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第96節
就像惠說過的那樣,不是我的錯、不是甚爾的錯,讓我的家庭分崩離析整整六年的罪魁禍首、絕對不可原諒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我要殺了他!我絕對要殺了他! 在懷著惠的時候我便下定了決心,于此同時,能重創罥索的東西也被他親自送到了我的手中—— 詛咒之王的遺骸,會本能地撕碎受□□的靈魂,將其占為己用的制毒之物。 感謝和直哉的那次任務,被天元保管在結界里的那根手指正巧擁有殺傷力極強的術式。 “下地獄去吧,你這下三濫??!” 我將那截手指狠狠刺入罥索的眼眶。 作者有話說: 我河邊草草子說要he就是要he 這種事上從不弄虛作假?。?! 感謝在2022-05-12 22:09:17~2022-05-17 09:55: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閃耀白白 3個;煜夜流風、mm、小雨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葉孤帆荊 88瓶;小初 38瓶;草莓夾心小甜餅 30瓶;花間一業鳩 15瓶;荊溪、殊不知、娜娜明的婆娘、柚梨君 10瓶;山玉君 6瓶;阿莫墨、白阿辰、喵喵罒w罒、catteen 5瓶;今夕 4瓶;萱芷兒、abigaiil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八十五章 正文完結 ◎【happyend:粉色的花】◎ 好像將吸管插進汁水飽滿的葡萄, 尖銳的手指“撲哧”地沒入眼球,一路暢通無阻。 與此同時,傷□□接處生出無數漆黑的血管, 仿佛深扎土壤的根脈,霸道地吸吮宿主的血液。 在它們的影響下,罥索臉上的皮膚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血色, 化為咒靈特有的青白。 面對撕裂頭顱的劇痛, 一向風輕云淡的罥索終于變了表情。他調動渾身咒力對抗腐蝕, 用僅剩的一只眼睛望著我,試圖勸說:“你在想什么泉鳥?如果宿儺復活,你我都別想活下來?!?/br> 有五條悟的前車之鑒,面對罥索我一點不敢怠慢。 “不用你教我?!?/br> 我維持住觸|手的壓制, 捂住惠的眼睛, 然后飛快地松開宿儺的手指, 轉而抽出被甚爾虛握的匕首, 把它送進罥索的另一只眼睛。 五條悟之所以能活下來, 完全是因為他在生死關頭領悟了“反轉術式”的極限用法,瞬間修復了被小刀刺穿的大腦。 要是甚爾當時用得是“能破除一切術式”的天逆鉾, 現在能站在這里的就只有甚爾一個了。 秉持著補刀到死的原則, 我拔出被濡濕的刀刃, “嗤嗤嗤”又是連續幾次刺入。 男人蠱惑人心的嘴終于閉了起來。 而另一旁的五條悟也不甘落后,用“茈”在空間結界上炸出一道口子。 猛地撞見如此血腥的畫面, 回想起之前的遭遇,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嘶——真不愧是夫妻么?” 抱怨的同時, 五條悟動作不停。在他合攏雙手擺出抓握手勢后, 罥索抽搐不止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束住。 “你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婆……” “生玉”的修復基本完成, 懷里的甚爾咳出一口干涸的血塊, 以嘶啞的聲音做出回應。 他用新生的手臂攙住我因過度驅使咒具而不穩的身體,重新擋在我與惠身前,危機關頭暫時和五條悟達成了一致。 崩壞的結界外,“嘩啦”的水聲不止,重整旗鼓的冥河已將在場之人團團圍住。 未能在滿月前將星漿體獻上,地宮結界已然勢微,五條悟和甚爾的激戰打亂了陣法,而罥索的到來成了破壞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消彼長,黃泉的主人逐漸蘇醒,我們必須馬上回到上面才行。 直視從未有過的強敵,五條悟湛藍的眼眸內毫無畏懼的陰翳,反倒閃爍著貓科動物狩獵時,躍躍欲試的亮光: “我會全力轟散河水,不過飛濺的部分我就顧不上了,你應該沒問題吧?” 甚爾從纏繞在肩上的咒靈口中,抽出一把長刀:“失誤一次就夠了?!?/br> 警鐘長鳴,冥河的活躍觸發了地宮的最后一層防御。 送我進入底層的電梯緩緩關閉,周邊石墻上無數咒文浮現,巨龍般虬結的樹根從土壤中鉆出,與五條悟的攻擊一同撲向河水。 強力結界正在成型,再繼續耗下去只會和冥河一同沉寂。好在樹根出現的那刻,一絲屬于天元的力量悄然指明方向。 在我眼中,綠色的靈力匯出道路,指向一扇不知何時出現的小門。 “往那邊走!” 我護住惠,及時指出生路。 …… 跨過那扇門,陰冷的氛圍頓時減輕。 宛若被猛獸追趕的獵人穿過了濃白的迷霧,猛然闖進密林深處,目光觸及的景色美不勝收。 濕潤的苔蘚連綿不絕,編織成厚密的綠毯,純白柔嫩的花朵舒展花瓣,淡藍的蕊釋放幽幽花香,簇擁住參天大樹。 它像是故事書中精靈的居所,繁茂的枝葉貌若翡翠,在瑩瑩光點中泛出溫潤的光澤。 見我走近,原本在樹冠間飛舞的螢火立刻聚了過來,它們好奇地在我身邊打轉,發出銀鈴般的歡笑。 熟悉的童聲令我回想起當初使用“降神術”聽到的歌謠。 凝神細看后,我驚訝地發現了光點的真身——天內家未能出生的孩子。正是他們告訴我領域的正確使用方法,與我一同歌唱,需求異界神明的垂憐。 這源于靈魂深處的親昵險些讓我收不住腳步。 貿然觸碰靈魂絕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菥o緊攥住我的手掌,甚爾則直接扣住我的腰,把我往后拉了幾步。 “真是不好意思,很難有訪客上門,他們一時太熱情了?!?/br> 咒術如水波蕩開,輕柔地隔開我和螢火。半空中,一尊矮小的木人緩緩凝成實體。 他一出現,光點們就像是看見育兒員的小朋友,嘰嘰喳喳擠了過去,關系很是親近。 木人朝我欠身,道明身份: “辛苦了我的孩子,很抱歉,這些年都沒能給你提供什么幫助……就像你看到的一樣,為了鎮壓冥河,我的身體早就變成了樹木,少有清醒的時刻。只能” 他正是天元本人,傳說中的不死術士,取締黃泉各地的“生祭”習俗,以凡人之軀承擔了彼世的全部詛咒,可悲可嘆的高尚之人。 而那些未能出生、被冥河卷向他的繼承人,則化為這些飛舞的光點,在被他吸收了“結界術”的力量后,再小心地放回“冥河”之中,送往屬于普通人的下一次輪回。 不過孩子里也不乏我這樣的膽小鬼。 喜于靈魂上的親近,又在冥河里閱讀過“普通人的一生”,好說歹說也不愿出生受苦,便在天元身邊徘徊不去,與靈界暢快飛行,手牽手過了數十年。 盡管已將損失努力降到最小,但每隔百年六眼現世,詛咒日漸增強,天元仍需要融合“星漿體”的rou身,重新刷新術式穩固結界。 “我會把理子的靈魂送到父母那里。不放心年幼的孩子,他們其實一直守護著理子?!?/br> 天元小心翼翼地向我展示手中兩團光暈。 那個年輕的小姑娘非得為使命而死么? 我對天元的提議表示質疑: “為什么非要星漿體?我記得‘黑水村’的文獻里有提到,獻祭靈力強大的靈魂也可以完成結界?!?/br> “正巧,我們剛剛抓到了一個具有活性的特級封印物?!?/br> 如是解釋,我側臉朝五條悟露出微笑,給出了另一個解決方案。 旁聽的五條悟心領神會,掏出一個被團團黑線包裹,看起來半死不活的大腦。能被罥索控制的rou身多是些尸體,并不符合宿儺的受rou條件,被手指吸干生命力后就化為塵土,只留下罥索的本體茍然殘喘。 它生命力實在頑強。被天逆鉾封印術式后,還能不斷蠕動,企圖自我修復。 作為能將咒具發揮到極致的術士,我決定榨干罥索的最后一絲價值, 他不是最喜歡標榜自己誠實守信,微笑著跟我訴說他對“孩子們的祝?!泵?? 那化為結界的一部分,日夜傾聽冥河的絮語,守護人世免受黃泉污染正是保護孩子們的必要手段。 我想這次提議,正巧符合罥索的理想。 五條悟也表現得十分能當大任:“至于剩下來的風險,就交給最強處理好了!” 作為我的祖先,天元自然也是咒具鑒賞的行家。 雖然開始還有些猶豫,但他還是看出了罥索潛在的價值,甚至為此發出了一聲贊嘆: “這也可以,或者再好不過了?!?/br> 而理子的雙親,那對在車禍中舍生保護女兒的夫妻,比起帶走理子一家團圓,也更加希望她平安順遂度過一生。 將罥索的殘骸送入冥河,立刻有無數靈魂撕咬而上。他們面容模糊,看起來有老有少,但對于罥索的憎恨卻十分一致,極好得安撫了冥河的躁動,立竿見影的效果讓天元忍不住感嘆: “他真是做了不少壞事……” 然后木人轉頭和我討論之后的安排:“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么?” 稍加思索,我抿了抿嘴唇,輕描淡寫地刮了一眼甚爾,然后用手指撫上眼角,悲切地哭訴道:“有哦,作為年輕的新手mama,我睡了六年,不僅小孩沒人教育,丈夫自暴自棄傷成這樣,家里存款也差不多見底了……我真的很難過,非常需要您的幫助?!?/br> …… “還有你說過,對孩子懷有留念的靈魂,不會立刻轉世吧?” …… 天元存活千年,積攢的財富難以想象。我從他那里獲得了異??捎^的補償。然后,一家人乘著高專的豪華專車返回琦玉。 “嗯,我們中一直隱藏著一位叛徒,天內小姐去世、冥河結界暴動都出自他的手筆?!?/br> “這位伏黑甚爾先生為了抓住真兇才特地潛入此地,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了。這點我可以保證?!?/br> “如果還是不相信的話,天元已經恢復意識了,親自去問他也不遲?!?/br> 作為五條家的繼承人,當今少有的特級術士,五條悟在咒術界頗有威望?,F在又完整地覺醒了無下限術式,本就可怖的實力又上了幾個級別,他一人擋在那里,自然沒有人敢追上來。 …… 我終于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