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冥府退休后進了無限游戲 第12節
往常進來的新人都恨不得離病人npc十米遠,這回倒不一樣,九號的脖子越來越長,頭已經能伸到天花板了——為什么這么肯定?因為九號的腦袋正在天花板上來回巡查,那個叫解方澄的新入院的病人坐在床上指揮著。 “左邊……左邊是不是有一只?” “嗯?!?/br> “你不行你拿臉往上一撞,說不定就拍死了呢?” 韓奇:“……你們在干什么?” 九號低下頭,跟個長頸鹿似的乖乖回答他:“拍蚊子?!?/br> 韓奇:“……” 韓奇:“別拍了,該吃藥了?!?/br> “哦?!?/br> 九號這才坐下。 韓奇讓何新從第一層給他拿了一片藥,遞給他。 九號乖乖拿在手里,轉頭看向坐在另一個床上的人。 醫生說這些人都是壞人,需要被監督清理。 但九號喜歡眼前這個小伙伴。 他伸長脖子,自以為小聲地在小伙伴耳邊說:“藥,得吃?!?/br> “嗯?” 韓奇的目光放在九號身上,微微瞇了瞇眼睛。 九號害怕他,但還是小聲開口:“你不吃,會死的?!?/br> 解方澄只笑了一聲,目光轉到韓奇身上。 主要在看韓奇腦袋上頂著的東西。 韓奇對他的目光很不爽,表面上還是維持著一個醫生的模樣。 “解先生,你晚上是否看到勺子里有眼睛呢?” “嗯?!?/br> 韓奇的目光興奮起來:“那看來解先生的癔癥又加重了呢!何新,給解先生開兩份治療癔癥的藥物!” 何新遠遠地拉著小推車站在門口,默不作聲地從第二層拿出rou粉色的藥瓶,捏出兩片藥遞給韓奇。 韓奇接過藥,遞到解方澄面前。 看著他手上的藥片,解方澄捏過來,隨后抬起頭。 “我還看到了更奇怪的東西?!?/br> “哦?是什么?”韓奇問到。 解方澄看向他頭頂的帽子。 “我看見你頭上還長了一個腦袋?!苯夥匠魏谄崞岬难弁粗?,“那個腦袋,是不是叫劉含玥?” 韓奇眼珠轉動。 他額頭上緊咬著帽子的牙齒猛地張開,小女孩的聲音從牙齒里傳來。 “殺了他!殺了他!” 韓奇卻只是笑:“解先生的癔癥真的很嚴重,看來需要三倍的藥來治療。何新!” 何新又捏出一顆藥遞過來。 韓奇把藥放在手心里,面無表情地將藥遞過去。 “把藥吃了?!?/br> “不吃?!?/br> 韓奇口罩下的嘴慢慢咧開。 “真的不吃?違反醫生的命令,是要受到懲罰的哦?!?/br> 解方澄活動了一下手腕:“嗯,不吃?!?/br> 韓奇終于真的笑出聲來。 第一天就能吃到飯,那可真是……額? “哐”的一聲。 韓奇整個人被砸到了床上。 鋼板床被砸的從中間一分為二,韓奇的眼球從眼眶里掉出來,滴溜溜地在地上滾了一圈,隱約能看見連地板都裂出了紋。 韓奇腦子又不笨,只看這能把人腦漿晃勻的力道也知道不是這玩家的對手,他像個無骨蛇一樣立刻就從床里爬出去,連門都沒時間開,直接撞了出去。 何新比他還機警,解方澄去抓人的時候,倚著門的何新就跑了。 他早就知道這個姓解的有點邪門……但怎么也沒想到,這人這么邪門?! 解方澄要去追,九號攔在他身前。 “藥……吃藥,不吃會死?!?/br> “你自己吃,我趕時間!” 說罷,解方澄也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奔而去,九號攆著他也跟了出去。 而現在,九號跟不上他,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他跟不上韓奇,也不知道被韓奇甩到那里去了。 這群鬼東西,各個跑得飛快,到現在他都沒抓到。 聽說醫生上面還有院長。 醫生都跑這么快了,院長那得跑多快??! 解方澄嘆了口氣,走到樓梯口——二樓上三樓的鐵門鎖著,解方澄習以為常的伸手,“咵”一下把鎖扯下來丟到一邊。 他一步步上了三樓。 空曠的三樓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三樓顯然要比二樓高級一些,墻皮沒怎么掉,而且房間數也不算多。 解方澄摸到走廊燈的開關,打開。 紅色燈光鋪滿整個三樓。 解方澄嘀咕了一句“這什么裝修風格,太陰間了”,隨后走到第一個門前,把肩膀上扛著的鋼管拎回到手里,先禮貌地敲了敲門。 “你好,有人嗎?” 沒人應答,解方澄“哐”的一腳把門踹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第7章 藍山精神病院(七) 進了門后解方澄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手術室,看起來上一輪手術剛結束沒多久,新鮮的噴射狀的血跡在手術床旁遍布著,地上還有可疑的血塊。 “咦?” 解方澄走近,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血液。 顏色都還沒什么變化,看樣子在他破門前幾分鐘,還有人在這兒做手術。 解方澄嘆了口氣。 早知道早點上三樓來了,還能抓個正著。 ——滴,噠。 解方澄手背一涼。 他低頭一看,手背上沾了一滴紅色的液體。 解方澄抬起頭,和天花板上的五六雙眼睛對了個正著。 一只覆蓋了近乎整個天花板的“章魚”正看著他。 說是章魚也不準確,這東西有章魚的觸手,觸手上長著不知道什么物種的眼睛、牙齒、嘴巴,而章魚頭扁平,看起來像是被削去了一半,縫合上了一個怪異的魚腦袋。 此時,魚嘴旁還掛著新鮮的rou塊,一雙魚眼盯著下面的解方澄,嘴里可疑的液體混雜著血液,再次滴落下來,掉在解方澄面前的地上。 “章魚啊……”解方澄撓了下頭。 這種東西他是不知道怎么溝通,想問問韓醫生在哪兒都問不出來。 解方澄大方:“算了,早晚能碰見個人型的吧?” 他關上門。 一兩分鐘后,門再次打開。 解方澄右手拿著變形的鋼管——這管子還是他路過一樓,從食堂后廚的料理桌上拆下來的。 一共就四個,前期不省著用,現在這是最后一個好歹還像個棍子的了。 得找地方再拆一根。 他左手拿著房間能找到的唯一還干凈的一塊布——那是放在柜子里的一個白大褂,機智的解經理剛才刻意沒有往柜子那兒打,現在整個房間里就那個柜子是完好的,里面還放了不少文件。 解方澄翻開看了幾個,都是什么什么實驗,看不懂,他很干脆地疊了疊,往兜里一揣,準備帶給齊蟬陽。 這種腦力勞動顯然不是他的長處嘛! 解方澄拿著白大褂很珍惜地擦拭著鋼管,很快將鋼管重新擦得锃光瓦亮。 講究人走前還不忘關了下門,只不過門的鎖已經完全壞了,在死寂的三樓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走廊上紅色的燈微微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