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49節
這時,一女官來到她的身側,低聲道:“沈姑娘,可隨我出來一趟?!?/br> “女史大人,為何叫我出來?” “跟著走就是了?!?/br> 沈云簌心口有些慌亂,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等到一座小亭子前,女史止住了腳步:“你在這里等一會,我先回了?!?/br> 沈云簌來回張望,未曾看見什么人,轉身之際,瞧見身著龍紋錦衣的謝岐緩緩走來。 作者有話說: 阿臨,媳婦快丟了哦! 第46章 第46章 ◎心里只有你◎ 沈云簌連忙行禮:“臣女見過殿下?!?/br> “免禮?!敝x岐目光柔和, 靜靜的看著沈云簌。 沈云簌恍然明白,那女史將她叫過來,應該是謝岐的主意, 上次在宣王府時就把她叫到一旁問話, 這次又單獨把她叫過來, 心思已是昭然若揭。 捫心自問, 她一點也不想被給太子瞧上,且不說心里已經有了魏臨, 只這宮里打死都想進, 外面的規矩尚能忍受, 可這宮里的規矩可忍不了, 何況是一輩子。 而眼下最好的辦法是離的遠遠的, 沈云簌道:“太子殿下,臣女該走了?!?/br> 謝岐怎會在輕易放過:“你可知是孤故意叫你來的?” 沈云簌駐足問:“殿下有事?” “當然有,孤其實有很多話都想對你說,一直都沒有機會, 今日便不能再錯過了?!?/br> 沈云簌暗叫不好,若是可以, 希望謝岐就此打住,那些話一點也不想聽。 “殿下的話臣女聽不懂,但臣女知道,殿下與我本不該在這里見面,臣女該回了?!闭f著,沈云簌扭過身去。 “你站住?!敝x祈語氣里帶著命令, 他轉至沈云簌面前道:“你不聽怎么能懂呢, 你與孤第一次見面是在河邊, 那時孤和魏瑤私下會見, 你是不是覺得孤是個濫情之人?” “奴婢不敢揣測殿下的心思?!?/br> 謝岐也十分后悔,若是知道有今日,他怎會去招惹魏瑤。 “孤告訴你,孤在何家看你打捶丸時,就想與你結識,可惜那次錯過了,去滿鳳樓,也是為了見你,在宣王府,也是知道你在才趕過去的,可每次你與孤都未曾說上幾句話,今日你在皇宮,也是孤求著母后讓所有官員都帶上自家的官眷,孤也是一番用心良苦,你可懂的?” “臣女愚笨,何德何能讓殿下這般做?!?/br> “孤知道,你與魏臨并未定親,是他一向情愿的是吧,魏臨此人陰險狡詐,與你并不相配?!?/br>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魏臨為朝廷做事,而太子又是儲君,這種局面對魏臨來說隱患。 始終低著垂著腦袋的沈云簌正視謝岐道:“太子殿下,表哥為朝廷兢兢業業,做事向來公私分明,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大燕的百姓,都是問心無愧的,希望殿下不要無端猜測他?!?/br> 謝岐微愣,原來在沈云簌的眼里,魏臨竟然這般印象: “好,不說你的表哥,那孤問你,你是如何看待孤的?” “臣女……臣女……” 沈云簌一時不知怎么能評價太子,她曾記得父親說過,在天家面前,若是說錯了話掉腦袋都有可能,她還真想不起來如何圓滿的回答。 既然太子滿意,又能讓自己脫身。 謝岐見她局促,道:“無礙,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孤只想要你一個答案?!?/br> 沈云簌忽然想起來在宣王府那些貴女對太子的評價:“太子殿下是謙謙君子……” “算了,孤告訴你,孤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你若愿意我,可愿意為了我進宮?” 沈云簌驚愕的看著魏臨,雖然震驚,但心里有個聲音始終不會變:“太子殿下,臣女絕對不會與人共侍一夫?!?/br> “一生一世一雙人,何曾不是孤想要的,你若愿意,孤只娶一個怎樣?” “阿簌……” 一道熟悉聲音傳來,沈云簌忙回身,看見魏臨朝著這邊過來。 今日,她在慧園里一直都未看到魏臨的身影,還以為人沒來,忙轉向魏臨來的方向:“表哥?!?/br> 瞧著亭子旁的兩人,魏臨心里燃起一股火氣,可謝岐是當朝太子,背靠皇家,與常人不同,即便對他的行為不滿,也只能忍著。 魏臨走過來道:“臣見過太子殿下?!?/br> “魏大人,你來做什么?” “臣來尋表妹,方才見她不在宴席之上,唯恐她四處亂跑,再迷了路?!?/br> 謝岐瞥了一眼魏臨,拿出平日里教訓下人的氣度:“是嗎?即便迷路又如何,瞧把魏大人緊張的,人還能丟了不成?!?/br> “天家威嚴,若是誤闖了皇宮禁地,臣的表妹可承擔不起?!蔽号R牽起沈云簌的手道:“走吧,表哥帶你回去?!?/br> 沈云簌頷首示意,隨著魏臨離開,順著長廊一直往前走。 身后的太子臉色逐漸暗沉下來,眉頭擰成了一團,雙目怒視著消失在長廊里的身影。 “殿下?!眲⒐s來過來。 “這個魏臨實在可恨,連孤瞧上的人都敢搶?!?/br> 謝岐斷然沒想到,魏臨竟然敢把人從自己面前帶走了。 劉弓道:“這有何難,皇后娘娘的一道旨意,不就什么都解決了?!?/br> 這倒是真的,今日,他特意把沈云簌安排在離母親近的地方,想來母后已經瞧見,沈云簌與魏瑤不同,她跟曹家無甚關系,只要說些軟話,自當會愿意。 依舊沒有得到沈云簌的答復,如此也好,先斬后奏也未嘗不可,對于女子的心思,他想來都拿捏的準確,有些女子嘴上說的跟心里想的可不一樣。 這廂魏臨并沒又帶沈云簌回到宴席之上,而是帶著她直接離開了皇宮,走之前又托了小太監給沈弘之帶話,告知他把人直接送回琉璃巷。 魏臨已經明了,謝岐應該知道他與沈云簌還未定親,若不然,近段時間也不會一再來尋沈云簌,還故意制造機會。 出了皇宮,沈云簌被魏臨帶到魏家的馬車上。 魏臨將車壁上的燭臺點燃,才正式問她:“今日,太子對你都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鄙蛟企舭涯切┰捳f出來,依照魏臨的脾性,必定會發火。 “怎么,連這些都不愿與我講了?!蔽号R靠在車壁上,雙眼盯著沈云簌的臉,沈云簌只感覺自己像個犯人一樣被魏臨審問,她的思緒也紛亂的很,今日這場宮宴就不該來。 見她沉默,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魏臨緩了語氣:“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表哥不是早就知道?!?/br> 這句話模棱兩可,似乎說了,又似乎什么也沒說,一直以來,沈云簌都對自己的態度都是若即若離。 面對溫文儒雅的太子,她會不會不要自己,他不怕太子搶人,他怕沈云簌不喜歡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堅定。 “等過了上元佳節,我讓祖母去提親如何?” 沈云簌抬眼看上魏臨,也明白他為何這么著急了,她若是與魏臨定了親,那么關系就被擺在明面上,名正言順。 可兄長的三書六禮還未完成,她怎好橫加一杠,正猶豫該如何回魏臨時,對面的魏臨早已安奈不住自己的情緒。 “阿簌,你不會是看上太子了吧?” 沈云簌連忙搖了搖頭:“當然沒有,表哥你瞎說什么呢?!?/br> “那你還猶豫什么,既然與我終身互許,還有誰比我更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我的事情往后拖?!?/br> 魏臨緊抓著沈云簌的手腕:“今日,明面上是君臣同樂,實則是皇后想在眾位官眷中選太子妃,你離的那么近,還不明白自己已經上了某人賊船?!?/br> 沈云簌手腕被魏臨抓的實在是疼,抗議道:“表哥,你松開我?!?/br> “我不松?!?/br> “你弄疼我了?!?/br> 魏臨這才松了沈云簌的手腕,只是下一刻直接把人給撈了過來,橫抱在懷里。 自她搬離鎮北侯府,他就沒機會見到人,每每忙完公務后,便覺得空虛的很。 如今人近在眼前,怎能只看著呢。 對于魏臨的舉動,沈云簌也見怪不怪,若說不想和他靠近一些,自然是假的。 可方才被一番質問,心里的別扭還未消除,她推搡幾下魏臨,卻被他抱的越來越近。 “等上元佳節過后,我會讓祖母來沈家求親,此事,我不會退讓半分?!?/br> 今日他火氣有點大,沈云簌也不想再與她辯駁,索性窩在魏臨的懷里,保持沉默。 見沈云簌不說話,魏臨也猜不透她到底是想怎樣。 說再多也是無用,不如做些實際一些的事,自從在茶舍與她吻的難舍難分后,他時常懷念那晚的發生的一切。 沈云簌發覺出魏臨神情轉換,方才的嚴肅已然消失,冰涼的眼神逐漸變的熾熱,若他的眼神是一團火,估計這會已經被焚燒殆盡了。 “表哥,你……能放開我嗎?” 魏臨傾身附耳過去:“你說呢?!?/br> 熱氣吹的耳朵癢癢的,他又開始撩撥了,不得不說,魏臨已經成功了,這會心里開始小亂撞。 下一刻,他的唇貼了過來,疾風驟雨般,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理智。 今日魏臨給她的感覺,像是宮宴上的酒,讓人上頭。 迷醉沉淪時,只聽到耳邊低啞的聲音:“太子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沈云簌眼睛里有一層霧氣,看魏臨的面孔都有些不真切了,她說出了魏臨想要的答案:“表哥,阿簌的心里真的只有你?!?/br> 綿綿軟軟的聲音飄進耳朵里,魏臨有些難以克制,即便這句話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飴。 馬車在路上緩慢行駛,車轂的聲音在夜里尤為的清晰,吱吱呀呀。 沈云簌下馬車的時候腦袋有些昏沉,好在魏臨扶住了她。 “表哥送你進去?!?/br> 不用?!鄙蛟企﹂_魏臨的手,頭也不回的進了沈府。 妙圓見沈云簌自個回來,忙上前詢問原由,沈云簌這會不想講話,只想把自己關起來安靜一會。 妙圓掌燈后就關門離開了,屋里安靜后,沈云簌從床上起身,趿鞋來到銅鏡前,看著自己紅腫的嘴唇,和脖子處的一道印記,羞的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