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347節
他們本來就隱匿在黑暗中,并且很擅長隱匿在黑暗中,可一時卻不知曉對方藏在那里。 而更大的畏懼是,他們已能感受到那股煞氣。 那把漆黑的并不展露任何鋒芒,卻有放肆煞氣的刀就在附近! “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這把刀的時間要比你們這種老不死的更老?!?/br> 女子聲音依舊在忽遠忽近的飄蕩,在這種黑暗的閣樓里有一種驚悚的味道。 一時間,兩個黑袍人竟不知道是在畏懼那把刀,還是在畏懼這個人。 不由自主的,兩黑袍人就往后靠去。 之前黑暗給了他們足夠的安全感,就像是嬰兒的襁褓,讓他們很愜意。 可他們一下子找到黑暗中的那個人,這片黑暗就像變成了針,變成了刺,充滿了危險。 就仿佛本能般,他們接近了一堵墻。 墻壁的任何動靜都能引起他們的警覺,同時也阻斷了一個方向的危險,讓他們感到安全。 而就在高個子的黑袍人在靠近墻壁的時候,一段黑暗動了一下,很不起眼。 如果你仔細去看,會發現那是一把刀。 一把漆黑的,沒有任何鋒芒的刀。 它移動得很緩慢,沒有帶出一點動靜,卻終究架在了那高個子黑袍人的腰身附近。 下一刻,暗沉的刀身一劃,頓時響起了一道極其凄慘的叫聲。 高個子身上的黑袍墜地,只見一個侏儒一樣的男子正捂著自己的脖子,眼里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近乎一輩子籠罩在高高的黑袍中,除了遮掩自己矮的自卑外,還可以迷惑對手。 這世間知曉這秘密的人只有幾人,就連身邊的同伴都不知曉。 這也是無數次他能輕易殺掉敵人的原因。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只要這黑袍不墜地,他就能永遠處于不敗之地。 可是今天,藏在黑暗中的一刀仿佛早就看穿了他的偽裝,精準的劃開了他的脖子。 他的同伴見狀,剛想要往旁邊一竄,結果只聽見砰的一聲,一個拳頭穿過了墻壁,扣住了他的脖子。 緊接著,就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找到你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最偉大的降魔者 “找到你了?!?/br> 那名黑袍人一下子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雙手一個后扣,想要掙扎。 結果這時,只聽見轟的一聲,磚墻碎裂,他整個人被從中生生拔了出來。 不過這黑袍人也是了得,脖子率先一個一百八十度翻轉,一下子就看到了身后的季缺。 他張嘴,唰的一聲吐出了一串飛射的毒液。 季缺驚險的偏頭后撤躲了開來,依舊沒有放手。 可是這黑袍人整個脖子顯得極其怪異,就像是一條肥蟲,一涌的同時,腦袋竟然低垂了下來,要來咬季缺的手。 這一次,季缺就不得不收手了,只是在收手前,手腕往上一挑。 就像是廚房里的廚師很尋常的將鍋里的菜顛起來。 然后那名黑袍人就飛了起來。 他忍不住喘了口氣,以為重得了自由,可是他很快想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這些天,他們每天看見這個長得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吃完一碗甜豆腐腦兒后,就會開始顛人。 桑水縣幾千戶人家,攏共上萬人,他就不停的在那里顛,顛得那些被鬼絲覆蓋的人們欲仙欲死,顛得整個桑水縣的空氣都燥熱起來。 也就是這種顛法,讓他們兩個本來該是捕食者的人物放棄了出手。 事實上,他們比季缺以往很多對手都要了解季缺。 在決定施行這次捕食計劃時,他們早已將和季缺有關的卷宗仔細看過,對對方的脾性、本領都有過研究。 上面派他們來,也是因為他們能夠應付季缺那種把人頭顱打進體腔,或者把人一分為二的技藝。 以前季缺的小人物,沒多少人會在意這些,而如今不同,不知不覺間,他在北地已挺出名了。 這次異物會的這處分壇也充分吸取了谷雨分壇覆滅的教訓,行事更加穩健。 可是誰能料到,眼前這個叫季缺的少年出人預料的又整出了新花樣。 他們本意是消耗季缺體力,再借此看得更清楚,可是越看越沒有信心。 直至現在,黑袍人已飄在了空中,就像是一塊被顛起來的臘rou。 不過他感到慶幸的是,他的身體并沒有像那些百姓失去控制,而是能動。 只要能動,那他就將變得十分靈活…… 于是空中,黑袍人的身軀扭動起來,如一條肥胖的蛆蟲。 他四周的空氣變得扭曲,帶著他劃出了一條條詭異的弧線。 可是黑袍人很快驚恐的發現,無論他將落向何處,那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都在他下方。 就像是一名經驗老道的廚子,在等待著食材落回鍋里。 而他這些靈活詭異的移動看起來頗為可笑,就像是一條咸魚在拼命掙扎,以為掙扎得足夠劇烈,就能脫離油鍋一般。 能讓咸魚脫離油鍋的永遠是新手廚子,而很明顯下方的那個人不是新手。 他的身體扭動得再快,帶起的軌跡再詭異,可終究無法做到真正的御空飛行。 無法御空飛行,那就代表著會下墜。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季缺越來越近,這個時候,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季缺眼中,甚至身體上有熾熱的力量在涌動,以至于對方附近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這是極其可怕的預兆,黑袍人身體忍不住顫栗,渾身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可是他卻無可奈何。 季缺就站在那處殘破的墻頭等著他,他再想改變墜落方向已來不及了。 “草你媽!” 那些在季缺體內涌動的熱流在這一次被點燃,一下子仿佛變成了真實的火焰,隨著拳頭噴涌而出。 嘭的一聲炸響,黑袍人身體再次被轟得飛起,黑袍破碎,皮rou卷曲,而季缺腳下的墻壁則轟然倒塌。 這些天,季缺一直在顛父老鄉親,并沒有感到過癮,而是憋屈和憤怒。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傻鳥,在不停的撲騰著翅膀救火,而引起這場大火的人則在樂呵呵的看著這一切。 最主要的是,就在剛才,在逮到這個罪魁禍首之前,曾經那個訓斥了他和唐衣無數次的老先生死了。 初始他還沒認出對方來,因為和之前離開前相比,老先生不知道又蒼老了多少,那些覆蓋在他身上的影子如餓狼一般,不斷控制和吞食著他的精血。 季缺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鬼影子顛成了灰后,老先生就剩下了最后一口氣。 那是油盡燈枯的最后一口氣。 就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氣前,他應該是認出了季缺,微笑著伸出了手,在他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那是以前老先生最愛用的訓誡方式——輕敲腦門。 敲完后,死去…… 只剩下了季缺紅著眼睛滿腔悲憤和怒火。 萬幸的是,這兩個罪魁禍首貌似很樂意當觀眾,并沒有離去,還被他和唐衣逮到了! 于是這些天看著家鄉物是人非,看著老先生微笑著咽氣情緒,在這一刻化作了真實的怒火,燒起來了! 空中的黑袍人身上的黑袍早已被拳勁轟得粉碎,連底褲都沒有保住,露出了白皙的肌膚。 可是這白皙并沒有保持多久,因為那拳勁帶出的火焰早已從內到外擴散開來,把他的皮rou燒得蜷曲發黑。 如果說剛剛還在天上飛的是白色人種,那此刻要迎風落下來的可以說是黑鬼。 男子痛苦的張開嘴巴,牙齒顯得很白。 他的瞳孔布滿了痛苦和絕望的情緒,因為這一波痛苦還未結束,新的一波已將到來。 更讓他頭發發麻的是,如果說剛剛的季缺還相對內斂,有火勁還不是明火,那現在就完全不同了。 季缺胸膛和手臂的衣衫已被灼燒成了灰燼,整個人就像是沐浴著火一般,泛著紅光。 “??!” 季缺一聲怒吼,雙臂一揮,空氣中頓時遍布著咆哮的拳影。 燃燒的拳影! 他的雙手根本沒有接觸黑袍人,可黑袍人轉瞬就中了十多拳,皮rou凹陷,內臟破碎,如破敗風箏般翻飛而去。 當他嘭的一聲落在地上時,早已沒有了人形,全身骨頭盡碎,連牙齒都成了破爛,整個近乎成了一塊破碎的焦炭。 季缺站在那里,呼吸著灼熱的空氣,仿佛還不解氣,對著這塊焦炭又是一陣暴躁的狂踹。 直至將其踹成了滿天灰燼才停下來。 唐衣來到了他身后,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問線索?” 季缺回復道:“我沒有忍住,你應該沒忘吧?” “對,我這留著活口?!碧埔抡J真道。 季缺扭頭一看,只見那侏儒般的男子脖子上布滿了清晰的刀口,正被唐衣死死按住。 因為她不按住的話,這脖子早就斷成了幾截。 那侏儒男子雙眼凸出,確實還活著,可是一呼氣就全是破碎的風箱聲。 因為氣管大動脈全在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