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210節
最終,寧紅魚將視線放在了附近一棵相對高大的野樹上。 很快的,兩人就像魚一樣,貼著樹干往上游去,帶出的動靜極小。 兩人各自杵在高處的一個樹杈上,往觀內偷偷瞟去。 這里離道觀已有了一段距離,再加上野樹枝葉遮擋,看起來自然不會太過清晰。 可是兩人依舊看見了那個干瘦的人影,拿著一把掃帚,在那里不斷掃著地。 那地面明明很干凈,沒有半片落葉,可他依舊在那掃著,不知疲倦。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陳鯉時,對方也是在那里掃地。 “難道是某種修行方式?” 季缺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小說里的掃地僧。 應該是見過這觀主忽然發瘋生食麋鹿樣子的原因,季缺看見這個身影總感覺透著一股詭異勁。 寧紅魚很快睜開了另一只眼睛,雙眼很快掃過了這道觀。 她也沒有多看,很快滑下樹來。 下來之后,她很快向季缺比劃了一下。 季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跟著比劃起來。 樹林里,兩人這無聲的交流看起來就像是一幕啞劇。 剛剛,寧紅魚靠著另一只眼的瞳力,找到了一處很適合用來觀察的地方。 那后院的北側有一排屋舍。 這排屋舍的最西端,也就是大殿和后院的交界處的那間屋子是最適合偷窺的。 屋子上方有一扇很窄的窗戶,里面像是有一個夾層,在那里,前院和后院都能看見,并且十分隱蔽。 這長虛觀并不大,只要能盯著前院和后院,差不多就能看個七七八八了。 于是兩人很快從外面繞到了長虛觀的背面。 寧紅魚很快找到了那間屋舍。 屋舍的墻壁上有一扇老舊的木窗戶。 窗紙破碎,寧紅魚快速瞟了一眼,確定里面沒人后,就靠著真氣把它輕輕拉開了。 兩人熟練的鉆了進去。 這房間像是堆雜物的,里面擺著一些柴火和破敗的桌椅。 四周的一切都蒙著一層灰,空氣中彌漫著那種苔蘚的腐爛味道。 和寧紅魚預計的一樣,這屋子上蓋著木板,是有一個狹窄的夾層的。 因為年久失修的原因,這些木板被腐蝕出了不少孔洞。 而他們也在屋子的一處邊角找到了夾層的入口。 其實就是一個洞口,旁邊還放著一把滿是灰塵的梯子。 寧紅魚看了季缺一眼,率先跳了上去,季缺緊隨其后。 一進入這夾層,那厚重的灰塵就往鼻腔里鉆。 季缺屏住呼吸,才沒有被惹得打噴嚏。 透過那扇狹小的氣窗光芒可以看到,這夾層上放著幾只破敗的書架。 季缺猜測,以前這里應該放過書卷,只是后來都搬走了。 這夾層很矮,彎腰通行都有些勉強,于是兩人很自然的用游的方式游了過去。 厚厚的一層灰塵拖出了兩條痕跡,來到了那扇氣窗附近。 透過氣窗,果然能看見前院、后院的場景。 從這里望去,可以看見觀主陳鯉依舊在那掃著地。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這件事中,干瘦的臉龐上掛著一種怡然自得的表情,看起來頗有點隱世高人的味道。 季缺對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如此的,如果后面不是看到他忽然發瘋了般生吃活物,他一度覺得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到了這里,寧紅魚和季缺都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個狹小的夾層就像是一個陣地,給了他們一定的安全感。 寧紅魚很快發現,她趴在那里的視線有點偏高,想要調整一下卻發現很難做到。 沒辦法,胸口撐起來的。 因為要偷窺的原因,寧紅魚這次沒有穿紅色衣衫,而是一身黑的勁裝。 可是這勁裝應該有點緊身,于是在季缺的眼中,這女上峰前凸后翹的曲線一下子被勾勒得淋漓盡致。 兩人交流了一下視線后,季缺忍不住往下瞟了一眼,暗自發出了“真大?!钡母袊@。 之后,兩人就如入定了般趴在那里。 要想偷窺別人的秘密,必須要有耐心。 兩人早已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打算,為了避免暴露,兩人能不動就不動,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天色越來越暗,那陳鯉一直在那掃著地,也不見那徒弟丹靈子的身影。 季缺那天來時,丹靈子也是從外面回來的,想必他不是一直呆在道觀里的。 偷窺是一件挺刺激的事情,有過望遠鏡的偷窺狂肯定很贊成這句話。 只是偷窺美女和偷窺一個老頭兒的觀感是截然不同的。 特別是這老頭兒還一直在那掃地。 就這樣持續了快一個時辰,季缺還是有點乏了。 這陳鯉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病。 “丹靈子啊,該開飯了吧?” 結果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飄來,季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寧紅魚眉頭跟著挑起,因為她聽季缺說過,就是要開飯的時候,丹靈子忽然就變了。 這個時候,只見一直掃地的丹靈子已放下了掃帚,往前院走去。 他很快穿過了大殿,來到了前院那個石頭丹爐的附近,再次問道:“丹靈子,該開放了吧?” 兩人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這聲音和第一遍問時已不一樣了。 他的聲音里多了一股暴戾的氣息,讓人感到恐懼。 這個時候,一個中年道人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回答道:“師父,馬上就好,馬上就好?!?/br> 看著那個中年道人,季缺眼睛忍不住微微瞇起。 那就是丹靈子。 只見丹靈子快速去到了一側,從前院的一棵樹后,拖了一只麋鹿出來。 看見那頭麋鹿,季缺心臟忍不住收緊了一下。 因為那頭鹿大著肚子,一看就有孕在身。 “這么巧?” 他清楚記得,他上次和林香織來的時候,對方也是拖了一只懷孕的麋鹿出來。 這個時候,只見陳鯉雙手微微顫抖著,開口道:“開飯了,開飯了?!?/br> 他的語氣有些興奮,儼然對這頓飯很是期待。 之后,寧紅魚秀眉微微皺起,緣于季缺曾經訴說過的畫面出現了。 陳鯉一口咬在了那頭麋鹿的脖子上,生吞起血rou來。 那麋鹿被咬之后,卻沒有太大反應,只是看著對方咬斷了它的脖子,連著它臉上的皮rou被撕扯了下來。 眨眼間,麋鹿的腦袋只剩下了半邊白骨,緊接著,圓鼓鼓的肚皮也被劃破。 可是它依舊站在那里,只是稍稍抖動了一下身體,任由陳鯉在那殘忍的吃食他。 “娃,你著相了??!” 陳鯉忽然將腦袋從鹿肚子里鉆出來,開口道。 看得出來,站在那里的丹靈子神情慎重,有些緊張。 這是一幕極其血腥可怖的畫面,即便是第二次看了,季缺依舊忍不住后背發寒,以及感到惡心。 上一次,他并沒有目睹這一整個過程,這一次才知道陳鯉這生吞活物的恐怖。 那么大一只麋鹿,很快只剩下了幾截骨頭,連皮毛都被陳鯉吞下。 不,到了后面,連那些骨頭都被他噼里啪啦的吃掉了。 在吃食的過程中,陳鯉時常發出“你著相了!”,“老君,你來了?!边@類瘋言瘋語,并且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總是看向道觀門口附近,就像有人在那里,他在和誰交流一樣。 可是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啊。 直至連骨頭渣都吞下后,陳鯉這才滿足的點了點頭,重新往后院走來。 他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那種怡然自得的表情,要不是那齊膝的胡須被染得一片通紅,恐怕他還是那隱世高人的模樣。 之后,他又拿起了掃帚,在那里掃起地來,和開飯前一模一樣。 胡須上的血水落在地上,很快被掃散。 而另一邊,能看到丹靈子在那擦汗。 天色變得越來越暗,越來越暗,隨著那清晰的掃地聲不斷響起,那陳鯉胡須上的血跡也變得越來越淡,直至又恢復成了白色。 前院的丹靈子徘徊了一陣兒,進入了大殿里。 之后,季缺和寧紅魚眼中,就只有了陳鯉掃地的畫面。 嗚嗚的風聲刮過,后院的那個大桑樹搖擺起來,猶若一只巨大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