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82節
那是在山中一處深谷,兩側皆是郁郁蔥蔥的大樹,一座破草房,一個人和一只灰色的靈狐雕像聳立在那里,旁邊還有一口干涸的井。 沒有什么神仙洞府,沒有所謂的洞天福地,云雪宗祖師趙連月就是在這樣一間茅草房里,修成了一代宗師。 灰色的靈狐雕像有一人來高,整只狐貍的面容已然模糊,給人一種厚重感。 那石像上的那些斑駁,無不布滿了時間的味道。 相傳這雕像是在靈雪宗建立前就存在了,靈狐深居這云雪山里,很早的時候就有人類在這里生活過,并信奉了靈狐,于是有了這么一座看起來粗糙,卻很古樸的雕像。 白露站在那里,總覺得這雕像和那口荒蕪的井一樣,未見任何圣潔,卻有一種荒涼之感。 特比是那狐貍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年代久遠變得模糊的原因,還是其他什么,白露總覺得它不止一雙眼睛。 今日,除了閉關的陳實長老外,其余三位長老,甚至連副宗主李雨霖都來了。 那是一個看不出實際年齡,充滿了韻味的女人。 她的肌膚挺緊致、白皙,頭發漆黑,挽成發髻,看起來和三四十歲的婦人沒什么區別,可她的一雙眼睛卻有些衰老了。 如一口枯井,看不見底。 眼睛是很難騙人的。 之后,就是向祖師和靈狐上香。 和其他同門一樣,白露手持燃香走了過去,正要上香,可是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有道幽怨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不要聽他們的,不要聽他們的!” “誰能聽見我說話?救我!” “救我!” 這聲音空靈至極,宛若一名女鬼對著一個空曠的洞xue發出的聲音,聽得白露一臉慘白。 在哪里,在哪里? “誰能聽見我的聲音?救我??!” “救我??!” 白露后背冒冷汗,環顧四周,最終將視線放在了那尊灰色的靈狐雕像上。 今日天色暗沉,四周蔥蔥郁郁的大樹,更是讓此間陰暗了不少。 那座靈狐雕像杵在那里,面目模糊,特別是那雙被風雨腐蝕出好些孔洞的眼睛,總覺得在看著你。 “雕像在說話?” 白露咽了咽口水,總覺得這太不真實。 這時,旁邊的一位管事咳嗽了一聲,提醒她快點上香。 白露如夢初醒,發現之前的一切異常都消失了。 靈狐雕像依舊只是聳立在那里,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她,只是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 “肯定是雞腿吃少了,餓出幻覺了!” 白露對此,給出了結論。 而就在她思念雞腿的時候,季缺正啃著最后一只鹵雞腿走在上山的路上。 第九十一章 門房季缺 季缺和林香織一人一貓下了船。 由于這是一次類似臥底的任務,一人一貓為了避免引起注意,裝作不認識。 畢竟一個去干雜役的年輕人,帶一只貓在身邊太過矚目。 于是上岸之后,林香織率先一溜煙竄進了樹林里。 因為每天季缺強迫幫助她修行,她貓身已連通十三竅xue,再加上以前修行的底子,她可以說已有了二境采氣境的實力。 最主要的是,變成一只貓后,雖然四肢變短了許多,可也更適合偷襲啊。 相對于實打實的敵人來說,一只貓很難被重視。 畢竟貓貓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果然這艘船上的乘客大部分皆是去云雪宗謀差事的,其中不乏打扮得體的公子哥和小姐。 季缺有些弄不懂,這所謂的仙緣真有那么誘惑,竟然能讓這些人去爭著去干雜役。 回去繼續當公子、小姐不好嗎? 他要不是有一點點記仇異物會,并為了賺銀子和升階拿固定俸錢,才不來這里呢。 是天仁城好吃的吃完了,還是他那水房子住得不舒坦了? 于是季缺覺得,這群家伙來這里求仙緣估計只是一部分原因,更有可能是來泡妞、吊凱子的。 畢竟據說云雪宗里的人都長得不錯。 這么多人混在一起,讓季缺感到了些許壓力。 這堪比前世找工作的現場,還未到山門,那種卷的意味已開始飄散。 除了少數幾個同行的人,一行人皆互相戒備的,不見絲毫客氣。 有的甚至還冷眼看著他,讓他忍不住想要飆出那句——“你瞅啥?”。 不過也有意外。 比如昨晚提醒他擾民的兩個熱心小伙子,就對他十分客氣,一見他就誠惶誠恐的微笑行禮,他只能回笑回禮,弄得后面雙方臉都笑僵了。 那兩個年輕男子看著季缺和他們走在一條道上,有點懷疑人生——“今年這競爭也太夸張了吧?這書生能打死那樣一頭怪魚,應該是學過武的,甚至修行過的,還長這么俊,竟然要跟他們一起去謀一份雜役差事?”。 不得不說,云雪宗是挺美的,清澈的水流順著緩坡平緩流下,風一吹,就有遠山的草木清香飄來。 從這里,可以清晰看見那仿佛要插入云層的雪峰,給人一種險峻和巍峨的美感。 一行人順著石道而上,停在了山腳下的一座小鎮內。 小鎮名叫“集云鎮”,阡陌交通、屋舍儼然,時不時有各色馬車經過,顯得頗為熱鬧。 很顯然,這小鎮依附著云雪宗,進而擁有著超越其他小鎮的熱鬧和繁華。 云雪宗要明日才會招雜役,于是季缺他們只能在這里暫住一晚。 他按照事先的安排,住在了鎮子中一間客棧的地字三號房里。 當晚,客棧就有個小二敲響了他的門。 “客人,需要泡腳、泡茶、泡個澡嗎?” 季缺坐在屋子里,回應道:“先泡壺大紅袍再說。記住,要正宗的?!?/br> “好勒,你稍等,保證正宗?!?/br> 小二離去,季缺坐在房間里略顯緊張。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對暗號,沒想到跟電視劇演的差不多,還挺刺激。 “客人,茶泡好了?!?/br> “進來吧?!?/br> 這個時候,一個裹著方巾的小二就拿著茶壺進來了。 那小二看見他后,拿著茶壺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可疑之人后,向他點了點頭,說道:“客人請慢用,注意燙?!?/br> 說著,他指了指茶壺底部。 季缺配合表演,點了點頭,說道:“嗯,這茶還不錯?!?/br> 之后,小二離開,季缺提起了茶壺,發現下面黏著一封信。 不知道是受到剛才接頭氛圍的影響,在拆信的時候他都小心謹慎,生怕隔墻有耳或有眼。 事實上,他附近的房間根本沒人,有一只鴿子落在屋頂,都讓他謹慎了一下,想著要不要殺鴿滅口。 不過想到這樣恐怕會弄出更大動靜,他只能作罷。 那封信里除了上一任同行的補充情報外,還有一封去應聘雜役的引薦信。 是的,對于一般人來說,要想在云雪宗當雜役并不容易,沒有這封信,你連去應聘的資格都沒有。 看完那補充的情報之后,季缺學著電視劇里的樣子,把那張紙徑直燒了。 夜晚,季缺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奶奶的,本來屁事沒有,結果這一次接頭之后,他竟有點興奮得睡不著。 原來當臥底是這種感覺啊。 這種小心翼翼、做事嚴謹、如履薄冰的感覺,著實有一點點刺激。 男人啊,天生就有冒險的基因存在。 不過他很快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種小局面都興奮,又怎么能當好一個好臥底。 一段時間后,季缺終究還是睡著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穩。 他一會兒夢見自己在某座古老的塔樓頂上,跟人見面,一會兒又掏出了火銃,互相對著對方腦袋,又夢見了誰被誰又扔下了樓去,把樓下的馬車都砸塌了…… 翌日,季缺打著哈欠跟著隊伍,往云雪宗山門去了。 作為一個臥底,第一要素是低調,季缺覺得自己這方面不占優勢。 因為他太過英俊,從那幾個同行的年輕女子偷偷瞟他,男子時而戒備的看他就可以看出。 還有就是,他身處霉運之中,腳時不時會踩隱藏的坑里,樹上的野果也會掉他頭上。 不過這些都是小場面了,季缺灑灑水就應付過去了。 最主要的是低調。 云雪山并不陡峭,走過一路繁花修竹之后,便是一大片青翠的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