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兒媳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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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閱世多年,片刻即猜出了秦家人接下來的計劃,沉著地下了指示。 女婢匆匆傳令,秦蘭月脫力折身,跌坐回了椅子上,后背發涼,起出毛毛冷汗。 老太太這話什么意思? 死一個還不夠,他們還要送命來嗎?!這是鐵了心要絕她的路,為了從她身上扒下一層好處來,不惜以人命做局! 秦蘭月大受打擊的失神模樣,并沒有引起二夫人半分的憐憫,反而火氣更大了。 今晚的事一旦傳出去,她臉皮子臊沒了事小,沾上洗不清的人命陰司,那才是大事! 秦夫人手上的銀錢,她又沒沾,好處姓秦的全得了,結果受禍的時候,一家子都得陪她擔著,這是什么道理! 原二夫人冷臉飛過去一個白眼。 原齊芳無聲的頂撞,讓秦蘭月萬分窩火,她死力掐著手,嫣紅飽滿的雙唇里咬出了慘白的齒印,卻始終不肯松口。 她厭憎秦家的族親,要她把父親留下的東西交到那群惡狗手里,和從她身上剜rou無異。 可饒是她再怎么不愿,衛老夫人還是開口了。 老太太像是一眼就能洞穿人心:“你們秦家的家產,我們不好沾手,你自家的銀錢,也向來是你自用的,自該你自己處置。且自你進門來,這府里一直都是你當家的,今天這事怎么辦,怎么做,你自拿主意吧。你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是,你得記著,要處理得妥當?!?/br> 老夫人眼含厲色,“否則,你要應對的,就不只是你這幾個好說話的繼子兒媳了,還有衛家的老宗親們?!?/br> 秦蘭月呼吸一滯。 打上回沈云西的話本子出來,鬧出笑話,衛家宗親就生出不滿了。 前頭又因母親和舅舅的事,她沒了侍郎府依靠,再受名聲帶累,衛家的老迂腐就更對她看不上眼了,三天兩頭的來尋老太太,明里暗里的喻示,說她家世德行配不上做一宗大婦。 幸虧老太太不理會,且有衛智春強硬回護,才力壓了下來。 若此回又添上人命,那…… 秦蘭月不敢細想。 但她知道,如果她想不出完美的破局法子,那就必須在舍財還是保位上,做出選擇。 秦蘭月深深吸氣,收肩梗頸地屏息了片晌,終是頹然地彎下了細白的脖頸。 風移影動,樹影斑駁。 秦蘭月面色漠然,疾行穿過臨水長廊,步子邁得又快又大。 一徑回到正院,綠芯把房門掩上,秦蘭月倒在被褥里,嬌妍如花的面龐,打上了秋霜。 她慪得眼紅淚流,悶了許久的埋怨再也壓制不住了,聲音嘶?。骸叭舴悄赣H、若非母親……我也不至于落到這等舉步維艱的境地來,里外都要受人恥笑欺辱!還要背上jian生的罵名!” 秦蘭月又坐起身來,瓷器白日里被砸得差不多了,她便拎起床上的枕頭,往地上摔了下去。 涂了豆蔻的指甲刮壞了枕面上的軟絲,青綠的繡線勒在她的手縫兒里,拉出了一道白紅的細痕,她也不在意,又含著哭聲怨怒起衛智春: “出了這么大的事,關鍵時刻,他是半點用也頂不上的!早給他傳了話去,他竟還心思在宮里頭吃酒呢!” 綠芯不敢出聲觸她怒火,默默地將地上的東西收撿起來。 從今天起,她們的日子再不能像從前那樣富余闊綽了,一應物件兒,還是省著些用好。 .. 翌日天光大亮,沈云西在合玉居里慢踏踏地用朝食。 小廚房李姑給她做的是蔥油拌面,配的是魚頭豆腐湯。面條筋道,蔥油濃香,醬汁裹得均勻,一筷子下去口齒留香。幾口面,一口湯,家常的美味也很讓人欲罷不能。 沈云西舒眉,滿足地捧住湯碗。 一邊?;⊕熘鴥芍缓谘廴?,比著手和她說秦家的后續。 “秦夫人把秦家的家產交出去了!” “昨夜請了秦家三叔公到府里來,當著大爺的面理了賬,那三叔公老jian巨猾,把秦家的產業理得順透了,看完了秦夫人交出來的東西,直說是不夠,沈傳茵手里頭的也得一并還回來,屬于她們秦家的,半個子兒都不許留!” “一行人便又連夜去了魚兒胡同。那頭又怎么鬧的就不知道了,反正秦家的人卯時散了?!?/br> 沈云西聽罷,擱下碗,她的關注點在:“那看來今天正院又免去請安了?!?/br> 她這淡定的樣子,讓?;ê軟]有成就感,“小姐,你就不驚奇不高興嗎?” 她們和秦夫人也算是對頭吧,對頭栽了大跟頭,她小姐居然連個笑影子都沒有。 “高興?!鄙蛟莆鞅持?,往書案邊走去,悠悠地說:“不用去請安,我可太高興了?!?/br> 至于秦蘭月,只要對方不來找她的麻煩,那對她來說就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她犯不著去幸災樂禍。 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不值得浪費情緒,一切浪費行為在她這里都是不劃算的。 有這個空閑,她不如多賺點錢。 沈云西鋪平紙張,書寫她的新故事。 昨天秦家三叔公鬧了一回,上一本沈萬川兄妹相關的話本子估計還能熱一波,等這一本再上線,到時兩本一起給她掙錢,她的小錢袋子都不知道得鼓成什么樣了。 沈云西暢想了一下未來,還沒開始動筆,就聽見竹珍說道:“小姐,六月姑娘來了?!?/br> 沈云西聞聲抬眼,果見季六月站在打起的簾子邊,女郎一身玄色勁裝,長發高束,英姿颯爽。 對季六月,沈云西并不陌生。這女郎和她兄長季五年都是衛邵的手下,比起木頭似的大塊頭季五年,季六月明顯要和氣得多。 “你怎么來了?”沈云西問。 季六月并未往里來,在簾外先拱手做了個禮,才回說:“公子讓屬下到夫人這邊來當值,府里的侍衛總不盡心,出了門什么人都攔不住?!?/br> 季六月比他木腦子只會看話本子的哥哥聰明得多,她很會揣度上頭主子的心思,公子會讓她到這里來,顯然三夫人在公子那里,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她恭敬地做足了禮儀。 沈云西本來今日打一睜眼還沒想起過衛邵,聽到季六月的話,她托著臉頰,“他現下在府里嗎?” 季六月:“公子往書院去了?!?/br> 昨天不是不舒服得很嗎,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息?他們家很缺錢嗎?上工不至于這么積極吧,連身體都不顧了。 沈云西眉頭皺了一下又松開,她想了想問道:“我能去嗎?” 季六月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低下頭說:“夫人若想去,自然是可以的?!?/br> “那就去?!鄙蛟莆鱽G下筆,紅藥宮大本營距梁京甚遠,離他們過來還有段時候,話本子倒不是很急,“我去看看他?!表槺闳翰鋫€御膳。 這都是好久以前的計劃了,擇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 沈云西坐著馬車前往應天書院。 國公府門前恢復了往日的安寧,只是空氣里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風中溢散。 沈云西在車內翻看京里最近流行的其他話本子。 大抵是從她這里獲得了靈感,如今的話本子市場,再也不是從前清一色的窮書生與狐妖鬼、窮書生與富家小姐這類了,而是重生的、種馬后宮的、兄妹、姐弟、小媽文學的,諸如此類的題材如雨后春筍,冒個不停。 沈云西陷入了話本子的海洋里,無法自拔。 馬車穿過大街小巷,從魚兒胡同口緩緩駛過。 此時的胡同里,慶明帝正輕撫著沈姑母的臉,出神的眼里盡是癡迷。 今日休沐不必上朝,他昨夜怎么也睡不著,一早就出宮往這里來了??粗@張臉,慶明帝因太子皇后糾紛和白月光忌日剛過,而煩躁涌動的心火稍稍平息。 被他盯著的沈姑母也心不在焉。 為應付秦家的族親,她一夜未眠,想著被秦家三叔公奪去的錢財,和女兒的怨惱,不由得心生委屈。 秦家欺人太甚! 真當她們是好欺負的! 沈姑母幾番克制起伏的心緒,握住了慶明帝的手,委婉地訴苦,“老爺,可給我作主?!?/br> 美人黛眉染上苦悶,淚盈于睫,幽然欲泣,銜了一絲苦笑,怎么看都美得動人。 但慶明帝卻是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扳正了她的臉,瞇著眼陰沉地瞧了許久,喝道:“不許哭!也不許求朕!幸芳從來不會做這種表情,也從來不會開口求朕!” 在男女之事上無往不利的沈姑母震驚地張開口,呆在了原處,幸、幸芳是誰? 大太監田林在聽見里面的話聲,摸著腰間的杏花荷包,口上嘖了嘖,看他們這皇帝老爺,找替身還要求這么多。 第39章 ◎她只是自己想吃◎ 皇帝的態度和出口的話語, 讓沈姑母驚恐不安。 這一驚乍,落在慶明帝的眼里,就更破壞氛圍了。 慶明帝不悅地甩開她的臉, 他也不裝了,站起身,居高臨下,視線變得森冷起來:“沈氏, 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替身就要有替身的樣子,能做幸芳的影子,是你百世修來的福氣。要不然,你以為,一個和親兄通jian的yin|婦,朕憑什么留待你?” 憑什么?憑的不是愛嗎? 到頭來, 竟是為了她這張臉么? 沈姑母前頭本來是裝的, 這會兒眼淚是真下來了。 慶明帝言語中的鄙棄和無情讓她怔忡難堪。 可在男人可怕的注目和皇權的威嚴里,她又箝口結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只有豆大的淚珠兒, 骨碌碌地脫眶而出, 止不住地直往下滾。 慶明帝不耐地拉下眼角,冷哼一聲, 叫道:“田林!” 吹著小風兒的大太監田林, 忙端起恭敬的神態,推門溜進屋里來,“陛下有何吩咐?” “給她另找個地方安置, 從今日起, 不許再叫她見任何人, 省得叫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亂了心神,壞朕興致?!?/br> 慶明帝專橫地下達了命令,繼而不悅地甩袖離開。 皇帝這種生物,尤其是慶明帝這種人,向來以自我為中心,宮中的嬪妃牽連前朝,他不得不費心思權衡,但如沈傳茵這樣的,于他不過螻蟻。 他九五至尊,王朝之主,又怎么會考慮在意一只螞蟻的喜怒哀樂。 區區玩意兒罷了,只需要讓他快樂就夠了。 慶明帝一句話就定了沈姑母的未來。 沈傳茵不是傻子,如何會聽不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