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男主的殘廢哥哥[八零] 第47節
魏建民默默抿住嘴唇,把臺燈扶好放在角落,就去廚房做晚飯。 他把晚飯端進屋里,蘇曼英正在昏黃的燈泡下畫圖,看得魏建民一陣揪心。 “曼英……對不起……”魏建民對蘇曼英習慣性道歉。 蘇曼英沒吭聲,她心情不好,畫得一團糟,一下午毀了十幾張設計稿,此時干脆扔了筆,坐在一邊生悶氣。 “曼英,先吃飯吧?!蔽航窠裉熳龅锰K曼英最喜歡吃的手搟面,放在蘇曼英面前,看她眼睛紅彤彤,心口微痛。 蘇曼英繼續不理他,她倒要看看魏建民什么時候能坦白今天見過李菊香! “曼英,你要是實在看不上這個臺燈,下次咱們一起去城里挑,再買一個好的?!蔽航裾f著就上手幫蘇曼英揉眼睛。 蘇曼英:???再買一個??? “不是李菊香送你的?”蘇曼英驚訝道。 “我怎么會收別人東西?是我托她幫我買的……”魏建民垂眸,委屈道,“我去不了城里,問了好幾個最近都不進城,只好托她買?!?/br> 蘇曼英沉默了一分鐘,飛也似的沖出屋子,抱著臺燈就進來,插在電源上,一扭,臺燈亮了!還能調節亮度! 58呢!既然不是李菊香送的,她一個跑腿的,嘚瑟個啥??!幸好沒扔! 魏建民:??? “你……你不是嫌棄它?不用勉強……”魏建民默默道。 蘇曼英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她居然以為是李菊香送的!她什么時候這么笨了?! 不過,她自然不能承認自己這么愚蠢,便輕咳一聲:“不能浪費。先用著,等下次再買好的?!?/br> 魏建民rou眼可見地開心起來:“曼英,以后,你想要什么臺燈都可以,只要對你眼睛好?!?/br> 蘇曼英頓住了手:“給我的?怎么忽然……” 魏建民搖頭:“不是忽然,我早就想送給你。你用眼太多,不是強光就是暗光,我真怕你把眼睛使壞……” 蘇曼英握著臺燈的手微微發抖,她白天還踢了臺燈兩腳,該死!幸好沒壞…… 魏建民這個傻瓜!怎么總是讓人想哭??!明明就是一個破臺燈而已??!她以前收禮物那么多都沒有想哭過…… “曼英……”魏建民感覺她在發抖,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你好臭!”蘇曼英聞著魏建民身上還殘留的香水味,微微皺眉。 “啊……對不起……”魏建民立刻松開手,趕緊出去。 他算男人里很愛干凈的,可是也沒有像蘇曼英一樣每天洗澡,可能有味道沒有發現吧,這下糟糕了。 魏家大宅有專門的沐浴房,里面有個大浴桶,洗澡很方便。 魏建民打好水,一邊懊惱,一邊快速脫了衣服,坐進浴盆。 他剛用水打濕身上,門忽然開了,魏建民一驚之下回頭,蘇曼英正站在門口。 “誒呀?!蔽航窦t透了臉,純得像個未經世事的少年,手足無措地用毛巾擋了一下身子,“曼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過來……” “我有事?!碧K曼英說著走了過來。 “怎么了?”魏建民紅著臉,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要穿上衣服,可是他腿不方便,要扒著盆邊,那不是啥都看到了…… 魏建民正在懊惱自己脫衣服太早了,蘇曼英便抽出他的毛巾。 魏建民:…… 這下一點遮擋都沒了!魏建民心里一緊張,用手擋住關鍵部位,生怕蘇曼英發現他有反應不高興。 “什么事?要不……洗完再說?”魏建民臉紅得跟火燒一樣。 他不太想讓蘇曼英看到他受傷的殘腿,心底隱隱擔心蘇曼英會嫌棄他。 “洗完還有什么事!傻子!”蘇曼英說罷,衣服一脫,也進了浴盆。 魏建民扒在浴盆上的一條手臂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他腿腳不便,坐在浴盆里腿使不上力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蘇曼英在水里起起伏伏,喉嚨忍不住發出破碎的悶哼…… “以后不準找李菊香跑腿!她的香水臭死了!把你都熏臭了!”蘇曼英在魏建民耳邊惱道。 魏建民耳尖guntang,這才忽然明白蘇曼英到底在發什么脾氣,原來,她吃醋了? 蘇曼英看他不吭聲,懲罰性地咬了咬他的耳垂:“聽到沒!再讓我發現你身上有她的臭味,我弄死你!” 魏建民被咬得一個激靈,一雙大手忽然掐住了蘇曼英的腰:“好?!?/br> 蘇曼英:??? 蘇曼英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翻了個個,背對魏建民,她猛然一驚,有種不好得預感。 下一秒,她粉嫩的耳尖便被從后面咬住。 “對不起,讓你生了一天氣。不過,你下面可能更生氣,對不起……”魏建民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歉意。 蘇曼英卻心頭一涼。這臭小子一道歉準沒好事! 想她蘇曼英上一世專注事業,多少愛慕者金山銀山送到手里都不帶看一眼的,沒想到今天竟然因為一個58的臺燈主動送貨上門,簡直太羞恥了! 下一秒,魏建民溫熱的氣息傳來,蘇曼英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接著就被按在了盆上…… 系統:【爽度, 10 10……】 蘇曼英聽著耳邊系統的聲音和魏建民低沉的喘息,在一股一股涌動的水中,漸漸沉溺。 所以說,大話不能說太早,誰弄死誰真不一定。 第二天,高洋就知道余文武到底偷看計劃書干什么,因為十里溝小學整個一圈全被圍上了繩子,拉著白布。 一大群人義憤填膺,堅決反對重建學校。為首的女人身形消瘦,滿面淚痕,旁邊不少人圍著她,安慰她。 “香荷娘,別哭了,等會兒魏支書來了跟他說說?!?/br> “就是,我們都知道香荷在這兒死的,不會同意重新建校的?!?/br> “我看魏家大宅上課就挺好,為什么要重建學校,耗時耗力還費錢?!?/br> …… 眾人七嘴八舌,等魏建民等人聞聲趕到時,余文武站在眾人面前,裝模作樣地勸大家回去:“各位父老鄉親,我作為村長,向大家保證不會開工,各位先回去吧!” “村長,我家香荷當時就在暴雨時被磚頭砸死在這地頭,我決不允許重建這破爛學校!要不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香荷的娘越想越傷心,哭得撕心裂肺。 “誒,可憐啊,香荷娘就這一個姑娘,香荷又乖又好看,要是不死現在都已經18了……” “為什么要舊事重提接人傷疤……” “當初不是蓮花大師算過這里風水有問題么……” “我也不同意重建!這塊地壓著我們十里溝的龍脈,所以我們十里溝才這么多年都發展不起來?!眲⑿∶窔鈶嵉?,“當初大師就說如果繼續開課會有更多人受傷,所以我哥劉高德才停了課!” “我們都不同意在這兒重建!” “學校復課我們歡迎,可是在魏家大宅上課,不能在這里!” “魏支書……你看這,誒!我實在攔不住了!”余文武唉聲嘆氣,“當初你在部隊,可能不知道……香荷,誒……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 余文武說著就抹眼淚,高洋興致勃勃地看他表演,魏建民這下可騎虎難下了。 魏建民看著眾人哭,心里不禁難受:“各位老鄉。你們的感受我都理解,可是村里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建學校,這里好歹還有些基礎設施,如果就這樣荒廢,實在浪費……” “你為了你的政績根本不顧我們死活!”香荷娘大哭,“我可憐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香荷娘是寡婦,自從香荷死后,她一直沉默寡言,這次是真的被氣惱了。 “就是,如果不是我們聽到風聲要在原址重建,你就一直瞞著!等上級批了才會告訴我們!到時候什么都晚了!你真是藏得好深??!”劉小梅挑唆道,“香荷娘,你別怕,我們回頭去鄉里找林書記,不行我們就告御狀!絕對不允許在這兒重建!” “就是,絕對不允許!復課可以,不準在這不吉利的地方重建學校!”眾人惱道。 “建民,要不重新選址吧?!备哐蟪脵C說道。 重新選址,不說這么大一塊地不好找,就算找到了,新建學校的花費至少是現在的兩三倍。 而且,如果重新選址建校,還要重新報批,申請更多撥款,鄉里縣里都會知道魏建民做了錯誤決定引發眾怒,說不定一怒之下就直接不批了。 這余文武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著魏建民把計劃書報上去之后這個時間點說,這是擺明了要讓魏建民在上級面前出爾反爾,在村民面前威嚴掃地。 高洋看著演戲的余文武,心里藏不住笑。魏建民啊魏建民,根本不用我出手,有的是人要搞死你!只是不知道,余文武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魏建民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這些村民跟朱校長不同,不會考慮學生的教育問題,他們認定了這塊地不祥,絕對不會同意重建。 起初,他的想法確實是先上報,等批下來,再去香荷娘家里好好道歉,可是沒想到,還沒批,就被眾人圍攻了。 魏建民搖著輪椅過去,將香荷的娘扶了起來:“姨,你看看我的腿?!?/br> 香荷娘不明所以,哭著看向魏建民的腿。 “要說不祥,我救災的地方更不祥,多次受災,我們有不知道多少戰士折在里面?!蔽航裱廴Ψ杭t,“但是如果因為這樣,就不管它,它便始終是個毒瘡。姨,五年、十年,如果這樓始終沒人管,可能會引起更大的災難,可能有更多人受傷,難道你忍心看到有人跟香荷一樣,倒在這兒,再也回不了家么……” 香荷娘眼瞳顫了顫,眼淚滾落下來。 “魏建民!你當時又不在村里,你能知道我們當時多傷心!你現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人怒道。 “就是,你不要危言聳聽!”劉小梅大怒,一把扯過香荷的娘,“只要我們把它圍起來,再也不靠近,能有什么危險?!” “怎么沒有?房屋坍塌、地基不穩,就像一顆牙掉了,難道其他牙就一點沒事?”魏建民抬眸,把眾人說的一愣。 學校這么大地方,要是真的塌了,周圍的村民確實會受到牽連。 一時間眾人紛紛不說話了。 “姨,香荷比我小五歲,跟建華一個班。當初,建華知道后哭得多傷心,我比誰都清楚?!蔽航窦t著眼圈,“可是正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讓悲劇重演。學校已經荒廢了十年,風吹雨打,我甚至都不知道地基、梁柱爛成什么樣了,咱們自家的房子,有人敢放著十年不動么……” 眾人被他說得啞口無言,面面廝覷,別說十年了,每年家里都要翻修檢查,否則就有可能坍塌。 劉小梅一看香荷被魏建民說動,氣得咬牙,立刻道:“反正大師說了,這地方不能用!它就是不吉利!” 他這話一說,又有幾個老人點頭:“是啊,支書,蓮花大師都算過了,這地方真的不能用!我們把它圍起來,定期檢查保證他不倒就好了,萬一再出事,誰負的了責???” “什么大師啊,算這么靈?” 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眾人不禁回頭。蘇曼英正款款走來。 她聽到消息怕魏建民有事,便立刻趕來,正好聽到魏建民剖析自己的殘腿說動香荷的娘,心里感動又心疼。 “曼英,你怎么來了?”魏建民看到蘇曼英,眼睛都亮了。 蘇曼英伸手捏了捏他的腿:“我看看什么大師算這么準,能不能算算我們大伙什么時候發財?!?/br> 眾人原本悲愴的情緒被她說得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