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后 第129節
書迷正在閱讀:年代文里的路人甲[快穿]、啞妾、我的海島通現代、我憑鈔能力制霸娛樂圈、明月照九州、帶著超市重返年代、年代文反派大佬的早逝前妻重生了、邊關廚娘發家記(美食)、七十年代甜媳婦兒、電競第一綠茶指南[電競]
至于綾人羽,他已知朝廷打算重啟七年前的貪污案,希望能參與到案件的審理之中。 綾人家遭此大難,門下一百七十五條人命,他想親自討回公道。 蕭衍行雖然看他不順眼,但思索再三,答應了這件事。至此,綾人羽便在蕭衍行的手下做事。 朱德勇雖傷了一條腿瞎了一只眼,收拾好,還是有讀書人的風骨的。許是出身于最底層,又經歷了十幾年的苦難,朱德勇十分通透。蕭衍行親自見過他一次,對這個人感覺到十分可惜。不過依照大慶的規矩,身體殘缺的人不能為官。朱德勇便是沉冤昭雪,前途也盡毀了。 年關都在忙,蕭宅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袁嬤嬤日日看著脾氣極差的主子,心里就不得勁。她也算聽莫遂說了點只言片語。不敢說知道全部的內情,至少是知曉原因所在。 正是因為知曉,才不知道該怎么辦。 若說以往,袁嬤嬤必定是全站在自家主子這邊,怪王姝不識好歹??筛蹑嗵庍@段時日,她也是看明白了王姝的性情。但古往今來女子都是這么過來的,沒有誰能特殊。小君如今年紀還小,分不清好賴,才敢這么跟主子爺嗆聲。等受過現實的磋磨,便會知曉有些天真是必須放下的。 可這話她心里能想,嘴上卻不能說。王小君如今都那么大肚子,要是把她氣出個好歹,那可不得了。 偷偷瞥了眼屋內,主子爺的臉冷得都要結冰凌子了! 唉聲嘆氣的,袁嬤嬤還是得問。畢竟明日就是除夕,總不能讓王姝一個人在外頭過年。爺便是跟王姝置氣,大規矩上不能不管不顧的。 在屋外頭轉悠了幾圈,袁嬤嬤才做好心理準備進了屋。 她先是給蕭衍行斟了一杯茶。屋中香爐裊裊,茶水的水汽氤氳了他的眉眼。袁嬤嬤偷摸地打量蕭衍行的臉色,不過幾日的光景,主子爺眉宇之中的冷色越發的深重了。幾次欲言又止。實在是瞧不出他的喜怒,她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問:“爺,今兒把小君接回來么?” 正在寫字的蕭衍行手一頓,沒抬頭。 袁嬤嬤于是又道:“明兒是除夕了。小君那肚子也不曉得怎么樣,前兒還聽姜嬤嬤說,小君近來胃口不好。好幾日都不吃東西,人憔悴了許多……” 蕭衍行緩緩地抬起頭,眼神冷冽地掃向袁嬤嬤。 袁嬤嬤心口突突地跳,但這話不說不行:“爺,大過年的,莫要跟小君置氣。小君年歲還小,脾氣又硬。您跟她氣這些事兒,何苦來哉?” 她話說完,書房里安靜了許久。 袁嬤嬤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大冷的天兒,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雖說她在蕭衍行這有著旁人沒有的情分,但奴婢就是奴婢,等閑不能逾矩的。袁嬤嬤素來很知分寸,這是頭一次說著等不著調的話來。 就在袁嬤嬤快要跪下來請罪時,安靜的書房總算是響起一道略有些沙啞的嗓音。 “王姝讓你來說的?” 袁嬤嬤心口一跳,抬眸看向蕭衍行。她想說不是,是她自己想說的??擅鎸Υ藭r臉色冷淡的主子,她愣是沒說話,默認了下來。 蕭衍行鼻腔里冷哼了一聲,姿態放松了些:“她不是很清高么?還回來作甚?” 袁嬤嬤:“……” “罷了,”蕭衍行又低下頭去,“你去接她回來吧?!?/br> 袁嬤嬤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應聲道:“是?!?/br> 第一百零五章 除夕這日一大早, 天兒又下雪了。 西北的風雪像刮骨的寒刀,刮在人臉上能連皮帶rou。馬車行進困難,大風刮得人睜不開眼。袁嬤嬤趕到王宅這邊時, 王姝人正在后廚指使格桑麻做爆米花。 這個時代,物資條件比不上后世。許多后世爛大街的小吃,在現在都算是沒見過的新鮮零嘴兒。馬鈴薯和紅薯這等常見的冬日烤火必備, 如今是根本沒有的。王姝在屋里呆的悶了,就帶著一幫人折騰些零食甜甜嘴兒。正好庫房里別的東西不多,干苞谷粒兒堆得滿地都是。 王姝往日不愛吃甜食, 雖然早就知道爆米花的做法,今兒確實頭一次嘗試。 袁嬤嬤披著一身風雪從屋外頭進來, 聞著滿屋子的甜香, 人都是木的。 她搓了搓僵硬的手,好半天才緩過來。 抬頭,一眼就看到挺著碩大的肚子, 姿勢笨拙地坐在爐灶旁方椅上的王姝。王宅的丫頭們怕木頭太硬膈著人, 特意給方椅上鋪了厚厚的軟墊,扶手上也卷了皮毛。此時她正歪靠著椅子扶手, 一手抓了一把金黃噴香的東西往嘴里塞。 眼看著臉上毫無陰霾的王姝, 袁嬤嬤莫名其妙地一口氣噎到了喉嚨眼。 “咦?這么冷的天兒,袁嬤嬤你怎么過來了?”王姝將手心的爆米花一把全包進嘴里, 腮幫子鼓鼓的嚼著。一邊嚼一邊嗚嗚囔囔地歪著腦袋問她道。 “今兒你不忙嗎?除夕哎……” “……”袁嬤嬤突然說不出什么話來。她原以為王姝跟蕭衍行鬧了別扭, 多少會有些坐立難安。結果人王小君該吃吃該喝喝, 絲毫沒把那點事兒擱心上。 一時間,她不知該夸王姝沉得住氣, 還是該說她心大的沒邊兒,什么都不走心。 見袁嬤嬤看著自己沒說話, 王姝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盆。金燦燦的爆米花剛爆出來,還散著熱氣。格桑麻聽王姝的話往里頭擱了一小杯牛奶。奶香奶香的,又脆又甜。 她于是抓了一把遞過去:“吃嗎?剛出鍋的爆米花?!?/br> 袁嬤嬤:“……” 她還吃什么?愁都愁死了。 袁嬤嬤沒吃,王姝也沒非得讓人欣賞。這爆米花其實吃幾口還行,不愛吃甜食的,多吃幾口就有些膩歪。王姝優哉游哉地吃了一小盆,拍拍手就準備回屋去。 大過年的下雪,天冷的厲害。 喜鵲和云雀見她起身,一左一右攙扶著她的胳膊小心地往廚房外走。說實話,要不是小梁早早給所有人打過招呼,必須讓王姝動起來。她倆恨不得架著王姝,替她把路給走了。 “小君……”袁嬤嬤見王姝起身,立馬起身跟上。 王姝扭過頭看向她。 袁嬤嬤對著這張無辜的臉實在是說不出太硬的話。她心中好好打了個腹稿,才將來意告知了王姝:“今天是除夕,爺憂心小君一人在外不便,特特吩咐奴婢過來接小君回府?!?/br> “?蕭衍行說的?”王姝倒不是質疑袁嬤嬤的話。她只是有些詫異,以她對蕭衍行高傲的性情了解,那人不太可能先向別人低頭的。 袁嬤嬤心口一跳,王姝竟然直呼蕭衍行大名她是沒想到的。事實上,今兒有她來這一趟,不乏她從中耍了點小心機。畢竟倆主子和和美美的,孩子都要出世了,不能為了點矛盾就鬧掰。自然不可能說是自己自作主張。于是硬著頭皮點了頭:“是爺吩咐的?!?/br> 王姝腳步一頓:“那我想要的,他答應了?” 袁嬤嬤:“???” 她身體驟然一僵,抬頭錯愕地看向王姝。 ……要的東西?什么東西?王小君問爺要東西了? 袁嬤嬤本想著糊弄糊弄,先撮合兩個主子和好,其他的都好說。沒想到這里頭還有別的。她當即心里把話不說全的莫遂罵的狗血淋頭,直罵他不會辦事兒,鬧得她如今不知該怎么應對。 不曉得王姝問自家主子要了什么,袁嬤嬤也不敢擅自答應,就只能含糊地想要帶過去。 “看來是沒有?!蓖蹑豢此@態度,心里立即就明白了。 她跟蕭衍行冷戰的這段時日,要說一點不難過是不可能的。蕭衍行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子,刨除他的身份,他本身就很討人喜歡。但喜歡不能當飯吃,有些事必須要做,且王姝既然已經做了,就必然得有個結果。不然她硬跟蕭衍行僵持這小半個月的意義何在? “小君……”袁嬤嬤沒想到王姝脾氣這么倔,當即勸說道,“甭管你跟爺置什么氣,這除夕還得一起過不是?你總不能懷著孕一個人在外頭過年吧?” “也不算是在外頭,這不是在我自個兒家呢么?” 王姝可不會輕易受人忽悠,“過年自然是跟自家人在一塊守歲,這才叫過年?!?/br> 袁嬤嬤被噎住了。嚴格來說,王姝對外都沒出嫁。除了蕭家人知曉她進了蕭衍行的后院,外人還不知她跟蕭家的關系。王姝這么說也沒錯。 “小君……” “嬤嬤你回去吧,”王姝也不為難袁嬤嬤,“我跟蕭衍行之間的事情沒個定論之前,還是莫湊到一起為好?!?/br> 袁嬤嬤還想再勸,但王姝以身體不適為由,先回屋歇息了。 姜嬤嬤欲言又止的,回頭看了袁嬤嬤好幾眼。最終什么話也沒說,跟著王姝走。 目送主仆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的盡頭,袁嬤嬤站在后廚的門前,心里堵得慌。這時候也不好追上去的,王姝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平常跟她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氣出好歹。何況逼迫她回蕭家,把人給氣著了,那可不得了。 王宅的人自然是向著自家主子的。沒辦法,袁嬤嬤只能無功而返。 她的馬車走遠,姜嬤嬤站在門邊兒就忍不住深深地嘆氣。她心里害怕自家主子跟蕭衍行鬧過了火,將來不好收場。自古以來,女子出嫁從夫。主子這般強硬,可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姜嬤嬤只能去前院尋王玄之。 伺候王姝這么久,她其實也明白王姝真實的性情是有些冷硬的。一旦決定了什么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王家估摸著說話還能叫王姝聽兩句的,也就王玄之這唯一的親弟弟了。姜嬤嬤心里慌得跟貓爪似的,生怕王姝這獨一份的寵愛會被她自個兒給作沒了。 她人到外院的時候,袁嬤嬤也正回到蕭宅。 王家離蕭宅有些距離,大雪天馬車走得艱難,來回這么走一趟一上午就過去了。袁嬤嬤的馬車還沒到門口呢,門房就已經張望了許久。等袁嬤嬤的馬車終于到了,在門口撞見了莫遂。 莫遂從蕭衍行的院子過來,兩人一個照面,袁嬤嬤直接給了他一個冷臉。 莫遂心里著急,扭頭一個勁兒地往馬車那邊打量。等半天,沒見馬車的車簾子掀起來,更別提人。于是厚著臉皮追上袁嬤嬤:“嬤嬤,這是怎么了?王小君人呢?” “人?什么人?”袁嬤嬤心里不舒坦,跟他說話句十分不客氣。她一邊提著裙擺快步上臺階,一邊沒好氣地甩臉子道:“你想想你干的好事兒,還來問我要人?爺跟小君的事兒你不跟我交代清楚內情,我稀里糊涂地去這一趟,沒被小君給趕出來都是她客氣了?!?/br> 莫遂沒明白她突然的又在氣什么,他只關心一件事:“小君沒跟你回來?” “這不是明擺著呢麼!” “???!”莫遂頓時頭皮發麻,失態地嗷了一聲,“這可怎么辦??!大過年的她不回家,爺不得氣死???” “呸呸呸!大過年的什么死不死的?你這張破嘴兒要是不會說話,就趕緊地閉上!別成天在這亂叭叭的惹人煩!”袁嬤嬤都快煩死了,這小子還在這嘰嘰歪歪。 “嬤嬤,這可怎么辦啊,主子一大早就問過一趟了……” “去去去,你別在這煩人!” 把莫遂趕去一邊,袁嬤嬤也愁。 回來了自然得去蕭衍行那兒稟告,可事兒沒辦成不好交代。人在屋外頭轉悠了幾圈才推開了門。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袁嬤嬤還沒跨進去,遠遠地看到靠窗邊兒正寫著什么東西的人。只見那人頭戴金冠,一身玄底繡金紋的錦袍。袁嬤嬤的眼角突突地一跳,暗道不好。這衣裳都拿出來了。窗邊那人已經緩緩從書中抬起了頭,半邊的臉頰被窗外的光描出一層熒邊兒。 “回來了?” 清冷的嗓音在安靜的書房響起,袁嬤嬤不敢耽擱,快步走了過去。 袁嬤嬤一個激靈,立即行了一禮:“回主子,是奴婢回來了?!?/br> “嗯?!笔捬苄信距宦晹R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就只有一個人,眉頭一皺,“王姝人呢?” 袁嬤嬤身體一僵,沒說話。 蕭衍行眉梢那幾不可見的愉悅淡淡地斂了起來。他目光越過袁嬤嬤落到她的身后的庭院,庭院里頭也沒看到王姝的人影。屋內屋外,就袁嬤嬤一個人。 須臾,又重新落回到袁嬤嬤臉上,那目光一時間猶如千斤重。 “回主子,小君說,除夕要與家人一起守歲?!痹瑡邒擢q豫再三,原話復述。 蕭衍行:“?” “就是,不回來了?!彼局樣盅a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