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車翻成白月光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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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是不是太意氣用事,太沖動了。 姚一言挑釁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為什么這次就忍不了,把人家未婚夫給搶了? 還有些莫名的擔憂。 從今以后,他要負擔起這份陌生的“工作”嗎? 如果是十八歲以前,陸昭根本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可能會給人當替身。 思緒突然打住。 摩挲著口袋里那張小小的卡片,陸昭又覺得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十八歲以前他手里什么都有,包括父母獨一無二的寵愛。 而現在的他,根本沒什么好失去的。 一路忐忑了半晌,車子緩緩停下。 陸昭做足心理準備打開車門,發現外面不是民政局,剛剛離開的劇組。 程冕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繞了回來。 這人一路一言不發,仿佛就是心血來潮,想帶他兜個風。 陸昭心想,這家伙肯定是忘了帶戶口本。 第二天,程冕又過來了。 這次上車時,陸昭轉頭看向自己這位陌生的“未婚夫”,提前問了句:“額……你證件帶了嗎?” 程冕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問的那么直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陸昭任他盯著,心里腹誹,看什么看,到底帶沒帶??? 然后他看到程冕打開抽屜,給他看了一眼駕駛證。 陸昭哽住。 他不知道是程冕會錯意了,還是他會錯意了。 但這一次陸昭沒有走神,仔細盯著路段。 的確是去民政局的路。 在靠近民政局最近的紅綠燈路口,程冕車子緩緩減速。 陸昭不爭氣地也又緊張了起來。 可是,程冕不知道為什么打了轉向,變道,在路口左轉掉頭。 民政局又緩緩遠離。 陸昭一顆心拋起來又落下去,有種被耍了的茫然。 他看不懂這位程影帝是要干什么。 駕照都拿到了,總不是要在這條路上練科三吧? 第三天,再看到這輛賓利,陸昭很想抬腳踹過去。 他熟門熟路打開車門做進去,但是沒去前面的副駕,而是直接打開后座車門窩了進去。 像前兩次一樣,車里有股淡淡的煙味。 前座的男人似乎驚訝于他這大搖大擺把他當司機的行為,一時間沒有發動汽車。 陸昭昨天琢磨了一晚上,大抵搞了明白。 這位程影帝估計也在猶豫要不要和他結婚。 畢竟放下良知找替身,應該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陸昭有些不耐煩,直接道:“程總,我每天在劇組幫忙很累的。先在您這睡一會兒,您什么時候想好了要結婚,咱們倆就去領證,不結就把我送回來?!?/br> 車子的后座很舒適,陸昭睡了一路。 這一次,車子停下來時,陸昭看到了民政局的大門。 前座當了一路司機的人下車,繞到后面打開車門。 看著睡得頭發亂翹的陸昭,男人垂眸,低聲道:“給過你兩次機會?!?/br> 車子拐過民政局前的紅綠燈。 坐在副駕的小許忍不住道:“陸哥,您對這段路挺熟啊?!?/br> 陸昭笑了笑:“多來幾次當然會熟?!?/br> 不僅熟,他連紅燈一共幾秒都數過。 把小許送回去,陸昭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辦完了,直接開車回了家。 客廳里還靜悄悄的。 陸昭往沙發上一坐,膝蓋又碰到了茶幾,疼得他“嘶”了一聲。 樓上臥室的房門應聲而開,程冕走了出來。 陸昭捂著膝蓋抬頭看過去:“你在家???” “嗯,剛到?!背堂嵯铝藰?。 陸昭剛準備卷褲腿的手又停住,按住了膝蓋。 受傷的第三天,正是難熬的時候,手掌下的皮膚還腫脹著,一碰就疼。 程冕已經走到了近前。 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看看陸昭的膝蓋:“傷怎么樣?” “沒多大事?!标懻颜f。 程冕盯著他沒動。 陸昭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樣看人。 像是冷冷注視著獵物的捕食者。 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遮掩,反正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要坦誠相見。 陸昭再次想卷起褲腿,卻發現今天穿的是條沒彈性的牛仔褲,褲腳卷到小腿已經是極限了。 猶豫了兩秒,他解開腰帶,想把受傷的那只腿抽出來。 只抽出一條腿,還要顧忌著布料不要磨到傷口,實在是有點艱難。 陸昭正想放棄,一邊站著的程冕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褲腳拽了拽。 陸昭連忙伸出手拉了下,好歹保住了另一條腿上的褲子。 雖然并沒有什么必要…… 程冕沒理會他的小動作,低頭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 前兩天的磕傷不僅沒消,現在變得愈加嚇人。 整個膝蓋都不正常地腫脹著,顏色青紫,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突兀。 程冕轉身去看茶幾上的袋子。 袋子拆開了,但藥油和藥膏都完好無損地躺在袋子里,沒有拆封。 “我用的那瓶?!标懻阎钢概赃呉呀洸鸱獾?。 他又解釋了一句:“之前買的,不用多浪費?!?/br> 程冕瞥了眼他的傷口,拿起拆封的藥油看了一眼,抬眸道:“過期了?!?/br> “哦是嗎?”陸昭抬眼去看墻壁上的時鐘,“我沒注意,怪不得不管用?!?/br> “咔噠”。 程冕把藥油放回茶幾上,厚底玻璃瓶和大理石茶幾相觸的聲音挺刺耳。 陸昭捏了下牛仔褲上的金屬扣。 姚太太經常說他粗魯,不懂禮儀。 陸昭曾經是真不知道她嘴里說的貴族禮儀是個什么東西,但程冕應該屬于很懂的那類人。 這個男人可以做到任何動作都輕緩又不失優雅,吃飯時勺子不會碰到瓷碟,放杯子時也悄無聲息。 再加上他不愛說話。 陸昭老懷疑,如果這家伙愿意,完全可以把生活演成默片。 所以,即使程冕日常面無表情,但只要他不高興了,總能從一些細枝末節里,強勢地展現出來。 就比如現在。 看了看被放在一邊的藥油,陸昭思索著該怎么哄老板開心。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見程冕坐在沙發上,朝他招了下手,道:“拿來?!?/br> “什么?”陸昭茫然。 “腿?!背堂嶂苯由焓职阉軅哪菞l腿撈了過來。 指腹和皮膚相觸,陸昭還沒條件反射的蜷腿,膝蓋便已經搭在了程冕腿上。 男人沒看他,只伸手拿過那盒新的藥油拆封,倒在手心,兩手合上把藥油暖熱。 陸昭靜靜地看著他做這些。 這些步驟其實陸昭也會,只是懶得做。 但是看別人做不一樣。 他小時候皮得要死,整天爬高上低,摔摔打打,往往不知道什么時候,身上就青一塊紫一塊。 有時候摔疼了就一路嚎著跑進小賣部。 小賣部柜臺上始終放著一盒紅色的藥油,味道很刺鼻。 他媽或他爸在看店,見到他嚎著進來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