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3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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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織一聽聲音就想起來了,那個回頭客寸頭大哥。 第290章 化鬼玄師的未亡人 “有什么事?” 林織剛剛睡醒,聲音還有點啞,他又從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潤喉,這一次擰緊了瓶蓋,妥貼地放著。 “我同學這幾天有點不對勁,想要找你幫忙看看,不對不對,不應該說是這幾天,她已經不對勁好久了,我開始還沒有往那方面想,但是自從遇見大師你之后,我就懷疑她可能是中邪了?!?/br> 寸頭大哥是個頗為古道熱腸義薄云天的人,自從他找來大師治好了兄弟的問題后,為周圍人排憂解難的興致大大提高。 可能是想到大師上回語出驚人的“報警”兩個字,大哥連忙補充道: “我這也只是懷疑,這情況就算是公安來了也管不了,問題是她有點魔怔了,也不覺得自己中邪了?!?/br> 寸頭大哥言明這不是特處部能處理的問題,但又說的較為含糊,讓林織微微蹙眉。 “具體什么樣的事,你說清楚一點,我好考慮要不要過去看看?!?/br> 林織將手機的喇叭點亮開了外放,雙靈本來就有些好奇,這會兒更是摘了耳機直接聽。 “事情是這樣的……” 寸頭大哥清了清嗓子,從頭開始講。 大概一兩個月前,他那會還沒有去墓地試膽直播,參加了一場初中聚會,當時和他玩的較好的女同學也來了。 當然他們當初并沒有什么愛恨糾葛,還算是不錯的朋友,只是同桌能力較好上了重點高中,而他去讀了中專,人生道路截然不同,但他們還有聯系,哪怕沒有同學會這一出,他們也是一起吃飯互相幫忙的關系。 同桌姓徐,寸頭大哥稱呼她老徐。 徐小姐的人生是普世意義上的美滿,從重高讀到重本,研究生畢業進了top前50的大廠工作,得到了進修的名額,實力更上一層樓。 和工作上認識的客戶結緣,戀愛結婚生子,羨煞旁人。 “她和她丈夫的感情一直很穩定,小孩也很聽話,但是從同學會之后她開始有點不對勁?!?/br> 從這里開始,出現了第二個有姓的人物。 同學會之后,徐小姐和朋友一塊去會所玩,點了唱歌的陪酒男,沒成想看見了熟人。 “老楊是我們當時一塊玩的朋友,只是他讀書成績不怎么樣,我好歹撈了個中專去讀,他直接輟學了,后面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老徐喜歡過他一陣兒,但隨著沒聯系早就沒心思了,我們也四十來歲了,又不是小孩子,要我說他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br> “老徐當時只是用特別驚詫的語氣跟我說起這件事,我們誰也沒放在心上,后來也不知道怎么著,老徐跟昏了頭似的,開始給他花錢?!?/br> 寸頭大哥在那邊有些呲牙咧嘴地說:“別怪我說話難聽,水靈的鴨子有的是,老徐就算是失心瘋,也犯不著找陳年老貨呀?!?/br> 言談間,可見大哥對那個人有多看不上。 “我本來還不曉得這事兒,是遇上了之后老楊跟我炫耀,老徐她老公又對我旁敲側擊,你說這叫什么事兒,我就覺得老徐撞邪了,我怎么勸她都不聽,前幾天看她的面相好像都變了?!?/br> 寸頭大哥本來沒往那方面想,他自己雖然也撞鬼,但其實沒有太大的真實感,就是感覺背后冷,可上回兄弟吐紙錢奄奄一息的樣子,是讓他真覺得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就這事兒,大師你能來看看嗎?再這樣下去,我怕她弄的夫離子散,如果她沒中邪,那就是她活該,那萬一呢,所以求您來給看看?!?/br> “您放心,該有的一點都不會少?!?/br> 林織對這種事其實不太關心,對客戶給出的價碼也不在意,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內行。 他正欲回絕,卻感覺到手心涼意劃過。 這像是某種示意,林織通過一種奇妙的感應明白了連清的意思。 “明天我可以抽空去看看?!?/br> 林織向來話有余地,倒沒有一口應承。 “好的好的,那到時候我約您出來瞧一瞧,謝謝了?!?/br> 寸頭大哥求有所得,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雙靈聽完了全程,開口道:“這事確實報警也沒什么用?!?/br> 他們特處部承辦的大多數案子都是出了人命,或者即將有重大生命威脅的情況,一部分由公安那邊轉交,一部分是辦事執勤或者巡查人員發現異常。 這種只是與錢財有關,涉及到道德問題的一般都不是重點案件,更別說涉事人沒有主動報案,從電話里這個人的描述來看,事主還很有可能不情愿別人插手。 事主自己承認是主動贈予,連立案詐騙都立案不了。 “如果林哥你拿不定主意的話,等雨姐有空,你可以讓她去看一看,她對這方面還蠻有研究的?!?/br> 雙靈倒是不通風水之類的知識,普通驅鬼捉怪還可以。 林織輕輕點頭,倒沒打算再次打擾徐曉雨。 黃昏時分,列車??吭谡九_。 玉市的夏天沒有山上那么清涼,撲面而來的燥意,伴隨一點點少的可憐的風,讓體感溫度處于熱與不熱之間。 林織想要把連清留在自己的身邊,他這么想,自然也就這么做了。 特處部那邊其實想要讓連清的軀體在部門里最安全的地方被安置,可家屬的要求在前,他們便在收斂尸身的棺槨周圍設下了陣法。 林織的家里多了一具棺材,因為尸身不全自然沒有封棺,林織把它放在了主臥,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恐怖。 從他家里離開的特處部人員有些唏噓地往外走,本來聽說連組長有愛人這件事情,他們也有些詫異,今日一見,發現他們真是愛的很深。 雖然他們特處部一向倡導天人永隔之后便不要有太多關聯,斯人已逝,而活著的人還活著,生者總要向前看。 可這尸身是連清,而他的愛人又那樣執著,細想之下,這對愛侶還讓人莫名有些淡淡的艷羨,即使那是近乎恐怖的溫情。 林織目送他們遠走,將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來清洗。 家里的衛生在離開之前讓家政打掃過,林織摘下手上的手串,走進了浴室。 路過鏡子前,他微微側身照了照背后。 平滑的脊背與往常無異,只是再往下看,在腰側的地方有著幾個淡青色的痕跡,像是有人用力握住而產生的指痕。 再往下方也有幾點深淺不一的類似于半圓的痕跡,這讓林織有些詫異。 連清有揉得這么用力嗎,他細細去想,記憶卻模糊一片,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林織沒有追究,他并沒有感覺到疼。 溫熱的水澆在身上,水汽蒸騰,似乎勾勒出了某個模糊的身形。 附著在浴室墻壁上的水汽凝結,好似寡淡的白霜。 林織看見了墻上不屬于他的模糊的影子,并沒有停下動作。 慕斯質地的沐浴露省去了起泡的步驟,云團似的在身上涂抹開,散發著特別的香味。 林織涂抹過脖頸,手指撫過肩頭。 冰冷柔軟的手指貼在了他的背部,那種觸感極為古怪,即使并不如其他尸體一般僵硬,但也能讓人清晰感受到這種觸碰并不屬于活人。 林織偏頭,后邊一片空蕩蕩,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一般有鬼在那里。 撫摸著他脊背的手并未消失,將泡沫在他的背上涂抹開。 鬼在這一方空間里制造著荒誕的令人悚然的觸碰,身處其中面龐秾麗的青年卻很平靜。 水聲淅瀝,和之前沒什么不同。 只是合上的玻璃門隱約倒映了青年叫人覺得賞心悅目的身影,同看不見的人同淋一場熱雨。 青年的脖頸不自覺揚起,好似被人輕輕掐著脖子,被渡了一口鬼氣。 混在水汽里的粘稠白霧幾乎要將人纏繞成繭,為人rou眼不可見的,仿若情絲。 林織擦著濕潤的頭發走出了淋浴間,鏡子倒映出他過分嫣紅的唇,像是早已經走過這個城市的春彌留下來的亮色。 也許是今天在火車上睡多了,林織這會兒并沒有困意,又走到了連清的書房。 從房間的陳設可以看出連清生前很修身養性,詩書畫、花魚茶。 只是隨著主人的忙碌以及逝世,需要人時時打理的名貴花已經枯死,小魚們倒是還頑強著,在缸中游動。 林織看著旁邊被打開過的魚食袋子,想著應該是前兩天家政打掃的時候隨手撒了一把進去,他也捻了一些魚食丟進去,又整理了需要被丟棄的花,最后用濕巾擦了擦手。 他坐在書房看著志異的書消磨時光,等到有了困乏之意,他便起身去往客廳,在供桌前拿出線香插進香爐里,遺像牌位整齊放好,又點了燭,讓鬼慢慢享用。 連清的斷指林織沒有放進棺材里,而是讓它裝在盒子里,繼續陪在他的身邊,它依舊有著睡在他枕邊的特權。 只是在迷蒙的睡夢中,躺在棺材里的頭顱似乎飄到了他的旁邊,如同他還活著那般想要擁著他入睡,可惜頭顱以下空蕩蕩,只能用舌頭不甘地舔著他的面龐和耳垂。 林織第二日醒來,旁邊的枕頭空蕩蕩,頭顱老老實實地在棺材里待著,愛人清雋的眉眼依舊緊閉,透著些無悲無喜的淡漠。 林織從床上坐起,低頭輕笑,覺得夢中連清那個模樣實在好玩,他明明什么也沒說,但動作卻將情緒表達盡了。 到底是不是夢,林織心里也自有分辨。 恐怕換個接受能力沒那么好的人來,會被這接連的情況弄得精神衰弱。 有時候愛也不是那么能夠經受得起考驗,愛人以鬼的姿態呈現面目全非的恐怖,又有多少人能夠接受,人之常情罷了。 林織從不美化自己,也不美化自己的愛情,如果沒有這么多個世界的鋪墊,愛人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原本的世界中纏繞著他,他會在第一天就送上超度禮包。 洗漱過后,林織下樓吃早餐,廚房里沒有任何東西,冰箱空蕩蕩,他也不打算添置。 進食的空檔,林織接了兩個電話。 一個來自特處部,因為聻【jiàn】存在的余亂,部里要就此進行會議商討,還要對連清軀體殘肢所在地區進行聯絡部署行動,所以他們希望林織可以等一等,兩天后再出行。 林織答應了,即使有連清在他身邊他也不會托大。 何況連清現在的情況還不太穩定,他遲遲沒有凝出實體。 第二個電話來自于回頭客寸頭大哥,他姓汪。 林織和他約了晚上,理由是晚上更好看清這些東西。 實則不然,只是因為夜晚更適合連清出現。 汪大哥自然是連連應答,在晚上組了飯局。 早上艷陽在天,今天理應是晴朗的日子,不過夏日變幻無常,到了晚上竟然落起了一場毛毛雨。 撐傘未免顯得有些多余,可若是不撐傘,那細細密密的濕潤黏膩感,又弄的人不太舒服。 徐苓春踩著高跟,拎著小香風包包,一邊擦拭著手上的濕潤,神色有些抱怨地走進了酒樓的包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