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限游戲回來后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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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游戲里出來了,但他的妻子卻永遠地留在了這里。 羊是引路者,也是迷惑者,是這里的王的使者,每一個被他帶來的人都成了失去靈魂的傀儡,為王殺死一切外來者。 外來者指的就是不受羊迷惑的人。 他在進入副本和妻子分散,分散前看到對方的最后一眼就是看著對方跟在羊身后隱入雪山。 他追過去,最后看到的只有躺地上的尸體,還有尸體手里仍然緊緊握著的刀。 她變成了沒有自我的人并且攻擊其他人,再被其他人殺死。 從游戲里出來后,抱著副本可能還存在的可能性,他去過了太多地方,跑過了太多雪山,現在終于殺了羊,也給她立了碑。 陳景站在一邊全程沉默著沒有說話。 江于盡看了眼男人,眼皮略微抬起。 男人很顯然并不善言談,再也說不出來其他話,最后只彎腰說了句“對不起”。 認真道完歉,男人轉身慢慢離開。 江于盡和陳景就這樣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白雪中。 陳景收回視線,低頭看向自己手。 男人離開,兩個人仍然站在原地,黑色山體之后出現幾個人影。 江于盡抬眼看去,看到原本消失的幾個人又再次出現。 他看到了他們,對面的人也看了過來,熱情跑來。 江于盡同樣熱情揮手,陳景把這個過于外向的人往身后攔。 熱情跑來的人眼睛死盯著他們,在他們動手之前,陳景一記手刀砍上他們后脖頸,幾個人挨個倒地,之后又爬起。 他們不會暈倒,只會爬起來繼續,想要制止他們只能讓他們死亡。 在他們沖過來的時候江于盡就已經自覺后退幾步,看著陳景來來回回幾次,一低頭,看到厚厚雪堆里露出一截的繩索,蹲下拿起來問:“需要這個嗎?” 陳景回頭。 麻將好友連帶小情侶都被綁了起來,在地上仍然還在掙扎著。 陳景隨意拍了下手,視線從躺地上的人身上離開,視線移向遠方。 冰雪王冠是s 副本。s 意味著s打底,沒有上線,當時有人用了采羊頭上的葉片用另一種沒有太高風險的方式通過副本,相對輕松,但是實際上這個副本的通過難度并不算低。 編王冠的可能消失,剩下的只有從王那里拿到王冠。 看向蹲地上試圖跟躺著的人交流的人,他說:“你在這里不要走動,我離開一會兒,可能很久?!?/br> 江于盡抬眼,眼睛略微睜開。 這些人一個二個都想當他爹? 陳景再次提醒:“一定不要到處走?!?/br> 江于盡點頭:“好好好?!?/br> 他答應得很快,陳景持懷疑態度,最后還是只能勉強相信,抬腳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他突擊性一回頭,仍然蹲在原地的人對他揮揮手,他這才松了口氣。 高中生徹底走遠看不到了。 原本蹲在地上的人站起來把帽檐微微抬起,開始尋找溜達的方向。 第51章 咯拉雪山(四) 在雪山山巔的地方,嶙峋的黑色山體之上,有一座純藍的冰色宮殿,高高尖塔聳立,在光下閃著異色的光。 從雪原的高處仰著頭可以看到遠處的尖塔,但從雪原到宮殿所在的地方,中間隔了長段的距離還有近乎垂直的絕壁。 江于盡:“……” 很好,修改一下前話,今天的運動量可以抵上一個月的運動量。 江于盡抬腳向前,慢慢向著靠近絕壁的方向走去。 雪原算是這座山上看上去最溫和的地方,沒有陡峭山巖,起伏也不算大,但大概也是葬送人最多的地方,每走幾步路或許就能踢到埋藏在雪里的白骨。這里平靜,但不代表安全,看上去厚重的白雪之下可能是萬丈的冰窟,一腳踏進之后就再也出不去,被生生凍結在冰上。 從原本的位置到絕壁之下,中間隔了太多的雪坡,有的坡底直通冰窟,里面有尖長的冰錐,失足落到里面的人還在,因為下面極低的氣溫,尸體甚至還完好。 到了高聳的絕壁下邊,江于盡先是抬頭看了眼高到離譜的距離,之后決定先圍著這邊繞一圈,找找其他上去的路。 能直接上去,但沒必要,還浪費體力,能用更舒服的方式上去肯定是用更舒服的方式。 宮殿所在的山體更像是一個倒立的圓錐,上面看上去大,但是實際上下邊橫截面并不算大,走不了太久就可以圍著繞一圈。 這邊很顯然都是灰黑的石塊,沒有任何通道,也沒有路。 江于盡垂眼看著,最后走到一個地方停下,蹲了下來。 在白雪和灰黑色山體接壤的部分,堅硬石塊上有一條不算粗的縫隙,呈拱形,一路延伸到被雪埋沒的地方。把雪推開,縫隙一路延伸向下??戳搜壑車?,發現并沒有什么趁手的東西,江于盡嘆氣,只能自己手動刨雪。 要是原三水在這邊就好了,火一燒雪就化,再不然石布也行,遇山架橋這個人最在行。 地上很快出現大坑,一扇被掩藏在雪下的石門出現,因為常年被雪覆蓋,除了頂部的一小塊拱形,其余的都已經變成深黑色,潮濕且冰得刺骨。 推開石門,里面的年久積灰的味道瞬間涌出,有些嗆人。 江于盡抬腳踏進。石門里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呈螺旋狀,石階一級一級旋轉著向上。里面沒有光,唯一的光源就是外面照進來的各種不知名光。 已經養成隨手關門好習慣的市民江反手把門關上,順著臺階慢慢向上走。臺階平平無奇,但是墻一側上面刻得有畫,像是石刻的,因為過了太久有些畫面已經模糊,還蒙了一層灰塵。隨手掃下灰塵,上面的內容變得清晰了不少。 入門的地方雕的是六只羊,體型纖細,四肢修長,頭上長有角,很明顯是之前遇到的羊。但是因為是石頭雕刻,做不到精細,很難看出頭上的那幾條線是鹿角,上面也沒有葉片。 順著樓梯再往上走,之后墻壁上就出現了人類,有結群的人類,也有單個的,大概表現的是單獨行動。羊帶著他們走進了溫暖不寒冷的地方。被帶來的人手上拿著各式武器,走向了羊群。 羊外表上不普通,但終歸是羊,被人輕易宰殺。六只羊的尸體橫在地面上,頭身分離,在頭的旁邊刻著有三角形,大概是掉下的鈴鐺。在殺死羊之前,人類割下了它頭上的鹿角拿走,之后意識到沒有任何用處,又扔掉。 人類走后,長發的王靠近羊群。他取下王冠上的樹葉放置在羊的尸體上。 白羊又活了,四肢在地上抽踢著,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它們頭上的鹿角重新長出,上面冒出細小的葉片。 重新活過來的羊離開,又去給手上拿著武器的人類帶路。這次有的人類服從它們,也有人類選擇捂住耳朵違逆它的意愿。服從它們的人類成了忠實的奴仆,前去追逐驅趕不服從的人。 之后的壁畫都是周而復始的人類互相殘殺的內容。 這些大概就是講的副本里發生的事情,用這種方式記錄了下來。 江于盡抬腳繼續向上,整個樓梯忽然一抖動,堆積了太多年的灰塵往下掉,撲簌簌地撲人眼,直接黑衣服變白衣服,之后有聲音從離這邊很遠的上面傳來。 —— 陳景是直接從絕壁上攀上的雪山最高峰。 這樣耗費體力且危險,但也是最快的途徑。雪原上還有人在等他,按對方的性格應該等不了太久,如果能回去,他需要盡量早回去,越快越好。 要是他回不去,至少也需要盡早碰上這里的王的王冠,完成這個通關任務。這個副本表面平和,除了險峻的地勢和極度危險的boss,羊已經都被殺了,這邊看上去沒有什么危險,但是直接告訴他,這里的光線很不對勁,要是待久了可能會對人體造成損害。 上到這個雪山的最高層,在往下望過去的時候,下面的所有景象都被云層遮住,看不清楚。 冰色的宮殿近看比從遠處看要來得壯觀很多,站在地面上看宮殿和站在山腳看雪山一樣壯觀,建筑嶙峋突起,每一處都透著鋒利尖銳,有一種直刺人心的冰涼感。 并沒有過多猶豫,陳景直接走向宮殿。 宮殿之前有庭院,但是院子里沒有任何草木,只有冰做的路燈上掛著里面閃著幽藍色的光的燈盞。正中間的大門上雕刻著纖細的羊,一共兩只大門,兩側各一只。左側的睜著眼睛,右側的眼睛已經閉上。 庭院通往大門的路上的積雪上已經有腳印,深深淺淺,一直蔓延到大門之前。 在腳印停下的地方,地上躺了個人。地上的人穿著臟污的外套,一只腳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折起,面部死死埋在雪堆里,身體里滲出的血跡染紅了大片的白雪。 是之前離開的男人。很想讓他離開后就來了這里,結果沒能見到他想要報仇的王,甚至連宮殿的大門都沒能踏進,死在了大門前。 陳景觀察了一周,發現進宮殿的唯一通道就是不遠處的大門,于是直接上前。 隨著距離的靠近,他能夠明顯感受到左側的羊的眼睛隨著他的動作一起移動,右側的羊的眼睛緩緩睜開。 等他走到男人所在的位置上的時候,右側的羊的眼睛完全睜開。大門上的圖案開始以看似緩慢實則很迅速的速度開始變化,兩只羊的面部逐漸立體,之后再是身體,前蹄直接從門上踏出。 同樣是羊,它們和之前見到的羊卻有略微不同,它們頭上沒角,眼睛是一片霧氣的血紅色,沒有絲毫光亮,脖子上倒是一致掛著鈴鐺,但是鈴鐺是啞鈴,動起來沒有絲毫聲響。 從門上出來后,兩只羊的身體開始迅速變大,一邊變化一邊不管不顧地沖來,腳下幽藍色火光冒起,虛浮在半空中,經過的地方開始凝結成冰,包括男人的尸體在內,全都凍結成冰。 陳景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翻身刺向其中一支羊,皮rou劃開之后,羊體內出現的是藍色的冰,被刀刺傷的地方化成水流下,在刀刃離開后又倒流回來,完好如初。 在另一只羊沖撞過來之前陳景閃開,之后再次上前。這次沒用小刀,在收起之后跑向庭院,橫踢一腳,直接把路燈從中間攔腰踢斷,拿起上半部分握在手里。冰柱貼著手心,不斷傳來刺痛感,即使這樣他依舊沒有放手,伸手強硬地把冰柱的一側用力變成銳利的形狀,短暫時間,冰柱在他手里逐漸凝實,最終變成堅實一片,擁有了金屬樣的顏色,一側泛著鋒銳冷光。 白羊從大門沖向庭院,一前一后,毫無縫隙可鉆。在他們到來之前,陳景從地上跳起,借助庭院邊的圍欄一蹬,直直跳向了兩只羊,并且堪堪從它們頭頂上掠過。 鋒銳的刀鋒對上了羊的脖頸,很輕易地直接劃下。羊的身體和頭一分為二,倒在了地上,被刀劃過的地方再次開始冒出水,在兩邊冰水混合在一起之前,陳景躲開另一只羊,把地上的羊頭踢向更遠的地方。 一只羊暫時沒能再起來,另一只羊像是感受到了現場的狀況,眼睛越發暗紅,沖撞的動作也更加蠻橫。 陳景躲開的瞬間對方也跟著快速調轉了方向,腳下藍色的焰火燃得更猛烈,快速撲來。站在地面上的人沒能完全躲開,肩膀一側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火焰,之后瞬間凝結成冰。 一只手用不了,陳景就單手拿著手上臨時造出的武器,在羊再次沖來的時候下腰,直接從羊的身下穿過。 這只羊直接從刀刃之間穿過,跑過后身體就變成兩半,沒有聲音的鈴鐺也從中間裂開,變成整整齊齊的兩塊。 鈴鐺碎裂,掉在地上的瞬間,羊的身體消失。 意識到了什么,處理了這只羊,陳景一轉身,又走向還在掙扎著想要重新把頭和身體連在一起的另一只羊,略微用力,金屬底柱碾壓上鈴鐺,鈴鐺當即被碾得碎裂。 兩只羊都直接憑空消失,四周蔓延開的冰也跟著消失,地面上仍然只有男人的腳印和他的腳印,原本凝成冰的肩膀也恢復成原狀,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陳景繞開躺在門前的男人,推開大門。 宮殿里和外面高度一致,所有的裝飾物都尖銳而冰冷,在大殿的正中間有一個冰藍王座,沒有過多花紋,看上去古樸自然,又有一種原始的壓迫感。 在王座之上坐著一個人。淺金頭發和王袍一起垂落到地上,面容冷峻,頭戴編織而成的王冠。他斜坐在王座上,雙目闔上,像是睡著了。 陳景先是打量了幾眼周圍,之后放輕了腳步上前。 在走到大殿正中心的時候,王座之上的人睜眼,身影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冰藍色的眼睛瞬間就到了近前,陳景甚至可以清楚看到對方眼里的自己。對方動作快,但他的反應速度也快,在被對方卡住脖子之前迅速后退,鞋底在冰面上摩擦,發出一陣刺耳聲響。 一眨眼就直接到大殿中間的人看向他,冰藍色的瞳孔無起伏,王袍之下的手略微伸出。 一片安靜無聲中,宮殿墻面上冒出巨大的冰錐,從四面八方刺向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