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第69節
對此甚爾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勵說: “你可憐巴巴的,可能比較討我這種人的喜歡吧?” 真是貧嘴。 我瞪了他一眼,接過早希的手安撫她道: “早希是個好人,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后續治療,補充身體營養還需要不少費用,以早希中了“商場特別大獎”為由,我將從有馬家得到的治療費分出一部分返還到早希手上。 在夫妻雙方都需要靜養的非常時期,他們的小孩有馬公生便被接到池袋,由我和甚爾代為撫養。 三年一度的濱松國際鋼琴比賽如火如荼,公生以優異成績入選,由我喬裝打扮帶他參賽,一方面報答早希的恩情,另一方面也可以為未來我個人參賽積攢經驗。 閱覽比賽流程相關資料,我在參賽者名錄上看到了熟悉的姓名—— 來自京都賽區的“禪院直哉”。 作者有話說: 是自設! 關于天元的解讀來了一段自設【】 只要我寫的夠快,jjxx就打不到我??! 感謝在2022-02-03 00:45:28~2022-02-04 23:47: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煜夜流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幽靈燈 10瓶;一世長安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禪院家的參賽者◎ 自我離開禪院家已有一年之久, 禪院直哉的確到了兒童組的參賽年齡,有名師傾力培養以及財力加成,入選決賽絕非難事。 但我實在不理解他能參賽的原因。 “但但陶冶情cao, 培養術式cao作精度也就算了?!?/br> “你讓世家的大小姐拋頭露面,參加這種……供人評判的比賽?” “夠了,泉鳥小姐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直哉少爺已經下課了吧?” 昔日阻撓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 明明比起無足掛齒的我, 作為禪院家的繼承人, 直哉的出格更容易淪為笑柄不是么? 我知道他是老來得子意義非凡, 卻沒想到縱容竟到了這種地步。 假使直哉真可以隨心情改變禪院的規則,那他對我的承諾又算得上什么? 洋娃娃明明答應過我,長大后要利用作為家主的權利,帶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雖然不夠自由, 但保證安全與安逸。 那是直毘人外出的時候, 離正式婚禮還有一個月, 離他覺醒咒術還有一周。他曾牽著我的手指前往山頂處的天臺, 說是有重要發言要告訴我: “今天老師跟我談了下咒術高專的事情。你知道吧,現在有東京都立、京都府立兩所呪術高等専門學校, 一般咒術師都會在其中學習一段時間, 獲得資格證書。為了表示對面上的尊重, 我這種有家庭教師的繼承人也不能例外?!?/br> 正如直哉所言,禪院家會挑選特別有資質的孩子送去高專學習, 禪院扇便是京都府立的在讀生。直毘人作為他的大哥,在家主去世后兼職監護人的身份。兩天前, 他還帶著直哉參觀學校, 順便處理弟弟與同學爭執留下的爛攤子。 “怎么突然提起這個?是學校不滿意么?”, 我困惑地看著洋娃娃, 咨詢他的意見:“我記得家里可以申請‘特別評級’,除了必要的考試,其他時候都可以不去……所以回家也可以?!?/br> 長大的小狗即將擺脫禪院,想到直哉也會為了新的同學和任務離開身側,我便感到一陣無法忍受的寂寞。 以手掌貼上直哉的臉頰,憐愛地注視他狐貍一樣精致秀美的臉龐。 “你穿的好少,在天臺會不會冷么?真叫人放心不下……你從小時候就很容易發燒?!?/br> 仆人一睡著就溜過來了么? 和習慣夜游帶上外披的我不同,洋娃娃僅穿著一件靛青的浴衣,棉紗輕薄透氣,卻抵御不了高處的寒風,相貼時能聞到皮膚上淡淡的木質熏香。 “是有點冷,你來抱抱我吧?!?/br> 直哉用雙手抱住我的腰部,藏進臂彎和外披攏成的港灣,被吹冷的臉頰觸及溫熱脖頸,他發出幼貓撒嬌似的低|吟。 “是不太滿意。所以一到入學年齡,我就會以想要和五條悟同臺競技為由,申請東京都立的寄宿學習?!?/br> “你不是很想出去走走么?但結婚后,除了陪父親喝酒,就只能和那群女人一起參加茶話會了?!?/br> 他同我對視,狡黠地瞇起了湖澤似的綠眼,循循善誘: “所以跟我一起走吧,說‘放心不下我,要去陪讀’,就我們兩個人離開無所作為的廢物,迂腐發臭的老頭,一起去東京。雖然東京多是些沒有底蘊的暴發戶,但至少足夠自由,也足夠熱鬧?!?/br> “就像現在這樣,這個點也應該要開始了吧?” 直哉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衫,示意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他將我帶上天臺的原因。 “我們可以去看煙花?!?/br> 祗園祭的喧囂在午夜達到最盛,煙火冉冉升起點亮漆黑夜空,就算置身幽深的大山,也能看到絲縷火線如龍蟠蛇舞。 燦爛的煙火徐徐落下,宛若流星灑下微光,它照亮男孩稚嫩的面龐,也點亮我黯淡的眼眸。埋首各種瑣事之中,我終于再一次看到了外面。。 可事實證明直哉擁有的東西與我無關。表面的風光是女孩的玩具,輕而易舉被收走了。 如果當時就能做到,為什么要騙我?讓我因為一點小小的希望,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后,變得可笑、又可憐…… 為什么?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屈辱和不甘一起涌上心頭,曾一度發亮的星火也變成了灼痛心靈的怒火。 回神時我已經抓皺了印有選手照片的彩頁。 “怎么了,泉鳥jiejie?” 有馬公生小心翼翼地發問道,湛藍的眼眸中滿是擔憂。 “沒什么,突然想起來錢包好像落在店里了?!?/br> “公生你先練琴吧、我去找甚爾幫我看下?!?/br> 我努力勾起嘴角,沖公生露出溫和的笑容,接著,深深吸氣平復躁動的心情,將彩頁帶到甚爾面前。 比賽臨近,選手練習需要安靜。 練琴時,甚爾便從客廳轉移到了臥室,靠躺在床上看雜志打發時間。 “這就是養孩子的生活么,我又要躲起來了……他幾點才睡覺?”青年側臥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發出感嘆,撐著下巴看我時表情稍顯落寞,但眼神倒是非常炙熱。 我會挑切水果、倒牛奶的功夫,來臥室同他廝磨一會兒。 小狗向來有親吻我手心的愛好,現在又多了啃咬指節的壞習慣,在我捧住他臉頰時,會側過腦袋用嘴唇細細描摹指跟的“紅線”。 這是“術式”留下的產物,比朱砂、鴿血、石榴還要鮮紅,代表通道打通,共享生命,只要彼此心意尚存,紅線就會緊緊交纏。 世上沒有比生命更名貴的寶石,這是他才給得起的“婚戒”,再多的不安懷疑都會在“契約”的絕對下得到平靜。 依靠戒指、照片這些東西確認幸福仍在,我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 房間里的甚爾順勢朝我打開雙臂,看清我的表情后,他揚起眉頭: “怎么了?你看起來心情很差?!?/br> 洋娃娃一點也不重要,小狗已經給我自由了。 將臉埋進甚爾胸膛,熟悉的氣味將我包裹,指尖深陷其中感受肌rou的彈性和熱度,我的憤怒逐漸。 “是直哉……” 親吻我發頂的動作微微一頓,直哉的出現讓甚爾不快地咋舌: “……難纏的小鬼,沒有鬧到池袋來,所以我也沒留意。這種世家公子哥出門不可能沒有消息,我去打聽一下?!?/br> 接著,他從床頭掏出手機,聯系相熟的地下中介孔時雨。而我則通過音樂速報追溯幾天前的京都賽事。 ——禪院直哉使用了假身份。 他一路披荊斬棘,直到濱松終選才一下舍棄了所有偽裝。名單宣布到正式比賽間只有短短三天,鋼琴又是項“冷門”的藝術活動,那些刀尖舔血的詛咒師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寶貴機會。 “送上門的rou,哪有不吃的道理?說不定還能用他跟禪院家立下‘互不干涉’的束縛?!?/br> “當然,以你的意愿為主。你先照常帶公生參賽,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br> 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獵犬,甚爾緩緩摩挲我的指節,如是躍躍欲試道。 有馬早希和我身材相仿,我能穿上她的禮服,自然也能穿上她的常服。只要戴上假發、口罩,謊稱“喉嚨不適”就可以以假亂真。 兒童選手參賽需要監護人陪同,其身份要不是家長、親屬,不然便是鋼琴教師。 禪院直哉屬于后者,他趾高氣昂地走在女教師身前,擋道者必然會遭到雙綠眼的審視。 我第一次看洋娃娃穿和服以外的正裝,內里仍是他喜愛的立領襯衫,透露出濃重的大正風情,不過外套換成了漆黑的西裝。 私人定制款式合身得驚人,肩部挺拔自然,褲線筆直鋒利宛若他鐘愛的肋差。 他是被金錢堆砌出孩子,其氣息也如寶石昂貴而冰冷。 直哉一邊走動一邊整理袖口,在瞥見被氣勢所壓險些哭出來的小選手后,不屑地發出冷哼: “這就是你說的泉鳥向往的地方?只要參賽就能感受到她的真實想法?” “我怎么覺得四處盡是些無聊的家伙,我都要打哈氣了?!?/br> 祖母綠的袖扣是珍貴的咒具,用以掩飾他周邊流動的咒力。 按照名錄的出場順序,直哉在公生前三名登臺,因此排隊登記也在我們身前不遠處。他對話時音量不加收斂,清晰傳進我的耳中。 我的老師垂眼注視著直哉,早已習慣他那目中無人的態度,比起反駁,只是無奈地發出嘆息: “京都地區賽只是初步選拔,最強的選手都匯聚在濱松。像泉鳥小姐非常喜歡的早希,她的孩子有馬公生就是目前最有希望奪冠的人選?!?/br> “請好好發揮吧,她也一定會關注這場比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