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廚娘發家記(美食) 第158節
方念真嘆氣,小秋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太有同理心,太過善良了。 這樣的性格,其實自己很容易受傷,也很容易不快樂。 方念真像哄小孩兒一樣,拉著小秋穿衣服、洗漱,把她按到餐桌前,一直看著她吃完早飯,把雪梨銀耳羹也喝了一半才罷休了。 “除了嗓子,身子可有哪些不適?” 小秋搖搖頭。 “那你和安子這兩日就跟著我吧,你們常在后廚,外面的人情世故也該了解一些?!?/br> 既然做了人家的師父,總不能只教做菜,也得對倆孩子的未來負責。 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她手底下打工吧,那日子也太沒有盼頭了,一眼就望到邊了。 再說,她這店還不一定能開一輩子呢。 方念真其實希望他們以后都有所成就,能創下自己的品牌,或者開起一家他們自己喜歡的店鋪。 東分西散地各自吃完早飯,府衙就來人了,來得居然是趙吉。 方念真自認與趙吉的事情早就翻篇了,也沒顯出什么特別的神色。 趙吉卻好像找人似的,一個勁兒往方念真身后看。 “趙大人是有事?” 趙吉這才想起來自己這趟過來的正事。 “仵作驗過尸了,方大不是自縊身亡的,體內有藥物的殘留,初步判定是讓他暈厥,之后又偽造上吊現場的?!?/br> 方念真驚訝地站起了身,所以說,方大不是畏罪自殺?起碼他沒想死。 趙吉拱了拱手:“還得帶昨日與方大同桌吃飯的人,去府衙問幾句話?!?/br> 方念真就把食鋪的店員都叫了過來,跟著趙吉去了府衙。 趙吉臨走前,方念真叫住了他。 “趙大人,您對潛火隊了解嗎?” 趙吉問道:“方掌柜想了解哪方面?” “我聽說,火災后重建房屋可以獲得補助?” 趙吉沉思了一下,“是好像聽說過,不過,也就能省個幾百文錢,與重建所花費的錢相比,不值一提。這個政令也就是給個心理安慰?!?/br> 快言快語地說完,趙吉才想起來,方念真的店鋪都被燒完了,自己還在這兒說什么“不值一提”,這不是往人心口上戳刀子呢嗎? 方念真見趙吉一臉尷尬,趕緊放他走了。 她可是看出來了,不止她自己這兒翻篇了,趙吉那邊應當也是放下了。 這樣好啊,避免了許多尷尬,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城市生活,不可能一直沒有交集。 趙吉說“也就補助幾百文”,可是這跟昨日曾管家說的對不上??? 照曾管家的說法,若是自己重新蓋起三四層高的酒樓,買材料的錢能省下幾十兩呢。 因為案件還沒有調查清楚,方念真也不便去府衙詢問,聽潛火隊的人說,食鋪那邊的后續工作已經完成了。 方念真就又去了食鋪。 潛火隊早留了人在那邊,“方掌柜來了,起火點已經找到了,就在這個爐灶旁?!?/br> 方念真順著看過去,雖然現在已經看不出那里是個爐灶了,不過那里就是方大常用的灶。 “起火原因沒有查出來,不過,對于為什么火燒得這么快,這里有一處疑點?!?/br> 潛火隊的人帶方念真到了已經燒的黑黢黢的墻根處,“我們在這里檢查出了桐油,店里最近有用到嗎?” 方念真詫異,“桐油?我們店里從來都沒有用過啊?!?/br> 她上一次接觸到桐油還是在木匠那里,店里又沒有重新裝修,是從來都沒有買過桐油的。 潛火隊的人面色沉了沉:“那還是有人惡意縱火的可能比較大?!?/br> 潛火隊的人說,這處建筑最好先不要動,等府衙那邊結案了,再重新收拾。 方念真重建的計劃也只能推后,她到了“鍋里撈”和“方記涮rou”的店里,嚴格地檢查了店里所有的易燃品。 又下了新規定——任何員工不能拿不明物品進店,方念真特意設置了一個類似于“安檢員”的崗位,專門檢查員工攜帶的物品,重點檢查進后廚的。 又每家店都準備了好幾個水缸,以免著火后不能及時救火。 方念真安排完這些,就準備往家走,她得看看小秋和安子回來了沒有,兩個徒弟還得喝藥呢。 一輛馬車從她面前經過,方念真感覺這輛馬車都帶著香風,不是飯菜的“香”,而是香粉的香味兒,嗆得她猛打了一個噴嚏。 馬車里,危詩霜放下車窗上的簾子。 “嗤,入不了大雅之堂的廚娘罷了?!?/br> 馬車悠悠地經過被燒得不成樣子的食鋪,危詩霜得意的欣賞了一會兒。 “回去吧,我累了?!?/br> 回到院子,危詩霜就看見桂游面沉似水,端坐在椅子上。 “喲,桂少爺回來了,這幾日累壞了吧?” 桂游揮退所有的下人,質問危詩霜:“你到底要干什么?方念真哪兒得罪你了?” 危詩霜看著桂游眼中因為情緒激動而暴起的紅血絲,覺得刺眼極了。 “她確實沒干什么,緣由在于你干了什么?!?/br> 桂游激動地站起身:“我干什么了?我與她話都說不上,你又殺人又放火的,什么意思?” 危詩霜一臉看透桂游的微笑著:“急了吧,她是你的心上人?那她配得上我如此對待?!?/br> “瘋子,危詩霜,你簡直就是個瘋子。你有什么不滿意的,可以沖我來,別去牽連無辜的人!” 危詩霜品了一口茶,“桂游,不忠者,我不用。我現在解決不了你,所以只能先解決你的意中人了?!?/br> 危詩霜穩穩地喝著茶,桂游卻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癲狂。 桂游平息了一下氣息,走上前把危詩霜摟在懷中。 “詩霜,是你誤會了,我心中只有你,從未對他人動過心?!?/br> 危詩霜推開桂游,溫順地抬頭說道:“好,我信了,不過,僅此一次?!?/br> 桂游說自己要去洗個澡,轉身便走了。 “毒婦?!?/br> 桂游沒想到,危詩霜竟然這么狠毒,險些要了方念真的命,上次危詩霜調動他手下的人,折了兩個進去。 桂游后來多方打探,確認那兩人都已經死了,沒有暴露的可能,才放下心來。 卻沒想到,一回新云州就聽說“方記食鋪”失火了,屬下還稟報來說,又是危詩霜干的! 桂游心情很是復雜,明明自己只是對方念真有些好感,說是喜歡都還談不上吧,而且方念真一直在疏遠自己。 但危詩霜就問都不問一句,直接下手,又狠又準。 桂游喃喃:“早知道她如此心狠手辣,我是不會與她一條船的?!?/br> 另一頭,危詩霜也跟自己的手下說著話。 “小姐,您今日這般折辱桂少爺,會不會有所不妥?” 危詩霜冷冷一笑:“從前還愿與他裝一裝,最近我是越發疲累了,要不是還得靠他和那邊聯絡,我早都翻臉了。這男人,沒用又濫情,不足以成大事。等我把他架空那日,就是他死到臨頭之時?!?/br> - 過了幾日,府衙那邊對方大的調查結束了。 最后判定,方大就是縱火之人,府衙先后找齊了人證和物證。 “方記食鋪”起火后,有人見方大從后門慌慌張張地跑出來,一去不回頭。 方大家附近的街坊則是有人看見他抱了一包東西回了家中,府衙對方大家進行了搜尋,找出來一包銀子,足有十幾兩。 方大的媳婦看見這包銀子就愣了,她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甚至懷疑是府衙搜查的人往她家放的。 至于物證,在方大的手上和袖子處都發現了桐油的殘留。 無論方大媳婦怎么哭喊,證據鏈已充足,方大是第一縱火人這件事是定性了的。 至于幕后指使,就還得細細地查了,不過人已死了,確實是不大好查了。 方念真的胳膊一日好過一日,現在行動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了,只是皮膚表面還有著結痂掉了的痕跡。 幾個侍女每日輪流給方念真涂著“玉顏膏”,給方念真看得直心疼。 “木槿,現在都一天兩次了,這藥這么金貴,不用這么頻繁吧?之前太醫說一天擦一次就行的?!?/br> 木槿輕柔地給方念真涂著藥,解釋道:“我們王爺叮囑了,定要把這一小罐藥膏都用完,否則就是奴婢們失職了?!?/br> 木槿這樣說,方念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乖乖地任由她涂藥。 藥膏抹完清清涼涼的,現在天頭越發涼了,屋里也燃起了炭盆,方念真裸著半邊臂膀也沒覺得多冷。 待藥膏吸收差不多了,木槿幫方念真穿好衣裳。 “姑娘好像長高了些,也……豐腴了些?!?/br> 現在四個侍女與方念真都很是相熟了,也不喊“方姑娘”了,直接就叫姑娘,倒顯得像是從小就侍奉的自家姑娘一般。 方念真聽了木槿的話,臉上就是一紅。 木槿比她還要大兩歲,懂得自然也多。 她口中的“豐腴”,可不是說方念真胖了,而是另有所指。 方念真低頭看了看胸口鼓鼓的兩團,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傷之后補得太過了,某處竟然又發育起來。 不過她畢竟是個現代女子,對于這些變化也坦然接受,只要健康就好,身材怎么樣無所謂。 只是可惜,之前常穿的衣裳現在都感覺有些緊繃之感,只怕又得重新定一批了,又是一筆銀子。 方念真最近“摳門”極了,當然,她不是從員工身上摳錢的人,只是對自己很“摳門”。 新衣服也不添了,新鞋子也不買了,零嘴就吃家里的,外面的街都不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