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兒媳 第26節
書迷正在閱讀:別釣了啦[電競]、沉夜·刑偵、變質(骨科,h)、孤枝幼雀、迷失信號[病嬌]、酸酸甜甜腦洞堆放處、隔著(兄妹骨科1v1)、葛蓓莉亞綜合征(NP高干骨科)、女配在體院挨cao的N種姿勢(NPH)、迷戀(娛樂圈1V1)
沈南風年紀不大,但聰明機靈得有些過了頭。 沈萬川越在后面叫,他就跑得越快,待看到迎面過來的沈云西,他立時就大叫奔去,飛似地躲到了她的后面:“jiejie,救我,他好狠的心吶,夫子都說虎毒不食子,爹他卻要殺我呢!” 沈萬川又氣得大吼:“鬼話連篇,撒詐搗虛的謊皮匠,做錯了事不知反省,還胡口扯白,小時尚且如此,長大了還了得,我今日若不狠狠地教訓你,豈不叫你成個禍國的罪害!” 他揚著藤條沖跑過來,明王府的兩個侍從當即堵在了前面,像兩座小山硬攔住了去路。 氣昏了頭的沈萬川這才清醒了:“這是什么意思?你們明王府的人在本官府上如入無人之境,居然還到內宅來了,豈有此理!給我閃開!” 他拉長著臉,擺出一派官威,但王府侍衛可不吃他這一套,一言不發,一步不動,很好地執行著工具人的任務。 沈萬川心頭難受了,從他尋日總說裕和郡主擺郡主架子就看得出來,他很不喜歡王府,靠著岳家的蔭庇走了最快、最坦蕩的官途,走上去了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自尊心作祟,覺得全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了。 他甩掉手里的藤條就喊來人。 聽見他的呼聲,有不少仆從上前,然后在王府侍衛哐地亮刀后,又立馬縮回去了,比院子里的耗子都跑得快。 沈萬川:“……”養了一群廢物! 當頭侍衛一板一眼道:“我等奉王妃之命暫居府中,護衛郡主與公子小姐的安危,大人不必在意我等,把我們當成自家護衛即可?!?/br> “父親要有不滿,大可親自前往明王府,請外祖母收回成命。我也很好奇,外祖母要是知道你從外面給她抱了個外孫子回來,會是什么樣的反應?!?/br> 沈云西一出聲,侍衛就慢慢地撤到了兩側,她和沈萬川面對面,“我念及父女之情,想著父親是一時之氣,便沒有將此事告知外祖母,父親若鐵了心要把那孩子抱回來養,親自到外祖母面前去言說也不是不行?!?/br> 她說得云淡風輕的,沈萬川煩躁道:“不過就多養個孩子,家里又不缺這點吃喝,你們至于嗎!你少拿你外祖母來威脅我,大不了就和離,一清二白摘個干凈!” “那不成?!爆F在和離豈不是便宜了他。 沈云西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就算和離,也應等母親身體好些,再商談此事,還是說,父親其實包藏禍心,想故意趁母親不適挑動情緒,好以此名正言順地氣死發妻?” “哦,原來你是這樣的人?!?/br> 她涼涼地說道。 沈萬川:“……” 這熟悉的扣帽子話術讓沈萬川夢回年初二,眼皮子直跳,頭皮都繃緊了。 他咬緊牙關:“好好好,那就等她好!你們一個兩個的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你們了,我也懶得管你們了,就這么辦吧!” 沈云西啊道:“那可真是我們的福氣,這種福氣我多多的要?!?/br> 沈萬川:“……”氣煞我也! 沈侍郎自知不可能從王府護衛手下拎走沈南風教育,自昨日開始就沒討到半點好,他現下是心力憔悴,眼不見心不煩地扭身去廊下扶沈姑母,語聲瞬間就變軟和了幾個度,川劇都沒他會變: “飛雪閣里外收拾干凈得費不少時候,傳茵,你和芙瑜另搬個院子住?!?/br> 沈傳茵怕蟲子老鼠怕得恍惚,又目睹這一場發展,眼神都不如往常清明了,但她一貫不摻和沈家內斗,她從來都是不爭不鬧的旁觀者,沈萬川說什么,她也就應什么,還扯住了意欲和沈云西吵舌的秦芙瑜,手上暗暗使力。 沈姑母看了看秦芙瑜,暗道她這個女兒被哥哥寵壞了,很看不懂眼色,也忒的不識時務。沒瞧見王府侍衛在那邊杵著,她“舅舅”都偃旗息鼓了嗎,她竟還敢往上頭冒。 這一家三口意欲離去,才將轉身,耳邊卻又響起一聲:“慢著?!?/br> 沈萬川扭頭,青筋直跳:“你又要作甚!” 沈云西澹然道:“姑母客居十幾年,我們地主之誼也盡得夠夠的了,近日家中有事,恕不招待,還請姑母馬上離開?!?/br> 沈姑母和沈萬川愣了一下,秦芙瑜先怒道:“舅舅都沒說話,你憑什么趕我們走?” 沈姑母躊躇著,似是傷心地看過來:“朝朝,好好兒的,你這是……” “你有什么事沖我來,對著你姑母表妹撒什么氣!這家里還輪不到你作主,這里也沒得你作主!”沈萬川本來就已經夠惱的,這下子更是不得了。 沈云西壓根兒都不看他,有王府侍衛和明王妃的面子在,這老家伙就不敢怎么著她,何必跟他費口舌? 侍郎又怎么樣,本來就是靠老岳丈家扶持上去,他有本事就上皇宮里頭告她的狀,屆時看誰更丟臉丟面。 “姑母,別怪侄女不講情面,要不你們自己走,要不我叫人請你們走。你看呢?” 沈姑母遲疑:“這……”她是不想走的,她才從莊子里回來,有對比才更覺出這府里的好處,外頭哪有住慣了的地方舒服。 秦芙瑜跺腳:“舅舅,你看她!” 沈云西失去耐心,干脆地撕破臉,對侍衛們說道:“給臉不要臉,勞煩你們,幫我把這兩位死皮賴臉的親戚丟出去?!?/br> 王府侍衛當即執行她的命令,二話不說架起沈姑母和秦芙瑜就把人往外拖。沈萬川一個文人哪攔得住。 沈姑母花容失色,秦芙瑜忿恚掛火,被拽得老遠了還能聽得見一聲聲叫喊:“沈云西!舅舅!” 沈云西充耳不聞,又道:“把她們的東西也都丟出去,省得外人說我們昧了親戚的物件兒,還有,安排人守住各個房門,再不許放人進來了?!?/br> 竹珍和荷珠肅色應喏,心里卻是大呼痛快,就該如此,住了這么些年,看她們郡主好性兒,秦家的人還真把這府里當自己家,把自己當主人家了! 客人就該有客人的自覺,哪有反客為主的道理! 處理了沈姑母和秦芙瑜,完成了今日的主要任務,沈云西就松快了,她垂耷了耷眉眼,懶散地打了哈欠,牽著兩眼閃閃發光的沈南風走了。 至于沈萬川,誰理他呢。 侍郎府外,沈姑母和秦芙瑜被拽出來后,并沒有急著離去,她們想著等沈萬川出來商討后頭怎么辦,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別說秦芙瑜了,就是一向胸有成竹的沈姑母都沒反應過來。 她們尷尬地立在沈家的石階邊,在各色行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下遮了遮面。 因沈南風鬧的那一出,弄得一屋子都沒處下腳的,自早起來,她們還沒有細細梳洗,此刻蓬頭散發的,實在不成體統。 “這是什么人被趕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門打秋風的?” “哎喲,怎么還有一股糞坑里的味兒,身上還生蟲,好好的姑娘家,咋這么不講究嘞,一點兒都不愛干凈?!”一位大娘嫌棄地捂住鼻子,一瞬間挪了八丈遠。 大娘一說,其他人似乎也聞見了味兒,忙不迭地散開了,異樣地打量。 秦芙瑜慣來好面子,她自認是大家小姐,尊貴得很,哪能受得住這些市井平民的羞辱,這要是被京里那些小姐們看見,她還怎么見人! 秦芙瑜氣得眼淚一注注的直往下滾,也不管自己娘了,捂了臉邊哭邊跑,躲進了旁邊的巷子里。 沈姑母忙追上去,母女兩個避在沒人的地方,等到沈萬川出來,才灰溜溜的叫人挑了行李另尋住處。 沈云西讓竹珍尋人暗中盯著他們,之后便不管了,她去看了裕和郡主,見婦人還是昏昏沉沉的起不得身,又說了些安撫的話,坐了會兒就回院子睡回籠覺去了。 等到再起身已經是午時過后,她吃了午食,便正式開始寫她的話本子。 這次的話本子名字叫《真愛無敵之兄妹情緣》,分別以哥哥和meimei的視角,講述他們之間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沈云西想起昨夜和沈姑母接觸得到的信息,抵著筆頭彎了彎唇,她那狗爹怕是做夢都不知道,她姑母后頭有大驚喜等著他呢。 真愛?他怕是不配呢。 之后的這段時間,沈云西都住在侍郎府里,裕和郡主病了,她留家照看,國公府那邊也沒什么好說的,老太太還特意使人送了一支老參過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裕和郡主身體本就弱,這一躺就是小半個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這期間,洛北秦家那邊的人上京來了。 秦家在洛北是大族,但真正有本事的也就秦姑爺那一支,至于其他人若說仁義禮智,一個不會,再說信行忠良,哎也一個沒有,這一窩子實難挑出一個好的來,他們平生就好一個字,“利”,就愛一個東西,那就是“錢”。 你說談錢傷感情,抱歉咯,在他們老秦家,談感情傷錢才是主流。 秦家幾個族老收到沈云西快馬加急的來信,激動得胡須子都差點抓沒了。 自秦姑爺去后,沈姑母繼承了那一脈所有的家產家資,大抵是記恨他們昔時的逼迫,沈姑母一改秦姑爺從前禮待提攜族親的做派,一口湯都沒給秦家親戚們喝,這十幾年,秦家族親們的日子過得實在不怎么風光了。 但他們也沒法子,誰叫沈姑母上頭有王府罩著呢,后來沈萬川也升官發達了,給他們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造次啊,民不與官斗,他們是貪利愛財卻也惜命得很。 但現在收到的這封信不一樣了,聽聽,聽聽信里是怎么說的! 那自稱是秦家小輩的在信里說,他機緣巧合進了沈家做活兒,意外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沈傳茵與其兄竟是亂|倫偷情的關系! 信里頭還說當年的秦立業,就是因為親眼見到這兩個jian夫yin|婦茍且,才被硬生生給氣死的! 沈云西主要就寫了這兩條,其他都沒有多提,多說多錯,寫多了反而不妙。 但就這么兩點也足夠秦家族親琢磨的了,信雖短,但信息足啊。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秦蘭月和秦芙瑜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們秦家的種! 意味著她沈傳茵根本就不配沾他們秦家的半個銅板! 意味著他們要發了! 秦家族親們喜不自勝,錢啊,那可是好多的錢。他們也懷疑過書信的真假,但誘惑太大了,搏一搏板車變馬車,萬一是真的呢?總得去走一趟??!不去睡不著覺,不甘心啊。 秦家族親們在謀利的時候,總是空前的團結,當天就挑出了幾個年輕機靈的,由秦家三叔公帶隊,馬不停蹄地上京去了。 已經入春了,路比冬日好走,又有巨大的利益在前面吊著,秦家幾人日夜兼程,一個月的路程愣是叫他們走半個月就到了。 根本來不及欣賞贊嘆皇都的繁盛,他們在客棧休整了一天,第二日就按書信里說的,往沈侍郎府遞了消息,找上給他們寫信的“秦家子弟”。 沈云西接到消息的時候都怔了一下,好家伙,這秦家的人來得也太快了吧,生產隊的驢也不敢這么趕??!他們就不怕猝死在路上嗎? 心里雖嘀咕,但沈云西還是按計劃去見了他們。 .. “你就是寫信給我們的遠房子弟?怎么是個小女娃子?”鬧市街邊的餛飩攤兒上,秦家三叔公瘦凹了的臉一顫,渾濁的老眼來回掃量,大驚道:“老子不會是被騙了吧?” 其他幾個年輕的秦家子弟也是一臉的不信任。 沈云西彎起假笑,她抬了抬自己的袖子:“三叔公,你不是都往沈侍郎府遞信了嗎,我就在里頭做活兒呢,你看我這衣裳,就是府里下人穿的。我哄你們干啥,我就指望著你們能成,分我一本羹,好給自己贖身呢!” 她的臉生得實在純良,即便故意往丑了畫,一笑起來還是比常人好看的多,秦家諸人將信將疑:“你信里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沈云西噯了聲,她比起三個手指頭來嚴肅地發誓:“我要騙了你們一句,我爹就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br> 秦家眾人嘶了一聲,好毒的誓,“那你說說到底怎么辦?” “當然是告他們!上公堂告他們兄妹和jian,謀財害命,把咱們的錢堂堂正正的給拿回來啊?!鄙蛟莆鲏旱土寺曇?,湊過去說道。 秦家三叔公聽了先是一驚,而后有些膽怯地打起退堂鼓:“那可是侍郎老爺,王府的女婿,我們哪里告得贏?” 都到這個地步了,沈云西不可能再叫他們跑了,繼續蠱惑道:“三叔公你好小的膽,怕甚么,富貴險中求,侍郎老爺又如何,一旦坐實了他們兄妹和jian,王府頭一個收拾他,他別說官兒都沒得做,說不定命都保不??!” “況且我在侍郎府干了好些年了,咱們郡主娘娘是個和氣人,到時候她只會謝三叔公你告知她真相,說不定你還能得一大筆賞呢?!?/br> 秦家三叔公心動了。這小娃子說得很有道理??! 秦家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愛財如命的他們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對沈云西道:“行,我們干,但這證據沒有啊?!?/br> 沈云西嘻嘻一笑:“秦沈氏最近住在魚兒胡同第三家,侍郎老爺經常過去,證據就得靠你老自己去找了,小輩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有甚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遞信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