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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以為我失眠?我告訴你,我睡得很踏實。之所以在郭泳嫻面前說我失眠,是因為我要監視郭泳嫻。你把整個公司都交給她,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在我沒有完全了解她、沒有將她完全掌控之前,我不放心你把公司交給她管理?!?/br> 聽完姨媽這番話,我張大了嘴巴,腦子轉了半天才醒悟過來:“哇,原來如此!怪不得媽幾乎每天都來公司,原來是為了監視郭泳嫻。怪不得老是往郭泳嫻家跑,原來是一舉兩得,既可以避開我,又可以監視郭泳嫻,你好厲害?!?/br> 姨媽得意地吃了一口熏龍蝦:“還好,郭泳嫻通過我的考察,她可以信任?!?/br> 我忍不住問:“先懷疑,然后就是調查、審查、考察,這是不是國安的作風?” “也許吧?!?/br> 姨媽又吃了一口熏龍蝦,看來她與小君一樣,都很喜歡吃熏龍蝦。 “我呢,我值得你信任嗎?” 我干脆把我那份熏龍蝦切出一半放到姨媽盤子里。 姨媽也不客氣,刀落叉起。一小塊熏龍蝦又落入她性感的小嘴里,咀嚼兩下,她心滿意足地瞥了我一眼,緩緩地給出評價:“你狡詐有余卻意志不堅定,心狠有余卻不夠毒辣,風流有余卻又多情心軟。從你修建碧云山莊來看,我就知道你會把所有你喜歡的女人都管束在你身邊。即便沒有碧云山莊,你也會找別的地方建造大屋子來收羅你的女人,這說明你的占有欲極強又自信心不足,像你這樣的男人值得我信任嗎?” 第章、夜色(一) 我笑問:“如果我意志堅定、心狠手辣、風流寡情,我就值得你信任?” 姨媽點點頭,鳳眼里既嫵媚又飽含深情:“不錯,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媽肯定信任你。只是,媽不喜歡這樣的男人?!?/br> “為什么?” 我的心怦怦直跳,就像初戀男孩在傾聽初戀女孩的含蓄表白。 姨媽淡淡道:“因為這樣的男人霸道強勢、寡情薄義,隨時會把自己的愛人棄之如敝屣,李嚴就是這種人?!?/br> “媽不是喜歡強大的男人嗎?既然你不喜歡,為什么還要信任?” 我暗暗吃驚,看來姨媽與姨父之間的矛盾異常尖銳,我不想發表任何意見,更不想參與其中。 姨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信任不等于喜歡,強大不等于強勢,媽還是喜歡強大卻又在我掌控之中的男人?!?/br> 我沒有半分遲疑馬上回答:“我就是這種男人?!?/br> 姨媽極力忍住笑:“你還不夠強大?!?/br> 我充滿挑釁地迎著姨媽的目光問:“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強大,你會讓我越過雷池嗎?” “MAYBE.” 姨媽雖然猶豫了一下,但她的目光堅定而叛逆。 “這句話很輕佻,一點都不像你?!?/br> 我耳朵在轟鳴,雙手因為激動而顫抖,姨媽的話很清楚地表明,不是不給你,目前還不是時候。 “媽也是女人?!?/br> 姨媽幽幽地嘆息,就像怨婦一樣憂傷。 我急忙安慰她:“是的,媽是一位很美很迷人很性感的女人?!?/br> “你喜歡用排比句?!?/br> 姨媽歪著脖子看我,那神態與小君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目光大膽而邪惡:“是的,就像做某件事情一樣,連續、緊湊?!?/br> 姨媽一聲細微的呻吟:“你好可怕。好了,熏龍蝦的味道確實不錯,感謝你的晚餐。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明天凌晨五點我準時叫醒你?!?/br> 我如墜入云霧中,極度失落之情幾乎令我發瘋,我猛地站起來說:“我和媽一起回去?!?/br> 姨媽穿上外衣,冷冷地警告我:“不用了,我想走走。你不許跟蹤我,否則打斷你的腿?!?/br> 我頹然坐下,等姨媽的身影消失,我馬上招呼服務生來結帳。就在我焦急等待的時候,一位金發女郎走入我的視線,她似乎想找座位。雖然卡邦餐廳里還有一些空桌子,但好的座位都被別人占去了,而我的座位靠窗,絕對是好位置。反正我要離開,不如把位置讓給金發女郎,想到這,我高舉手臂向金發女郎招手。金發女郎愣了一下,隨即朝我走來,我打量她兩眼。哦,牛仔褲加丁恤,與小君的經典打扮一樣,只是金發女郎身材高挑,美臀比華夏女人更高更翹。 “把位置讓給我?” 金發女郎一臉興奮。 我驚訝得連連夸贊:“是的,沒想到你的華語這么好?!?/br> 金發女郎咯咯嬌笑:“我生在華夏,長在華夏,我是地地道道的華人?!?/br> “呵呵,請坐,這位置是你的了?!?/br> 我很紳士地請金發女郎坐下。 “謝謝?!?/br> 金發女郎爽快地坐在剛才姨媽坐過的地方,服務生生迅速收拾掉餐桌上的殘羹剩碟,換上了嶄新干凈的桌布,放上一枝嬌艷的紅玫瑰。 我小心翼翼詢問:“很想知道你父母是哪國人?!?/br> “母親是華人,父親是法蘭西人。外祖父是華人,外祖母是法蘭西人?!?/br> 金發女郎沒有絲毫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告訴我。 “噢,哈哈……” 我一愣之下哈哈大笑,打心底喜歡這個美得令人心顫的混血兒。剛想找借口向金發女郎索要電話、住址、姓名,又一位美人出現在我和金發女郎面前。我一看,心里微微驚詫。原來喬若塵也來了,她神情冷漠,仿佛從不食人間煙火。 “Catherine,你怎么坐這里?” 喬若塵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看向金發女郎,心里默念Catherine三遍。如果翻譯成華文,這金發女郎應該叫凱瑟琳,這是一個很好聽的西方名。 凱瑟琳臉上掠過一絲不滿:“這里靠窗,可以看風景。這位先生要走了,他把位置讓給我?!?/br> 喬若塵滿臉怒容:“你為什么跟這人說話?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是壞人?!?/br> 我一聽,臉色頓時大變。 凱瑟琳緊繃著臉厲聲道:“我是你jiejie。我年紀比你大,什么是壞人、什么是好人,不用你來告訴我,我會自己判斷。小君這么可愛,他跟小君這么好,我不相信他是壞人?!?/br> 整個餐廳的客人都向我看來,他們一定奇怪我是什么人。剛才與我在一起的成熟婦人已美絕天下,如今兩位青春少女同樣傾國傾城,她們與我又是什么關系呢? 我尷尬地站起來,很紳士地向金發女郎告別:“Catherine,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我先告辭了?!?/br> 凱瑟琳急忙站起,很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先生,真抱歉,我meimei無意冒犯你?!?/br> 我向凱瑟琳做了個鬼臉:“你meimei說得不錯,我是壞人。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希望Catherine和上帝能幫助我改造成好人,拜拜?!?/br> 凱瑟琳咯咯一笑,向我揮手告別。 穿過餐廳大堂,我來到收銀服務臺,在我的鉆石卡上簽上我的大名。見藍眼珠高鼻子服務生恭敬地站立一旁,我摸出一張百元美鈔遞過去:“嘿,幫我給靠窗位置的金發美女Catherine送一束康乃馨?!?/br> 藍眼珠高鼻子服務生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連連點頭:“喔,Catherine.我知道,她經常來這里?!?/br> 我向他擠擠眼:“哦,謝謝你?!?/br> 藍眼珠高鼻子服務生恭敬道:“不用客氣,很樂意為您效勞?!?/br> 夜依然很美,可我心情一點都不愉快。與姨媽的浪漫約會只進行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剛才又被喬若塵羞辱了一番,真夠倒霉。本想迅速結帳趕回家,期望與姨媽將浪漫進行下去,這會兒讓夜風一吹,腦子頓時清醒。即便現在趕回家也沒用,說不定小君與唐依琳都在,根本沒機會趁熱打鐵。唉,和姨媽聊天的感覺真舒服,這是不是所謂的投契? 即便投契、即便姨媽已動心,我仍然需要耐心。反正她就生活在我身邊,她跑不出我手掌心,我不停告誡自己,向頭頂的明月起誓。 又一陣夜風吹來,我慢慢踱入伯頓酒店,打算退掉總統套房后就回家,爭取早睡早起的時間,以應付明早的聞雞起舞。想想凌晨五點要起床,我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嗨,他們呢?” 突然,我身側有一位制服美女向我微笑走來。我仔細一看,美女身材嬌小玲瓏、皮膚白皙、五官標致、氣質尤其優雅。我看看身邊沒其他人,反問道:“你跟我說話?” 制服美女嗔怪:“是啊,不跟你說話跟鬼說話嗎?” 我又問:“我們認識?” 制服美女馬上變臉:“不認識拉倒。告訴孫家齊,我先進‘夜色’了?!?/br> 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這位美女就是孫家齊昨夜挑戰成功的戰利品,趕緊追上去道歉:“我想起來了,真不好意思,你與昨晚完全不一樣,我幾乎都認不出?!?/br> 制服美女轉嗔為喜:“我剛下班,衣服都沒得換,也難怪你認不出來?!?/br> 我笑道:“你約孫家齊在這里見面?” 制服美女忽然一臉委屈:“不只孫家齊。今天周末,我們幾個人都約好今晚來‘夜色’喝酒。本來我們還約好晚上下班一起去吃飯的,剛巧我要加班,沒口福了,剛才在電話里說好馬上到‘夜色’酒吧??晌业攘耸昼姸疾灰娙?,不管了,我還是到酒吧里等。在酒店待太久,等一下……” 見制服美女吞吞吐吐,我馬上明白:“會被人誤以為是酒店小姐?” “是啊,真討厭。剛才還有幾批人上來找我搭訕,氣得我罵了他們一頓?!?/br> 制服美女越想越氣。 “那我們現在進‘夜色’?” 我小聲問,眼睛瞄了一眼制服美女的黑絲襪長腿,一股躁熱迅速竄起。 “嗯,走,請我喝酒?!?/br> 制服美女居然急不可待地推了我一把。 我跟著制服美女,笑問:“你很能喝?” 制服美女向我眨眨眼:“能喝算不上,比你能喝?!?/br> 我回以挑逗的眼神:“你這是挑戰還是挑釁?” 制服美女哼了一聲:“應該說是鄙視?!?/br> 我來勁了:“文斗還是武斗?” 制服美女露出不屑的表情:“隨你?!?/br> 我躁熱得更厲害:“你贏了我,價格兩萬八一晚的總統套房讓你住一晚?!?/br> 制服美女撇撇嘴:“你的話我不信?!?/br> 我納悶:“為什么?” 制服美女調皮道:“你答應給的金龜車呢?” 我拍拍胸脯道:“這不能怪我,你和昨晚上床的男人都沒有聯絡我,我怎么送?送給誰?送到哪?等會兒你見到江菲菲問一下,我是不是當著她和小風家人的面答應送車給他們?” 制服美女駐足驚叫:“真的送???” 我冷笑道:“我李中翰一言九鼎?!?/br> 制服美女很意外地盯著我看了半天:“我要好好對付你?!?/br> 我壞笑:“你是說喝酒?” 制服美女回以曖昧的眼神:“當然是喝酒了,你以為我說什么?” 我小心試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br> 制服美女脆聲道:“本人姓聶,叫小敏?!?/br> “都是在華夏銀行上班?” 我見聶小敏的制服與江菲菲略有不同,不禁有些好奇。 聶小敏點點頭:“是的,不過有區別。江菲菲、宣嬈是在分行,我和懷明珠是在總行?!?/br> 回想起昨夜那位笑聲動人心魄的長腿美女,我不禁問:“跟小張的那位叫宣嬈?” “猜得不錯?!?/br> 聶小敏笑得很迷人。 “瞎猜的,不過名字可以代表一個人。如此看來,小卓的女朋友就叫懷明珠了?!?/br> 我心神激蕩,不過這聶小敏畢竟是孫家齊的女人,也不知道他們的關系是否確定。萬一聶小敏成為孫家齊的妻子,我勾引聶小敏就不合適了。想到這層,我收起雜念準備進“夜色”里放松一下就回家。 “喂?!?/br> 高小敏嬌羞的問:“依你看,我們四人中誰最漂亮?” 我馬上回答:“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啦?!?/br> “咯咯?!?/br> 聶小敏大聲嬌笑,手一伸,居然勾住我肘關節:“為什么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意味深長地說道:“因為我沒有來過‘夜色’?!?/br> “夜色”酒吧的規模比“愛巢”小很多,但來這里的男女幾乎都是白領,他們的素質比一般在酒吧與夜總會消遣的客人高出很多。 羅畢曾經告訴過我,“夜色”實行會員推薦制,也就是說要進入“夜色”玩樂,要嘛成為實名會員,要嘛由實名會員帶領。后一條有嚴格的限制,每名會員每月只能推薦五名非會員進入“夜色”如此條件苛刻的酒吧,我很少涉足,“夜色”更是次進入,幸好聶小敏是“夜色”會員。 “多謝你的推薦,沒有你我還進不來?!?/br> 我環顧左右,欣賞這間別具風格的墮落場所。逼真的音響播放著撩人心魄的輕搖滾,聲音并不刺耳,讓人可以正常交流,果然與“愛巢”不一樣。 聶小敏緊貼著我:“你不用謝,其實這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知道你的大名。你要想進來,只要說你是李中翰,我保證連守門的人都會放你進去?!?/br> 我大感意外:“真的假的?我這么赫赫有名?” 聶小敏脆聲道:“你孤陋寡聞了。來,我介紹你喝一種‘夜色’特有的飄飄欲仙酒?!?/br> 她大有早早就想把我灌醉的意思,我暗暗好笑,心想:我也很想把你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