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也沒怎么搭理他啊?!睖厮祛H為認真地低著頭輕輕擦藥,動作非常小心翼翼,像是怕疼,“都說你們關系好,不像,像他欠了你的錢?!?/br> 以往時舟南是很反感和其他人說這種事情的,可興許是氣氛比較融洽,溫遂的語調也慢慢的,時舟南一點也不排斥。 時舟南沒有背后說人閑話的習慣,只是盡可能的冷靜客觀:“他沒退團的時候,因為各方面和我都挺合得來,關系還算不錯?!?/br> 溫遂點點頭。 “退團之后,不管是想法還是實際行動,都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從他選擇退團的那一刻起,就和我就沒有任何關系?!?/br> 溫遂想起剛剛林澍情緒激動的樣子,問:“朋友也不算了嗎?” 時舟南冷笑了一聲,抬眸直勾勾地看進溫遂眼里,“你也知道這是職場,不是用來交朋友的。這一行真真假假,哪有什么朋友?!?/br> “那我呢?”溫遂直接地發問,“好像不該和剛認識的同事說這些?!?/br> 這話不問更好,可時舟南說得很真誠,雖然不太好聽,但都是真心話。 溫遂想知道時舟南究竟在想什么,尤其是關于他的。 但這問題著實讓時舟南也有些迷茫,他思索了一陣,似乎并沒有得出合理的解釋,最后把目光落在溫遂細瘦的腳踝上。 “當作我給你賠禮道歉,”時舟南說道,“下次不帶你亂跑了?!?/br> 溫遂哭笑不得:“是我自己要去的啊,最后變成你背鍋了?!?/br> 時舟南也有些無奈地笑著搖搖頭。 好巧不巧,他們倆并排坐在沙發上笑的這幅場景,正好就被抱完佛腳回來的三個人盡收眼底。 余楓打頭陣,一看清,嘴型就變成了“o”型。齊一鳴緊隨其后,眉頭緊皺后緩緩松開,還出聲給他們倆打了招呼。 溫遂收斂笑意,朝三人點了下頭。 這幾天因為忙于練習,他們的交流確實少得可憐。溫遂能感覺到那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少了一些,但不多,這幾個人還是抱團排擠他的狀態。 齊一鳴還能笑得出來:“搞半天你倆一前一后地溜就是回宿舍了啊,聊什么呢?” 時舟南也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剛剛那副真摯的樣子也不知所蹤,長腿一蹺,頭也不回地反問道:“你們呢,被佛踢了多少腳?” 誰都聽得出來時舟南在陰陽怪氣,但幾人都不想沒事惹時舟南,齊一鳴隨便打幾句哈哈就應付了過去,還提醒道:“明天練舞總得來吧,就最后半天了?!?/br> 章勤補充:“明天早上公司派人來接,八點,得準時?!?/br> 時舟南點頭,也沒什么要說的,和溫遂一前一后地上了樓,回房間前還提醒溫遂:“記著別沾水?!?/br> “好,謝謝?!睖厮旎瘟嘶问种械臓C傷膏,“謝謝你和我去兜風?!?/br> 時舟南扯了下嘴角:“別謝了,又不是什么愉快的經歷?!?/br> 溫遂的心情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嘴角微微上揚,對時舟南說道:“睡個好覺?!?/br> “你也是?!?/br> 樓下的三個人,一直到兩人回房間以后還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許久后,余楓率先開口問:“他們的關系什么時候變這么好了?” 章勤也不懂:“這誰知道?!?/br> “林澍哥才退團多久,隊長怎么這個樣子啊…他們不是關系很好嗎?”余楓對時舟南很失望的樣子。 齊一鳴不吭聲,卻在心里冷笑。 這一行根本就沒有真情實感可言。 心里雖這么想,齊一鳴還是說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當務之急是把明天的舞臺做好,林澍退團之后的第一個舞臺,被夸還是被嘲諷就看這個了?!?/br> “被嘲那也是溫遂被嘲,關我們什么事啊?!?/br> “行了,少說兩句吧?!?/br> 另一頭。 溫遂剛換完睡衣就覺得頭有些發暈,也許是晚上吹太久冷風的緣故,蓋上厚被子也覺得冷,但溫遂沒精力多想,閉上眼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卻覺得頭更疼了,疲憊也沒有得到緩解,渾身的肌rou都有些酸疼。 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溫遂拿出體溫計量了一下,沒有發燒,這才匆匆換好衣服去洗漱。 八點鐘,溫遂最后一個出門,見保姆車已經停在了院子里。溫遂加快腳步,腳腕處的燙傷還隱隱作痛,但好在不影響正?;顒?。 溫遂上車時,那三個人還是各做各的事情,不約而同地無視了溫遂。 溫遂對此習以為常,按照習慣和時舟南坐一排,時舟南還是一如既往地戴著耳機閉目養神,只是在溫遂上來之前睜開看了一眼。 “你腳沒事吧?”后排的齊一鳴突然問。 最怕突如其來的關心,溫遂差點腳滑,坐穩后才說:“沒事?!?/br> 聽溫遂說沒事,時舟南又閉上了眼。 “沒事就好,”章勤陰陽怪氣地說道,“空降就算了,別拖后腿就行?!?/br> 溫遂懶得理他,自己腳上的燙傷是好多了,但是鼻子不通氣,似乎有點感冒,剛剛說話都有點鼻音。 他向來都是運動套裝或者大衣,今天更是一反常態,穿了件又大又厚實的搖粒絨外套,還圍上了圍巾,臉一埋就只露出雙眼睛來。 溫遂像往常一樣準備戴上耳機補覺,司機卻突然回過頭來看他,長相有幾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