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限游戲回來后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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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浮萍就在這里扎了根,從此有了 理發店老板看到江于盡來這里后第一次笑,還是在來店里理發的客人說特搜隊隊長解決了很厲害的異種,得了一大筆的獎金。 對方之后像是徹底融入了這里。 他會和周圍鄰居嘮八卦順帶組牌局,也會在兒子去上學后跑他這來哭訴好大兒不對他笑,心里沒有他這個爹。 哭訴的時候,他還順帶拿出了好大兒從學校里帶回的獎狀。 “……” 理發店老板當時一邊安慰一邊捏緊了拳頭。 理發店上頭的電風扇轉啊轉,一直轉到了現在。 “嗡——”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看著面前嶄新出廠的黑頭發,理發店老板放下吹風機,在一邊點了根煙坐下,說:“好了,快點滾吧?!?/br> 看著自己重新變黑的頭發,江于盡暫時容忍了旁邊這個人的態度,對著鏡子照了幾下,表示很滿意。 手機上彈來消息,有鄰居約他去喝酒八卦,他彈射起步,快速離開了。 看著門外人影消失,呼出的白煙模糊了視線,理發店老板叼著煙,轉而開始收拾店里。 如果不論過去,他們這些人看上去都過得還行,至少像個人。 但是他還記得,現在這個經常喝酒喝到天亮的人,實際上以前不太喜歡喝酒。 —— 特搜局 在接連不斷地搜查后,001的線索徹底斷掉,扎伊山脈的ss級異種案件歸檔,之前推了其他工作跑去雪山的胡礫不得不處理堆積的工作,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 徐同歸從拉措沙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局里辦公室的燈還開著,但已經沒剩多少人,一隊的辦公室里更是空空一片。 回到座位上的時候,他把口袋里的玻璃塊拿出,輕放在桌上。 辦公室門口出現一個人影,徐同歸抬眼。 站在門口的是徐高,他戴著耳機,手上還拿了一疊文件,看到辦公室里有人的時候有些意外,之后說:“我來送一下文件?!?/br> 徐同歸點頭。 抬腳走進辦公室,徐高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身上還帶著的黃沙,問:“徐隊剛從拉措沙漠回來?” 很明顯的一個傻問題,徐同歸沒有回答。 好在徐高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傻逼,于是閉嘴麻溜放下文件。剛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一側眼,看到了放在辦公桌上的玻璃塊,說:“這個東西我見過?!?/br> 坐位置上的徐同歸抬頭看向他。 等到胡礫忙完工作再回到局里的時候已經夜深,辦公室的燈關了大半。 但是一隊的辦公室的燈還開著,門也大開,里面有人。 在里面的是再一次過來送文件的徐高。進到辦公室,胡礫問:“你怎么在這?” 已經被迫加了幾個小時班的徐高凄慘一笑。 問就是今天兩次早退接連被抓,主管讓留下來幫著文員組辦事,現在也還剩區區三個文件沒整理而已。 回到自己工位,胡礫一轉眼,注意到最前面的辦公桌上的微小變化,于是問:“徐隊回來過了?” 徐高點頭:“回來后走了有一會兒了?!?/br> 胡礫問對方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異常。 “沒什么異常,”徐高略微思考,之后說,“他帶回來了一個小玻璃塊,和你之前給我看過的那個一樣?!?/br> “……” 胡礫動作一頓,心里泛起不妙的預感,問:“你不會告訴他怎么用了吧?” 徐高露出樂于助人的笑容,一點頭:“之前隊里收繳了一個和你用過的一樣的圓盤,我覺得他可能有用,就給他說了?!?/br> 看上去他確實有幫到什么忙,對方找局里打了申請,之后就去了放置收繳來的東西的地方。 他再看到對方出現的時候是在局里門口,當時他忙里偷閑站自助售賣機面前犒勞自己一瓶小飲料,看到對方開車迅速離開。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這么著急的樣子。 徐高堅信自己徐隊是在追查什么窮兇惡極的罪犯,而自己的善意提醒成了打擊罪犯的有利一環。 胡礫:“……你真是個天才?!?/br> 徐同歸要是直接從拉措沙漠回來,那他那玻璃塊很大概率就是從那邊拿到的。在不確定內容到底是什么的情況下,這個人還真敢熱心教。 再次被夸,徐高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腦勺。 城市的夜晚燈光很亮。 車輛快速行駛在馬路上,呼嘯的風從窗戶灌進車里,帶起一陣涼意。 徐同歸手把著方向盤,遇到紅燈的時候撥通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之后才被人接起,接通的瞬間就傳來了對面的酒杯碰撞的聲音,還有一陣嘈雜的交談聲。 對面的聲音帶著啞意,像是已經喝上頭了,慢吞吞說:“歪?” 徐同歸說:“我想見你?!?/br> —— 掛斷電話,喝下杯里最后一口酒,江于盡和自己的八卦搭子們告別。 “怎么突然就走了,”有人問他,“是出了什么事嗎?” 這些人都很熱心,說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訴他們。 江于盡笑了下:“沒事,是之前走丟的大狗又找回來了?!?/br> 他起身離開了小酒館。 覺著對方還有一段時間,他慢悠悠回了聞了下身上酒味,在洗澡和換衣服間,他選擇躺沙發上看今晚重播的肥皂劇。 在女主復仇歸來,準備一個個解決當年的仇人的時候,大門被敲響。 不輕不重的三聲,聽上去冷靜又克制。 視線從電視上移開,江于盡起身應門:“來了?!?/br> 大門打開的瞬間,還沒吹到從外面傳來的冷風,他就猝不及防陷入了一個帶著灼熱溫度的懷抱。 他能感受到有手指穿進他發間,輕柔又勢不可擋地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帶著他仰起頭。 他看到了半隱在黑暗中的像是帶著熾熱溫度的鐵灰色眼睛,熟悉感鋪天蓋地而來。 距離拉近,唇上傳來異樣感,耳邊是面前人的呼吸聲,他瞳孔渙散了瞬。 晚上有風吹,但是門口的人卻絲毫感受不到冷意。 徐同歸能感受到懷里人的溫度,呼吸,心跳,甚至于每一次睫毛的顫動。 眼前的人和玻璃片里的畫面重合,又明確地分割開。 周圍是無止境的黑,地上是綿延的猩紅rou塊樣的東西,絕望的氣息四處蔓延。 看不到邊際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一個坐在地上,滿頭白發垂下,還活著,一個是他懷里的死人。 扎進心臟處的匕首還握在手上,白頭發的人的衣服被血液染紅大半。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顫抖著捧上懷里人的臉,低頭安靜吻著,淺色瞳孔透不進絲毫光亮,溫柔而窒息,像是隨時都要溺亡在這片黑暗里。 在他們身后,黑暗裂開一條巨縫,熱烈得不真實的太陽在緩緩升起,火紅的光從縫隙里照進,照亮了凌亂發絲,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有人倒在了離開前。 徐同歸想起來了,死的人是自己。 匕首扎進心臟的感覺他還記得,大腦逐漸麻木的感覺也記得。 有什么東西在他腦子里扎根,擠壓,侵占,掠奪,控制,但隨著生命的消失,這些感覺也逐漸沒了。 他最后只記得逐漸抱緊自己的力道,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以為這樣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 但是死亡不能阻止,他也不能再回抱這個人,在失去知覺前,剩下的全是遺憾。 ——所以他抱了回來,就現在。 承受著熾熱又溫柔的吻,江于盡原本垂在一邊的手握住了對面人身上穿著的黑色作戰服,越捏越緊。 沒有失溫,沒有傷口,沒有血跡,對方鮮活而真實地活著。 徐同歸帶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腰上。 直到聽到耳邊喘氣聲越來越短促,他這才停下了動作,彎腰低頭,把頭埋進對方脖頸間,說:“老板,我什么時候下崗變成前男友了?” 像是一只完全意識不到自己體型且硬要主人抱的大型犬。 “臭狗?!?/br> 江于盡抬起頭,耷拉著的眼皮抬起,最終笑了下,伸手拍拍按按對面的人的頭,喘著氣說:“放著好日子不過?!?/br> 徐臭狗問他:“那我現在能再上崗嗎?” —— 徐大隊長的上崗申請沒有被當即通過,處于待批狀態,并且當晚就被江老板趕走,理由是明天一早好大兒就會回來,高中生回來要是看到家里多了個人,估計會受到挺大沖擊。 高中生會不會這樣江于盡并不知道,總之他看的肥皂劇里的青春期高中生有了后爸反應都挺大。 眾所周知肥皂劇來源于生活,所以他決定信肥皂劇。 高中生打開門回來的時候,發現成年人有床不睡,穿著一身睡衣在沙發上睡得香。 沙發對面的電視也還亮著,現在正在播廣告,很顯然這個人是看電視看著看著睡著了。 和陳景一起回來的還有小胖,看到江于盡睡沙發上,只能說毫不意外。 沒有叫醒沙發上的人,他跟著陳景進了廚房,看著對方逐一檢查廚房里各處地方。 小胖好奇問:“你在干什么?” 陳景在檢查廚房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比如說鍋被燒穿,米飯變成一團焦炭。 很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