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廚娘 第28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后、年代文里的路人甲[快穿]、啞妾、我的海島通現代、我憑鈔能力制霸娛樂圈、明月照九州、帶著超市重返年代、年代文反派大佬的早逝前妻重生了、邊關廚娘發家記(美食)、七十年代甜媳婦兒
護士笑了聲,說:“你爸沒怎么,挺好的?!?/br> 江初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護士明顯不打算繼續說的樣子,倒也沒再繼續問,忙道了謝,準備去病房。在離開時,眼角掃了胳膊上挎的籃子,收回已經打了個轉的腳尖,對著辦公室里的護士們笑了笑,掀開籃子上的紗布,“各位jiejie們,這是我自己在家做的小吃食,jiejie要是不嫌棄的話,嘗一口吧?!?/br> 說著,她把籃子往前遞了遞。 離她最近的護士,也就是告訴她江建武病房在哪里的護士挑了挑眉,倒是沒什么客氣的,從里面拿了一塊,嘗了一口,含在嘴里細細品了品,不吝嗇的夸獎道:“小姑娘年紀不大,做的東西味道倒是不錯。是用的山上的野板栗做的?” 有人帶頭吃,其他人就不再客氣,不過大家也沒多拿,一人一塊,籃子里有三十多塊呢,辦公室里也只七八個護士,所以,籃子里的板栗糕還剩不少。 “我們村里山上好多板栗樹,平日里都會撿回家煮了當個零嘴吃?!苯踉抡f,“您嘴真厲害,一嘗就唱出來是野板栗了?!?/br> 那護士倒沒有因為江初月的奉承而表現出得意來,只淺淺笑了下,江初月自然見好就收,沒有多言語,再次說了聲謝謝,去了江建武的病房。 3號病房,從護士站出來,左轉,第三間病房就是了。 江初月緊緊牽著狗娃的手,在外面,她根本不敢松開狗娃的手,哪怕這年頭人販子不像后世那樣猖獗,但并不表示沒有??! 她一邊避開來往的行人,生怕狗娃一個沒輕重,撞在別人身上了,碰到個講道理的還好說,碰上不講道理的,那就真是秀才遇到兵了。 “哥,早上護士已經來催著要醫藥費了,要是再不交,人家可是說了讓我出院的?!?/br> 江初月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江建武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下意識的退后一步,站在門側。 “是啊大哥,建武都這樣了,我一個女人家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們可都指望大哥你了?!崩钋僭谝慌詭颓?。 江初月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你一個女人家不知道怎么辦?呵......我看你是太知道怎么辦了。 “反正我不管,大哥,我這腿是一定要治的,不然我以后就要瘸了,不能下地了?!苯ㄎ湔f,“你現在是分家出去了,爹媽都跟著我過,我要是再一瘸,我們這一家子可怎么過?” 隨即,李琴便哭了起來,“我命苦啊,上有老下有小的,本來就吃了上頓愁下頓的,結果男人還給摔斷了腿,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過???” “老天爺啊,你這是在要我的命??!” 江初月站在門口,都能聽見李琴拍大腿的聲音,不過她爸爸的聲音倒是沒有傳出來。 所以,爸爸是在猶豫嗎?要繼續給老江家做牛做馬嗎? 一想到他們又要回到老宅去住,江初月只覺得心尖一股無名火不斷的往外冒,她抿了抿唇,抬手準備推門進去,此時,江建文的聲音響了起來。 “建武,咱老叔父,當年打仗斷了條腿,還截肢了,人家不也一樣種了五畝地嗎?每年上繳了糧食,還能存下不少呢?!?/br> “你這只是斷了,還沒像叔父那樣截肢呢。你和弟妹勤快些,別像以前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日子還是一樣過,哪至于就要死要活的?” 江初月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若不是場合不合適,她真想沖進去給她爸豎大拇指。 這話說的太好了。 可不嘛,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只是行動稍微有些不方便,怎么就要死要活了? 說白了,不就是想借著這件事,再像吸血蟲一樣,纏上他們一家嘛?! 及至此刻,江初月始終不能落下的心,終于回到了它原本應該待的位置。 她的爸爸,不會因為爹爹婆婆叔叔嬸嬸哭鬧,就無底線的做牛做馬,在他心里,mama,狗娃,還有她,才是最重要的呢。 江初月抿著唇偷笑著,轉過頭看一眼呆呆愣愣的狗娃,雙手落在他的頭上,把他的頭發全部揉亂了,再慢慢地幫他理順之后,才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爸爸最喜歡我們呢,爸爸心里只有我們?!?/br> 她才不管狗娃能不能聽懂呢,反正,這樣好的消息,她自然是要跟狗娃分享的。 “砰”的一聲,應該是搪瓷缸子摔在地上的聲音。 “哥,你就這么絕情的嗎?”江建武說這話時,聲音有些陰沉。 第29章 “不是我絕情, 而是我們都分家了,你也是當人父母的了,該學著承擔責任了?!?/br> 江初月捂著嘴笑,她真的好想進去看一看, 他爸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經的說出氣死江建武的話來的。 “而且, 這分家出來, 我可是什么都沒從家里帶出來。你們倆現在左一句腿斷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右一句是我這個大哥在逼你們, 所以, 你們到底希望我這個大哥怎么做呢?”江建文說話的聲音低沉而中氣十足,只不過聽在耳朵里, 卻根本無法分辨他是生氣了, 還是妥協了。 江建武和李琴對視一眼,咬咬牙, 李琴繼續哭的哼哼唧唧,江建武一臉痛苦的看著江建文, “哥,你是我親哥,咱們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啊, 我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活著就是在戳我的心啊,所以, 哥,等我走了, 我就希望你看在我這個親弟弟的份上, 對咱爹媽好點,還有就是秀秀和大福這兩個苦命的孩子?!?/br> 江初月撇了撇嘴, 一個大男人,真的是干啥啥不行,偷jian?;谝幻?! “醫生說過了,只要你好好治療,你這條腿也只是稍稍有點不方便,時間長了習慣了,和正常人是一樣的,所以啊,你的孩子還有婆娘還是自己照顧吧,我這畢竟是當大哥的,照顧弟媳婦,說出去不好聽?!苯ㄎ陌逭囊蛔忠痪涞恼f著。 李琴的哭聲一頓,江建武一臉錯愕的看著江建文,這他媽和他心里想的怎么不一樣? mama,我懷疑我大哥已經不是我大哥了。 “至于錢的事兒,村長已經回去跟爸媽說了,再等等,爸媽就會送錢來的,你別著急上火?!苯ㄎ钠届o的說完,拿起一旁的水壺,“我出去給你打點熱水去?!?/br> 就在門外的江初月忙牽著狗娃往后避了避,免得江建文一開門,見著自己一雙兒女跟這兒偷聽,再給嚇出點什么毛病來。 “爸?!?/br> 江建文關上病房的門,腳尖剛朝左邊打了個轉,江初月站在原地,悄聲喊了句。 江建文開始沒反應,提著個大紅色的熱水瓶挺直著背脊繼續往開水房走去。 見此,江初月索性牽著狗娃就那么悄悄地跟在江建文身后,且看看她這沉穩的親爹什么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的一雙兒女就跟在身后。 然而,江初月注定要失望了。 江初月和狗娃并沒有刻意的放輕腳步,即便如此,走在前面的江建文依然毫無所覺。 一直到了水房門口,大概是里面有人,江建文停在了門口,并未繼續往里走。 江初月難得生出些小女兒心態,明明心里清楚江建文根本不知道她和狗娃就跟在身后,偏還好似腳步重一些就會驚擾了站在水房門口的江建文,輕輕地,慢慢地,腳跟先落地,隨即腳尖再輕輕的落在水泥地面上。 一絲一絲,一寸一寸的挪在江建文的身后,直至兩人不足半步的距離,江初月站在江建文的右手處,偏伸出左手在他的肩膀處拍了拍。 見江建文不出所望的果然下意識的側頭看向左邊時,頓時放聲笑了出來。 圓圓地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嘴角的梨渦甜甜的掛在嘴角處......看起來是那樣的明媚而快活! “你呀!”江建文無奈又親昵的說。 江初月咧著嘴笑,“爸,看見我和狗娃驚喜嗎?開心嗎?你想我們嗎?” 不打忍的一連拋出三個問題,不等江建文回答,她又道:“爸,我媽呢?不是說你們倆一塊兒在這兒照顧叔叔嬸嬸嗎?” 江建文目光仔細在兩個孩子的臉上來回流連,確定兩個孩子在家把自己照顧的還不錯,不僅沒有繼續瘦削,反而臉頰上看起來好像還紅潤了些許,甚至隱隱多了幾分豐腴。 尤其是狗娃,臉頰兩側明顯鼓起來了。 他憐愛的摸了摸狗娃的頭,語氣不自覺的淡了幾分,“你嬸子沒事兒,就一點擦傷,能跑能跳的,就是你叔叔腿斷了,行動不方便,我和你嬸子兩人留在這兒照顧你叔叔就夠了?!?/br> 江初月把這句話在嘴里咂摸了片刻,便不再繼續問,轉而又笑瞇瞇的仰頭看江建文,“爸,我媽呢?爸,我跟你講,狗娃都會叫爸爸mama了呢?!?/br> 說著,她看向狗娃,“狗娃,叫爸爸?!彼钢ㄎ?,示意狗娃。 狗娃順著江初月的手指盯著江建文看了會兒,直看的一貫情緒不太外露的江建文都不由得有幾分緊張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開口。 “爸爸?!?/br> 簡單的兩個字,清晰而又響亮的從狗娃的嘴里蹦了出來。 江建文倏地眼眶一紅,原本就放在狗娃頭上的大掌下意識的在狗娃頭上來回胡亂的揉了一通,原本就已經有些長的頭發,這下徹底凌亂了,襯上狗娃那一張懵懂純真的臉龐,著實好笑。 白皙的臉頰,微卷而有些長的頭發,黑漆漆的眸子清澈的看著你......那一刻,江建文看著狗娃,一言不發,卻又好像在一瞬間訴說了千言萬語。 “爸,開心吧?我媽呢?狗娃可聰明了,我都沒教幾遍吶,狗娃就學會了?!苯踉戮秃孟駴]看見江建文微紅的眼眶似的,顧自地笑嘻嘻的說著她和狗娃兩人在家的事情。 “我去后面河里撈了兩條魚,前兩天在家做了魚片,可好吃了,可惜你和mama不在家,等你們從堤上回來了,我再給你們做?!?/br> “哦還有,爸,我在家給狗娃捏的饅頭都是小兔子形狀的,狗娃吃的時候,我就教他念,他現在都能認識小動物了?!?/br> 都是一些最瑣碎的家常,放在一般的家庭里,大概沒幾個爸爸會聽的像江建文這般津津有味。 他看著一張小嘴不停吧嗒吧嗒說著話的大女兒,還有一旁乖巧日漸清醒的小兒子,江建文黝黑的臉上始終噙著一抹笑意,這讓他冷硬的嘴角漸漸變得柔和。 他想,父母確實給了自己生命,他回報的方式也有很多種。 父母生病了,他可以毫無怨言的在床前伺候;父母沒糧食了,他即便是每天三更起半夜睡的做農活換糧食,他心里也是甘愿的。甚至,若是父母渴望的承歡膝下,兒孫繞床,于他而言,這便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 可偏偏他的父母,對他這個親兒子,毫無血緣關系的兒媳婦,以及血脈延續的一雙子孫,都好像視如仇人一般......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曾經,他耳聾眼瞎,一心沉浸在自己以為的“家庭和諧”的假象里,殊不知,承受這一切的竟是他最親近的人。 如今,和父母分開了,那些假象,竟從夢里一點一點的走到了現實。 “爸,我媽呢?” 大女兒銀鈴般嬌俏的聲音在耳邊環繞,再冷硬的心也瞬間柔化了。 “我讓你媽回堤上了?!苯ㄎ男χ?。 “啊......今天見不到mama了呀?”江初月歪著頭,眨了眨眼睛,有點失望。 江建文難得的開玩笑:“怎么,看見爸爸不滿意?還非得見到mama才行?” 江初月笑的好不開心,“不一樣嘛,就算見到了爸爸,可還是想見mama的呀!” 說實話,這還是江建文第一次見江初月撒嬌,完全的小女兒模樣,巧笑倩兮,眉目生輝......在這一刻,他恨不得將一切美好的詞匯用來形容江初月,都還覺得不夠。 江建文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終于想起正事來,“你和狗娃怎么來鎮上了?看你叔叔的?” 不怪江建文用的是問句,自己家什么情況,他即便是再聾再瞎,也知道自己那個親弟弟和自己家的孩子不親近,而自己家的兩個孩子更是不會因為叔叔住院了,特意跑這一趟。 倒不是說孩子們不懂禮數,實在是感情沒到份上,何必非得勉強孩子做他們不愿意的事兒,維持著這面上的虛偽情感? 最重要的是,即便這兩個孩子真心實意的去關心自己弟弟那一家子,一句好落不到不說,不定還會聽見幾句刺耳的話。 以前,他還會讓兩個孩子念著晚輩的身份,長輩說的話,再難聽也且聽著。 如今......呵......有些本該是他這個父親承擔的責任,何必非得讓孩子去承受? “婆婆和秀秀上午去咱家了?!苯踉抡f。 江建文蹙眉,“做什么了?有沒有罵你們?有沒有動手?”說著,眼睛來回在兩個孩子臉上身上打量。 明明剛一打照面時,就已經仔細打量過兩個孩子了,這會兒卻好像完全忘了一般,擔心極了。 江初月安撫一笑,“沒有沒有?!?/br> “那......” 江初月:“婆婆說讓我來鎮上照顧叔叔和嬸嬸,換你回堤上賺工分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