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兒媳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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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沈三嫂,家丑不外揚,她怎么能把這些東西明目張膽地宣揚出去! 衛信越想越是這個理,張口便喊了聲:“三嫂……” 沈云西聽見衛信的聲音,眼皮子一跳,她抬起頭,警告地先堵住了他:“六弟,我也有個弟弟,不知道你見過沒有?!?/br>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其他人都摸不著頭腦,衛信卻是瞬間蔫了,神情萎頓不敢吱聲,把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他不能不顧及弟弟。 那幾個姨娘還在竊竊私語,錢姨娘正說道:“其實不只是我,好些人也都挺好奇的,三夫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秦夫人和老爺婚前就私通的?這等隱秘,她是如何洞曉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錢姨娘的話叫衛信腦門兒一涼,同樣的疑問也一直盤旋在他的心里,沈三嫂是從哪里知道他弟弟順哥兒的? 一而再的,旁人不能言之于口,公之于眾的事,為什么就單單能傳到她耳朵里? 衛信不自禁地又往沈云西看,沈云西似有所覺,也看了過來,她皺起眉頭,瞇著兩只眼,表情似笑非笑格外古怪,仿佛一眼就將他所思所想都看透了。 衛信僵住身子,反射性地低下頭,他抓緊了拳頭,心中打鼓,騰地升起一股忌憚和前所未有的懼畏來。 他就說這個女人詭異邪門得很!她就像有妖邪手段一樣,什么都知道! 對面的沈云西根本沒注意到衛信,她皺了皺臉,又用指尖按揉了揉眼角,剛才吃炒花生,她搓花生皮兒的時候有很小的飛屑鉆進眼睛里了,怪不舒服的。 荷珠看她擠眉眨眼的,眼淚都下來了,小聲嘀咕說:“小姐,看個書而已,至于感動得都哭了嗎?” 沈云西:“……不是?!?/br> 旁邊傳來了一聲輕笑,衛邵不動聲色地望了望衛信,垂下眼來替她說道:“是有東西飛進眼里了?!?/br> 沈云西點頭。 荷珠看看衛邵,又看看她,恍然大悟,“嗐,那我給您吹吹,可不能亂揉眼睛的?!?/br> .. 去宮里參加夜宴的一行人是戌時三刻許才回來的,秦蘭月到屋里來時被人攙扶著,臉色很不好,五色絲織的誥命服都遮不住滿面的疲色和憔悴。 二夫人原齊芳跟在后面,她邊大步往里,邊一甩帕子掐著聲道:“我真是倒了大霉了我,什么樣的妯娌婆婆都能叫我遇上!” 錢姨娘笑了問:“去宮里吃宴是天大的好事,又是年關頭的吉祥日子,二夫人怎么還吃出一肚子氣來?!?/br> 聽到有人搭茬,二夫人原齊芳冷哼了聲,她父親是當朝御史,她也學了幾分家風本事,向來是個很敢說的,從不藏著掖著, “還不是托母親父親、三弟妹和五妹的福,有的人做得精彩,有的人寫得精彩,哦還有的人腦子蠢得精彩,什么話都敢往外說。拜他們所賜,咱們一家子全成京里的笑話了,你今天是沒在那兒,我左臉被人家打,右臉被人家抽,從頭到尾受氣,可不就是吃了一肚子的氣嗎!” 二夫人拍拍自己的臉,白眼兒翻上了天。 做得精彩的安國公秦蘭月神色不明。 寫得精彩的沈云西不緊不慢地合上了書。 只有腦子蠢得精彩的五姑娘衛芩瞬間炸毛,氣惱地站起來,大聲道:“關我什么事,我不聰明我有什么辦法,誰叫爹娘不把我生得聰明點兒!二嫂你個攪家精,就會嗶哩吧啦的,你少挑事來惹我!” 二夫人捂住嘴,哈了一聲,“你還蠢得理直氣壯,豈有此理!” 衛二爺扯了扯二夫人,“你就少說兩句吧?!?/br> “夠了!”衛老夫人沉著臉,厲然喝聲,“鬧夠了沒有?” 老太太發怒,吵話的兩人忙都住了嘴。 沈云西適時站起來,沖老夫人伏身說道:“是我的過錯,我不過一時興起胡亂寫了個話本子,沒想到外頭的人會攀扯到國公府上頭,更沒想到胡扯的情節還確有其事。這是始料未及的?!?/br> 秦蘭月目光沉沉,死死地看著她,沈云西恍若未覺,繼續道:“前幾日見勢不對,我已經叫書鋪停止印賣了,希望這件事能到此為止?!?/br> 她主動站出來說話,雖聽得出來都是托詞,但似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衛老夫人表情略略好看了些。 老太太實在不想多提此事,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好是如此,舊歲將過,新的一年里我不想在府里再聽有半分。救寒莫如重裘,止謗莫如自修,修身齊家,你們哪一個做到了?” 眾人唯唯諾諾,靜聽訓斥,獨秦蘭月唰地站了起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了?!?/br> 不待衛老夫人出聲,就由綠芯扶著出了榮照堂去。 安國公也忙起身來,他笑著向老太太作揖說道:“母親,您體諒她年紀小,我去看看她?!闭f罷快步追了出去。 且不說秦蘭月和安國公這對老夫少妻又如何鬧了一場,這邊衛老夫人并沒有在意秦蘭月的失禮,她見還有些時辰才到子時,便叫下人取了葉子牌來,湊幾桌玩一玩打發時間。 沈云西沒有參與,衛邵在府里算半個隱形人,也沒去,兩人依舊坐在那里看書,直到舊年在爆竹聲里過去,迎來新歲,開始了慶明二十年。 .. 年初二就是沈云西回侍郎府的時候。 秦蘭月和安國公本來也該去的,但秦蘭月除夕夜宴受了不少擠兌,拉不下臉出門去,便以身體不適為由不回去了。 初二一早,沈云西就被竹珍荷珠從床上拔了起來,眼睛半睜半閉地任人打扮、用飯,然后哈欠連天地被推上馬車。 上了馬車卻發現衛邵早坐在里面了,他今日穿的淺青色常服,玉冠別頂,正身危坐,氣色也不錯,端的是風神俊朗。 見了沈云西,他喚了一聲“夫人”。 沈云西在右側落座,馬車緩緩動了起來,衛邵提起瓷壺倒了兩杯熱茶,一杯推到沈云西手邊,一杯自用了,又看他的書文去了。 沈云西雖不渴,但見他特意倒了水,便也意思意思地抿了幾口。 半晌無話,沈云西無事可干,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沒睡安穩的緣故,頭昏沉沉的,她干脆就在馬車上補起覺。 今日天氣好,長街大道上行人如織,小販的吆喝聲格外響亮,老巷子門口鏟開了積雪,擺著長條條的木板凳,上頭坐了不少曬太陽說話的老嫗老漢,幾個年幼的孩童裹著粽子一樣的冬裝在一團笑鬧,和各色聲調混合在一起,聽起來十分嘈雜。 衛邵將季五年呈遞上來的、有關于城郊莊子里的調查書文放下,拿起小幾上的茶杯,將沈云西喝剩下的半盞茶水潑到了車窗外頭去,又另倒了干凈的茶水放回原位。 做完這些,他才抬起頭看向旁邊的沈云西。 她已經昏睡了過去,兩只手從紅色喜慶的斗篷下探出來,屈肘交疊趴在小幾上,閉著雙目,臉頰發紅。 他在看到現在的沈云西時,感覺很不同。 梁京才女的名頭實在響亮,沈云西但凡有點兒動靜都傳得沸沸揚揚,聽得多了,他多少也知道對方的一些行為習慣。 對比如今,她變化太大了。 他原以為沈氏自城郊莊子回來后的性子轉變,和宮里的太子有關。但他似乎猜錯了。 衛邵回憶近日府里的風波和話本子里的東西。 又想起上次以救命之恩叫人送去的莊玉言書畫,聽下人回稟說,她收到之后隨手就叫身邊婢女收起來了。 眾所周知沈才女對莊大家推崇備至,得到莊大家的真跡沒道理會如此冷淡的。 除非…… 衛邵垂了垂眼簾,忖度思量了片刻,他手搭著帕子輕輕抬起她的下頜,又拂過耳后的頭發,片刻后才收回手來。 不是易容。 衛邵眼眸微深。那果然是內中另有乾坤了。 他再次打量起面前這個是沈氏卻又不是沈氏的古怪女子。 似乎是因為里頭的芯子換了,隱約連帶這具身體的外相也有了改變,不似以往大才女的知性雅秀,眼角眉梢反而帶了些年少的稚氣,像一朵安靜盛放的太陽花。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到此刻衛邵已經確信她和原來的沈才女不是同一個人了,那與宮里的太子也就并無關聯,當日韓大夫之事應也是好心的巧合。 他低聲沉思:“是借尸還魂嗎?”那此等異怪又是否會危及大梁? 這個想法一出,他很快又否定了。 三分迷藥就能撂倒,尋常也并無激進害人之心,不像是個能呼風喚雨的惡鬼,看起來還不如尋常山匪有威脅性。但話雖如此,以保萬一,還是要小心監察。 衛邵思緒方歇,馬車慢悠悠地穿過一條接一條的長街,最終在侍郎府門前停了下來。 沈云西也醒了過來,她下意識仰起了臉,睡意迷蒙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了些,聲音有著剛起的纏綿,“你剛才是不是有說過什么?我好像有聽見你在說話?!?/br> 衛邵一頓,笑說道:“我是說,多謝夫人上次救我性命?!?/br> 沈云西捂住額頭,奇怪地眨了眨眼,“你上次不是謝過了嗎,為什么又說這個?” 衛邵語意輕緩,“那不一樣?!鄙洗问羌僖?,這回是真心。 第11章 ◎老臉青紅◎ 沈云西人還迷瞪瞪的,腦子理不大順溜了,她雙目半合地望著他,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樣的。 衛邵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轉移話題說道:“到侍郎府了?!?/br> 沈云西被轉移了注意力,她發了一下愣,喝了半盞涼透的冷茶,待眼中清明了許多,才和衛邵下了馬車。 他二人剛一現身,就被一臉喜笑的管家迎進了府中。 侍郎府的宅邸規格和國公府自是沒得比,但勝在構造精巧,布局費心,泉石林木,重閣亭軒,映襯之間別有意趣。 沈家人不多,到沈侍郎沈萬川這一代,與裕和郡主夫婦倆只得了沈云西和沈南風一雙兒女,后院并無妾室和庶子女,偌大的府里主人家就四個,伺候的下人自然相應的比京中其他人家少得多。大過年的比別處要冷清許多。 沈云西一路走,將眼中所見之景和人物與原主腦海中的影像對應,又陌生又熟悉的矛盾充斥著感官,不知不覺間到了前院中堂。 “小姐,姑爺里面走?!惫芗夜斯?,做了個請的動作。 沈云西輕輕呼了一口氣,在廊廡下稍站了站,與衛邵一并入內。 誰知一只腳剛跨過門檻,迎面竟飛來個青瓷茶碗,和著茶湯揚灑在半空中,直擊過來。 幸得衛邵眼疾手快,將沈云西往后頭拽了一把,才沒叫她落個狼狽下場。 沈云西向衛邵謝了一聲,還沒做反應,堂中跪在地上身穿狐皮褂子的小孩兒已然唰地站起來,氣沖沖地沖上首的中年男人大喊:“爹,你太過分了,你干什么砸jiejie!” 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沈侍郎沈萬川。 沈侍郎年至不惑,穿的青袍衣,臉生得方正,兩筆濃眉,留了髭糶,看起來很是威嚴正氣,此刻他面色冷沉,看向沈云西的兩只眼卻是火騰騰的,顯見砸過來的茶碗并非意外,而是氣火之下的有意為之。 沈侍郎聽見小孩兒的話聲,一反身指著他厲喝:“叫你起來了嗎!” 小孩兒懼于父威,繃緊了臉,不情不愿地又雙膝落地。 沈侍郎斥完幼子,看都不看一旁的衛邵,這個女婿壓根兒就不值得他費心思。 他徑直轉向沈云西,冷聲道:“跪下!” 沈云西腰背挺得筆直,“父親要罰我,總得有個理由?!?/br> 小孩兒沈南風悄悄挪到沈云西旁邊,忙給她打眼色,低聲說道:“jiejie,瑜表姐剛才來告你的狀,說你在外頭寫話本子羞辱月表姐,爹把話本子看了,就惱成這樣了?!?/br> 沈云西恍然,原是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