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冥府退休后進了無限游戲 第260節
都進來了,這鬼到底想干什么? 腥臭的味道越來越近,張鄂感覺自己鼻尖處好像抵到了什么。 他呼吸驟停。 “張鄂,你睜開眼睛跟我說說話啊?!惫淼穆曇舾裢獾亟?,顯然,這只鬼正在跟自己臉對臉。 張鄂咬緊牙關,忍受著鼻腔里刺鼻的腥臭味,依舊一言不發。 一直在他眼前的鬼又喊了兩聲,眼看著張鄂依舊不肯睜眼,這只鬼終于幽幽嘆了口氣,就這么走了。 張鄂緩緩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耳尖的聽見,從自己這房間里出去的鬼停到了旁邊的房間。 “解方澄,解方澄?” 依舊是那一把嗓子和敲門聲。 鬼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他不緊不慢地敲三下門,接著又不厭其煩地繼續敲。 “解方澄,開開門啊,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br> 不知道大佬看見這鬼之后會是什么反應,也會像他一樣嚇得渾身直冒冷汗,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嗎? 就在這時,張鄂聽見隔壁房間的門也開了。 他心底微微一怔。 這鬼的耐心很足,剛才敲自己房門的時候敲了好一會兒的,怎么敲隔壁房門的時候這么快…… “敲什么敲?讓不讓人睡了?”一道熟悉的不滿的聲音進入了張鄂的耳朵。 張鄂愕然地睜開眼睛,明知道什么也看不見,但還是忍不住看向門口。 “你開門了?!”鬼驚喜地聲音傳來。 解方澄已經將巨劍抽了出來,他心情相當糟糕。 進了這副本,吃得也不好,仉道安也不在,這一天不是在來來回回找線索就是在被迫參與討論。 偏偏余琮太會做人了,雖然領了玩家指揮官的職責,但深刻牢記“解方澄是大佬”,不管分析個啥都要轉頭問一句:“解哥您說是不是?”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解方澄又不是真的暴力狂,人家跟他這么客氣,解方澄也只能客客氣氣地回應,結果這一天下來,他感覺自己可比在五級本里累多了。 怎么回事???原來他是個社恐嗎?社交就這么讓人覺得筋疲力盡嗎? 終于熬到晚上了,大家各回各家了,解方澄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結果眼睛閉上沒多久,門口一直敲一直敲,跟叫魂一樣一直喊。 煩死了! 解方澄怒從心起,此時眼看著這鬼還“桀桀”地笑,像是要繼續發表一些陰間反派言論,解方澄二話不說,直接一劍揮出。 “?。。?!” 一聲響徹整個戲院的慘叫聲后,在張鄂驚詫的目光中,門外先是一道影子被抽飛出去,落地后一邊慘叫著一邊逃竄。 而它身后,另一道影子跟著沖了出去。 “還跑?打擾人睡覺你還跑??” 風中留下這么一句話后,追逐的聲音漸行漸遠。 “臥槽……”張鄂目瞪口呆。 發生了什么? 剛才是那鬼在叫吧? 大佬不會直接把副本的小boss給劈了吧??? 不能夠??! 論壇上沒人說過還能這cao作呢!大家都三令五申,一直在強調副本的npc多么多么厲害,boss多么多么可怕,玩家們碰見都快點跑??! 沒人說過還能直接劈了小boss的??! 這真的是玩家能做到的嗎?那么厲害的鬼!被打飛出去已經夠離譜的了,他怎么還敢追出去的??! 白天大家都看到了??!戲院外面的村子里全是棺材,想也知道里面估計都躺著一個個的鬼呢,這多危險??! 他怎么敢的??! 張鄂抓耳撓腮,現在就想打開門探頭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npc當時說的話言猶在耳,張鄂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認知,心里已經好奇地快憋死了,但依舊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靜靜等待子時到來。 在這樣煎熬的等待中,終于,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聲打更的聲音。 很快,戲院中再次出現了別的聲響。 那是今晚要登臺的npc在做準備了。 而張鄂的門也再次被敲響。 “張鄂!我是余琮,子時了!” 張鄂按捺不住地從床上坐起,打開門,外面確實是余琮。 余琮一臉的震驚和茫然:“剛才發生了什么?我看解哥的房間里沒人了!” 他住的房間離這邊稍遠一些,只能聽見慘叫聲和隱約的談話聲,確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慘叫不像是解方澄發出的,那難道是鬼? 張鄂張了張嘴,最后很是魔幻地開口:“余哥,你以前見過進了本直接打死小boss的嗎?” “什么??”余琮震驚,“這不可能!” 張鄂看向門外:“但我好像看到解哥……他好像是去追殺小boss了?!?/br> 第126章 紅嬰戲班(三) 這話一說,連張鄂這個說話的人都覺得這話說得相當離譜。 其余幾個玩家表情也是如出一轍的夢幻,余琮第一個回過神來。 他轉頭看了眼身后,npc們已經準備好了,正要去前面的戲臺登臺唱戲。 “不管了,我們先跟著這些npc一起去前面,看看到底這戲是怎么唱的,有沒有什么別的線索?!?/br> 至于大佬……大佬在想什么真的好難琢磨,他們還是不要僭越了…… 一行人跟隨著做好準備的這一批npc一起從戲院門口魚貫而出,晚上的壽枋村顯得更是陰森恐怖,四處飄飛的紙錢像是一片又一片的眼睛,監視著玩家們,并且時不時的就會遠遠的傳來什么動靜,聽起來像什么東西在哭。 戲臺左右兩側點著蠟,白色的蠟淚積攢了厚厚一層,在昏黃的燈光下像油膩的脂肪,讓人感覺十分不快。 燈火如豆,綽約地照亮著戲臺。 一行人推門先進了后臺。 如果沒人說,進了這黑黝黝的房間的人怕是很難相信這是戲院的后臺,房間里壓根沒有一件戲服,只掛著一件件壽衣,化妝臺上也沒有油彩,反而只放著一碗碗鮮紅的像血一般的液體。 按照以往通關副本的經驗來看,這碗里的很大概率不是“像血一般的液體”,應該就是血。 是誰的血?npc的嗎?他們三天后要登臺的話是不是也要收集這些東西? 玩家們一邊觀察一邊在心里琢磨著到底應該怎么通關。 演出的npc們坐到桌前,各自拿起盛滿紅色液體的碗,認真地在臉上涂抹著。 臉上化完妝后,幾人戴上頭面,在紅色的里衣外套了一身白色的壽衣。 做完這一切后,外面傳來一身鑼響。 屋中似乎有人帶著哭腔抽了口氣,未等玩家們分辨這一聲是誰發出來的,npc們便這么登了臺。 看戲的時候也不能大聲喧嘩,余琮小聲地跟周圍的玩家們分享著他剛才的發現。 “這些npc的壽衣材質很特殊,不像是麻,很像是用外面的紙錢湊在一起做成的?!?/br>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是也需要自己去收集紙錢,然后給自己做出一套行頭來?這樣的行頭有沒有什么別的講究? 就在余琮還在努力思考通關訣竅的時候,眨眼之間,npc們登場,在昏暗的燈光的照射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琮在某一瞬間,似乎看到這些npc原本涂了血后一片鮮紅的臉,竟然真的像是普通的戲曲演員一般呈現出油彩的顏色來。 但當他仔細再看,臺上的npc依舊是一身白衣,臉上血紅的模樣。 余琮從掀開的簾子的縫隙向外看,想看看臺下的觀眾是不是他們設想的那樣,但或許是角度問題,從他這兒往外看,并不能看到臺下的人影。 臺上演出已經開始了。 那或許是一部比較小眾的戲,眾人聽著,也不知道臺上在唱什么,只能隱約感覺到臺上的演員們似乎很是緊張,一舉一動都顯得很是拘謹,生怕出錯一樣。 余琮認真觀察。 這戲臺也很不一般啊,明明沒有樂師,但鑼鼓聲依舊在戲臺上傳來,看來明天白天的時候應該上臺看一看,說不定臺上有什么線索。 剛這么想著,余琮不經意間一抬頭。 戲臺上方,五六雙眼睛和他對視了,那是一顆顆被掛在那兒的頭顱,它們長長的頭發垂下來,隨著風搖動著。 余琮猛地打了個冷戰,趕忙收回目光。 他低聲提醒身邊的其余玩家:“別抬頭!戲臺天花板上有東西?!?/br> 他說完后,只覺得脖頸處猛地一涼,像是有什么液體滴在了他的脖子上。 身邊傳來張鄂顫抖地聲音。 “余哥……好像不止戲臺的天花板上有東西?!?/br> 六個玩家聚成一團,一時間沒人敢說話,后臺寂靜的只能聽見戲臺上的聲音。 就在這時,飾演旦角的演員似乎是過于緊張了,一時不注意,腳上一絆,竟然撲倒在地。 只聽見一聲尖叫,這演員看上去早就嚇破膽了,強撐著上了臺,此時又發生了這樣的演出事故,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別殺我……我好好演!求求你們了別殺我!” 他凄厲地喊叫著,余琮大著膽子偷偷抬起眼睛,快速地看了眼戲臺天花板上懸掛的頭。 五六顆頭已經完全被戲臺上的npc吸引了目光,死死的盯著倒在地上腿軟的起不來的npc,眼睛里帶著興奮嗜血的光,像是就等一個契機,就能飛下去將這個npc吃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