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后 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年代文里的路人甲[快穿]、啞妾、我的海島通現代、我憑鈔能力制霸娛樂圈、明月照九州、帶著超市重返年代、年代文反派大佬的早逝前妻重生了、邊關廚娘發家記(美食)、七十年代甜媳婦兒、電競第一綠茶指南[電競]
她不愿弄,芍藥等人也沒法勉強。 東廂房安安靜靜的,西廂房里卻熱鬧非凡。 清輝苑本就不大,西廂這邊又是傳水,又是要花瓣兒、熏香的,間或傳來女子低聲呵斥的聲音。似乎在斥責小丫鬟動作不麻利,耽誤新主子的大事兒。 走廊上下人們端盆的拿衣裳的跑動得很快,穿來穿去,人影混亂。 清輝苑不清凈,不遠處的繡心閣也差不多。甭管鄭氏是不是真心要進蕭家,既然已經進門了,那就做好了跟人爭的準備。這個家里女人這么多,個個花容月貌且身份不簡單。她若不得男人的心,往后的日子怕是會很難熬。 鄭氏心里明白利害,拾掇起自個兒來也是盡心盡力。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清輝苑和繡心閣的動靜就傳到了思儀院。 林側妃一身灑金六幅翡翠裙,外罩絳色鑲邊小褂,妝容精致,妖妖俏俏地斜躺在軟榻上,也在等著呢。聽到四個新人各有各態,頓時冷笑。 “便是拾掇出朵花兒來也是給瞎子看!爺若是有那興致,哪兒還輪得上她們!” 紫鵑細細地替林側妃補了唇,搖曳的燭火下,殷紅得仿佛一顆飽滿爆漿的櫻桃。一邊舉著鏡子給林氏瞧,一邊輕蔑地諷刺道。 “可不是?”綠鶯笑的一臉討巧道,“還沒瞧清楚幾斤幾兩,真拿自個兒當盤菜了?!?/br> “少女得覓良人總是心里懷著期盼。不過這個王氏的性情倒是木訥,沒眼色,還不會來事兒,白瞎了一張好臉?!闭f到這,蘇嬤嬤不知是奚落還是取笑,嘖嘖地搖頭,“這般倒也好,正好爺的后宅也擠得很。也容不下這么多吃干飯的?!?/br> 林側妃勾了勾嘴角,鼻間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 涂著鮮紅豆蔻的手執著團扇輕搖了兩下。聲音再輕,也不妨礙下面人注意到。心里都有數了。 雖說娘娘沒把這些鄉野村婦放眼里,但癩蛤蟆趴腳上,不咬人惡心人啊。只要府里有這些人在,總歸是叫人心煩的。若是能安分點自然好,不安分,除去了才是舒坦。 思儀院的人素來是姿態高傲的,從不擔心這個。 府上中饋確實是袁嬤嬤在管著沒錯,但林氏也是名正言順的側妃。是正經上了皇家玉牒的女主子。袁嬤嬤便是拿著蕭衍行的威嚴說話有幾分分量,真觸怒了林氏,那也是只能讓步的。對于拿捏這些名分都沒有的妾室,她說弄死了就弄死了。殿下難道還能為幾個鄉野村姑訓斥她不成? 林氏換了個姿勢打扇,時不時瞥一眼外頭的動靜。姿態優哉游哉,仿佛不甚在意。聽著下人們說的熱鬧,時不時還勾一勾嘴角。氣氛倒也輕松自在。 約莫等了快三刻鐘,外頭才總算有了些許響動。 那小丫頭跑得很急,火急火燎地就沖到了門口。被人引進來張口就是一句,“主子爺已經歇息了,在前院歇息的?!?/br> 一句話將屋里期待的火熱澆了個透心涼,林氏手里的團扇頓時就飛了出去。 熱鬧的氛圍一瞬間僵硬,鴉雀無聲。 == 眼看就要到子時了,王姝把書啪嗒一聲合上,站起身:“看樣子不會有人過來了,都歇息吧?!?/br> 入府第一夜就糟了冷遇,有人歡喜有人憂。有那心比天高的或是另有打算的,自然是難以入眠。上頭主子興致不高,下人們便也拎著心。脾氣大的嘔到半宿,下人們自然得陪著,跟著勸。這一夜看似平靜,實則好些人關起門來咬碎了銀牙。 睡得還不錯的,大概就只有王姝一個了。 次日早起,王姝一睜眼就聽說,西廂那邊一夜燈未熄。 劉氏什么心思,王姝管不著。按照府里的規矩,甭管她們昨夜有沒有侍寢,晨定昏醒是省不掉的。先不說這規矩到底是不是,也不管林氏到底是不是主子爺的正頭娘子,如今的府里她最大,新人自然要敬她。她說的話,那就是要聽的。 睡得好起得早,王姝洗漱完,還興致頗好的用了朝食。今日的朝食依舊做的很合她口味,她一口氣吃了一大碗雞絲面,還添了幾個水晶餃。 才出了屋子,就跟劉氏在庭院的回廊上碰見。 遠遠地,劉氏一身亮眼的丹碧紗紋雙裙,梳著流云髻。 不過劉氏的發絲委實不算厚,薄薄一層貼在腦殼兒上。不僅沒那等嫻靜矜貴,瞧著倒是有幾分窘迫。約莫是昨夜一宿沒睡,今兒面色瞧著不大好看。一雙含水眸子今兒瞧著也不似昨日那般水靈了。眼底的青黑拿脂粉遮了,臉白得有些晃眼。 王姝與她點了點頭,兩人便結伴往思儀院去。 昨兒來過一趟,今日倒是也熟門熟路。 思儀院的下人態度不冷不熱的,瞧見幾個新人都不帶正眼瞧的。估摸著林氏也沒心情應付,面兒都沒露。隨便派個嬤嬤出來說了幾句,就把她們打發走了。 劉氏頭暈腦脹的,也不想跟王姝多攀談。道了一句身子骨不舒坦,先走了。 王姝倒也無所謂,這地方不限制她們自由。只要不往前院亂闖,去哪里其實沒人管的。被毛氏軟禁了將近兩個月,難得有機會出來走動。既然出來了,便四處逛逛。 芍藥默默地跟在她身邊,本想提醒兩句??赊D念一想,這個院子也無他人來,轉一轉也不礙事。便由著王姝轉悠了。想想,畢竟往后這府邸就是新主子后半輩子待的地兒,到處認一認位置也不算壞事。 本想繞著花園走兩圈便罷了,走著走著,兩人就離得院子越來越偏。 這院落靠宅子的最東南,離得前院和正院都有些距離。王姝沒敢擅自闖進去,就在外頭伸頭看了幾眼。院子的門是開著的,里頭瞧著修繕得挺好,空間也大,卻意外空置了下來。 王姝問了,芍藥左右看了看,才壓低了聲音意有所指的說:“這處院子……離小佛堂最近?!?/br> 王姝:“?” 見王姝沒懂,她又解釋道:“主子爺在東邊兒設了小佛堂,得了空會去清修。爺性子最是喜靜,禮佛的時候更是虔誠,等閑不允許旁人打攪。這院子……” 她看了一眼思儀院的方向,更小心地開口:“便是思儀院那位,也住不得?!?/br> 王姝:“……”厭女到這份上,這位主子爺還娶什么妻納什么妾? “……這院子的蓮藕池子挖得挺好的。那邊有個蓄水池,這院子光照也挺不錯?!蓖蹑瓕€人喜惡不做評價,要尊重人類的多樣性,“填平了,挺適合種稻子?!?/br> “……”芍藥被王姝的話噎得半天不知該怎么接。 許久,才訥訥的問:“小君還懂種稻?” “一點點把?!痹捳f到這,王姝也失了興致,“小時候沒事干,在田里搗鼓過十幾年?!?/br> 芍藥:“……” 漫無目的的轉了幾圈,差不多把這個宅子摸清楚。王姝也沒了逛的興致:“回吧?!?/br> 兩人剛走,小佛堂的門吱呀一聲從里頭打開。 莫遂伸頭往外頭瞧了一眼,扭頭看著正盤腿坐在窗邊與穆先生手談的主子爺。明媚的光從窗外照進來,映照著他半張臉。郁郁蔥蔥的草木遮住了陽光,綠色的陰翳透過竹篾簾子的縫隙漏進來。流淌到公子的白色僧袍上,更顯他面白如玉,唇如朱染。 棋笥嘩啦啦的一陣輕響,修長的手指捻著一顆白子啪嗒落下,對面滿頭華發的老先生面色一變。盯著棋盤許久,頹唐似的嘆了一口氣:“殿下棋藝高超,老朽拜服?!?/br> 年輕男子眉目微動,面上染了絲笑意。 “方才外頭是誰?聽著說話倒有幾分促狹?!蹦孪壬幻婊匚吨终劦淖涛兑幻嬲{笑,手慢慢地捋著胡須道,“殿下今日也不去瞧一眼昨日入府的幾位如夫人?” 這話問出,無人應答。僧袍公子一雙眼睛影在裊裊青煙中,室內很安靜。 頓了頓,穆甾易忍不住老生常談:“殿下便是有所顧忌,也不能投鼠忌器。子嗣乃根本大事,耽誤不得?!崩舷壬谑捬苄幸鄮熞嘤?,相交多年,說話自是不必忌諱。但即便如此,這個話說出口,還是有些說教的意思。幾乎他話一出口,一旁的莫遂心口就是一跳。 莫遂悄摸地抬眼覬著主子的神色,這也是他方才故意開門的原因。 說來,蕭衍行的膝下空虛,已經成了下屬們最掛心的問題。這幾年,關于蕭衍行有龍陽之癖,子嗣艱難的傳言越穿越真。便是一開始知曉內情的,如今都免不了憂心起來。 蓋因殿下十六便與正妃成婚,后宅從不缺美人兒。如今眨眼四年過去,他竟從未踏入過后宅半步。不僅人不去,還不準女子越界去前院打攪他。身邊貼身伺候的,不是少年郎便是面皮松垮的老嫗,從未見他與哪個年輕女子親近過。 若說涼州府邸的那些都是宮里安排的人,伺候著不放心??蛇@回進府的是袁嬤嬤親自一家一家親自去探,從本地選上來的人。 僧袍的公子眉目不動,神情也變得淡淡。 他本就生得一副玉質金相,貴重非常。尋常對人溫和以待時,自然叫人如沐春風??梢坏┟寄块g笑意收斂,方能看出冷清疏離來。 端起手邊一杯茶淺淺地呷了一口,窗臺上三足鴟吻捧珠香爐正裊裊的升著青煙。 室內靜了片刻,氣氛變得不再融洽。 僧袍公子抬抬手,莫遂小心翼翼地過來收了棋盤。穆甾易見狀,知今日竟然自己是妄言了。主子爺再是禮賢下士,寬宏大量。自己這話到底是僭越了。于是起身行了一禮告罪。 蕭衍行沉默了許久,揮揮手。 穆甾易面色一松,輕聲告退了。 莫遂看著神情冷漠的主子爺,幾番欲言又止,到底沒敢說話。主子爺通常不會動怒,一旦動怒便十分駭人。一雙眼睛仿佛能將人刺穿,眼神目目似刀。 他繞著屋子走動了幾圈,心里急得跟貓爪似的難受。 其實旁人不知,跟在蕭衍行身邊多年的莫遂是清楚的。自家主子爺之所以這般厭惡女子,還是京都那金鑾殿上的人做了孽。若非那樁事兒,府上的小主子早就能落地跑了??蛇@事兒發生也七八年了,主子爺如今看起來也與尋常男子不無兩樣,怎地還是邁不過心里那道坎兒? “爺,”忍了許久,莫遂還是沒忍住,“穆先生也是好意……爺若是能有個小主子在膝下,下面人心里也能安心些。穆先生……” “禁言?!?/br> 莫遂撲通一聲跪下去。 這些道理,他又如何不知?只是做起來沒那么容易罷了。僧袍公子嘴抿成一條線,面上仿佛敷了一層冰。莫遂已經嚇得臉都白了。腦袋耷拉著,大氣不敢出。 許久,才聽到上頭一聲吐氣聲,莫遂才敢悄咪咪地抬起頭。 “方才外頭說話的是誰?” 莫遂心里一跳,眼睛亮起來:“屬下瞧著,人是往清輝苑的方向去的。清輝苑住著兩位小君呢,方才那位穿得素凈,約莫是縣令府上那位。屬下這就去問問?!?/br> 第十章 袁嬤嬤隔了兩天才回府上,回來時只她一人。 匆匆去換身衣裳,急忙去外院回了話。 這一次去涼州府邸,袁嬤嬤本是去給正妃梁淑儀稟告四個小君入府的情況,順便將京中御賜的美人兒接回臨安縣。她才在涼州待了三日,四個美人兒的面都沒見著,驛站那頭就收到了急報。袁嬤嬤頓時顧不上這點兒后宅之事,揣著信件就連夜趕回來。 事情緊急,姜嬤嬤人進了和徽苑,半個時辰后才出來。出來時,面上都泛著土色。 別的什么都沒交代,回屋倒頭就睡了。 外頭發生了何事,除了替主子在外走動的人知曉,后院的人是不受打攪的。后宅的人只管盯著二門,得知大管事嬤嬤回來了,便都在等著人尋她們說話。 約莫等到下午,袁嬤嬤才醒來。打發了小丫鬟請四個新主子去茗香閣的花廳說話。 王姝早前跟袁嬤嬤打過照面,這般說也不對。是四個人袁嬤嬤都是親眼瞧過的。只相比于王姝,其他三個人,姜嬤嬤就是遠遠瞧上一眼,再托人打聽打聽姑娘的行事作風。而王姝情況特殊,她則是真真兒面對面坐下來,親眼看過人的。 約莫是當日王姝口出驚人之語給了袁嬤嬤比較深的印象,她潛意識里就有了些偏好。 袁嬤嬤把幾人叫過來,倒不是說立規矩或者下馬威。她一個伺候人的奴婢,靠著主子的信任倚重才有這些差事。小君們是妾沒錯,那也是主子爺的女人,就是得敬著。 府上的規矩大面上她提點了兩句,又將涼州正妃賜的賞分了分,便客客氣氣將人都打發回去了。 東西也不算多,就是宮里的賞兒,外頭買不著。王姝四個人,一人得了幾匹好料子,又幾件好首飾捧回去。在座的幾人除了家貧的鄭氏,都是富貴人家出身。好東西見過不少,倒也沒多稀奇。王姝也是這會兒才知曉一件事。 ——她們雖說入府為妾,并非是不能出門的。 蕭宅確實規矩大,門第森嚴,上下做事都得講規矩論方圓??珊迷谡浥髯硬辉?。林側妃倒是有些分量,但主子爺沒發話,她就沒那管教妾室的資格。主子爺自個兒呢,又是個對后宅不上心的,這些妾室于他來說連個玩意兒都算不上,正眼都不帶瞧的。 換句話說,她們若想出門不難。只要報備過,得了上頭的允許就能出去。 這可把王姝給高興壞了! 她還在想怎么找機會溜出去,把她私庫里的種子給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