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這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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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鱗兒過著米蟲般悠然的生活,不知不覺跨過了立夏,重城的太陽睡醒了,在屋頂的青漆瓦上照出燦金色的光芒。 李鱗兒和家政阿姨正準備把被子拿出來曬太陽,過陣子棉被都得撤掉,只需要蓋薄毛毯。 “不能洗的舊被子扔掉買新的,不用曬了?!睉撛谏习嗟恼轮伤珊鋈怀霈F在房間里。 他脫下西服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徑直走向衣櫥,吩咐在房間里收拾的兩個女人:“出去?!?/br> 章稚松重新走出來時,李鱗兒恍惚有夢回大學的感覺。 他把襯衫換成了休閑的白體恤,外搭純色皮馬甲,淺藍色的高腰牛仔褲超顯腿長,皮鞋不穿了,換了一雙運動鞋,看起來很青春。 正值黃金周,學校放假,教練旅游,許正衡選擇在家打游戲,他歪坐在沙發上打量來人,“咻——”地吹了一個輕浮的口哨。 “老黃瓜刷綠漆,有點東西?!?/br> “不過你的外套也太土了?!?/br> “我借你件潮的怎么樣?超酷炫機能風?!?/br> 章稚松剛走到玄關,正要拿鞋柜上置物架放著的車鑰匙,聽到某人一如既往犯賤的話,順手抓起邊上擺放的叁麗鷗玩偶砸過去。 玩偶在空中甩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被許正衡完美接住了。 “喂喂,堵嘴是不對的!經不起批評,贊美就沒有意義!” “花里胡哨?!?/br> 章稚松懶得給許正衡眼神,走之前交代李鱗兒:“晚飯我不在家里吃了?!?/br> 阿姨跟李鱗兒給被子分類,毛毯機洗,蠶絲被和天鵝絨被可以送到專門的店里洗,棉被就難弄了,洗了以后還要重新打棉花,干脆就扔了罷。 阿姨聽說了覺得浪費,和李鱗兒商量讓她干完活帶走,李鱗兒同意了。 “章先生愛干凈也是好的,我聽電視里說,被子蓋久了不干凈,對皮膚不好,反正咱家也不差那點錢,換了就換了?!?/br> 李鱗兒回房間翻書溫習法語,阿姨也走進來擦窗,好奇地看李鱗兒嘟嚕嘟嚕說什么鳥語,說起來她那么久第一次在家政阿姨面前說外語。 怎么突然學起了法語呢? 她準備出國補學歷,留在重城只要打開腿就有錢,但是沒法兒給她安全感。 章稚松是要正經結婚的人,許正衡的喜惡又飄忽不定,他們一定是會離了她的,到時候又怎么辦好呢? 當然,他們給的錢夠她在國內找個小城市啃十年老本。 也因此,她一直猶豫,比起出國吃個光,攢起來慢慢花是不是更好?在國內重新高考,便宜又有學歷,以后也能湊合生活。 可她還是想出去看看,這輩子若是總是湊合過又有什么意思。如果她是蜉蝣,她不會為了繁殖耗費朝生暮死的一生,而是會選擇去最遠的地方看最燦爛的風景。 法國公立學校免學費,比英語系國家而言對她薄薄的家底要寬容得多,她再覺得法語有些惡心,也硬著頭皮學下去,慢慢地也就克服了。 人生有得亦有失,恍惚過去的這一年多,她一開始十分痛苦,每次睜開眼睛都在想怎么不是夢,到今天她又忽然看什么都覺得明亮許多。 一切歸于一句話,有錢真好。 當了婊子她也不想再立什么牌坊了,重來一次,哪怕金主不是章稚松她也愿意賣。 杜拉斯賣給過李云泰,她第一次親吻時忍不住嘔吐的男人,可杜拉斯的文字至今還是傳奇。 也許很多人并非排斥用身體去換,只是沒有天生的好條件和巧妙的機緣入這趟混水。 入了的,也往往沒她一樣的好運氣。 阿姨的嘴巴簡直是打開了泄洪閘的叁峽大壩,不停地拋出話來。 “小姐是不是做翻譯的呀?咱見著你書柜里好多書上的字都是外語的,厲害啊?!?/br> “我孫兒就英語不行,愁死了?!?/br> 好不容易等阿姨走了,李鱗兒才能安靜地學起來。 她感覺還沒看幾頁書,日頭就晚了,夕照的陽光橫打在木地板上,隨著窗簾的擺動晃出道道暗綠色的波浪。 許正衡又跑到門口叫她:“jiejie,我想喝冰冰涼涼小飲料,你上次做的那個什么白桃什么凍的?!?/br> 成,她給他一口氣做了四個口味的涼粉凍,吩咐他晚點再吃,到飯點了,她捉起布袋子去買食材,忙上忙下,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二十點了。 許正衡吃飽了又急匆匆地在沙發上玩他說的什么老頭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拿著把巨型大劍和一個紅頭發的烈火魔女磨了快一下午了。 他一連玩了一整天是會累的,連續重開讓他有點散漫了,很多不該出現的cao作失誤連續發生。 他于是為自己立了個規矩,死一次做十個俯臥撐或者仰臥起坐,倒逼自己每把都認真發揮,真是游戲運動兩不誤。 李鱗兒過去提醒他注意休息保護眼睛,反而被也拉下來陪打游戲。 陪他是應該的,畢竟他是金主。 “jiejie,別走神了!我問你想不想吃點什么零食我幫你拿!”許正衡搖了搖她的肩膀。 “噢噢,牛rou干吧,謝了?!彼谠S正衡邊上正用另外一個ps5玩她的沙盒游戲。 “給!”許正衡放下零食,揉了揉肩膀邊吃邊看她玩游戲,玩了一天他也已經手疼了。 “哇,jiejie的家建的很漂亮啊?!?/br> 她住在山腳下的小村落最靠外的那一幢小房子里,門廳正對著大片的田野,不遠處有湖泊河流,四周零星散落著漂亮的丘陵。 屋子后拔地而起的喀斯特錐子山中間空出個圓圈,站在陽臺上看正好像一個相框把月亮圍起來。 為了熱鬧,她還專門帶了村民、狗狗、貓咪和鐵無霸過來充場面。 主屋對著的是一條小路,接著大路通往她用藍圖機器建出來的小型城鎮,不過還沒來得及塞村民進去。 “田野建在比院子低好多的位置是還原了我爺奶家的樣子,我們小時候經常用這個試膽,比誰敢直接往下跳?!?/br> “那時候我們還小,跳下去往上看比我們人都高,后來長大了才發現也還好?!?/br> “不危險的,底下是軟軟的土和草。之前有個小孩學騎車摔下去也一點事情也沒有?!?/br> “那邊空氣很好,風景也好,可惜我長大之后就出來讀書了?!?/br> “現在年輕人外出打工,已經沒什么人住在鄉下了,鎮上的小學都開不起來?!?/br> 她一說起童年往事就滔滔不絕,田園牧歌般的生活是她人生中的一抹亮色,記憶中每天的生活都很寧靜,爺奶從來沒讓她有什么煩惱。 “jiejie……” 許正衡癱坐的身子忽然直了起來,“我覺得我有必要打斷你?!彼噶酥鸽娨暀C柜底下的縫兒,“我看到了一只很大的老鼠?!薄皠偱苓M去?!?/br> “啊,怎么會有???!”靠,章稚松什么時候回來?”李鱗兒極其清楚章稚松多見不得這種其實在絕大多數家庭里司空見慣的侵入者,畢竟他丟她住在這里的唯一要求就是保持潔凈。 “我去樓上借只貓?!边@是鄉下慣用的抓老鼠手段,誰家有貓就借過來,很快就抓住了。 將近半小時后,許正衡、李鱗兒以及樓上住戶六只眼睛注視著懶洋洋趴在地毯上的藍貓陷入沉思。 李鱗兒拍著腦袋仰天長嘆:“現在的貓都不會抓老鼠的嗎?” 主人在一邊輕輕地踢它,它也愛答不理:“哎,懶得要死,怪不得肥成這樣,抓不抓?!不抓你明天沒有罐頭了!” “算了算了,麻煩您跑一趟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br> 李鱗兒隨手找了點吃的喝的塞給貓主人打發他走了。 “jiejie,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你和我兩個人抓唄!去拿兩雙手套,再拿掃把過來,啊,對了掃把套一下袋子干凈點,我在這里看著?!?/br> …… 章稚松經歷了一晚上的折磨終于回到家了,他一進門,撞見女人手里正拎著一只碩大的老鼠。 他冷靜地退后,“砰”地重新關上了門。 只是一瞬,他就看得很清楚。 這只老鼠和他今天吃的豬肘子一般大,不,可能更大。 李鱗兒揪著老鼠的細長尾巴讓他倒掛在空氣中,它還活蹦亂跳想要逃,黑黢黢臟兮兮的身子在空中反復彈跳。 兩只烏黑的眼睛提溜轉著,兩顆大門牙的縫隙中傳出“吱吱,嘰嘰”的急促叫聲。 太惡心了。 章稚松等了叁分鐘,李鱗兒提著一個黑袋子面色自如地出來了:“解決了,你進去吧?!?/br> 許正衡在她背后靠著墻笑瞇瞇地說:“你絕對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弄死這只老鼠的。有一說一,jiejie真的是心狠手辣一女人?!?/br> 從電視柜到茶幾到沙發到玄關都亂成一團,地上掃掉了一大堆東西。 章稚松擰了擰眉毛。 他的床不清理一遍,他是絕不想睡了。 他剛走進房間還沒開燈,恍惚好像床邊又有一團黑色的影子飛過去,他猛地關上門,叫李鱗兒過來,面色鐵青地問她是否確定家里就只有那一只老鼠。 許正衡聽到這個動靜跑過來,憋笑道:“哥啊,老鼠有什么好怕的?jiejie都敢抓著玩?!?/br> 李鱗兒大方地走進去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 章稚松的氣憤從漲出筋兒的額頭里飛出來:“你是怎么搞的衛生?為什么家里會有這種東西?!” 許正衡幫腔道:“陽臺是開放的,保不齊從別家爬上來呢?老鼠連下水道都能爬,人類也沒辦法啊?!?/br> 章稚松被噎住了,說贏了許正衡又怎樣,不如抓只老鼠塞他嘴里來得痛快。 算了,明天找人過來除鼠吧,今晚去酒店???不,有下水道,酒店也不一定安全,今晚睡前記得把廁所門關上吧。 許正衡見保住了李鱗兒免受章稚松的斥責,就去洗澡了。 李鱗兒邊給章稚松換床上用品,邊恰好聽到他在打電話。 “稚松,我聽麥麥說,你拒絕了她?”一個成熟女性的聲音,經過推理李鱗兒認為這是章稚松他mama。 “只見過一次,不能隨便決定交往?!闭轮伤刹换挪幻Φ卮?。 “先交往試試看呀。她和你在一起是下嫁了!你有什么可不滿意的。小孩子我看著脾氣也好,還喜歡你?!?/br> “還是獨生女!” “我能給你找的最好的也就這樣了!” “沒有菀菀吹風,人家爸媽怎么會同意,你不把握住,我……” “媽,我知道了。太晚了,不說了,您也早點睡覺吧?!闭轮伤杀芏徽?,很快就掛了電話。 今晚章稚松是和某個“麥麥”去吃相親飯了啊。 她盯著他看,他的白T恤上一圈明顯的口紅印,粉粉嫩嫩的顏色,不是青春可愛美少女不會涂的閃光款。 “我的鞋明天也送去干洗?!闭轮伤蛇M浴室前又和她說。 剛穿沒幾次的鞋就要洗? 她去看,白色鞋子的面上一個大大的腳印,很淡卻很明顯。 第一天吃飯,章稚松就讓“麥麥”踩他AJ(其實他穿的不是AJ只是一個梗)。 看來她未雨綢繆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