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傳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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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鶯便笑著起身告退。 不想,正要出去時,這時忽而見婢女晴芳掀開了簾子,朝著里頭看了一眼,笑著道:“老夫人,四公子五公子幾個過來給您請安了?!?/br> 晴芳稟話間,朝著柳鶯鶯方向看了一眼。 柳鶯鶯有些意外,一時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踟躕間,四公子沈墨大步跨了進來,呵笑道:“祖母,孫兒來給您見禮了?!?/br> 只見簾子一晃,嘩啦啦一行四五個身姿頎長之人陸陸續續踏了進來,與此同時,還聽到個三四歲黃口小兒憨趣的學著舌兒,脆生生道:“孫兒也給祖母見禮來了?!?/br> 柳鶯鶯聽到這活靈活現的童言童語,下意識地扭頭往后看了一眼,便見五個身量高挑的男子嘩啦啦的踏入了廳堂,打頭正是幾日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沈墨,余下幾人與他年齡相仿,皆是十五六歲左右,一個個相貌俊逸,穿戴儒雅,端得一副讀書人華貴斯文模樣,其中沈墨手里牽著個三四歲虎頭虎腦的小兒。 因進來的人太多,又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猛地一眼望去,只覺屋子里門口的光線都暗了幾分。 柳鶯鶯沒想到這會兒竟會來這么多人,還是外男。 而沈墨等人好像也沒想到這日這北苑竟會有內院之人過來,頓時驚訝了片刻,待走近幾分,看到這位貌美如仙,光艷逼人的姑娘,五個人高馬大之人齊齊停步愣在了原地。 無他,柳鶯鶯是屬于妖艷明艷的長相,給人第一眼的視覺沖擊往往是顛覆人心的,有的人是初看不覺如何,卻越看越耐看,有的人是初看驚艷,越看越尋常,有的人卻是初看驚艷,再更驚心。 而柳鶯鶯是屬于一眼便能勾魂奪魄型的,這樣的女子在世家子弟中并不多見。 可見那些毫無防備之人第一眼看到她該是何等的驚艷。 一個個紛紛停下了步子,忘了前行。 還是沈墨率先反應了過來,覺得眼前那個耀如春花,宛若仙子般的女子細看之下稍稍有些面熟,待將人看清楚后,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竟是當日在渡口巧遇到的柳姑娘。 沈墨心中不由震嘆不已,他那日在渡口時便料定了這位柳姑娘是是個貌美的,卻沒想到她竟美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驚艷歸驚艷,到底他已心有所屬,被手中的幼弟小十八扯著往里走后,當即率先一步緩過了神來,微微咳嗽了一聲,立馬牽著小十八踏了進去,朝著沈老夫人見禮問好。 這時,余下眾人這才后之后的緩過了神來,齊齊給老夫人請安。 沈老夫人笑呵呵的將沈十八喚到跟前摟著,視線一轉,看向沈墨身側,道:“怎地不見你那表兄子詹?” 沈墨笑著道:“表兄方才還跟我一道,走到一半,想起外祖母給祖母備了些小禮,又返程去取了?!?/br> 沈老夫人道:“那孩子有心了?!?/br> 說著,看了柳鶯鶯一眼,笑著道:“這是鶯姐兒,你見過了罷?” 沈墨這才故作鎮定,笑著側過來看向柳鶯鶯道:“原是柳姑娘?!?/br> 又笑著問道:“柳姑娘身子可好些了?!?/br> 柳鶯鶯立馬落落大方道:“已大好了,多謝四公子關切?!?/br> 說話間,朝著上頭沈老夫人方向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見沈老夫人正一邊逗弄著懷中的小孫兒,一邊時不時笑瞇瞇的看著他們互動,眼里饒有趣味。 沈墨轉頭沖著余下幾個隨行的同伴道:“這是柳姑娘?!?/br> 又指著余下幾人沖著柳鶯鶯道:“這是舍弟們,和叔公家幾位兄弟?!?/br> 又指著老夫人懷中的小兒道:“那是幼弟小十八?!?/br> 沈家諸位公子們并非不曾見過世面之人,見著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們便局促走不動路了,實則一來是今日在此處遇見內院之人有些吃驚,二則是被這位突如其來出現的姑娘的容顏給稍稍驚到了,這才稍稍恍惚了片刻。 眼下經過沈墨介紹后,一個個紛紛朝著柳鶯鶯頷首點頭,端得一副彬彬有禮,有禮之余,還是有人忍不住悄悄將她再看上了幾眼。 而不知是不是柳鶯鶯的錯覺,總覺得眼前情況有些不大對勁,正琢磨間,晴芳又來了,只道:“老夫人,三太爺和五太爺家的幾位公子們來了?!?/br> 沈老夫人立馬笑著叫請。 而柳鶯鶯一聽到這里,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來,當即顧不得許多,立馬匆匆朝著老夫人告辭了。 老夫人倒是笑瞇瞇的應允了,只待柳鶯鶯轉身時,朝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眼,仿佛透著股子審視打量的意味。 待人一走后,見屋子里有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隨了去,仿佛有些心猿意馬,老夫人不露痕跡了一一問了學業,又問了大家在書院情況,挑揀了幾個惹是生非的告誡了一遭。 說到一半時,只見沈老夫人忽而冷不丁停了下來,待微微咳了一聲后,便見那見老夫人忽而淡淡道:“人都走遠了,還在瞅什么呢?慶哥兒?” 老夫人話一落,便見屋子里哄笑一堂,其中一個清秀靦腆的小郎君脹紅著臉轉過了視線。 老夫人見他面色通紅,不由也忍不住樂呵一笑,不過笑過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只忽而瞇著眼,在眾人面目上環視一圈,最終難得一臉嚴肅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你們如今都還小,當以學業為重,我沈家向來以筆墨立業,你們要時刻謹記莫要辱沒了祖宗圣賢,當然你們中若有哪個三心二意,厭棄了書本的,便直接從學堂中退學算了,回頭便給說上一房嬌妻美妾,免得誤了旁人的清幽?!?/br> 老夫人明晃晃的說著,語氣中透著明晃晃的告誡,分明意有所指。 這話一落,瞬間牽回了那幾道游離到院子外頭的飄忽眼神,幾人想起自己方才的恍惚,只紛紛抬眼朝著上首看去,對上沈老夫人那一抹精悍犀利的眼神,頓時臉色大變,嚇得再也不敢走神了。 其中,尤以沈慶的臉色最為招眼,一下紅一下白的,很快低下了頭去 當然,這一段乃是后話了,柳鶯鶯并不知曉。 話說柳鶯鶯出來時,正好又有四五個郎君跨了進來,與柳鶯鶯擦肩而過時,幾位郎君們紛紛側目看向了她。 柳鶯鶯趕忙舉扇遮面而出,待到了僻靜之處,這才看向身后的剪秋,剪秋此刻臉色透著一抹白,只立馬上前一步告罪道:“今日是初一,原是府里的公子與族里一眾公子郎君們過來給老夫人請安的日子,每月初一為了避及外男,府中的幾位姑娘們都會避開這日過來給老夫人請安?!?/br> 剪秋說話間,只咬著唇,一臉面色蒼白道:“昨兒個是二十八,奴婢一時記岔了,忘了這是二月,忘了這日是初一了?!?/br> 說罷,剪秋飛快看了柳鶯鶯一眼,道:“姑娘剛來,府中的規矩不知也情有可原,奴婢這便去向晴釧jiejie解釋去,是奴婢的疏忽,怪不得姑娘頭上去?!?/br> 說罷,剪秋轉身便要往北苑跑去。 不然,哪日都不挑,偏上趕著挑上這日去給老夫人見禮,不讓人多想都難。 卻見柳鶯鶯適時道:“罷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br> 又道:“老夫人心如明鏡,想來她老人家該能明察秋毫的?!?/br> 雖柳鶯鶯并不想一來便在沈家惹出事端動靜,可若多此一舉,反倒是故作忸怩,徒生了事端。 又道:“我到底初來,諸事不懂,柳家門第雖不高,卻也不想敗壞了家父賢名,往后還望jiejie多提點才是?!?/br> 柳鶯鶯思索片刻如是說著。 剪秋見柳鶯鶯不曾怪罪于她,心下頓時一松,又見她落落大方,遇事果決,有方有法,當即重重點頭道:“奴婢定然謹記?!?/br> 若說前幾日是奉了老夫人之意不得已過來伺候,那么今日之話,到底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好了,現下便去月湖罷,大姑娘設的宴,不好耽擱了?!?/br> 話一落,柳鶯鶯正要領著秋剪前去赴宴,不想這時忽而一記石子打在了柳鶯鶯小腿上,疼的她嘴里發出“嘶“地一聲,與此同時,只聽得身后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童音道:“女妖精,狐媚子——” 柳鶯鶯一愣,不由忍痛停下來,只見身后十幾步開外的地方,一個四五歲粉雕玉卓的小仙童正齜牙咧嘴的立在那兒,手中舉著個彈弓,兇神惡煞的盯著她。 見柳鶯鶯看過去,他頓時抬著下巴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 柳鶯鶯只有些懵。 還沒緩過神來,便見對方又塞了個小石頭對著柳鶯鶯的面門射來,一旁的剪秋立馬警鐘大作,道:“十七公子,您……您要作甚?” 沈十七道:“我娘說,生得漂亮的女人都是女妖精狐媚子,我要見一個便要打一個?!?/br> 話一落,便見他將那彈弓拉得老長,正要彈射時,這時,遠處忽而遠遠傳來夸張一聲:“大公子——” 這話一起,便見那四五歲的貴公子臉色頓時一變,瞬間眼里閃過一抹害怕之意,不多時渾身一哆嗦,手一抖,彈弓里的石子砰地一下掉落在了地上,那小小貴公子卻仿佛顧及不得它了,當即臉色一變,連石子都來不及撿,便噌地一下拔腿便跑沒影了。 沈十七一溜,便見一道白衣男子從樹后走了出來,原是那日同樣有過一面之緣的蘇子詹蘇公子。 第013章 話說那蘇子詹并不曾走近,離在柳鶯鶯一行幾十步開外的地方遠遠地停了下來,朝著柳鶯鶯淡淡點了點頭。 柳鶯鶯反應過來,立馬遠遠沖著對方福了福身子道:“多謝蘇公子相助——” 原來竟是這位蘇公子替她將人給嚇跑了。 蘇子詹面上帶笑,端得一副儒雅隨和道:“無妨,不過舉手之勞?!?/br> 說罷,上下看了柳鶯鶯一眼,道:“柳姑娘可有受傷?” 那日他們不過僅有一面之緣,且柳鶯鶯臉上蒙著面紗,僅僅露出一雙眼來,卻不想,他一眼便認出了她來,可見是個目光精悍的。 柳鶯鶯只盈盈淺笑,搖頭道:“并無大礙?!?/br> 說話間,見遠處傳來陣陣慌亂的聲響,似在尋人,期間伴隨著“快,快去那邊找找”“莫要誤了給老夫人請安的時辰”“那邊有水榭,若掉到了水里頭,你我的小命便甭想要了”之類的慌亂之言。 應當是在尋找方才那位囂張跋扈調皮搗蛋的十七公子。 此處還在北苑范圍內,這日府里府外的郎君齊齊過來給老夫人見禮,人群三三兩兩絡繹不絕而來,柳鶯鶯不好在此處與外男會面,當即朝著蘇子詹再施一禮道:“公子請便?!?/br> 說罷,與對方兩兩相看了一眼,蘇子詹朝她微微頷首,作出一個“請”的姿勢,柳鶯鶯便領著剪秋、桃夭二人轉身離去。 不過,方踏出了七八步,想起了她的三個月目標來,想了想,忽又緩緩停了下來,側過半身,朝著身后看了一眼,作一臉好奇道:“對了,蘇公子方才是如何辦到的?” 柳鶯鶯虛心請教著,表現出一副虛心求問的模樣。 指得是方才如何將那位兇神惡煞的小公子趕跑的事。 四五歲的男娃連狗都嫌,若被纏上了,還真不好脫身,尤其,還是位身份高貴,說不得動不得的小公子。 便見那蘇子詹緩緩背著手,沖柳鶯鶯莞爾笑道:“偶然間聽表弟提及,沈家十七郎自幼被全府人溺寵長大,最是玩劣調皮不過,可謂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大房的大堂兄有幾分懼意,蘇某方才不過隨口一試,看來表弟所言不假?!?/br> 說到這里,蘇子詹復又抬眼看了對方一眼,方嘴角噙著淺笑,淡淡笑著打趣道:“柳姑娘日后若再遇到了,可用此法一試?!?/br> 柳鶯鶯仿佛被對方詼諧的言語給逗笑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翹。 又見周遭糟糟切切,遠處那位蘇公子一身白衣,千塵不染,他生得儒雅俊逸,身子筆挺,端得一副松柏清俊之姿,與以往那些常年混跡風月場所的風流書生有很大的不同,他面上淺意微笑,行為舉止進退合宜,看著平易近人,非那些只顧死讀書的榆木書生,也非那些輕佻好色的世家公子,遠遠看著,熠熠生輝,實乃陌上人如玉的翩翩公子一枚。 柳鶯鶯不由將人多看了一眼,隨即低眉斂目,作一番羞澀狀后,這才匆匆領人去了。 蘇子詹目送那抹仙姿走遠,這才收回了視線,想起方才撞見對方被個黃口小兒攔路欺凌懵然的場面,不禁莞爾一笑,片刻后,只背著手,緩緩轉身。 不過轉身前忽而想起了什么,忽而抬眼再度朝著前方定睛看去,只見遠處走遠的那道身影緩緩停了下來,身旁婢女似要彎腰上前查探,卻被她擺手阻攔了。 主仆三人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 蘇子詹淡淡蹙眉。 原來還是傷到了。 話說方一走出北苑后,只見剪秋立馬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道:“姑娘,好在方才那位蘇公子出現,替咱們將十七公子給嚇跑了,不然今兒個姑娘可難脫身了?!?/br> 柳鶯鶯道:“那孩子一向這樣調皮玩劣么?對了,他是哪房的,平日里都無人管束么?” 剪秋道:“那是五房五老爺的獨子,全府人都寶貝著呢,侍奉的婢女婆子哪里管束得住他!” 又道:“五太太身子不好,纏綿病榻多年,無心照看十七公子,又加上……加上五老爺是個生性風流的,這些年來后院鶯鶯燕燕不少,鎮日只顧風流快活,壓根沒功夫看管十七公子,五房整個后院是日日糟糟切切,三五日便能鬧上一樁官司,今兒個這個一哭,明兒個那個二鬧,后兒個齊齊鬧著要上吊,沒少讓老夫人跟著瞎cao心,老夫人覺得十七公子可憐,這便將人寵歪了些?!?/br> 剪秋將五房的情況娓娓道來,再道:“十七公子許是被下人教唆著,自幼對女子產生了厭惡之情,尤其是漂亮的女子,每日舉著張彈弓看到府中的婢女便投石開打,北苑還好,有老夫人坐鎮,可旁的院子的婢女哪個若是被他盯上了便唯有倒霉的份了,關鍵是他年歲小,身份又尊貴,被他打到了都沒處說理去,今兒個姑娘若被他追著打,還真真只有白受氣的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