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限游戲回來后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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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想吐了。 船小,并且速度慢,但還算給力,平安無事到了預定的海面。老伯看著空無一物的海面,不太懂自己這位客人到這里來是想要干什么,結果身后傳來一聲“老伯再見”,他一轉頭,看到的就是一片已經沉進海里的白色衣角。 就這么瞬間的時間,那一點白色衣角徹底消失在了深海里,無論再怎么看也看不到。 淡黃草帽飄飄揚揚落在船上。 天上遠處有直升機的聲音響起,老伯一抬頭,看到遠處一艘大船駛來。他想也不想就揮手:“這里有人想不開跳海了!” 海水越往下越冰涼。 在快速下潛中,江于盡摘下了手腕上紅繩。在摘下的瞬間,紅繩散開,海水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東西割裂開。 下潛變成下墜,往下的速度快了不少。 按照之前的記憶下到海底深處,原本的洶涌暗流被截斷,打散,沖向其他地方,原本最危險的地方反而平靜了下來。 江于盡看了兩眼藏在黑色巖石后的入口,看了眼其復雜的結構,最后選擇不動腦子。 有時候暴力拆解比動腦子要快得多。 海底深處巨大浪涌傳開,大門被拆開后,通向上方的一個通道展開,原本該涌進入口的海水通通被排開。 在入口之后,滿是高樓的城市明亮依舊。 只是和之前不一樣,這里已經失去了那股詭異的寧靜。 這里很明顯發生了什么事。銀色大樓爆炸了,nongnong的黑煙正在升起。 即使有大樓爆炸,街上的行人依舊走自己的路,目不斜視,演著和平城市的戲碼。 又是熟悉的十字路口。紅綠燈依舊沒有亮,車流在緩緩經過。 周圍一陣腳步聲快速響起,接連不斷,伴隨著的還有一陣槍械的聲音。 十字路口已經圍滿了端著槍的人。 提著公文包的男人從人群里路過,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人一樣,依舊走向上班的地方。 江于盡看了眼他,在錯身而過的時候說:“你這紅綠燈還是沒修?!?/br> 男人無神的瞳孔看過來。這次他回話了:“沒必要?!?/br> 說話的不止他一個,周圍所有人都一起開了口。 所有的聲音重合在一起,一瞬間,劇烈的槍響涌入耳膜。 第74章 搗毀總部(二) 海面上,大船慢慢停下,胡礫跳船去看說有人跳海的漁民,徐同歸把船里的支部長帶上甲板。 支部長已經換了身衣服,橫條紋極致簡單純獄風,臉上有傷,但沒遭到什么非人的待遇,看起來還算有個人樣。徐同歸問他:“怎么進?” 支部長沒吭聲。 沒有任何預兆的,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他的手肘關節,劇烈的撕裂感來得突兀又快速,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慘叫聲回蕩在整個甲板,原本干凈地面被血液浸濕。 沒想到徐同歸會這么干脆動手,后面的人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不知道是上前攔住還是默不作聲,一時間楞在原地。 徐同歸完全沒有繼續等支部長猶豫的意思,在扎了一個手臂后,他沒有任何停留,又抬起另一只手臂,完全不給人思考時間。 “等一下!我說!”支部長甚至來不及想起之前學的各種格斗技巧,只能遵循本能徒然地扭動身體試圖離遠一點,全都交代了,“下去需要和總部聯系,總部同意后才能下!” 徐同歸起身看向身后一隊的人,有人懂了他的意思,拿著通訊設備上前讓支部長聯系。繼承了徐隊的優良作風,他也一手拿設備一手拿刀,刀尖亮晃晃。 站后面的徐高移開視線,努力繃著的眼角一抖,一瞬間有了他們才是那個反社會組織的錯覺。 下去詢問老伯的胡礫上來了。他隨口說了句:“跳海的是名男性,酒鬼?!?/br> 按老伯所說的就是,對方身上有一股酒味。 “不用救,”徐同歸問,“漁民呢?” 胡礫看了他一眼,說:“我讓他往回走了?!?/br> 在不遠處的支部長抖著還完好的手準備拿起通訊設備的時候,海面以下開始不安分涌動,像是有什么東西穿透深海,把海水擠向四周。 一條通道從海里出現。所有人站在原地看過去,剛拿起通訊設備的支部長也一愣。 這確實是通道沒有錯。 但是和他之前看到的通道不一樣,這個通道是完全靜止的,不像之前那樣具有流動性,可以隨時出現又消失。 與其說是通道打開了,不如說是通道被人從里面損壞了。 特搜隊的船順著通道往下。 海里是很多人沒有見過的奇特世界,危險而猛烈,有大自然最原始的殘忍和生命力。 一直下潛到暗無光亮的地方,在通道盡頭,終于有亮光傳來。 白色的光,在海里顯得有些微弱,但能清楚看到。 他們從海里下到一條河里,入眼是高樓大廈。 視線里的畫面有種說不上的詭異。 頭頂上方的穹頂是城市的光的來源,四周是現代化的高樓大廈,最高的大樓已經燒得只剩下一副黑色的樓體,火勢蔓延開,沾染上隔壁的大樓,明亮的火灼人視線。 上面燃著大火,道路邊的人卻像是沒有發現一樣,繼續走自己的路,樓上有玻璃炸裂開,往下掉,有的人提前注意到,避開了,但有的人沒有,直接被玻璃扎穿,倒在地上,旁邊的人視若無睹,從一邊經過。 一側傳來房屋傾塌的聲音。 特搜隊幾隊迅速分開,原本的一隊拆開,暫時變成每小隊隊長,帶領小隊去其他地方搜索。徐同歸和胡礫帶著一小隊前往房屋倒塌的地方。 兩個最能打的人安排在了一起,其他人有些疑惑,但是沒有反駁,迅速前往各自的地方。 徐高有幸被分到了這一小隊里,第一次感覺到和正副大隊長一起行動是這么有安全感。 房屋倒塌的聲音聽著大,似乎就在不遠處,實際上距離挺遠。他們走過了幾個街道,在到達一個十字路口前,一切都還算得上正常。 到了十字路口后,有人被眼前景象嚇得不自覺握緊了手里的槍。 滿地的尸體,層層疊疊,血淌了滿地,順著一邊的排水口往下流。所有的尸體都堆積在一起,很統一的,脖子上都有一條紅色的劃痕,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傷痕。 就是這一條細小的劃痕直接帶走了所有人的命。 一小隊人的視線看向十字路口后的街道。 滿目瘡痍。從十字路口到街道,一路上是不斷蜿蜒的血跡和倒塌房屋,子彈打出的痕跡隨處可見,房屋倒塌的切口整齊——就和躺地上的人的脖子一樣。 這里有人來過,并且這個人很強,至少對倒地上的人來說,是壓倒性的實力。 越往前走的氛圍越壓抑。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腦子里都繃著根弦,精神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 轉過一個街道后,地面直接出現一個大坑。里面是一只渾身長滿大大小小眼睛的異種,它身上眼睛已經沒有轉動,有的瞳孔已經被完全刺穿,很顯然已經沒了聲息。 這么大一個橫跨有五個車道的路面的坑,很難想象當時是怎么造成的。 他們身后傳來拐杖杵在地上的聲音,一回頭,看到的是提著菜籃的老婆婆從街角走出,走上了人行橫道。 這原本是很正常的景象,但放在這種情況下,莫名顯得更加詭異。 路上還有車輛在行駛,但只是從岔路口經過,并沒有轉向人行橫道所在的路的意思。 變故就在一瞬間,從倒塌房屋里濺出的玻璃碎片扎穿了車輛輪胎,車輛打滑,方向不再受控制,即使發生了這樣的情況,車里的人表情仍然不變,手把著方向盤。 車輛迅速駛向還在慢慢過人行道的老人。車里的人面不改色,輪胎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也沒能引起老人的注意,很奇怪的,他們像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走向生命的終結一樣。 盡管情況再怎么詭異,對方也是人,活生生能走的人,站在小隊末端離人行道最近的徐高快速跑去,想要至少救下老人。 就在他即將夠到人的瞬間,后方遠處傳來建筑倒塌破毀的聲音,有東西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快速推進。 在他夠到老人之前,一個龐大的黑影從身后襲來,就從他身邊閃過。 他甚至能看到上面尖刺一樣的絨毛距離自己的瞳孔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車和老人一起,全都被拋來的異種直接撞飛,車輛被高高拋起又落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撞到車輛后,異種仍然沒有停下,繼續向后退去,尖刺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深刻劃痕,狠狠撞上大樓。 要是沒看錯,異種身上似乎插著有一把刀。它撞上大樓后仍然沒有停下,一連直接將大樓貫穿,撞上下一棟大樓。 幾棟大樓中都空出一個巨大的洞,樓身開始傾斜,一棟接一棟地傾斜。 在長著尖刺的異種過去后,徐高眼睛完全不敢合上,即使眼球已經酸澀,也依舊一動不敢動,又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在揚起的塵霧間掠過。 死亡的感覺好近,他甚至不敢低頭確認自己身上有沒有多出的傷口,就只敢這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動一下就會發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有人順著看向已經開始傾斜的大樓,輕聲說:“……樓頂,好像有人?!?/br> 其他人順著看過去。 最后一棟樓樓頂確實有人。距離太遠,他們看不清楚,只隱約看到了一點輪廓。 白衣黑褲,白發。 就在他們看過去的時候,樓頂上的人直接從最頂層跳下,墜入揚起的大片的塵霧中。 徐高終于從那種死亡的震顫感中回過神,在看到白發的瞬間轉頭看向胡礫。 胡礫的眼神已經變了,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徐同歸。徐高于是也跟著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人。 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人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樣子,他就這么站在原地看向塵霧之后,但是莫名像是完全變了個樣,讓人感覺到陌生。 沒有上前,也沒有離開,一行人就這么站在原地,像是在莫名等待什么一樣。 遠處塵霧里有人影走出。傾斜的高樓在他身后倒塌,發出巨大聲響,不斷敲動著人的耳膜,刺激已經繃緊了的神經。 身影逐漸清晰,他們看清楚了。 確實是白頭發。 滿頭白色的頭發順著揚起的塵霧向后揚去,白發下的眉眼淡淡,眼尾沾血。他手上拖著把長刀,刀尖貼在地上,刀刃上的紅色血液還在順著滑下,淌出一條蜿蜒痕跡。 他輕松走來,后面是倒塌的大樓的殘骸還有已經不會動彈的異種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