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楚白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你覺得呢?” 邢司南裝傻充愣:“我不知道?!?/br> 楚白:“……” 這位兄臺,您今年三十歲了,不是三歲! “那讓我親你一下?!毙纤灸想S手把玻璃杯往床頭柜上一擱,坐在床沿,湊近他,“讓我親你一下,說不定我就能想起來了?!?/br> 楚白:“……” “我數到三,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彼f完,壓根沒數,低下頭,親了一下楚白的嘴唇。 這是一個短暫的親吻,一觸即分,快到楚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還帶著點濕潤的嘴唇,邢司南被他迷茫的小表情撩的心癢癢的,非常想不管不顧地再親一下。 早上真是個擦槍走火的好時間。 邢司南深吸一口氣,默念八遍“今天是工作日”才強行克制住了他某些蠢蠢欲動的想法。他直起腰,摸了摸楚白的發頂:“我去給你拿衣服?!?/br> 邢司南信守承諾,不僅帶來了衣服,還帶來了楚白昨天遺忘在房間里一晚上的手機。他把手機和衣服一塊兒丟給楚白,看著他低頭擺弄了一會,還是沒忍住酸溜溜道:“你昨天晚上新加的小帥哥給你發了幾十條消息?!?/br> 楚白:“……” 他看了眼時間,發現信息發送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那會兒他應該和邢司南在浴室里…… 楚白硬生生掐斷了自己的思緒,抬起頭沖邢司南道:“你能出去一下嗎?” 邢司南從善如流,走到了房間外面,還貼心地替他關上了門。楚白這才松了口氣,把手機扔到旁邊,以最快速度一層一層地套上了邢司南給他帶來的衣服,然后翻身下了床。 他的身體倒沒什么不適,就是心里總有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楚白推開房間的門,不出意外地看見邢司南守在門口。他靠在墻上,一手握著手機,時不時“嗯嗯啊啊”地敷衍兩聲,似乎正在和誰打電話。 邢司南聽見開門的動靜,抬起眼,手指捂住話筒,沖楚白道:“你要不要請個假?” “不用?!背啄坎恍币暤芈愤^邢司南,走進了房間對面的衛生間。衛生間里看起來一切如常,大概已經被人為地打掃過,沒什么不堪入目的遺留痕跡,但楚白還是敏銳地注意到置物架上的毛巾換了。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原來那塊毛巾被邢司南拿去做什么了。 邢司南跟著他進來,話筒里傳出宋既明暴跳如雷的聲音:“邢司南你是不是瘋了?!你告訴我你管這個閑事干什么?現在人家要告我們侵犯他隱私權破壞他家庭和諧導致他離婚,帶著他爹媽上我們局里索要精神損失費來了!” 邢司南淡定地“哦”了一聲:“讓他告,律師費我來出?!?/br> 宋既明差點被他噎死:“……這是律師費的問題嗎?!” 楚白刷牙的動作一頓。他含著一嘴雪白的牙膏泡沫,轉過頭問邢司南:“怎么了?” “……”邢司南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用力掐了一下手心:“不是什么大事……你能把牙刷完再跟我說話嗎?” “……”楚白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他幾下漱干凈泡沫,又非常草率地用清水抹了把臉,正打算出去的時候,余光忽然瞥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楚白:“……” 他應該慶幸昨天晚上越州市大降溫,所以即使他今天穿個高領毛衣去上班,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邢司南還在敷衍電話那頭的宋既明,二者的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楚白雙手撐著洗漱臺,醞釀了半晌,終于攢足了抬頭的勇氣。 他盯著鏡子,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打量了一遍,然后在心里暗罵一聲——靠,邢司南果然是屬狗的。 邢司南掛了電話,走到他旁邊:“在看什么?看的這么入神?!?/br> “……”楚白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沉默幾秒,轉過頭,“你有圍巾么?” 半小時后,楚白神情懨懨地坐在副駕駛上,覺得自己快被這鋪天蓋地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環繞的雪松味給憋死了。 他扯了扯圍巾,把下半張臉藏進了圍巾里。邢司南邊打方向盤邊隨口揶揄了一句:“恭喜你,成為了越州市第一個戴圍巾的靚仔?!?/br> 楚白:“……” 他咬牙切齒:“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在楚白憤怒的目光逼視下,罪魁禍首邢司南強行壓下了要翹不翹的唇角,并果斷換了個話題:“剛剛姓宋的打電話過來……” 楚白涼涼道:“我勸你對上級領導尊重點?!?/br> 邢司南改口道:“剛剛我敬愛的宋局打電話過來……” 楚白掀了掀眼皮,示意自己在聽。 “還記得昨天晚上被抓的那個男的么?王志平?!毙纤灸系?,“他老婆接到消息以后第一時間趕到了局里,但負責接待的警員‘不小心’透露了她老公的出軌對象是個男人……” 楚白似笑非笑:“不小心?” “這不重要?!毙纤灸蠜]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繼續道,“重要的是,他老婆知道這個消息以后十分生氣,吵著鬧著要跟他離婚。昨天在局里吵了一晚上,還驚動了王志平他媽……今天一早,近六十歲的老太太就來了局里,非說她咨詢了律師,局里侵犯了她兒子的隱私權,破壞他們家庭和諧,鬧得她兒媳要和兒子離婚,跟我們索賠精神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