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兒媳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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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何適冷哼:“老安侯二十年前便有過獻妻之舉,而今必是他那小人又主動獻了一次,他主動的事,怎么能叫搶呢?陛下仁善,憐惜被老安侯這老混帳作賤的秦夫人,收入宮中,分明是一腔仁心,陛下高德仁性,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到底在鬧些什么?” 她說著歪理,大為疑惑的攤了攤手,似乎真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也真覺得慶明帝德配天地,那副真誠的溜須拍馬的樣子,看得御史大夫火冒三丈,直呼好一個未來jian臣的種子,這么睜眼說瞎話,這怕是他大梁將來的禍害吧! 比起這些諫臣,慶明帝則稍有舒坦,深吸了口氣后,看向阮何適的目光略帶柔和。 對了,這才是他的好臣子! 什么搶奪臣妻?他搶個屁!他那是拯救被衛智春糟蹋的可憐人。 所有的一切分明都是衛智春的錯! 若不是衛智春,他當年不會和幸芳形同陌路,若不是衛智春欺瞞哄騙他,也就自然不會有后面這些爛事了! 慶明帝深覺有人懂他。以前衛智春就是這樣堅定的帝黨,是他座前的狗犬,他雖厭惡衛智春,但不得不說衛智春在這方面,確實很合他的意。 慶明帝仔細的打量起阮何適,越看心里越滿意,這阮卿是老三的表兄,賢妃的娘家子侄,看起來確是個忠心為主的,很不錯。 阮何適暗里直翻白眼兒,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但阮何適縱有一腔“忠心”,也只是獨身一人,打不過滿朝文武,沒修煉到舌戰群儒的本領。 慶明帝哪怕再怎么不愿,最后還是親起身來,自悔過錯,又主動給死去的六皇子和六皇子妃大加追封,才勉勉強強讓朝堂上的鬧騰平息下來。 對自信高貴的老皇帝來說,要他低頭認錯,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加之帝王威信大減,顏面盡失。下了早朝后,折子都沒批,先請了太醫。 但無論怎么說,阮何適正式入了慶明帝的眼。短短時間內,一躍成為了御前紅人。 因這樣那樣的關系,阮何適和洵王府這邊沒再聯系過,但和竇錯玉的親事倒是很順利的定了下來。 慶明帝原是想把竇錯玉指給三皇子的,轉念一想阮何適是三皇子的親表兄,三皇子也好阮何適也罷,都沒差,終歸和他二兒子元邵搭不到一堆去。慶明帝很爽快的點頭應了。 慶明帝一心大力扒拉三皇子上位,和殷皇后衛邵這邊劍拔弩張,關系日漸緊張起來。 殷皇后對慶明帝的人品很沒有信心,看宮里這氛圍不對,干脆暫時免了沈云西進宮請安的事宜,怕他借機逮著兒媳婦生事。 沈云西不進宮,宮里的事也就只能聽衛邵說。 這日衛邵晚歸,帶回來了一個消息:秦蘭月和沈姑母沈傳茵,時隔一年,終于母女重逢了! 沈云西聽了都忍不住嘆了一聲,好可惜不能親眼目睹那感人肺腑的場面。 不過雖不能看,但故事她卻是聽完了的。 這一切還得從沈姑母這邊說起。 卻說沈姑母自在魚兒胡同被慶明帝帶走之后,替了一個死去的小選侍的名兒,由大太監田林安置在冷宮偏處。 那地方冷清少人,空屋子也多,不引人注意,田林專程倒騰出一塊地來,供慶明帝養嬌。 慶明帝這人尤其現實,沈姑母像歲夫人,卻又不夠像歲夫人,還不足以讓他癡迷沉淪,為之破例,他喜歡是挺喜歡的,卻還不到特別上心的地步,加之沈傳茵和沈萬川兄妹私通的事兒,他也挺嫌惡的,就沒想過叫沈姑母見光。 沈姑母自進宮后,一直被關在冷宮旁的小宮殿里,一步也不能踏出去,沒有半分自由。 但好在物質不缺。這座小小的宮殿,被田林裝扮得極好,慶明帝心里也記掛著她這個替身樣板兒工具人,隔三岔五的來一回。宮人見此對她也都恭敬,不敢怠慢,吃的穿的一應之物,雖都是按歲夫人的喜好,不是她喜歡的,但絕對都是宮里頭最好的。 沈姑母雖然難受,可這日子也勉強過得下去。好歹也享受到了。 直到秋狩歸來后不久,慶明帝就開始不對勁兒,到了年后,更是突然之間再也不踏足這邊的宮殿了。 沈姑母不能出門,只隱約聽宮人說起宮里多了位秦貴妃,皇帝如何如何愛寵之類的。 沈姑母一開始并沒有把那位秦貴妃放在心上,但秦貴妃的到來卻是實打實的影響到了她的生活。 她在這宮里,全仰仗著慶明帝過活,當慶明帝將她冷落下來,金籠子褪色,慣來捧高踩低的宮人便徹底換了一副嘴臉。 她日常的飯菜吃食全是餿的,到她手里的東西盡是壞的,連原本屬于她的衣服首飾都被人或偷或搶的奪了過去。冬日冰天雪地,沒有炭火不說,甚至棉衣都沒見著一個。 沈姑母出不去宮殿,又按不下jian滑的宮人,一時間求救無門。 就在沈姑母滿心絕望的時候,老太監沈萬川悠閑的走進了這方庭院。 第102章 ◎母女重逢◎ 當時正是下午, 夕陽斜照。 這處宮殿的宮人們懶了一個寒冬,石板間縫里,雜草叢生, 白石圍砌的小方池中擠擠挨挨的浮萍里飄了死魚,也無人清理,一股隱隱的腐朽爛味兒中,顯出不可思議的荒蕪來。 不是冷宮, 卻和不遠處的冷宮無異了。 被推摔在庭中的沈傳茵身上只套了件宮女日常穿的單衫,料子發舊發白,稱得她人也是單薄慘白的。 她要比以往瘦上許多,臉上也擺出了苦相,眉梢眼角盡顯歲月的痕跡。 從她的首尾上,再看不見從前在他精心呵護下的天真爛漫, 也沒有了在魚兒胡同時被慶明帝捯飭后的翩翩若仙, 如今通體只見受盡欺凌后的可憐兮兮的落魄萎敗。 沈萬川一見她,心底深處就不由的發出一聲冷嗤,與此同時還有大大的得意的痛快。 背叛他, 拋棄他, 一心攀上皇帝, 以為就富貴圓滿了? 現下又怎么樣呢,慶明帝新鮮勁兒一過, 到頭來還不是這樣一副慘相! 活該! 以為誰都像他一樣, 眼被屎糊了,心被豬油蒙了,為她舍身舍死, 為她肝腦涂地, 是個任她拿捏的大蠢蛋嗎? 這就是她應得的報應! 沈萬川在心里嘰嘰歪歪的閑步走近去。 他此刻出現在沈姑母面前可不是意外, 他也不是第一次到這處宮殿來。 打從洛山行宮回來,進入了慶明帝的內侍大隊沒多久,他就發現沈傳茵的蹤跡了,半年來在這處院墻外不知幾多徘徊。 他一直在暗處冷眼觀看,而至今日終于走了出來,和他這宿命糾纏又許久不見的meimei面對面了。 對慶明帝,沈萬川是恨極的,但對沈傳茵,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做了多年的愛人,情感就要復雜的多,有濃重的恨也有難平的怨。 近些日子,沈姑母在宮人手里過的苦難日子,一大半都是他暗中授意的。從行宮到紫宸殿,他晉升很快,也算是太監里的一個小傳奇了,主子間有主子間的規矩,宮人間也自己的社會,因他得臉,小宮人們可不就使著勁兒的孝敬他嗎。 當然這些都是私底下干的,明面兒上他今兒是來太監救美的。 在相輝樓見識了衛智春一戰封神之后,老太監沈萬川心里是豪情澎湃,更有些迫不及待。 他已經忍慶明帝很久了! 親眼看著他錦衣玉食,風光無限,再對比自己家破人散,斷根做奴的凄慘,每多捱一天,他內心的恨意就直往上翻。 如今他深得慶明帝和大太監田林的看重,在紫宸殿內近身行走,多有便利,差不多也是時候干出一番大事業來了! 沈萬川豪氣沖天的將浮塵一甩,親將跌倒在地上的沈姑母扶了起來,而后便對著那些小宮人一通訓斥。 朱紅廊廡下,小宮人們不停的打躬,瞄了瞄沈傳茵,干笑的訥訥應是,又問說:“仇爺爺怎么有空到我們這小地方來?” 沈萬川笑罵了句,才尖兒嗓子的嗨了聲,下巴往西邊兒方向揚了一揚:“哪有什么空兒,干正經兒事來的,今兒冷宮有新客,陛下打發我將人送過來,路過這處聽見動靜,一進來就看見你這小兔崽子放恣呢?!?/br> 邊說邊一浮塵敲到他腦殼上:“收斂些吧你,沒大沒小的!” 那小宮人抬手抹了抹被打過的腦門兒,討好的說:“仇爺爺在御前也辛苦了?!?/br> 他壓下聲,用只他們近前能聽見的音兒道:“聽說最近陛下那兒很不好伺候,我看冷宮也是三天兩頭兒的進人啊?!?/br> 沈萬川頷首嘆道:“可不是嗎,還不是為老安侯和淑妃,陛下近日火氣重呢,不說我們了,連田大監都提心吊膽的。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兒?!?/br> “算了,不和你說了,我這還得趕著回去呢?!鄙蛉f川在石階棱上刮了刮鞋底板上的泥,語重心長的提點那小宮人:“我跟你說,明日午時,陛下要在玉蘭花苑里用午膳?!?/br> 他悄聲說:這都是老習慣了,那玉蘭花是咱們陛下的心好之物,龍顏不悅的時候就愛往那處鉆,你可記住了,明兒可別往那處去閑晃,小心冒犯了天顏?!?/br> 那小宮人忙是作揖應好。 沈萬川往沈姑母臉上斜睨過一眼,便扭身走了,結束了這一場單方面的兄妹會面。 沈萬川離開這邊,又勾著笑去了承熙宮。 而這頭的沈姑母并沒有認出那個老太監就是自己曾經的情哥哥。在沈萬川走后不久,沈姑母又被小宮人們擠兌了一番,連晚食都沒她的份兒。 沈姑母大晚上的餓的肚子疼,心發慌,蜷縮成一團。 她自小被如珠如寶的呵護,沒成婚前有沈老夫人和沈萬川這對母兄,成婚后又有秦立業一心一意的護疼,哪怕是秦立業大病,被秦家族親搶奪家產的時候,也沒說缺她吃喝,受這饑餓的。 原以為兄長去了,她跟著天下間最尊貴的男人,可以永想富貴安寧,哪曾料,好處沒享受到,反而她這輩子沒受過的苦,在這宮里頭全受了個遍。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像冷宮的那些瘋子一樣,死在這里頭了。 她住的這地方,過的這日子,儼然和冷宮沒差了。 沈姑母輾轉反側,她從來就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哪怕是在逆境之中也是堅強不屈的。 這慶明帝,簡直就是她跟過的真愛里最差的一屆! 和死去丈夫秦立業,與被閹了的哥哥沈萬川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但這是在宮里,她沒有辦法另尋良人,還是得從他身上入手。 可任她有萬般手段,慶明帝不過來,她見不著人,縱使有力也沒處使啊。 沈姑母思前慮后,呼地腦筋一拐,回想起了白日里那老太監說過的話。 明日午時,慶明帝要往玉蘭花苑去。 玉蘭花她再熟悉不過了。 慶明帝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干什么都愛搞點兒紫玉蘭擱上。 只因是那什么幸芳的女人最愛的一物。 她也是因與那女人生得有些像,才招了他的眼的。 玉蘭花苑她也常聽小宮人們說起,雖未去過,卻也大約知道方位。 沈姑母越想著,出了神,目光漸漸堅定,翌日晌午,趁那些宮人們不注意,從小宮殿里偷溜出去,往玉蘭花苑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運氣好,一路意外的很順利,竟真叫她摸到了慶明帝跟前…… “她過去的時候,秦蘭月也在?然后她們母女倆就見著了?”沈云西將下巴擱在他肩頭,輕聲問道。 衛邵笑搖了搖頭。 迫于前朝的風波和壓力,慶明帝這段時日幾乎不往承熙宮去,有意無意的很冷落了秦蘭月。 和她娘沈傳茵相同,她在這宮里其實也靠著慶明帝過日子,秦蘭月在承熙宮一連半月都不見慶明帝影子,終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