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兒媳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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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子互吹,花林里一片涼風呼嘯。 齊立申:“……”艸你大爺的!狗夫妻,拿老子當調情工具是吧! 路過的學子們:“……”單走一個六。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是吧。 也有人嘶了一聲,衛師兄這夫人好生剽悍,上來就動手,不過當然也是這齊立申活該。 齊立申素來仗著太子表弟的身份,自認高人一等,在書院里的人緣奇差。路人見他當下吃癟,就站在旁邊調笑,竟連拉他一把都不肯。 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書院里不能久留,走過種滿花樹的長徑,衛邵將沈云西送到了門口,見她一面轉身沖他揮手,一面和季六他們走遠了,他才噙著笑慢步回了藏書閣。 應天書院的藏書閣在西北角臨近后山處,書閣足有三層,撮尖樓頂,飛檐翹角,周邊古樹參天,枝椏虬張,鋪蓋如網,在金燦燦的太陽下遮出半片nongnong綠蔭。 衛邵走上頂層,季五年早等在那兒了,向他匯報剛接收到的宮里的情況。 衛邵扶在漆紅的木欄桿上,眺望著遠處的山巒,一心二用,邊聽,邊想著方才發生的事,胸腔里不禁盈滿了愉悅。當熟悉的刺痛從心口傳來,他才一頓,笑意消散,沉下了眉頭。 吃了一頓不錯的午食,又被夸了好多詞,沈云西一個下午心情都挺不錯的,寫話本子一氣呵成,下筆如有神助,不到晚間竟就寫了大半。 沈云西去房外休息的時候,掐著她的空兒,合玉居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把我娘怎么了!” 秦芙瑜本是想沖進來質問的,卻被季六月的長劍擋在了外面。 她過去的十幾年,在侍郎府無法無天慣了,現在不比從前了,可脾氣一上來還是收不住,那張和秦蘭月有三五分相似的臉上立起眼來,怒容滿面地對季六月:“你讓開!” 季六月可不慣這大小姐,別說一個借住的客人根本不夠命令她的,就是太子在這兒,沒有夫人吩咐,她也得照樣給她在外頭呆著。要不然,公子讓她過來干什么? 季六月不廢話,手上長劍一轉,往秦芙瑜身上一拍,就將人輕松逼退了三尺。然后懶洋洋地撩著眼皮,抱劍環肩。 女郎那懶散又霸氣的姿態,看得荷珠和?;ㄖ迸氖纸泻?。 秦芙瑜心口被一股氣勁兒震得悶疼,還被如此嘲弄,深感受辱,芙面上是又氣又羞。 “你娘怎么了,為什么要來問我?”沈云西坐在廊廡下搬來的凳子上,照著夕陽余暉玩算盤,奇怪地抽出空來看了她一眼。 “我娘不見了,肯定是你,除了你和你娘,不然還有誰巴不得我娘出事!” 秦芙瑜是個嘴里沒把門兒的,沈云西只提了一句,她就倒豆子一樣說了個干凈。 原來就在今天上午,沈姑母失蹤了。魚兒胡同里一應物品都在,獨獨人不見了,雖然有留下一封親筆書信,說是出門游玩散心,但手里沒錢又沒相熟的人,能往哪里去散哪門子的心? 秦芙瑜急匆匆地去報了官,官差敷衍得很,在屋里翻找了兩下,就草草結案了。 秦蘭月還好,秦芙瑜憂母心切,自認聰明絕頂的腦瓜子一轉,就沖到合玉居來了。 沈云西被一通指責,也不氣,畢竟娘丟了,人著急是人之常情。 她撥著算盤珠子,聽著啪砰的脆響,好心地跟她說:“你找錯人了。你娘給你另找了個繼父,必是到你的第三個爹家里頭去了?!?/br> 至于是自愿去的,還是被老皇帝強要去了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沈云西猜測應該是后者,沈姑母這個人,雖然愛情轉移得非???,又相當博愛,但對兩個女兒還是比對男人強的。 也不知道魚兒胡同里發生了什么事,老皇帝居然把人帶走了。 秦芙瑜被沈云西的話驚得退了一步,她語調平平,沒帶任何感情,但秦芙瑜就聽得刺耳,她瞪大了眼珠子,大聲反駁道:“你胡說八道!” 什么第三個爹? 沈云西決定做個好人,撥了撥算盤珠子,語重心長地繼續給她透底:“我親眼見過的,你親爹沈萬川也見過,魚兒胡同的人也都知道,你不信,你就去問?!?/br> 她說的篤定,還指出一大片人證,霎時間,秦芙瑜的那臉色說是五彩繽紛都不為過。 院子里下人們的眼神也變了。 一月個前,兄妹通jian鬧得多大啊,雖然沈萬川一力抗下了罪責,但大家都看得出來,沈家meimei也是自愿的,原以為這二人多情深意重呢,怎料想那位前侍郎才受了宮刑,不過月余,這沈meimei便琵琶別抱了? 就、就未免也太現實了吧。 秦芙瑜站不住了,跑走了。 回到正院里就去找jiejie。 秦蘭月這段時間心力交瘁,正看著床上兩個幼兒生悶氣。她娘人是不見了,兒子卻是留下了。 弟弟和兒子一般大,還要她來一起養,你說可笑不可笑!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去合玉居,你平白地去找沈云西做什么?!還嫌不夠丟臉嗎?” 她來告狀,jiejie非但不和她同仇敵愾,反而教訓她,秦芙瑜不甘反駁:“可是娘……” “你有空擔心她,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她們現在手上是一分余錢都沒有了,根本給她置辦不起一份好嫁妝,原本給她尋好的親事直接都不成了。 想到娘跑沒見了影,她又要養弟弟,又要養meimei,手上還沒錢,她就糟心得很。 把秦芙瑜打發了出去,秦蘭月泄力地坐在榻上,自沈姑母和沈萬川事發后,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昨夜又應付秦家的瘋狗,到現在頭疼眼澀,腰都瘦了半寸。 綠芯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們夫人不能老礙在這些雜事上,天天為娘為妹cao心的,自己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她便機智地給秦蘭月出主意:“夫人,您母親是不見人影了,但二姑娘和三公子的爹不是還在嗎,人家有自個兒的親爹,你干什么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一席話叫秦蘭月如飲醍醐,是啊,她心神一亮,忙囑咐她:“合該如此,你叫人去找找,看看我那舅、舅舅,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br> 不是她不心疼弟弟meimei,她也是實在是沒法子,說到底她被拖累得也真是夠慘的了,她必須想法子喘一口氣。 吩咐完了這事,秦蘭月原以為會松口氣,可她四顧茫然,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什么。 她還是國公府的夫人,有吃有住,但掌家權昨夜就由老太太作主交到了大夫人溫玉嫻手里。下人們最是人精,口上不說,見她落魄了,盡都怠慢起來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侍郎府沈家,成了那個借住的表小姐。作為主母,不能當家做主,和做客來的有什么兩樣? 嫁到這府里也才兩年許,她怎么就淪落至此? 自重生來,她一直是萬事順利,春風得意的,是從何時開始變的? 秦蘭月死抓著裙擺,是了,是打沈云西從莊子回來開始。 又是這樣!憑什么她總是輸她一頭,連重生都得被她壓在下面翻不得身? 秦蘭月一顆心揪成了團,難受得呼吸都不順暢,沒有什么是比死對頭風光,自己卻落魄,更穿心的了。 她后悔不迭,當初就不該把人接回來的。 秦蘭月空有怨苦,卻又不敢對合玉居那頭真做什么,只能在心里安慰地想,我還有衛信這個未來的權臣,還有我的衛九,還有對她一心一意的衛智春。 她忍一忍,捱過這一段苦,自有光明的日子。 但沈云西……沈太后重生又如何,等衛邵一出家,她也照樣會和她前世一樣成個笑話。 對了,新年以來太多事占據了她的心神,她都快把這件大事給忘了。 上輩子,就是年中的這段時間,衛邵在某天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衛家放出消息,說他是看破紅塵出家去了。打那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他。 前生因為這個,她沒少被嘲笑,好些人都說衛邵是受不了她的死纏爛打。寧愿做個和尚也不待見她! 世人對女子總是過分苛責。秦蘭月扯了扯嘴角,當時她和衛邵都是未婚男女,她尚且被百般戲諷,如今沈云西作為名正言順的妻子,卻被丈夫無情拋下出家,寧愿面對泥胎佛像,也不愿意面對她,豈不是比上一世的她更能被人說道? 秦蘭月心潮涌動了一霎。 “哎呀!” “二姑娘小心……” 庭院里的呼聲拉回了秦蘭月的神思,她輕拍了兩下哼哭的兒子,大步走到房門前,斥道:“不是說了,叫你們行事說話小點聲兒嗎,又幺三五六的做……” “什么”兩個字還沒說完,目之所及,眉頭就擰成了疙瘩。 只見擺放青瓷盆蓮的石幾邊,安國公衛智春正扶著半歪在他臂彎里的秦芙瑜。 姿勢實在親密。 安國公將秦芙瑜扶正了交給女婢,說了句類似解釋的話語:“走路小心些吧,石頭地板,磕下去腿都能折了?!蹦┝松蟻硗熳∏靥m月。 秦蘭月到沒為這點意外生惱,只冷笑甩開他的手,哈了聲:“我的老爺,你的酒總算醒了,可難為你還記得我呢!你再睡些天,我怕是都到地底下去,和你前頭兩個夫人團聚了!” 安國公衛智春昨夜在宮里喝的酩酊大醉,夜半被抬回來,呼呼大睡,這方才醒。 他也聽說了府里發生的事,不免笑攬住人進房里去好生安撫。 .. 國公府這邊好容易才清靜下來。 夜里的臨江街齊府卻是相當熱鬧。 齊府老爺齊院使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長女齊淑妃在宮里做娘娘,大兒子齊老大有齊立申和齊立椋兩個孩子,并幾個庶子女,二兒子齊老二則只有齊立畫一個女兒。 今天齊家大房二房的幾個嫡出子女,沒一個臉上有笑影。 齊立申腫著膝蓋,口中氣罵衛家的兩口子。 齊立椋作為御醫在東宮照看了太子一日,想到太子不但被暫停了六部事務,還被罰禁朝三月,面色沉重。 齊立畫昨兒在云蒼寺,觸在太子氣頭,被兇斥了一通,郁郁不樂。 看著這三個寶貝秧子,齊大夫人和齊二夫人心都碎了。 齊大夫人容長臉兒,大耳垂,生了副福氣親和的好相,她心疼地看了看自家愁眉苦臉的兒子,她也憋悶得想發泄,一見桌邊幫忙布菜的二兒媳關阿玉,立時喝命道:“你是死人啊,還不快去廚房把燉好的骨頭湯端上來,給你大伯喝!” 關阿玉看向齊立椋,見他根本沒關注這邊,縮著肩膀垂頭自去了。 她端上湯來,不小心碰了齊立申一下,齊立申就跟挨到臟東西般猛地推開她,熱湯灑在手上,她痛得直發抖,卻沒一個人分點眼神給她。 忍痛伺候完這一家子吃好喝好,關阿玉才去廚房領了自己的晚飯。 急忙忙地吃完飯,被丫鬟盯著洗了兩大木盆子的碗,又趕場子去伺候齊大夫人就寢。 吃飯時候,當著齊立椋的面,齊大夫人尚還收斂,到了屋里只婆媳兩個,關起來門,一不順心就又揪又打。 關阿玉都麻木了,等到齊大夫人出完氣睡了,她才游魂似的回了住處。 齊立椋心中存了事,沒得精神,早就睡了。聽到開門關門的響動,他也只翻了個身。 也只有這種夜里,關阿玉才有安寧。她在隔間點著蠟燭,把沈云西叫人悄悄送來的話本子打開。 昨天在馬車上的短暫相處,讓她對那位蘇夫人升起了極大的興趣,干活兒的時候,旁敲側擊地從下人們嘴里探出了不少關于蘇夫人的事跡,自是也聽說這話本子的事。 她越是越了解,越是對這位蘇夫人敬佩。 名動梁京的大才女歷經低谷,在莊子里沉寂半年,回京后逆風翻盤。反擊表姐婆母,長公主夫婦,還有親母公堂告親父,多轟轟烈烈的人生啊。 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