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2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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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在客廳里轉了一圈,問:“你家有沒有大型抱枕,我們來情景重現一遍?!?/br> “沒有,”林織搖頭,指了指客廳角落里那顆富貴竹道,“只有盆栽?!?/br> 那盆富貴竹被仇或搬到了客廳中央,他讓林織演示一遍摔倒的細節。 林織隨手拿了沙發上的抱枕,充當那晚拿著的啤酒。 因為只是演示姿勢,林織沒有真的往下摔。 他跪坐在冰冷的瓷磚地板上,仰頭望著高大的男人說:“我差點被絆倒后沒有站穩,腿軟往下摔?!?/br> 他一邊說著,身體一邊前傾,左手按在了地上支撐著身體,形成了跪趴的姿勢,右手拿著抱枕壓在了右手小臂上。 青年的上衣因為他的動作向上牽引,露出了白瘦的腰,仇或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我的頭很暈,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從地上起來,我低著頭,在手臂和身體的空隙里向后望,看見了一雙眼睛,按照高度那個人應該是蹲著,當然,他躲在那個人身后,也只可能是蹲著?!?/br> 死者坐著,伸出的腿絆到了人,兇手就躲在死者和墻壁的空隙間,緊緊地盯著他。 仇或把富貴竹搬到了相應的位置,詢問著大概的高度進行思量,這一步可以用來推測兇手的體型,他的心里隱約有了點模糊的想法。 直起身時,他看見青年在揉膝蓋。 這兩天升溫,夜里也有些暑氣,青年穿的短款睡衣,剛剛膝蓋直接接觸地面。 青年的皮膚白,因而紅痕便更加明顯。 仇或有些詫異,不過才兩三分鐘而已,紅的這么快。 “謝謝你的配合以及提供的線索?!?/br> 仇或關掉了錄音筆,對著林織致謝。 “為了擺脫我的嫌疑,這是應該的?!?/br> 見仇或一副打算告辭的模樣,林織又開口道:“這么晚了仇警官還要回去嗎,不然在我這睡下,我這里有客房,當然,我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危,要是兇手知道我看到了他,他恐怕不會放過我?!?/br> 仇或將錄音筆放好,聽著這話,低著頭看著不遠處在明亮光下和他對視的青年。 青年最后兩句話放的很輕,他抱著抱枕看起來很沒安全感,但姿態并不是瘦弱可憐,而是一種極為怪異的平靜。 那雙眼眸幽深,如同流淌的暗河,仇或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恐懼,分明口不對心,卻有種讓人相信的魔力。 好像如果他走了,他會變成一具冰冷且面帶微笑的尸體,又或者兇手會死在他的手里。 仇或忍不住皺眉,無論是哪種畫面都讓人不太舒服。 “不用客臥,我就在這里,明早離開?!?/br> 仇或坐在了沙發上,也算是某種應答。 林織應答:“謝謝?!?/br> 林織去了書房,沒留在里面,而是抱著平板電腦走了出來。 途徑陽臺,看見那一片沒有被整理的玻璃碎片,林織冷冷地望著,沒有收拾的打算,光是看著他都感覺自己的耐心消減了些。 客廳開了盞小燈,林織靠在沙發上,打開了文檔。 林織寫過故事,但已經是學生時代的事情,當時為了什么活動寫的古典文學,內容他早已經記不清。 原主不是個出色的作家,林織自身也不是,他看著空白的文檔思索了好一會兒。 貧瘠的創作力和枯竭的靈感能把任何一個以文字為夢想的人絕望,原主在這種絕望里頹唐,以至于林織在思考時,這些念頭還時不時會干擾他。 這些讓人絲毫不感興趣,無論是他的文字故事還是他的思想和靈魂。 根本就沒人會喜歡,編輯委婉地勸他考慮一下市場的偏向,說明他早就寫的老套過時,而這是他能力的極限。 他似乎永遠做的不夠好,無論是小提琴還是寫作,好像都是高開低走的模樣,就算他當初不打架他也坐不穩那個首席的位置,他知道所以他害怕,他不是不夠努力,而是他就是一個這樣平庸的人。 世界允許平庸的人犯錯,可他不甘心。 林織捂著微疼的頭,有些心煩意亂地呵斥腦海里的聲音閉嘴。 他握著平板邊緣的指骨泛白,胸膛微微起伏。 他從不會不甘心,他只是不能,然后變成了一種習慣。 在成長過程中,林織被灌輸的思想就是他不能犯錯,他們將他捧在手里告訴他他是一個多么優秀的人,他的身上承載了多少希望,他的錯誤會被無限放大,慎重一定要慎重,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思慮再三。 他將算計變成了習以為常,因為越長大接觸的東西越多,犯錯的成本也就越高。 指尖被劃破的血口早就已經結痂了,此刻卻好像隱隱作痛。 身邊的情人對他還陌生,根本不是他能想用就用的時候。 有那么一瞬間林織想把手上的東西砸出去,看著它四分五裂充斥著裂痕的模樣,但他沒有這么做,他將平板放在了沙發上,彎腰拉開了茶幾的抽屜,從里面找出了藥。 醫生開了三種藥,林織手指微微發抖地往外倒出褐色的藥丸,又從鋁箔中弄出藥片,在拆膠囊的時候手腕被握住了。 “醫生說了,藥不能過量?!?/br> 仇或看著他,面上并無太多情緒。 林織看著他,拿著要的那只手忽地松開。 藥丸藥片四散,仇或一時不察被推在了沙發上,他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以為青年要襲擊他,盡管他并不覺得以青年的力氣能把他怎么樣。 然而青年并沒有那么做,他的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與他貼的很近。 “警官,你既然不愿意滿足的我的需求,也不愿意讓我吃藥,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可以睡覺,而不是對著電腦發呆?!?/br> 仇或給出了提議,而他沒有啰嗦,他一只手握住了林織的胳膊,一只手抄起了林織腿,就這么站了起來順便把林織扛在了肩上。 林織有些錯愕,就這么被扛回了房間里,仇或動作利落地把他扔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如果兇手能爬到沒有管道鋪設的六樓并且從安全窗里鉆進來,記得呼救?!?/br> 門被仇或順手關上,房間里陷入死寂。 林織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門口,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01有些膽戰心驚地問:【宿主,你沒事吧?】 林織笑道:【到底是他有病還是我有???】 01沉默了一瞬,支支吾吾道:【就目前的這個情況看,都有吧?】 01有些欲哭無淚,宿主意識投射進軀體的時候,會優先選擇離任務對象最近羈絆較深的角色,這個權限不在于它,它沒辦法決定宿主進入什么樣的身體,它也不知道會這樣。 它在給出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和宿主哭過了,但宿主并沒有怪它,嗚嗚嗚嗚它好愛。 林織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沒什么睡意,索性開了燈,平心靜氣地寫下新小說的第一章。 故事開頭以主人公喝醉酒被告知涉及一樁殺人案起,到他想起夢中的眼睛為終,林織的行文簡潔,足夠利落干脆,他將第一章文檔發給了編輯試閱,合上了電腦。 清早五點,仇或睜開了眼睛,看著陌生的裝潢思緒遲鈍了一瞬。 他已經做好了放棄睡眠今早離開的打算,沒想到竟然睡了一個小時,而且怎么睡過去的他都忘了。 仇或看著精神抖擻的老二,無奈地借用了別人家的衛生間,打算洗個冷水臉就回家洗漱處理。 浴室外擺著臟衣籃,青年昨日穿出門一會兒的衣裳搭在上邊,包括白色的四角棉質內庫。 仇或低頭嘖了一聲,眼神沉冷道:“真他媽畜牲?!?/br> 第206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仇或到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他的視線在那叫貼身衣物上打了個轉,又收了回來。 冷水并沒有讓身體變得更加冷靜,仇或感覺到了些許棘手。 林織對他有種奇怪的吸引力,當然這種情況只從昨天開始。 仇或試圖弄清楚林織身上的異狀,現在不僅弄不清楚,反而有了更多的困惑。 他倒是沒有往怪力亂神的方向想,在唯物主義戰士的心中,那是一條不會被設想的道路。 水滴順著仇或的眉眼輪廓下落,深邃的五官如同被雪水浸泡過的利刃,透著鋒芒。 從衛生間走出后,仇或看見了小陽臺上散落的玻璃碎片。 他的腳步頓住,腦海中閃過一種莫名的想法。 這些碎片或許不會被房屋的主人清掃,它們會一直在這里存在,如同生長在這里一般,成為這個房屋的一部分,在漫長的時間里生灰蒙塵結網。 ………… 金色的光芒散落在城市的上空,帶來些許灼熱。 林織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鐘,不必問01他也知道仇或早已經離開了。 林織拉開了遮光的窗簾,讓有些陰冷的房間里有了些生氣。 在主臥自帶的衛生間里洗漱之后,林織才走出了房門。 昨天晚上客廳角落里被搬動的那盆富貴竹早就已經回到原來的位置,閃爍到面上的光點有些刺眼,林織遮了遮眼睛,發現了光點的來源。 陽臺上的玻璃已經被人清掃過,林織蹲下身,撿起了那一小顆“漏網之魚”,丟進了垃圾桶里。 或許在角落里還有沒被清掃干凈的碎片,但在過盛的陽光的照耀下,遲早都會被弄個干凈。 “我們警官真是人美心善?!?/br> 林織伸了個懶腰,戲謔地低喃。 如果這個形容被如寧市的刑警們聽到是用在仇或的身上,恐怕會驚掉下巴,刑偵大隊第二支隊的警官們尤甚。 危允君打了個哈欠,敬佩地看著鋼鐵一般的隊長,上午有個墜樓案隊長才趕去案發現場處理了,回來就繼續抓著她繼續看那段她都快看爛了的監控。 老大已經一動不動看了快一個多小時了,她跟著看,看的眼都花了,都沒看到那個兇手到底是什么時候進去又是什么時候出來的,真是邪門。 那塊地方的位置比較刁鉆,出口一是一個住宅的民用攝像頭,像素不是很清晰,只能拍到一段距離,并不是正正好對著巷子口。 出口二也就是便利店那一塊,便利店門前的攝像頭可以籠罩住巷口,來去的人都會被收入其中。 “你來看這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仇或按下了暫停鍵,倒退回去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