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妾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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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些送去涼州,讓郡守和師爺派一些人過來,懷遠縣這雨下的太奇怪,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積水蔓延,城外恐不太平?!?/br> 裴錚擔心這里的百姓,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后果恐不堪設想。 “是?!备H舆^書信,穩穩的往懷中一揣就疾步離去。 之后裴錚也沒有停歇,命人去距離懷遠縣較近的一些地方看一看情況,他此番來懷遠縣,雖說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找尋朝朝的下落,卻也并非只帶了福財三人。 這會兒倒是都排上了用場。 就在裴錚安排完一切的時候,玖玖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睛,撒嬌的要裴錚和他一起睡,“爹爹,玖玖一個人睡不著?!?/br> “好?!迸徨P其實毫無睡意,只是在玖玖渴望的眼神當中,到底敗下陣來。 他脫了外衫,摟著玖玖同塌而眠,不知是不是因為有父親在身邊的原因,玖玖很快就睡了過去。 熱乎乎的孩子依偎在身邊,裴錚也罕見的有了睡意,并且這一回,他夢見了朝朝。 這些年來,裴錚從未夢見過朝朝。 但是這一回卻有了例外,只是夢中的情形非常的奇怪,他見到朝朝在哭,她默默流著眼淚,看起來很是痛苦,裴錚想要走到她身邊,但朝朝并不讓他接近。 臉上的淚就如同斷了線珠子一樣。 她哭的很是厲害。 裴錚不明所以,順著朝朝的視線看過去,他看到了在自己身邊的玖玖,小小的孩子看起來有些奇怪,他茫然的問道,“玖玖,你怎么了?” 但是裴錚并沒有得到回應,他伸手去抓玖玖,結果卻抓了個空,強烈的不安讓裴錚的心跳的非常厲害,他低下頭,看了眼身邊的孩子,他看到了玖玖也在流淚:“爹爹…難受…難受…” 裴錚猛然驚醒過來,連忙去查看身邊的孩子。 他伸手一碰,就感覺到玖玖身上那驚人的溫度,“玖玖,玖玖?” “爹爹…”玖玖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喊我做什么?” “玖玖,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裴錚將孩子緊緊的抱在懷里,一邊追問一邊沖著外頭喊人。 讓春荷去把大夫找過來。 玖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被裴錚緊緊的抱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還嚷嚷著太熱了。 裴錚抱起他開始在屋中踱步,只希望他可以舒服一些,玖玖柔軟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看著裴錚,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了哭腔,“爹爹,我難受?!?/br> “轟隆——”外頭電閃雷鳴,巨大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客棧,裴錚低頭一看,只見玖玖的整張臉都已經白了,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只是嚷嚷著難受。 春荷很快就領著大夫出現。 大夫從京城一路跟著裴錚來到雍州,這一回來懷遠縣,自然也是一同前往。 大夫診治過后,只說是風寒,吃幾服藥就會好。 外頭的雨還是沒有停下的趨勢,可是很快,外頭就傳來了別的動靜,福全衣衫狼狽的跑了進來,“大人,懷遠縣前往涼州的路有塌方,車馬根本就過不去。若是要去往涼州,只能繞道?!?/br> 不多時,又有另外的侍衛跑了進來,“大人,周邊的情況非常的不好,這雨下的太大,好像有很多村莊都被埋了?!?/br> “屬下一路上看過去,情況都不容樂觀?!?/br> 接二連三的消息傳來,裴錚其實心中隱隱約約的有所預料,但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的這么快。 “收拾東西,現在就走,繞路去涼州?!迸徨P當機立斷的下了決定,雍州刺史府在涼州,所有能調配的人員和物資也通通都在涼州,他在懷遠縣,根本就什么都辦不了。 這雨不知何時會停,在耽擱下去,只怕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異議,福財和春荷一驚去收拾東西,福全卻很擔心的看著裴錚懷里的孩子,“小少爺要怎么辦?” 他們此去涼州,一路上不知有多兇險,風大雨大的,若是還帶著一個孩子,豈不是… “套車,去徐府?!迸徨P當機立斷吩咐道。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裴錚用氅衣裹著孩子出了客棧,不過兩刻鐘的時間,馬車就停到了徐府門前。 外頭風雨大作,裴錚將孩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抱著玖玖親自去敲門。 許久之后才有人出來應門,“誰???” 管家打開了門,瞧見外頭黑壓壓的一群人,嚇得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很嚴重的事情,瞥見裴錚的官服,有些害怕的問道,“這位…大人,你找誰?” 裴錚為了避免麻煩,直接穿了官服,如今看來的確是很正確的決定,“我找柳朝朝,你告訴她,我叫裴錚?!?/br> 管家很快就撐著傘跑了回去,先是去正院通知徐父和徐母,隨后立即去通知徐云院中的嬤嬤。 朝朝今日照例和徐云睡在一處,嬤嬤的聲音把她們倆都給吵醒了。 徐云和朝朝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徐云更是氣惱,“這大晚上的,是要干什么?朝朝你別去,我去會會他?!?/br> 朝朝攔住了徐云,裴錚的身份不一般,朝朝并不想徐云把人給得罪了。 何況他會這么晚找上門來,也許是有什么要緊事,“我過去看一看?!?/br> 朝朝趕到的時候,裴錚已經被徐興文夫婦二人請到了堂前,裴錚沒有坐下,徐興文夫婦也只能戰戰兢兢就的站在一旁。 三人誰都沒有說話,朝朝披著外衫趕過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這是…” 朝朝還沒來得及追問,裴錚就開了口,“朝朝,我有一件事情要求你?!?/br> 裴錚的話說的又急又快,朝朝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什么要用求這個字,就聽見他說:“懷遠縣突降暴雨,去往涼州的路上發生了坍塌,周邊的郡縣均受災嚴重?!?/br> “我必須要回涼州,才能夠調派人手和物資?!迸徨P看向懷中的孩子,聲音多了一絲悵然,“玖玖感染了風寒,受不住舟車勞頓,所以朝朝,這幾日要麻煩你照顧他?!?/br> 裴錚就將懷中的孩子放到了她的懷里,朝朝下意識的想要后退,但還是將孩子抱在了懷里,玖玖的臉上潮紅一片,看起來很是嚴重。 朝朝滿心疑惑,“這是何時的事情?” “昨日?!迸徨P命春荷還有大夫一塊兒出列,讓他們跟在玖玖的身邊照顧。 沉甸甸的重量入懷,朝朝的心也變得沉重起來。 “待這些事情結束,我就會來接他?!迸徨P摸了摸玖玖的腦袋,眼眸中是顯而易見的擔憂,他有些話想要交代,但他卻什么都沒說。 裴錚來去匆匆,并無任何的停留,將孩子留給朝朝,是他能夠想到的,最讓人安心的法子。 而他,則有屬于雍州刺史的責任要擔。 他須得護著,這一方百姓。 第54章 待我好,是因為爹爹嗎? 外頭的雨還在下, 裴錚來去匆匆,孩子被這么交到了她的手上,他最后看了玖玖一眼, 毅然決然的離開, 朝朝抱著玖玖, 顯然有一些不知所措。 徐興文夫妻倆也疑惑的看向她, 二老到現在還是一臉的懵, 他們方才瞧見裴錚的官服, 大概知曉那是個大官,但并不清楚他的身份。 起初還以為是朝朝犯了什么事,只是通過方才那寥寥幾句的對話, 徐興文推測出了一二,想來是朝朝的舊識。 夫妻二人心中自然是有諸多疑惑的,但此番事態緊急,他們便沒有追問, 只是看著朝朝懷中的孩子, 多嘴了一句,“朝朝啊,這娃兒是?” 裴錚就這樣找上門來,朝朝的心中自然是有埋怨的, 他瀟灑的離去, 但朝朝要面對的卻有許多,只是她的心中卻說不出任何的責怪, 因為就連朝朝自己都覺得, 這是個最合適的法子。 只是面對徐父徐母的追問, 她到底隱瞞了玖玖的身份,“是那位大人的孩子, 我和這孩子有幾面之緣,他在懷遠縣無親無故,所以就將孩子托付給我?!?/br> 朝朝越說,腦袋就垂的越低,徐興文人精一個,如何能不知道孩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眾目睽睽之下,徐興文只想讓孩子安心,“那就好生照顧著,那位大人不是說要回涼州調派人手?他為百姓,我們好好照顧他的孩子,也算是盡一份綿薄之力?!?/br> 在場知曉真相的人并不多,徐興文夫妻倆既已經選擇相信朝朝,自然不會多問。 朝朝便抱著孩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春荷和大夫很快就跟上了,春荷的目光一直落在朝朝的身上,怎么都不愿意移開。 大夫的藥方早就已經開好,方才在來的路上也抓好了藥,故而一到地方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熬藥。 只不過時間太過緊急,有些藥材他找的只是藥性差不多的,正在惆悵之際,徐云走了過來,“大夫,我爹讓我過來問問,這邊可有缺什么藥材?我們府中剛好有藥房,大夫跟我來瞧瞧,若是用得上最好,若是用不上,我再派人出去買?!?/br> 大夫一聽這話,自然是高興的,毫不猶豫的跟著徐云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朝朝和春荷,還有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玖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朝朝忙吩咐外頭伺候的人去打水過來。 春荷看見這一幕,只覺得心里有些酸酸的,但她知曉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是緊張的跟在一旁。 朝朝將帕子弄濕,放在了玖玖額頭上,也許是夜里的水太過寒涼,小小的孩子被刺激的一哆嗦。 朝朝連忙將帕子拿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看著這一幕,壓根不知要怎么辦才好。 春荷見她有些緊張,便走上前去,接過了朝朝手里的帕子,“柳姑娘,還是我來吧?!?/br> 朝朝聽見這個稱呼,心里驟生了一些恍惚,春荷最開始的時候,便是喊她柳姑娘的。 朝朝沒說話,只看著春荷將帕絞干,一點點擦拭著玖玖的額頭,等到孩子適應了,才將那帕子貼在他的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春荷才垂手站在一旁。 昔日主仆見面,卻是這般的場景,春荷沒有說話,朝朝亦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非常尷尬,最終還是春荷先開了口,“姑娘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春荷明智顧問,她擋了這么些年的下人,察言觀色已是本能,幾乎是踏入徐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在細心的觀察府中一切。 方才不過是在徐府的堂前待了一會兒,春荷就明白過來,她的主子這些年,過得并不差。 這番問話中有著最真摯的期盼,朝朝輕輕的點頭,沖著她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挺好的?!?/br> 她從前沒有的,如今也都有了。 “姑娘覺得好,那便好?!贝汉傻穆曇粲悬c兒激動,闊別五年,彼此之間早就已經生疏了,但春荷的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問,一直都壓在心里,如今見到朝朝,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您當年要走,為何不帶著奴婢一起走?” 這是春荷非常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即使已經過去許久,每每想起來,她都會覺得難受。 朝朝不知要如何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她想,她是高興的。 因為有一個人,始終這般惦記她。 但有些事情到底是任性不得,“春荷,你還有家人在京城?!?/br> 朝朝自己可以什么都不顧,卻不能要求旁人陪她一起什么拋棄一切,何況路上多艱難,她其實都沒想過未來。 “姑娘總是這般的善良?!贝汉陕牭竭@句話,也不知是否釋懷,說出了一句棱模兩可的話來,朝朝其實并不知道,為何總有人說她善良。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只求問心無愧罷了。 但旁人有所誤會,她也不好反駁,朝朝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轉而問春荷這些年過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