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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剎車系統,我就只能抓你了。因為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這個人不是想讓張思勤死,就是想故意栽贓、陷害我們,所以我不得不抓你?!?/br> “天啊,那個人到底是誰?” 一股寒氣在背后冒起,仿佛這狹小書房里也藏有一雙監視我們的眼睛,我不得不承認何芙的分析是正確的。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這片安靜:“別猜啦?!?/br> 書房的一面厚重窗簾微動,我眼前一花,從窗簾里走出一位美麗大器的熟女。 我嚇得張大眼睛,屏住呼吸,顫聲道:“媽?” 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姨媽,她冷若冰霜,一身干練打扮,長長的黑皮靴上不僅有水跡,還有新鮮的泥土。 何芙與我迅速分開,驚愕得還沒有反應過來,姨媽已悄然逼近:“是何芙嗎?李中翰都喊我媽了,你再伸手掏槍就不對了?!?/br> “我、我……” 何芙猶豫一會兒,右手從口袋邊緩緩垂下。 姨媽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我能理解,你掏槍只是遇到意外時下意識的動作?!?/br> 見姨媽有笑容,我呼出一口氣,假裝輕松道:“小芙,跟你介紹一下。我姨媽,姓林,哦,不對,姓方?!?/br> “嗯?” 何芙被姨媽瞧出心思,正尷尬著,又聽到我語無倫次,她頓生疑惑。 我忙解釋:“我姨媽有兩個名字,我也經常弄混。你一定奇怪她為什么有兩個名字,我告訴你,她是你們中紀委書記朱成普的同輩,也是國安戰線的老前輩,所以有兩個名字?!?/br> 姨媽對我嗔怪:“你把媽的底細都抖出來,以后媽不用混了?!?/br> 我苦笑道:“媽,你把人家的底細全偷聽了,如今我只透露一點,算是扯平?!?/br> 姨媽臉一寒,眼光炯炯地逼視我:“哼,我還聽到很多秘密?!?/br> 我剛想笑,臉上的肌rou突然僵硬,因為姨媽一定早就進入書房。換句話說,姨媽一定在凱瑟琳來之前就進來了,那時候我正與小君纏綿……哦,上帝啊,姨媽發現我和小君的秘密了! “如果是我的秘密,那回家再說,現在大家都想知道您為什么要破壞張思勤的剎車系統?!?/br> 心念急轉,我決定馬上轉移話題,再想辦法應付姨媽。何芙沒有察覺我與姨媽之間的暗斗,她只關心剎車系統的秘密。聽我這么一問,何芙緊張地注視著姨媽。 姨媽大概是站累了,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還翹起了腿。 何芙瞥一眼姨媽的皮靴底有泥土,臉色微變。 姨媽淡淡道:“你們沒看見張思勤將他兒子的尸體搬上后車廂的樣子,我看到了。我可以告訴你們當時的情景:張思勤淋著大雨跪在泥地里哭了半小時,他發誓與李中翰同歸于盡。哼,我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本來就該死!” 這樣的話從姨媽的嘴里說出來連我都難以置信,何況是何芙,她在窒息的氣氛中沉默著。我看看姨媽又看看何芙,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片刻后,何芙小聲問:“阿姨是不是叫方月梅?” 姨媽爽快道:“不錯?!?/br> 何芙露出敬仰之色:“我早聽過阿姨的大名,今天次見到,真是三生有幸?!?/br> 姨媽柳眉輕挑,微微一笑:“別客氣,我喜歡你,你就像我年輕的時候,沒想到你是何鐵軍的女兒?!?/br> 瞥了我一眼,姨媽緊接著對何芙說:“好啦,你現在都知道了,這事你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一切與中翰無關?!?/br> 我驀然覺得感動,明白姨媽這是主動承擔責任,攬罪上身,可我又怎么會讓心愛的姨媽承擔罪責?于是我轉頭想勸何芙。 何芙見我沖動欲言,馬上明白我的心思,她淡淡道:“那是一起普通車禍?!?/br> 話一出口,我與姨媽都露出喜色,姨媽城府甚深、平靜如常,我就忍不住再次將何芙抱在懷里,閃電般在她臉上吻一下。何芙花容失色,急忙推開我。 姨媽眼神古怪地看著我們道:“何芙你要謹慎一點,張思勤人脈關系不淺,跟喬羽的關系也不錯。不過如今中紀委的名頭響亮,當官的都怕沾上中紀委要查的案子,我估計喬羽屁也不敢放一個。張思勤死了也是白死,應了那句‘惡貫滿盈’?!?/br>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嵐阿姨說張思勤有背景,原來是跟喬書記有關系?!?/br> 姨媽冷冷道:“哼,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要不是屠夢嵐告訴我,我還蒙在鼓里,李中翰你現在越來越狂妄大膽了?!?/br> “我是想媽身上有傷,不想再讓你cao心了,哪知你是詐傷?!?/br> 我揶揄一句,姨媽咬了咬嘴唇惱怒道:“我不詐一下還不知道發生天塌下來的事情!晚上你早點回家,我要好好的管教你?!?/br> 我知道姨媽所指的事情并不是我與張思勤攤牌,而是我與小君的私情。對姨媽來說,這才是天塌下來的事情。 何芙不知其中奧秘,還以為姨媽惱怒我貿然與張思勤攤牌。事已至此,再討論已沒意義,她急忙轉移話題:“方阿姨,你是如何進來的?” 姨媽這時不好對我發飆,見何芙問起,她很不以為然的道:“酒店這些保護措施對付一般人沒問題,遇到專業一點的就形同虛設?!?/br> “也是,幸好只有方阿姨專業?!?/br> 何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由何芙來布置對小君的保護,面對強悍的高級特工,這種保護措施確實沒多大的用處。 姨媽不好苛刻,臉色一緩抿嘴笑道:“小何,有空來我家坐坐。我前段時間剛認一位干女兒,俗話說好事成雙,既然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又跟中翰有緣,如果你愿意的話,不如也做我的干女兒?!?/br> 何芙大感意外,唯獨我明白姨媽的心思。在她眼里,戴辛妮就是我的老婆,別的女人就算喜歡我、愿意跟我一輩子,也只能有名無實。為了掩人耳目,或者是為了杜絕閑言碎語,姨媽依樣畫葫蘆,像認唐依琳做干女兒一樣,把我喜歡我的女人們都冠上一個干女兒的稱呼,這樣就盡可能地避免流言蜚語。 我敢肯定,姨媽還會繼續認干女兒。只是我那一眾女人中,只有楚蕙最令姨媽頭疼,因為屠夢嵐絕不會讓自己女兒沒名分。唉,世事難以兩全其美,何況我的女人十個手指也數不完。如今是走一步算一步,將來總有解決的方法。 我苦笑道:“媽,你是不是認女兒認上癮了?” 姨媽微皺眉心,一聲呵斥:“別多嘴,又不是問你?!?/br> 何芙很坦然,馬上應允:“阿姨,不,干媽,我愿意做你女兒?!?/br> 姨媽大喜,站起來走到何芙身邊上下打量:“嗯,真像我年輕時候?!?/br> 我提醒著:“小芙,你要小心伺候喔!嚴笛的傷就是我媽的杰作?!?/br> “???” 何芙微驚。 姨媽瞪了我一眼,轉身對何芙笑道:“干媽一時失手傷了嚴笛,聽說她出院回家了,改天親自登門看看她?!?/br> 我干咳兩聲:“什么改天?等會兒就去?!?/br> 我挖空心思讓姨媽有事可做,目的就是想方設法避免晚上被姨媽教訓。雖然這一劫無可避免,但至少先消消姨媽的怒火。 姨媽揚揚眉毛:“你是翅膀長硬了,敢命令我了?” 何芙趕緊圓場:“干媽說改天就改天,何況現在外面下著大雨?!?/br> 姨媽心中有愧,聽何芙這么一聽,心里反而過意不去:“算了,不改天了,傷了人家還能不去看看?這點雨不算什么,反正嚴笛家跟我們同一個社區,我們就去看看人家。中翰,你去準備禮品?!?/br> “好?!?/br> 我眉飛色舞,知道姨媽所說的“禮品”是什么,正想拍姨媽的馬屁哄她開心,書房外突然傳來說話聲:“Catherine,你別嚇人,這房子怎么會有人?” 說著,門被推開了,小君的腦袋伸進來,她一看頓時把大眼睛睜得像電燈泡一樣大:“哎呀,mama、何芙jiejie,你們什么時候來的?我、我怎么沒看見你們?” 我暗示道:“小君,媽早來了?!?/br> 小君本來是一臉驚訝與興奮,聽我這樣暗示,又發現姨媽繃著臉,她馬上意識到發生什么事,臉色頓時大變,眼珠子嚇得連轉都轉不動了。呆了呆,她回頭對凱瑟琳猛使眼色:“Catherine我們快走,不妨礙大人說正經事?!?/br> 姨媽大怒:“小君,你現在就是有一雙翅膀也飛不掉,老老實實跟我回家!” 小君嚇得發抖:“哥說明天是楚蕙姐生日,我和Catherine說好上街買禮物?!?/br> 凱瑟琳在一旁幫腔:“小君mama,我們已經跟楚蕙姐約好了?!?/br> 姨媽早注意到美麗絕倫的凱瑟琳,見她開口,姨媽馬上問:“你是誰?” 小君回答道:“媽,她是喬書記的女兒,叫凱瑟琳?!?/br> 姨媽怔了怔,似乎想起什么,臉色微變。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睛依然緊盯著凱瑟琳,看得饑瑟琳莫名其妙。 片刻過去,姨媽突然柔聲道:“外面下著大雨,你們逛逛商場就好,也別逛太晚,逛完就直接回這里?!?/br> “沒問題?!?/br> 小君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拉著凱瑟琳飛快離去,生怕姨媽反悔。 “媽,怎么了?” 我察言觀色,看出姨媽有異樣。 姨媽一聲幽幽長嘆,似乎想起過去的時光:“唉,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凱瑟琳就是曹衡菊與喬羽的女兒?!?/br> “云季梧桐曹衡菊?” 我想起姨媽曾經說過當年國安戰線上有三季梧桐,其中就有云季梧桐曹衡菊。 姨媽輕輕頷首:“不錯?!?/br> 我略有所思:“這么說曹衡菊是一位外國人?” 姨媽的鳳眼露出一絲激動:“是啊,曹衡菊是法國人,跟凱瑟琳一樣金發藍眼。曹衡菊是她的中文名,她也叫Catherine,我們私下都叫她‘寶兒’??上於始t顏,曹衡菊很早就離開我們。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念她,是她教會我怎么跳探戈?!?/br> 我不敢問曹衡菊是什么原因早早過世,這里面一定觸及到相關機密,問了也是白問,除非姨媽自己說出來,她要是不說,我絕不會問。見姨媽感傷,我嘻皮笑臉地轉移話題:“喬羽真有艷福,就不知當年的三季梧桐里,誰最漂亮?” 姨媽瞥了我一眼:“哼,這還用問?” 何芙心思敏捷馬上插話:“一定是方阿姨最漂亮?!?/br> 姨媽微微笑道:“都漂亮。別看屠夢嵐如今年老,想當年她在東南亞有無數追求者;曹衡菊就更不用說了,有一次外交酒會,幾個國家的外交官為她爭風吃醋?!?/br> 我急問道:“那媽呢?” 姨媽的眼珠子在我臉上轉了轉,無限感慨道:“沒有人敢追求我?!?/br> “真的嗎?” 我連連搖頭,姨媽這樣的姿色沒人追求?打死我都不相信。 姨媽臉一寒,嬌斥道:“jian笑什么?走了?!?/br> 回到源景花園社區,夜幕已降臨。雨落不止,整個社區灰蒙蒙一片。 大概是何芙告知秋家姐妹,她們撐著雨傘,冒著不大不小的雨矗立在別墅鐵門前等候姨媽大駕。車剛停穩,秋雨晴急忙迎上來,站在車門邊為姨媽執傘擋雨,姨媽連說謝謝。下車時凝神細看,立刻認出秋雨晴曾經在王怡家出現過,一愣之下,隨即回頭對我怒視。我心虛到不敢與姨媽一起撐雨傘,干脆三步當兩步,跨上別墅臺階,朝別墅跑去。 與姨媽詐傷不一樣,仍然躺在床上靜養的嚴笛剛從醫院回來,這也可間接得知姨媽功力是何等高深。我心里更是心虛,又誠懇地向嚴笛道歉一番,這時姨媽與何芙以及秋家姐妹相繼走進來。悄悄看了眼姨媽,她也悄悄地掃了我一眼,似乎在說“咱娘倆總有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br> “方阿姨,下著大雨您還來看我,真感謝您?!?/br> 嚴笛是直爽之人,見姨媽蒞臨,她高興極了。特別是知道姨媽就是大名鼎鼎的雨季梧桐后,她對姨媽充滿景仰。美女愛英雄,何況姨媽是巾幗英雄。 姨媽很不好意思,愧疚道:“是我傷了你,來看你是應該的,怎能讓你謝。唉,下著大雨,不方便買什么禮物,這點心意你先收下?!?/br> 說著,姨媽遞上一個大紙袋,里面裝有二十萬現金。 “上一次中翰給我十萬了,方阿姨就別再給了,我會很不好意思的?!?/br> 嚴笛趕緊婉拒,還說當時姨媽出手是無心的。姨媽卻說無心傷害別人也是傷害,李中翰給的是李中翰的心意,姨媽給的是她的心意。見姨媽堅持要給,嚴笛最終拗不過姨媽,只好欣然收下。 “讓我看看傷勢?!?/br> 姨媽關切道。 嚴笛點點頭,瞥了我一眼。姨媽馬上會意,扭頭瞪我一眼:“出去?!?/br> 我趕緊離開房間,嚴笛要給姨媽看傷口自然要脫衣服,我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好待在一旁。 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里閑逛,腦子里盡想著如何應付姨媽。既然與小君的戀情已被姨媽發現,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只是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手段,反而又被張思勤的事擾亂心神。發生這么多事,腦子里亂哄哄的,哪里還能應付強悍的姨媽? 算了,引頸就戮吧。這一下別說征服姨媽,恐怕連小君也會離開我。越想越可怕、越想越難過,心中一急,尿也急了,趕緊走向洗手間。 “好漂亮的浴室,連水床都有,真會享受……” 我一邊尿尿,一邊打量被裝飾得美輪美奐的洗手間,這是我次用秋家別墅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