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時刻的魔法陣
阿克西姆循著防御魔法陣的痕跡,策馬狂奔至塞德里克莊園附近的樹林時,只發現倒斃的馬匹和損毀的車廂。 眼前狼藉令他提前透支的體力瞬間耗盡,年輕的神官長眼神空洞地晃了晃,險些墜下馬來。 “大人,周圍沒有公主的蹤跡?!比蔽溲b的圣殿騎士團長亞倫神情肅穆地稟告道。情況不容樂觀,公主極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但這種推斷是萬萬不能在神官長面前流露半分的。任憑是誰都能看出來,公主的安危緊系著他的命門。方才來的路上,這個男人已經瘋了一半,現在那剩下的一半理智也喪失殆盡。 奧維爾追逃未果,用盡最后力氣回到公爵府求救,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整個雅利安的治安團隊,包括皇宮禁衛軍傾巢出動,都未能嗅出公主的蛛絲馬跡。 即便神官長親自出馬,也未必有十足把握。但時不我待,無論是迷失在這漆黑陰冷的山野,還是被刺殺者綁走不知去向,都意味著生還幾率微乎其微。 “禁衛軍那邊呢?”阿克西姆的聲音抖得厲害,亞倫沒有回答。 “一幫廢物?!蹦腥丝∶罒o瑕的面容此時已經慘無人色,他從馬背上跳下,魔怔般在車廂殘骸附近逡巡。除了滿地凌亂的碎片和彌漫在空氣中的蕪雜體味,什么線索也沒有。 “以這里為中心,向四周展開地毯式搜索,現在!”強作鎮定地下達命令后,阿克西姆開始努力靜下心來,試圖用靈力尋找她的氣息。 貝拉,千萬不要有事!求你!淚水無聲地溢出眼眶,可他已經顧不上了。巨大的絕望幾乎將他徹底擊垮,但越是這種時刻,越不能倒下。 有梅迪奇夫人從中作梗,禁衛軍未見得多么上心地執行任務?,F在首都上下,除了他的圣殿騎士團,誰也不可信。 墨色天光從不甚完整的窗楞中透進這幽暗的簡陋房間,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淡淡腥氣。 來路都被裝在密不透風的口袋里,愛勒貝拉無法確定自己目前的位置,但從空氣的濕度和行進時間推測,這里相當靠近南部的入???。 縛住手腕的泰貝莎被扔在不遠處鋪著莎草的硬土地面上,此時正拼盡全力朝她的方向蠕動。 還未移出兩米,沉重的木門被一腳踢開,幾名身材粗壯的男人大喇喇走了進來。從膚色和刺青上可以判斷,是敘利亞奴隸。 “嘖嘖,這種稀奇貨色,簡直世上少有。剛才只是看了她一眼,我jiba硬到現在?!?/br> 一個光頭上前幾步,試圖伸手去摸愛勒貝拉的粉頰,被身旁的疤臉男人打了一巴掌?!袄洗蠖歼€沒上過,輪得到你?” 光頭罵罵咧咧地轉過身,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泰貝莎身上?!斑@侍女真他媽漂亮,上她總不用排隊吧?” 正當泰貝莎絕望地嗚咽著向后退縮時,愛勒貝拉厲聲喝道:“別碰她!把你們管事的叫來,我們做筆交易?!睔⑹謧兠黠@動作一頓,紛紛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眼前這半大的少女。 “雇主給你們多少錢,我付十倍,同時注銷你們的奴籍,連夜派船送你們去西西里島避難,如何?”公主就是公主,這臨危不懼的凌厲氣勢,將五大三粗的亡命之徒都給震懾住了。 “沒用的,小公主?!泵筛駬荛_布簾跨進門的瞬間,擋在他身前的幾個男人紛紛四散讓路。連頭領的頭盔都摘了,看來是沒打算留活口。 “你能想到的,那位也能想到。我們已經服下蠱毒,解藥在她手中。如果不交出你的頭顱,恐怕再多榮華富貴,我們也沒命消受了?!?/br> 愛勒貝拉渾身一顫,剛才開始一直在嘗試掙脫的繩結,現在已經松動大半。只消拖延一時半刻,再使出一次防御魔法,說不定就能將他們擊退。 再不濟,也能讓阿克西姆捕捉到她的行蹤。 蒙格抽去腰帶,冷笑著朝她走來的當兒,愛勒貝拉猛地伸出胳膊,用盡最后氣力啟動了魔法陣。這猝不及防的突襲,讓屋內外匪徒們都或多或少受到波及。 趁他們短暫地失去行動能力,愛勒貝拉一把拽起泰貝莎,朝門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