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碰瓷夫郎后真香 第4節
剩下的肯定就是阿煙叔說了什么,他真的是一位非常好的哥兒阿叔。 余霜的膚色偏白,嬰兒肥的臉蛋配著圓圓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因哭過濕漉漉的。 此刻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就像剛離巢需要人安撫的小奶狗。 秦晚的手指不知覺地摸索著幾下,他覺得他小爹的同情心似乎也還不錯。 這一天下來所有人都筋疲力盡,臨睡前,房間不夠了。 秦晚家房子總共四間,一間堂屋,一間秦晚的雙親住,一間廚房,還有一間就是秦晚住。 余霜連忙說:“我睡廚房柴火堆就可以了,在家的時候我也經常這樣睡的?!?/br> 阿煙有些為難的說:“那怎么行?!?/br> 雖然他說就當請余霜當長工,但其實心里已經把余霜當做兒夫郎了。 “今天也算是你們兩個的新婚之夜,霜哥兒睡廚房怕是不怎么好?!?/br> 余霜紅暈爬上臉頰,不是說當長工嗎?怎么就是新……新婚之夜了? 秦晚扶額,他就知道他小爹會把這件事當真。 “爹,您扶著小爹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br> 看著兩人進屋后,秦晚對余霜說: “跟我來吧?!?/br> 余霜摟緊小包袱,神情忐忑跟在后面。 于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在一個人睡床頭這邊,一個人睡床頭那邊度過。 秦晚不想睡柴火堆,讓余霜睡,他小爹肯定又要不好受。 那只能這樣,還好床特意做大了。 余霜雖然很不自在,但一天的精神耗損,剛粘床沒一會兒就睡著。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余霜就起床,利索的干起活來。 他先把院子掃干凈,又把羊圈打掃一圈。 做完這些以后,天已經大亮,他回到廚房想做早飯,又拿不定秦晚家平時早上吃什么。 秦晚醒來后腦袋昏沉,全身酸軟無力,心里直道要完。 他這是重感冒了。 “秦晚,你醒了嗎?你家早上吃什么?我煮粥行嗎?” 余霜實在拿不定主意,就想進來問問秦晚。見他一臉難受的躺在那,連忙問:“你怎么了?” 秦晚摸著額頭,感覺應該沒發熱。 “我傷風了,麻煩你去請姚郎中來一下?!?/br> “我……我知道了?!?/br> 余霜說完慌慌張張地跑出去,該不會是昨天救他引起的吧? 他可知道秦晚從小身體就不好的。 秦晚的病情來勢洶洶,姚郎中到后秦晚已經燒的迷糊了。 土郎中就是鄉下野大夫,家住隔壁姚家村,平時就用一些土方子看看輕微傷風、輕微外傷什么的。 他來看了看,連忙擺手說:“我看不了我看不了,你們還是趕緊去鎮上請大夫吧?!?/br> 阿煙急的肚子一抽一抽疼,秦大壯圍著他團團轉。 余霜強迫自己不能急:“大壯叔你在家里照顧好阿煙叔,我去請大夫?!?/br> 說完一抹眼淚,抬腿就跑向秦小福家,他要去借牛車。 秦家村前后兩排,秦晚家主后排最邊緣,與姚家村相鄰。 余霜和秦小福家都在前排,他焦急時不時抹淚的樣子,一路上被看著。 好事之人一打聽,不得了了,秦晚發燒昏過去了。 說著說著就成了,姚郎中說治不好了,秦晚家要準備后事了。 霜哥兒真是可憐,原以為跟了秦晚比跟了老禿頭好,沒想到秦晚和小時候一樣弱。 哎,這才剛過夜就要成了寡夫郎了。 可憐,實在可憐。 張春花聽到后心里十分解恨,秦晚那小混蛋把她踹趴在地上,害她丟了好大的臉。死的好,越早死越好。 不過…… 她兩眼一轉,轉身就向家跑去。 她要告訴她娘,余霜那個小賤人成寡夫郎了,是不是可以去秦晚家要回來,再賣一次,還有那個銀鐲子也要拿回來。 第5章 “大夫,怎么樣?” 三人都是一臉緊張地看向大夫,余霜更是害怕的不知怎么辦。 老大夫把完脈說:“沒什么大事,就是凍著重傷風加上有些發熱,他底子本來就弱以后慢慢養著就行?!?/br> 秦大壯和阿煙松了口氣,余霜哇的一聲哭出來。 “對不起,都是因為救我他才這樣的?!?/br> 他的擔心成真了,心里又是內糾又是后悔,后娘說的沒錯,他就是個倒霉玩意,誰占誰倒霉。 阿煙見余霜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安慰道:“大夫剛剛說了,阿晚沒什么事,你不要哭了?!?/br> 秦大壯也跟著說:“對對,阿晚從小身體就不好,以后慢慢養,沒事的?!?/br> 余霜擦掉眼淚,又向大夫說:“麻煩您給阿煙叔也看看,他肚子疼?!?/br> 阿煙連忙說:“不用不用,我現在不疼了?!?/br> 秦大壯忙不迭點頭:“要看,要看?!?/br> 大夫給阿煙看完后說:“情緒不要激動,其它沒什么問題?!?/br> 余霜心里松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問:“那他什么時候能醒?只是傷風燒的也不厲害,怎么會昏睡?” 大夫說:“底子差,一生病就比一般人嚴重些,吃完藥熱退的也慢些,不是要緊事?!?/br> 可秦晚一直第二天下午也沒醒,要不是熱都退了,呼吸也平穩了,余霜都要煎熬死了。 秦小福來看他:“你不要難過了,說到底還是我亂出主意?!?/br> 余霜眼眶紅紅地,他說話都帶著哭腔:“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為了我好,而且也是我自己同意的?!?/br> 秦小福嘆氣:“我后來打聽過了,原來那天獵戶有事耽擱了,不然就是他救你,跟你成親的也就不會是病歪歪的秦晚?!?/br> 余霜:“一切都是命吧,那獵戶天天從淺灘那過,偏偏那天有事?!?/br> 剛有意識的秦晚:所以你倆那天在那是想碰瓷獵戶,結果那天因為自己去找獵戶有事,就這么陰差陽錯碰瓷他了? 余霜說的沒錯,命,一切都是命。 余霜又打起精神來,說:“不過我已經十八了,再過兩年我就二十,到時候我就跟秦晚和離立單戶?!?/br> 秦小福一聽立馬難過地說道:“那日子過得有多難呀?!?/br> 余霜卻看的開:“那還能有嫁給老禿頭過的日子難嗎?” 秦小福一想也對:“你說的有道理?!?/br> 可一想又不對:“你為什么要二十歲后跟秦晚和離?” 余霜:“因為朝廷規定,哥兒女子只有滿二十歲時,且是和離或是寡居才可以立單戶?!?/br> 秦小福:“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干嘛要和秦晚和離?” “哎呀~我可憐的兒婿啊,你怎么這么命苦啊~” 秦小福唰的一下站來,氣憤地說:“你這后娘是有毛病吧,怎么跟哭喪似的?!?/br> 余霜冷下臉:“出去看看她又要鬧什么幺蛾子?!?/br> 秦三霞并沒有聽張春花的話昨天就來,她是打聽過的,只是普通的傷風而已。但到今天還沒醒,哪有傷風的人從昨天早到一直昏迷到第二天下午還不醒的。 肯定是秦大壯他們要求大夫瞞著的,平時哪個不是找姚郎中喝兩貼藥就好的,這次居然要去找鎮上的大夫看病,看來是好不了了。 “你亂嚎什么?” 秦小福剛一出屋,就見秦三霞拿塊破布捂著眼睛,怎么看怎么像是來奔喪的。 晦氣! 余霜要氣死了:“你那是什么樣子,你有毛病吧,哪個上別人家去是拿布捂眼睛、哭哭啼啼地?” 秦三霞拿開布料,瞪著余霜:“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我是聽說你夫婿不行了,關心你才來看看你,你倒好,沒大沒小的玩意?!?/br> 余霜氣地跺腳:“你才不行了,你和你兩個拖油瓶閨女都不行了?!?/br> 秦三霞看來余霜就是氣急敗壞,欲蓋彌彰,她冷笑著說:“你也別急著否認,行不行的大家伙知道,秦晚從出生就帶著病弱,早死晚死都一樣,都活不久?!?/br> 接著她又諷刺道:“要不是你鬧著跳河,秦晚也不會救你,更不會挨凍。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就這他們還留著你,也不知道誰有毛病?!?/br> 這句話就像一把尖刀扎進余霜的胸口的軟rou里,將他所有的敏感神經全都攪合在一起。 “走,你給我走?!?/br> 秦三霞不耐煩地說:“你也跟我走,去把你那兩件破衣服收拾了?!?/br> 余霜:“我憑什么跟你走?” 秦三霞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來。 “我再給你找個夫婿,你放心,這次我一定給你找個身體健壯,還很年輕的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