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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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鏈鎖,那不是你的朋友打開的,因為幾秒后,他背后就沖出了另一個滿臉恐懼、驚慌失措的少年。 霍無歸不敢開口回答簡沉的問題,內心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少年朝著他大喊:“殺人了!快跑!” 霍無歸一愣,下意識回頭,隨即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男人拎著一把利刃,刀尖滿是淋漓的鮮血,朝著他和那個少年走來。 霍無歸閉上眼睛,此時此刻的地下室,仿佛變回了十七年前滿是血腥的煉獄一般。 男人從鐵籠一路走向門口,刀尖的鮮血順著刀刃滑落,滴灑了整整一路,直到男人站在地下室入口的燈光下,十一歲的霍無歸才終于看見那張臉—— 院長。 血落在近在咫尺的地面上,腥熱的氣味鉆入神經,盤旋著在腦海里叫囂。 “我至今不知道那是如何發生的?!焙喅劣珠_口了,他順著自己的話語走進被遺忘的記憶里,走進那棟宿舍樓,“再過一會,太陽就要落山了,我的mama就要回家了,我實在等不下去,于是自己搖著輪椅,進了宿舍樓,到了地下室門口?!?/br> 為了省電,宿舍樓的白天并沒有開燈。 昏暗的走道里,地下室如同一張半開的血盆大口,前方是一片黑洞洞,他猶豫了片刻,卻在那一刻聽見里面傳來朋友的尖叫聲。 “我聽見了他的呼救,于是從輪椅上下來,走下了樓梯,到了地下室門口?!焙喅聊樕喜辉儆腥魏翁煺?、無辜、溫良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自嘲般的冷笑,“門半開著,里面有幾條鐵鎖,將門鎖死,一個小孩突然撞上了門,把門撞開了一條縫?!?/br> “那是我的朋友?!焙喅裂凵裰新冻龅膽z憫,不知道是在憐憫那天的自己,還是那天的所有人,“綁匪看見了我,三個孩子,因為一個接一個目睹了一場綁架謀殺案,而成為了第二輪遭到綁架的人質?!?/br> 趁簡沉閉著眼睛,霍無歸悄無聲息地伸手替他抹去了額頭上滲出的大片冷汗,在心中默默補充。 那不是人質,是被折磨的玩物,魔術師從來沒想過從這三個孩子身上獲得贖金,他不過是在玩弄三個孩子的生命而已。 簡沉呼吸平靜,半靠在霍無歸懷里,背部的隱隱作痛讓他越發懶倦,一動不動地繼續道:“我的朋友一直大喊著讓我快跑,但我的腿像是灌了水泥一樣,不管怎么努力都一動不動,我想要扒開門,把我的朋友拉出來,但綁匪解開鐵鎖,反而把我也拉了進去?!?/br>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簡沉久久地注視著霍無歸。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霍無歸,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霍無歸。 那個總是如同鋼鐵般站得脊背挺拔,目光中透著堅毅和果敢的人,為什么此刻看起來眼中滿是溫柔、憐憫和不易察覺的恐懼。 “對不起?!被魺o歸冷不丁道歉。 簡沉疑惑道:“霍隊,您有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 霍無歸一愣,腦子迅速轉動,若無其事回答道:“不好意思,剛剛替你擦汗的時候,把灰沾到了你額頭上?!?/br> “沒事?!焙喅翐u了搖頭,干澀地笑了一下,“我不怕臟,畢竟我住過更臟的地方。那個綁匪將我們三個都打暈了,安置在這個鐵籠里?!?/br> 簡沉輕輕指了指面前的鐵籠,笑了笑:“我也沒想到,它原來那么小,但過了十七年,我看見它還是覺得那么冷,那么害怕?!?/br> 霍無歸將他的頭偏轉過去,靠進自己鎖骨:“那就別看?!?/br> “或許是因為被三個孩子偶然闖入的關系,綁匪意識到了這個地下室太容易被發現?!焙喅磷灶欁苑治?,“所以,綁匪決定轉移我們,他給我們三個用了麻醉劑,或許是七氟烷吧,那時候我太小,沒有印象了?!?/br> 但簡沉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綁架發生之前的九年里,他的母親為了給自己杜撰莫須有的病癥,滿足自己的醫療、看護欲望,一次又一次地使用過七氟烷,用來將他麻醉,并施加各類小小的把戲。 有時候是拔一顆牙齒,有時候是割開一塊皮膚,也有時候是取掉某塊組織,注射某種藥物。 他對麻醉類藥物的耐受性,遠遠高于普通的九歲孩子。 對其他孩子來說堪稱致死量的藥物,在他身上,甚至發揮不了作用,直到十七年后的如今,在正德村的那一天,他也依然只用了短短幾分鐘就從麻醉中醒了過來。 “得益于我母親對我那九年無微不至的照料?!焙喅磷猿坝謶c幸道,“七氟烷對我毫無作用,我雖然意識渾渾噩噩,陷在恐懼里無法自拔,但自始至終,我是醒著的?!?/br> “你是醒著的?”霍無歸終于明白了簡沉今天來到這個地下室,究竟是有什么意圖。 他并非閑來無事,也并非見到了年華福利院,觸景生情,引發了創傷后應激障礙。 而是十七年前,綁匪將他們轉移出去的時候,簡沉是唯一一個有意識的人。 那天,魔術師將三個孩子塞在食堂進貨用的面包車里,開著那輛車,去了一個地方。 直到賈富仁貿然找上門,導致差點暴露之前,三個孩子呆過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那個神秘的中轉地。 “我只記得,他將我們帶到了一棟房子里,不久之后來過一個男人,于是綁匪覺得那里也不安全了,又帶著我們轉移了一次?!焙喅撂ь^看向遠處,光線正從窗外灑落,僅有一指寬的陽光落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