知遠淡定抬眉。 岑勝禮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這些眼神交流,等岑致森離開,再次問寧知遠:“這事你這邊真的沒問題?” “沒有,”寧知遠讓他放寬心,岑勝禮以前倒不是這樣,這兩年他身體不好,家里又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是越來越心慈手軟了,“真沒事,爸,這次就算真的打官司輸了,那家公司做不下去破了產,我也就是虧了一個項目而已,做風投哪有不虧的,就當長點經驗教訓好了?!?/br> 他這么說岑勝禮不再堅持,轉而問起了其他的:“你哥的事,……你知不知道他身邊有什么走得近的人?” 說這個時岑勝禮有些難以啟齒,但不問他又確實糾結。 寧知遠鎮定反問:“什么走得近的人?” 岑勝禮唉聲嘆氣:“我看他手上戴了個戒指,雖然是戴在小指上,以前從沒見過他戴這些飾品,肯定是有什么意義的,他之前說自己喜歡男人,我就懷疑他其實是有對象了,他要是隨便玩玩的也就算了,但如今戒指都戴上了,這不就是定下來了的意思嗎?” “爸,哥也三十多了,就算有人了想定下來,也不奇怪吧,”寧知遠試圖寬慰人,“他自己應該能處理好這些,爸你就別太過擔心了吧?!?/br> 他其實不太想騙岑勝禮,但他和岑致森說到底都是叛逆的,從一開始就沒有顧及過其他人的想法,包括他們爸。 岑勝禮卻憂心忡忡:“那也不能一直這樣,就算是男人,戒指都戴上了,不該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嗎?我也不知道他找了什么人,又不想讓其他人去查自己兒子,要不知遠你幫我盯著他行嗎?至少得讓我知道他到底在外頭找了個什么樣的人?!?/br> 寧知遠插在兜里的那只手慢慢摩挲了一下那枚尾戒,——他雖然沒戴,但一直帶在身上。 “好吧?!彼f。 岑致森在二樓的大陽臺外跟人打完電話,看一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回頭見寧知遠嘴里咬著根煙,倚墻就站在他身后,微仰著頭,像在看陽臺外的深夜雨景。 察覺到岑致森在打量自己,寧知遠的視線落向他。 他們沉默對視了片刻,岑致森走過來,順走寧知遠一直咬著的煙,送自己嘴里深吸了一口,在一旁的窗臺上捻滅,側頭親上了他。 寧知遠配合啟開唇。 有些急迫的一個吻,嗆人的煙霧在倆人口鼻間流竄,帶了些泛著苦的澀意,耳邊是淅瀝不斷的落雨聲,摻進了心跳的動靜。 舌尖吮得發麻時不得不分開,寧知遠舔了舔唇邊牽出來的唾液,小聲說:“要被人看到了?!?/br> 說是這么說,他的眼神卻平靜,靠著墻也懶得動,沒有半點緊張的意思。 岑致森偏頭朝他后方的走廊看了眼,只有黯淡燈光。 這個點了,家中管家幫傭都已經下班,兩個小的早就睡了,他們爸回了房,那位小媽得陪著,不會有人盯著他們。 “跟爸說什么說了這么久?”岑致森問,手指輕擦過他紅透了的唇瓣。 “沒什么,”寧知遠說,“陪他喝了杯茶,隨便聊了聊?!?/br> “真沒有?”岑致森不怎么信。 “你很想知道?”寧知遠看他片刻,笑了笑,說了實話,“爸讓我盯著你,給他做眼線,看看你身邊藏了只什么樣的男狐貍精?!?/br> 岑致森眼中的驚訝只有一瞬:“你答應了?” “沒法不答應,”寧知遠抬起的手指在他喉結處輕輕繞著圈,“爸都開了口,我總不能拒絕?!?/br> 岑致森的手停在他后背,再滑下去,在他腰臀上大力揉了一把:“我去跟爸說,就是你這只男狐貍精?!?/br> “你算了吧,”寧知遠說,“讓爸過點安生日子吧?!?/br> 岑致森:“真不要?” 寧知遠:“不要?!?/br> 岑致森盯著他的眼睛,寧知遠始終鎮定,他略略可惜:“那好吧?!?/br> “回去嗎?”岑致森低下聲音。 寧知遠問:“去哪里?” 岑致森:“我家?!?/br> 這話其實已經是明示了,寧知遠雙手抱住他脖子,貼過去,又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再微微偏過頭,帶笑的聲音落至岑致森耳畔:“爸說雨下大了,讓我們今晚就住這里,明早陪他一塊用早餐,我答應了?!?/br> 岑致森的手已經從他西裝褲的褲腰鉆進去,摸進了內褲里,rou貼rou地在他臀上揉捏著:“真不走?” “不走,”寧知遠提醒他,“我們一起半夜跑了,爸會懷疑的?!?/br> 岑致森的呼吸有些重,停在寧知遠頸側,半晌,他笑罵道:“小混蛋?!?/br> 他們各自回了房,難得一晚寧知遠早早就睡了,卻睡得不好,醒來一看時間,才凌晨一點多。 他也就只睡了兩個多小時而已。 開了一盞閱讀燈坐起身發呆片刻,床頭柜上的手機上進來岑致森的消息:“你還沒睡?我看你房間里亮了燈?!?/br> 寧知遠劃撥了幾下手機屏幕,隨手回復:“剛醒,你不也沒睡?!?/br> 干哥哥:“睡不著?!?/br> 新一條語音進來,寧知遠點開,是岑致森略沉啞的聲音:“知遠,過來?!?/br> 第54章 是童養媳 岑致森的房門果然是半掩著的,寧知遠赤著腳走進去,黑暗中熟悉的氣息湊近,將他推到門上。 木門的一角滑過厚重地毯,扣上門框,又悶又啞的響聲很快掩于黑夜闃寂里。 岑致森濕熱的呼吸噴到頸邊,寧知遠微微側過頭,沒忍住笑:“真要在這里?哥,不覺得怪怪的嗎?” 岑致森的鼻尖輕蹭著他的頸:“做不做?” “沒帶東西,怎么做?”寧知遠提醒他,“弄到床上會被發現的?!?/br> “我帶了,”岑致森說,手掌按著他的后腰,分明是蓄謀已久,“去浴室里?” 寧知遠的笑聲更低:“好吧?!?/br> 進去浴室也沒有開燈,岑致森將人推到墻上,覆上去一再地親吻他。 粗重的呼吸和喘聲交織,黏.膩的舌吻,一發不可收拾。 岑致森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將寧知遠的衣服扒光,愛不釋手地在他全身游走撫摸。 窗外暴雨傾盆,隱約有一點雨中的路燈透進來,模糊一片。 寧知遠在那一點光亮中看到岑致森的眼睛,沉醉癡迷,眼里只有自己的影子。 身體里的熱度不斷攀升,心跳的聲音連雨聲也不能掩蓋,寧知遠沉于那些過分炙熱的快意里,不能自拔。 從前他對岑致森的渴望一直是直接而純粹的,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或許是在察覺到岑致森的變化并且縱容他以后。 輕易就能被岑致森挑起身體欲望,滿足岑致森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滿足他自己。 他是岑致森的共犯,早已做不到冷眼旁觀、獨善其身。 “別走神?!?/br> 岑致森喑啞的嗓音提醒著他,捏著他肌rou緊實的大腿,用力掐了一把,將他一條腿勾起到自己腰上:“是我不夠賣力?你還有工夫在這個時候想其他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寧知遠背貼著墻壁,艱難地穩住身體,獨立支撐的那條腿小腿肚打著顫,他不時吸氣,“我也許在想你呢?” “那也不許想,”岑致森的吻摩挲過他的耳后和頸側,“抱著我,別想那些有的沒的?!?/br> 寧知遠輕聲笑,抱緊了他,在岑致森的動作下悶哼出聲。 那些聲音逐漸變了調,摻進了更多的情.欲,變得愈發的黏稠而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