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冥府退休后進了無限游戲 第394節
張思泉忍不住笑了笑:“那這樣,明天中午的時候我去你們幼兒園,帶你和你朋友先跟門衛認識一下?你們聊一聊,下午就可以去辦手續?!?/br> 張思泉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跟門衛這么熟,解方澄也沒問。 他懂,這就是他們聰明人,想跟哪個npc搞好關系那很快就能搞好關系。 當初高績學院那個副本的時候仉道安也展示過這個技能。 時間也不早了,解方澄站起身。 “那先這樣?有事兒我們再聊?” “行?!?/br> “回見?!?/br> “回見?!?/br> 當解方澄和詹小明離開之后沒多久,張思泉手邊,他的手機屏幕亮起。 張思泉一只手拿著水杯,仰頭喝了杯水,另一只手點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那是一條新訊息。 “據本臺記者報道,下午6:00整,位于江沿路天悅大廈的邊界ktv內發生火災,截止到本訊發出,大火已被撲滅并造成1人傷亡。據悉,本次火災原因或許由煙頭未及時熄滅引發……” 張思泉垂眸看著,很快他收到了第二條消息。 “是你做的嗎?” ——“仉道安?” . 解方澄跟詹小明離開“泉思工作室”之后就想回到熟悉的酒店。 不需要身份證的酒店不好找,價格也貴,解方澄掏啊掏,他從詹小明那個家長那兒拿的錢這兩天又是打出租又是吃燒烤的,本來就所剩無幾了。 此時解方澄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來,只能很尷尬地跟詹小明兩人先從酒店離開。 “怎么辦啊解哥?” 解方澄熟練地讓人懷疑他就是干這個的:“走,去五金店翻翻有沒有錢?!?/br> 兩人到了五金店鋪之后都是一怔。 隨著詹小明那位家長的死亡,不僅他的身份被收回了,他的店也被收回了。 原本的五金店鋪現在變成了空店,店門口張貼著頗有年頭的租房廣告。 詹小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時候趕忙拉著燒烤攤的攤主詢問:“叔叔,我家的店怎么沒了?” “什么你家的店?”燒烤攤主倒是認出來了眼前的兩個穿著天才幼兒園校服的小孩,畢竟按理說兩個孩子這么小,還應該是喜歡吃奶酪棒的年紀,但他倆昨天已經坐在燒烤攤前侃大山了,“這個店都空了多少年了,哪來的你家的店?” “空了很多年了?”解方澄也湊過去詢問,“這么好的位置,為什么租不出去???” “死過人,都上過電視呢?!睙緮偫习搴喍痰卣f完就去忙碌了。 解方澄兩人對視一眼。 “再去我家看看?”解方澄說。 “好?!?/br> 兩人打車又回到了那個破舊的居民區,一進樓道口,倒是先聽見了大喊大叫的哭聲。 走到三樓后才發現,三樓的那戶長得很和藹地父母正跪倒在地上,抱頭痛哭,一邊哭一邊罵著什么,好像是他們家小孩去參加什么生日聚會,結果死了。 因為張思泉曾經在這戶人家中走出來過,所以解方澄路過地時候多看了兩眼。 “看什么看!再看弄死你?。?!” 雖然語氣這么不好,但也算事出有因,解方澄收回目光沒說什么。 他帶著詹小明,兩人走到四樓之后,就發現四樓的房間也已經空了,鎖都已經腐朽,門內滲出陰冷的濕氣,顯然許久沒住過人。 家具也是砸的砸,爛的爛,門內沙發上一大灘陳年血跡,墻上的血點都長出了霉斑,妥妥地兇案現場。 “這兒也發生過命案?” 所以他們npc的身份會不會是原本死亡的原住民的身份變化來的? 樓下的那戶鄰居顯然這時候不適合去問話,解方澄走下樓時,正好碰見一對散步的老年人,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解方澄耳朵靈,能聽到他們在聊的應該是三樓那戶人家。 孩子高二了,平時就不是個好東西,小偷小摸的,有時候半夜還會出來蹲馬路邊上sao擾路過的小姑娘。 但他是未成年,就算抓起來也就是被教育兩句就放回來了,反而要是敢報案的話,那對長得看起來挺和善的夫妻會堵在別人家門口罵天罵地,久而久之也沒人敢惹這一身腥。 詹小明跑去問了兩句回來,隨后搖了搖頭:“跟五金店一樣,房間死過人,再也沒人居住過?!?/br> 怎么辦? 這讓解方澄不由地又想到找外援了。 但張思泉那小子雖然看上去挺好說話的,但他們現在的關系……等等。 解方澄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npc死亡之后,周圍人對這個npc的記憶會消失, 可是剛才張思泉……他為什么還會還記得解建業他們? . 令解方澄百思不得其解的張思泉此時剛回了家,他自己吃完晚飯之后,在格外寬敞空蕩的房間內,張思泉坐在電腦桌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很快,一份文檔寫完了。 他保存文檔之后站起身,隨后突然眼前一花。 這種場景顯然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他很熟練地用手撐了下桌子,保證自己暈倒時能倒在椅子上。 緊接著,眼前的場景已經變了。 在張思泉面前,不再是空蕩蕩的房間……而是一座城市。 不,或許那并不能稱之為城市。 這座城市格外寂靜,空無一人,在背后五彩斑斕地仿佛油畫一樣的天空的映照之下顯得光怪陸離。 在城市的正中間不是別的,是一座游樂場,巨大的摩天輪緩緩運行著,有種荒誕的浪漫。 這座城市很奇怪,它沒有什么城市規劃,只有一座座建筑擠在一起,就像一個建造新手不懂事地把所有房子往一起堆。建筑風格也極其混亂,連建筑年代看起來都不統一。 例如在一座宏偉的希臘風格神殿建筑旁邊,竟然是一座掛著“福來客?!必翌~的中式建筑,而看起來占地面積寬廣的高中學校門口,刻著“成績是學生的一切”的石碑對面就是一座古舊的戲臺。 而且這些建筑有些他能進去,進去之后周圍的環境也看起來比較熟悉,但有一些他無法進入,那些建筑他就比較陌生。 張思泉……不,他其實不是張思泉,當然,他也不是仉道安。 因為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是什么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前?兩個月前? 他記不清。 他只記得突然有一天,他看著身邊的報紙,心底產生了疑惑。 ——自己真的是“仉道安”嗎? 以前的“仉道安”也是很聰明的,但這種聰明像是設定好程序流程的ai。 他在這個世界中溫和有禮,是外人眼里的好學生。 他也發現了這個世界有離奇的地方,但他和周圍被更改了記憶的人一樣,按部就班的活著,不去探究那些事情后面是什么,頂多只是記錄下來。 直到“張思泉”到來—— 這個身份當然是假的,確實有“張思泉”這個人,不過這個人也已經離奇消失了。 現在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但顯然,住在名叫“仉道安”軀殼里的人不是仉道安,也不是張思泉。 而就在他開始質疑“自己”是誰之后,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很陌生,但“張思泉”又好像以前就見過它。 他在這座被他命名為“思維城市”的空間內可以一步十里,可以看到細小的如螞蟻般大小的黑點,也可以明明站在地面上,卻俯瞰整個城市。 他仿佛是這座城市的主人。 周圍的城市也并非一成不變,有時候在他經過的時候,老舊的房間內會突然傳來人聲,但是基本都斷斷續續的,就像是某種已經破損的記憶的回放一樣。 這種記憶回放是漫無目的的,經常突然出現,可能一個短促的音節,可能是某種一閃而過的畫面,不成體系,也完全連接不起來。 五彩的油畫似的天空之外,有大量破碎的像數據流一樣的東西。 這里是哪里,是如何來的,跟他本人到底是誰有沒有關系……這些問題他思考了很久,卻都沒有答案。 每次他進入思維空間的時機都是隨機的,每一次看到聽到的也都不同,不知道這一次會—— “很厲害嘛小子?!?/br> 張思泉猛地轉過頭。 面前是空無一人的街道,但張思泉在這一刻仿佛看到了一個房間。 一個簡陋的,但是書很多的房間,桌子上放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書。 他明明站在這兒,但在這一刻,又仿佛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 面前的是什么?是誰在說話? “張思泉”想要看清,但眼前仿佛有一團黑色的霧氣,遮掩住了對方的容貌。 是誰? 就在這時,坐在座位上的張思泉聞到了一股很清淡的,只有湊近才能聞到的味道。 雖然明明沒有這類知識,但在這一刻,張思泉的腦海中依舊準確地顯示出了這股味道來自哪里。 ……地府,幽冥河畔,遍地都是白色的幽魂草。 不,不僅是幽魂草,還有……彼岸花的味道。 他好像應該對那里也很熟悉,似乎很早很早很早之前,他曾經去過那條河旁邊。 他知道河里有一種黑色的魚……其實這種魚本身是白色的,沒有沾染過任何怨氣之前,白色的魚是天生的“記錄者”和“預言者”,它們由……化成,忠實而虔誠,在……崩潰……前,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