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邢司南道:“我們來這里的理由和你是一樣的?!?/br> 劉鋮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楚白:“……” 他和邢司南是長了張下一秒就要出柜的臉么? “哪個案子?”邢司南看了眼剛進門的江陸鳴和楊朔,隨口問道,“什么案子,還能把你弄到這里來?” “還能有哪個?就前兩天那個唄?!眲叺?,“那個死在酒店的男大學生,我們調取了他生前在越州的行動軌跡,發現他在死亡的前一天晚上,曾經來過這家酒吧?!?/br> 楚白原本正在百無聊賴地觀察侍應生送來的酒,聽見這句話,倏地皺起眉。 那個人死亡之前竟然來過這里……會是巧合么? 邢司南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尸檢報告出來了么?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死者死于多器官功能衰竭?!眲叺?,“奇怪吧?鑒于死者身上除臉部外沒有其他明顯外傷,身體一切指標正常,呼吸道存在異常,法醫推斷死者的死因很有可能是中毒?!?/br> “中毒?”邢司南皺眉道,“查出來是什么毒了么?” “從死者肺部提取到了一些粉末,已經緊急送往省廳化驗了?!眲吰婀值?,“你們兩個怎么這么關注這個案子?” 邢司南敷衍道:“隨便問問?!?/br> “你倆呢?”劉鋮從果盤里摸了塊西瓜,“你倆上這干嘛來了?” 邢司南張口就來:“掃黃打非?!?/br> 劉鋮差點被西瓜噎死。他咳嗽了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直起身,難以置信道:“來酒吧掃黃打非?!” 邢司南一臉淡定地指了指離他們不遠處的角落,兩個年輕的男孩旁若無人地湊一起熱吻,看起來恨不能現場提槍上陣。 楚白下意識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又很快別開了眼。 “……”劉鋮悻悻道,“人家又沒涉及金錢交易……” 邢司南本來也就是順手一指,他饒有興趣地觀察了一會兒楚白的表情:“這么說,那個在酒店死亡的人是同性戀?你查了當天晚上酒店走廊的監控么,他應該不是一個人回去的吧?” 邢司南在談話時總是習慣性地占據主導,劉鋮又被他帶回了案子身上。他順著邢司南的思路往下道:“的確,我們查了監控,發現死者前一天晚上回酒店時并不是孤身一人。但是,他的同伴的正臉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監控畫面內,我們無法確認其身份,死者的社交軟件上也沒有任何此人的有關信息?!?/br> “我們懷疑,死者和嫌疑人是在這家酒吧偶遇?;氐骄频旰?,兩人因為某些事情起了爭執,嫌疑人懷恨在心,于是趁死者不備給他下毒,并將其殺害?!?/br> 邢司南沉吟不語,楚白忽然開口道:“我覺得不像?!?/br> “毀容這個行為,本身就具有一些特殊的意義……為什么兇手唯獨只針對死者的臉?” 邢司南接道:“除了毀容之外,我們的兇手表現得非常冷靜。暴力毆打、虐待、拘禁……這些常見的泄憤手段,都沒有在本次案件中出現?!?/br> 劉鋮捂住頭:“等等,我暈了……你倆這一唱一和的,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是,”邢司南慢慢悠悠開口道,“兇手之所以要毀掉死者的臉,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泄憤那么簡單,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和含義?!?/br> “比如呢?”劉鋮從懷里掏出一根煙,顧忌到墻上掛的禁止吸煙指示牌,叼著沒點,“展開說說?!?/br> “毀容無外乎以下幾種動機,第一,兇手不想讓警方知道死者的身份。但在本案中,死者的身份證件全在身上,基本可以排除兇手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的可能?!?/br> “此外,毀容也有可能是兇手愧疚感的一種表現,一些兇手在殺人后,會選擇將死者的臉遮蓋起來,來減輕自己內心的負罪感?!毙纤灸铣谅暤?,“遮住死者的臉,他們不再把死者看作自己的同類,可以像對待畜生那樣隨意地處理死者的尸體?!?/br> 他有意無意地停頓了一下,酒吧燈光昏暗,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配合上他低沉飄忽的聲音,像是在講鬼故事。 “繼續說?!背讖谋P里摸了個葡萄。他單手托著臉,腮幫子鼓起了小小的一塊,聽的聚精會神,聽的津津有味:“然后呢?” “……”邢司南討了個沒趣,只好繼續道,“或者,毀容這個行為本身對兇手有某種意義,比如一個面部有缺陷的人,不愿意看到他人正常的臉;又或是兇手曾經目睹過他人被毀容,所以在心里留下了執念?!?/br> “越扯越玄乎了?!眲咁^疼道,“這怎么查得出來?我總不能把越州市里所有有過類似經歷的人都排查一遍吧?” “側寫,不過犯罪心理側寫也并不是百分之百準確……”邢司南想了想,道,“從第一次見面就能夠輕松獲得受害者的信任這一點來推斷,嫌疑人應該受過良好的教育,經濟條件不錯,具有相當的社交能力和人格魅力?!?/br> “再結合一下監控里兇手的身高和體重,能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你縮小嫌疑人的范圍?!?/br> 劉鋮眼睛一亮:“有道理,我這就去打聽打聽?!?/br> “去吧?!毙纤灸衔⑿χ克退x開,“去盡情發揮你成熟男性的魅力吧?!?/br> 楚白:“……”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為什么不告訴他我們來這里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