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兒媳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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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廚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兒, 選擇忍了,但柳家又不止他一個人,心理問題得重視,及時發現, 及時疏通。 柳姑姑被叫過來時,是天黑時分了,屋里燈燭大亮,降降地燒著香,沈云西正在青花筆洗里洗筆,荷珠往博山爐里添放了一勺甘松屑后, 笑擱下手, 到罩邊打起珠簾,請她往里來。 沈云西便放下筆,說明了喚她來的原由:“這個點兒了讓姑姑過來, 是為柳廚的事。我剛得了些消息了?!?/br> 柳姑姑聞言大喜, 連福了三個禮:“可是已經抓到那伙人了?” 沈云西卻搖頭, 她讓荷珠出去,只余她們兩個人說話。 “出事兒前, 好像有人在北城三街的首飾坊見過柳廚, 他與一對男女鬧了些不愉快?!?/br> 沈云西沒有把所有知道的都直說出來,而是引導。這是柳家自己的事,是忍還是發作, 得他們自己作主, 她就不越俎代庖了。 “他們在首飾坊里……”沈云西做出遲疑難言的神態, 半天才輕聲細氣唉說:“也有可能是看錯了,罷了,有的話不好亂說,具體的,還是等縣尉府那邊去查吧。姑姑且回去吧,怪我不周到,天暗了還叫你白跑一趟?!?/br> 柳姑姑忙說折煞了,退出了房門去,但心中卻起了疑竇。 她與柳鎮說是遠方姑侄,但實則關系極近。 柳姑姑親父親母早亡,她是在柳家長大的,與柳鎮的父親是如親兄妹一般的。 她年輕時那幾年有天災禍害,柳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吃糠咽菜,家徒四壁。 自家都吃不起了,還要供她一個外人,他們是善心好心人,但柳姑姑卻無法理所當然,她深覺拖累了旁人,于是主動另尋生路,在各州府為宮中招送宮人太監的時候報了名。 不想還真叫她被選上了,入宮做了宮女,更是好運地被分到了尚食局做燒火丫頭。 她在兩位司膳手下學了不少東西,后來新帝登基,兩位司膳到了年歲選擇出宮,她則因一道杏花餅被皇后宮中的令儀女官白臨花看中,把她從尚食局,挑去了皇后宮中的小廚房。 在宮中多年,柳姑姑沒忘了鄴州的柳家人,常有聯系。要不然柳鎮也不能一到京里就找到了柳姑姑這里來。 對柳鎮這個侄子,柳姑姑是很放在心上的,尤其幾個月下來,姑侄相處得好,已然是當半個兒子看的。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沈云西話里有問題,再聯思及柳鎮醒來后的不對勁兒之處,心下起了嘀咕。 柳姑姑那可是皇宮里的老人了,最謹慎不過的。但她也沒有坐以待斃,第二日就趁空兒去了沈云西口中的北城三街首飾坊。 這一打聽,好險沒把柳姑姑給氣出好歹來了。 掌柜的跑堂的,對那一出可是印象深刻,幾個人繪聲繪色,活靈活現。他們不去唱戲,真是梨園的一大筆損失。 柳姑姑是臉都氣歪了,她強忍了火,道了謝,一徑回到住處,關了門便指了郁郁神傷的柳鎮喝道:“你這一身傷是不是和方吟兒還有她找的那男人相關?” 這些日子一直悶不吱言的柳鎮,一聽到柳姑姑的話,勾起了那日的痛苦,從心上直擊入腦,人都狠力地晃顫了一下。 柳姑姑見此哪里還不明白,一邊跌足,一邊恨鐵不成鋼的喝罵道:“你個沒剛性沒氣勁的種子,被人踩在頭上拉屎撒尿,也能一聲不吭的忍辱含恥,由了他們猖狂作賤!” “你瞞什么?你替他們瞞什么!說!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柳姑姑拍著心口直哎哎,上氣接不住下氣,柳鎮頓時就慌了神,跪在床邊,紅著眼眶,聲音極低極低的將當日發生一切都講了。 柳姑姑:“……”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把未婚夫逮去聽未婚妻的床腳的,她還是頭一回聽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天啊,好個下流東西! “你個蠢材,他差點要了你的命,你怎么白忍得下這口氣,又不是你的錯,你怕個什么?你是要氣死我,氣死你老家的爹娘!”柳姑姑氣怒地將柳鎮扯起來:“走,跟我去衙門,馬上去說清楚?!?/br> 柳鎮被柳姑姑推去了縣尉府。 柳姑姑是恨上了方吟兒和那個男人,她存了另外的想法,便沒有說及方吟兒相關的事,只向縣尉府說了挨打的事。 有洵王府在后頭,對柳鎮的案子縣尉府是高度重視,有受害者的配合,后面進行的很順利,他們根據柳鎮的描述,果然在北城逮住了跟隨莊晟出來的仆從。 通過仆從又揪出了莊晟。 據柳姑姑來向沈云西回話時所說,縣尉府的捕快沖進永城侯府拿人時,永城侯一家子正坐在一桌子上吃晚食。 永城侯府人少,永城侯夫人生二子,一個身為世子的長子,已經娶了妻,一個就是莊晟了,余下便只有兩個庶出的小姐。 這些日永城侯府用飯的氣氛都不怎么好。 今天永城侯在朝堂上又受衛大爺幾個的氣,吃了兩口就摔了筷子:“不孝的東西,你倒是吃得下!這回是徹底把安侯府得罪死了,連洵王那邊也惹了大不快!為著你的事,我和你娘在人家面前當孫子,你還吃得下你!” 莊晟面對家里人也是一副冰墩子樣,面對老父親的指責絲毫不為所動,又吃了兩口,才冷聲說:“男婚女嫁總要講究個你情我愿,我和衛五不適合,又沒到成婚的時候,我退親合乎理法?!?/br> “你還有理了!” “好了好了,都已經這樣了,在家里吵得再熱鬧有什么用?”侯夫人攔住了永城侯,“不成便不成吧,只當沒那個緣分了?!?/br> 侯夫人話里還是含了幾分可惜,她是很喜歡衛芩那姑娘的,哪想到會鬧成這樣。 她對莊晟道:“算了,事情都過了,就不說了。但我兒啊,你的親事卻不能再拖了,這個你不喜歡,那就說個你喜歡的,娘再給你好生挑挑?!?/br> 莊晟便說:“倒沒有特別中意,只一個,最緊要的還是要性子仁善柔和,好相處?!?/br> 侯夫人笑應了。 永城侯沒好氣地說道:“你就慣他吧,遲早慣出禍來!” 縣尉府的人就是在這個時候被下人領進來:“莊二公子縱令仆從毆傷他人,柳姓苦主告上門了,證據確鑿,請二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br> 莊家人看到衙役時皆都嚇了一跳,待聽到原由,又齊齊松了一口氣。 永城侯厲聲問:“你做過沒有?” 莊晟分毫不懼,骨子里自認比柳鎮高一等的傲氣,促使他據實回了,他不屑撒這點兒謊:“是有這么回事,他不長眼就給了他點兒教訓?!?/br> 這可把永城侯氣得夠嗆,但這是親兒子,只能耐著性兒和衙役商量:“回請縣尉說和說和,縣尉府我兒就不去了,你們帶一筆銀子回去,做個了結?!本├镱^常有這樣處置的,私下里銀錢賠付,也就算了。 可叫永城侯沒想到的是,這幾個衙役扯著臉笑:“侯爺,別怪我們說得不中聽,這可不是銀子能解決的事,人家不缺銀子,亦不是權勢能解決的事,人家背后也有勢,你道令公子打的是誰?” 永城侯當然不曉得,莊晟冷笑,他就沒把柳鎮放在眼里:“一個打鄴州過來做菜的。他是挺有勢的,只不過有的是灶臺里柴燒的火勢?!?/br> 衙役還是那副扯笑樣,說出來的話卻叫堂中眾人愣?。骸按_實是灶臺堆出來的火勢,只不過是洵王府的灶臺,人是洵王府的大廚!你把人打了個半死不活,人洵王府管家親自報的案?!?/br> 莊晟臉微一變。 永城侯也梗住了。 衙役一抬手,皮笑rou不笑:“莊二公子,請吧?!?/br> 莊晟坐著不肯動,黑了臉。 衙役心煩得很,都晚上了,還這種死樣子磨蹭,這得捱到什么時候他們才能下值? 衙役們一肚子惱火,但這是在侯府,又是侯府公子,他們這些做小卒的,又不敢做得太過,一時便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下人匆忙來報,說是大理寺殷少卿來了。這個來客出乎意料,永城侯一頭霧水,卻還是將人請了進來。 沒想到套著玄黑披風的殷白夜大步一進門,就對衙役說:“我就說看你們進來了,辦的什么案子,大晚上的?!?/br> 衙役忙恭敬的答了。 殷白夜聽完,兀地一呵,濃眉一挑,對向莊晟:“莊二公子好大的派頭,堂堂縣尉府都傳喚不動你了?!?/br> 永城侯一聽這話就知要不好,果然就聽這殷家的小霸王哈哈一笑:“那這樣,正好我有空哈哈哈,巧了又是表哥府上的案子,我來辦。你們回去叫你們大人把案宗送到大理寺來。我真熱情啊是不是?!?/br> 衙役忙不迭的應好,他們縣尉府真的很不喜歡管這些高官貴族的案子。殷少卿愿意接手那是再好不過了! 永城侯僵滯了一下,急忙阻攔:“這么簡單的案子,犯不著勞累殷少卿主持,我這就讓犬子往縣尉府去!” 按照《梁律》多半是要受杖刑的,縣尉府尚可打點,要換大理寺尤其這個殷白夜,怕不是幾十杖真要實打實的打個實在!這可是一不小心要命的! “少嘚吧,來人!”殷白夜不給面子的下巴一抬,握劍環肩,向莊晟望了一眼,“帶走?!?/br> 殷白夜手下的人應聲上前將其拎了起來,莊晟表情難看的欲要掙扎,卻被輕松化解了。 殷白夜揮了揮手,把人帶回來了大理寺監牢,因縣尉府案宗還沒送過來,殷白夜便暫叫獄卒把人關了起來。 莊晟被推進了一間臟臭的牢房里,看著沒能下腳的地方,冷氣又不要錢的往外放了。 冬天本來就冷得很,還來個人形制冷機,枯草堆里蓬頭垢面,像個黑黃骷髏的宋駙馬生生被凍醒了。 他扒了扒頭發,往多出來的人身上兩招子一瞪,哎喲的呼出了聲:“這不是永城侯府的莊二嗎?犯什么事兒進來的啊,歡迎啊,歡迎?!彼涡尬姆笱艿呐牧藘上率?。 莊晟根本就沒看出來這是誰,他嫌惡的瞄了一下這個臭烘烘一身污穢的囚犯,挪到了墻角邊,背手而立,冷著臉不語,端的高貴冷艷。 宋修文則被莊晟看臭蟲一樣的眼神刺激到了,噌的一下站起來就想揍他,獄卒一腰刀敲在門上,他忙又窩回了枯草堆里。 這一起一躺的,宋修文的心氣一下子就xiele。 他望著這方寸大小,不見天日的牢房,不禁悲從中來,鼻頭發酸。 他好想出去啊,真的好想出去,他已經好久沒見過外頭的世界了??墒遣恍?,元福昌那個女人還是不肯放過他,都這么久,她居然還盯著他! 怕是他一出去,又要被拖到公主府過暗無天日的日子。 也只有大理寺的牢房能護得住他,還好大理寺的牢房能護住他!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宋修文在心里默默流淚。 回憶起往昔,宋修文惆悵不已。他在腦袋摳了一手黑泥,隨便擦了擦,兩眼珠子不自禁的往光華燦爛,一身干凈的莊晟身上跑。 說起來,他從前也是這般的,有如玉之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引得京中無數女兒盡折腰,連元福昌也是這樣拜倒在他的長衫之下的。 也是,“也是”。想到了什么,有個念頭在腦子里一過。宋修文忽的就怔住了。 .. 大理寺監牢是重地,里頭發生了什么,外頭的人不得而知。 莊晟被關進牢里的第二天,柳姑姑就又特意求見了沈云西一回,她哭著將從柳鎮那里聽來的、關于方吟兒和莊晟的糾纏,以及迫使柳鎮聽床腳一系列事全說了出來。 甚至還跪地做了個禮:“這等丑事本不該拿來污王妃耳目,只是我實在是不甘心吶,便大著膽子來求王妃書墨,也叫我那侄兒做一回王妃話本子里的人物!” 沈云西本來也要寫,沒有不應好的,這下更好,這不就是可以放在明路上的消息來源嗎。 得了沈云西的話,柳姑姑高興的走了,回到家中,對柳鎮說道:“你啊,腦子盡用到做菜頭上去了!他們既不要臉,那就讓他們試試什么叫丟盡大臉!” 各方都鬧騰的時候,沈云西悶在家里頭寫話本子,但因馬上就是除夕了,府上事兒多又忙的,她的空閑時間有限,寫得還是稍微慢了些。 這日是臘月二十八,沈云西正貼窗花呢,荷珠突地跑進來,她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秘聞,一臉不敢相信地大呼道:“小姐!” 沈云西歪了歪頭:“怎么了?” 荷珠兩手往前一伸,拿著燙金的請柬,急拔高了聲兒:“福昌長公主要納莊家二公子為側駙馬,擇日就要辦禮,給咱們府上送請帖來了!” “……?” 自長公主府兩口子鬧翻后,宋修文在大理寺的牢里買房,而外面元福昌受夠了愛情的苦,開始游戲人間,廣招面首。 元福昌納男人進府,這不奇怪,她納的男人那可太多了,據聞長公主府里男侍成群,公主殿下的后宮,三十天換下來都不重樣的。 但、不是,她和莊晟到底是怎么湊到一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