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車翻成白月光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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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年紀大了,陸昭怕她晚上上貨費力,臨下班前主動要求去了趟倉庫。 店主有些不好意思:“在前面忙就好了,后面這里有點亂?!?/br> 陸昭倒沒覺得有什么。 他檢查了一下箱子,把貨架上的東西都補齊,動作熟練又麻利。 店主看得嘖嘖稱奇:“你看起來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干起活來倒是利索?!?/br> 陸昭聽得一愣,失笑:“我算什么有錢人家的孩子?!?/br> 填滿了貨架,陸昭看到倉庫有幾個大箱子摞在一起。 箱子很重,以店主的年齡,想把上面的箱子搬下來應該不容易。 “這幾個箱子需要我幫忙理一下嗎?”陸昭問。 店主見他隨和,便點頭:“能搬得動嗎?上次卸貨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把箱子碼成這樣,我搬不動又夠不著,放了有兩個月了?!?/br> 陸昭沒多少,走過去把摞在上面的箱子搬下來。 箱子里是那種劣質的香水,里面估計有瓶子破了味道竄得到處都是。 陸昭忍著味道把箱子放好。 店主湊過來也聞見了:“哎你瞧瞧,到處都是味兒,不好意思,都給你粘身上了?!?/br> 陸昭袖子蹭了把臉。 看店主太過不好意思,他道:“沒事,我都習慣了?!?/br> 店主看著他有點迷惑。 陸昭從來沒有和別人談過自己曾經的事。 但現在,或許是環境太過熟悉,又或許是店主讓他想到養父母。 陸昭一邊搬著箱子,一邊說:“我家里就是開店的,我小時候經常在家里幫忙?!?/br> 他轉頭朝店主笑笑:“這點味道沒什么?!?/br> 的確不算什么。 陸昭小時候,流行一種帶香味的文具,那香味不僅劣質刺鼻,聞久了還有點熏腦子,但在女生群體里很受歡迎,所以家里進了很多。 他家地方小,有時候倉庫放不下,就放在晾衣服的陽臺上。 有很長一段時間,陸昭每件衣服上都是那股味。 小縣城人沒那么多規矩,陸昭身上是香又不是臭,所以周圍同學雖然經常調侃,倒也沒說什么。 不過陸昭倒是記得,自己的確因此被人嫌棄過。 他有個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叫胡廣。 陸昭和胡廣關系特別好,從小搭伙干壞事,皮得整條街都赫赫有名。 一直到初中,陸昭和胡廣都是同班同學。 到了高中后,兩人分到了鄰班。 陸昭無聊時經常串班找胡廣去玩。 他人緣好,在隔壁班玩得也挺熟。 有天晚自習不上課,胡廣拉著幾位同學偷偷摸摸打牌,陸昭占了個陌生人的座位補眠。 他那天穿的衣服就是這樣,帶著股濃郁且劣質的玫瑰香。 胡廣調侃他:“你一個大老爺們天天頂著這味兒,也不難受?!?/br> “滾?!标懻氧吡艘荒_胡廣的凳子。 一旁玩牌的同學笑道:“胡廣你這就不懂了吧,咱昭哥要是身上不香,哪那么多女生喜歡?” 說著同學湊過來問:“哥,昨天給你送情書的女生,你答應了嗎?” 胡廣恍然大悟,深以為然:“陸昭,把我衣服也帶你家里一件唄?!?/br> 陸昭沒理這群傻逼,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他昨晚幫忙卸貨,熬到了很晚。 胡廣也和旁邊的同學說:“別理他,讓他睡?!?/br> 但陸昭很快還是被吵醒了。 教室后面的鋁合金門變了形,每次打開,下框都會和地板發生摩擦,發出“支呀”的噪音。 陸昭沒起來,眼睛從手肘的空隙里往后看了一眼。 一個陌生的身影從教室后門走了進來。 少年很高,身形瘦削,影子被教室里的燈光拉得很長。 陸昭視線繞過臂彎,盯著看了一會兒。 不認識,但很特殊。 他們學校的校服是藏藍和白色相間的運動款,開學那么久,大部分人校服外套白色的部分,都多少有些暗沉。 但這個人不是。 他身上的外套,幾乎白到發光,是那種冷然的白。 學校里校服查得很松,其他人身上的校服要么松松垮垮,要么干脆沒穿。 但這人外套穿得規規整整,拉鏈拉到了領口最頂端。 只有兩手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且瘦削的腕骨。 視線里的人逐漸靠近,放大。 最終那片潔白的衣角出現在陸昭眼前。 來人抬手,少年清瘦的指骨在桌板上敲了兩下。 冷淡的音色從陸昭頭頂灑下:“起來,我的位置?!?/br> 第21章 請求 “哎,你別叫他,空位那么多去別的地方坐又怎么了?”胡廣插話道。 陸昭從桌子上坐直,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伸了個懶腰。 他靠在后桌的桌沿,仰臉看向身邊站著的人。 少年黑眸像淬了冰,半垂著薄薄的眼皮,視線居高臨下地灑下來,帶著點目中無人的味道。 陸昭打了個哈欠,站起身。 換了個位置,陸昭也沒了補眠的興致,接過胡廣手里的牌玩了一把。 腦子里卻在思索,學校里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個帥逼。 那人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剛坐定便倏爾皺了眉。 一群人還在玩牌,沒注意角落里的事。 突然“噌”的一聲,是窗戶打開的聲音。 晚上的冷風不講道理地吹進來,凍得人一個哆嗦。 陸昭捂住手里的牌,朝窗戶看過去,剛巧看到少年收回的手。 教室里的人都看了過去。 處于視線中央的人,毫無所覺,或是覺察了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開了窗戶,這人皺著的眉并沒有松開。 他起身走到講臺,拿起值日生準備的消毒水,回到座位上。 水霧噴灑在桌面、凳子上,將陸昭剛剛碰過的地方,覆蓋了個遍。 很快,刺鼻的消毒水味,蓋過了那股縈繞不散的、帶著體溫的玫瑰香。 一班里的人愣了大半。 窗邊的人表情依舊很淡,看不出明顯的厭煩,但動作的意味卻溢于言表。 那人將消毒水放回講臺,路過陸昭時扔下一句:“別坐我位置?!?/br> 陸昭捏著手中的牌,罵了句艸。 程冕和周景還呆在別墅里。 大廳的投影屏上正播放著《劍山》的樣片。 影片的最后一集,妖王獨半和主角秦風同時陷入險境,獨半為了救秦風受了重傷,絕麗的容貌都失了顏色,蒼白無比。 秦風咬牙背著奄奄一息的獨半,在懸崖峭壁上艱難上行。 多么情比金堅的一場戲,放出去不知道要賺多少眼淚。 但沙發上的兩位全都面無表情,仔細看還有點丟了老婆的不爽。 “這什么垃圾劇情,拉低格調,不剪留著干嘛?”周景嗤笑一聲。 程冕沒理會,面無表情繼續往下看。 周景受不了喬億那張臉和別人“親親我我”,轉身打了個電話。 他打給喬億,沒人接。 又打了一次,依舊沒人接。 周景臉色立刻沉下來。 身邊的助手湊過來解釋:“可能是工作人員要求,錄節目時不能接電話?!?/br> 周景把人推開,又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