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后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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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敷終于有了主意,一下子便有了主心骨起來:“此事無妨,陛下他不敢這么做,他剛登基,雍王還沒剿滅呢,內憂外患,你爹在抗擊蠻族,誰人敢對咱們家不利?放心,此事有我,你放心出去躲幾天,等你爹回來了,我勸他,咱們就跟陛下說,這計不行,讓你歸家,你是先帝皇后,不得二嫁,家里養你一輩子也養得起?!?/br> 秦敷立刻便站起來,叫人套車:“流霞,去給小姐收拾行李,不必拿太多的衣裳,銀子要拿的足足的,咱們先坐車,去西郊碼頭,該坐船順著水路走,這件事你聽娘的,就這么辦!” 幾乎是稀里糊涂的,謝期就坐上了船,順著明江一路流下,去江南。 她的丫鬟們都跟在身邊,這船外表是個運貨的貨船,實則內里房間布置的跟畫舫一樣舒適。 星兒月兒在做飯,縱然是船上,也做了三菜一湯,務必要讓她吃的好一些,可本應開心的謝期,成功逃跑的謝期,嗅到飯菜的香味,卻吐了。 第91章 被抓 以前她們也不是沒坐過船, 怎么會暈船呢,流霞她們百思不得其解,但船不靠岸, 就沒法找大夫, 謝期吐得天昏地暗, 只能吃一些酸梅子壓一壓。 整個人從興奮也變得懨懨的, 沒什么精神。 不知為何, 謝期心中總覺得有些憂慮,覺得事情不會這么順利,但能逃脫蕭直, 哪怕只有一個月,也是好的。 蕭琰去的太突然了, 應該說并非是突然,上輩子他也是死在這個時候, 可謝期就是覺得太突然了,他們根本沒有好好道別, 他也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 他太自以為是了,難道以為她會記他一輩子嗎,什么不必為他守貞,只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可不知為何,眼淚卻不受控制的簌簌流下。 此時逃避, 很可恥, 但她好累,好無力, 在如此迷茫的時候, 就算暫時逃跑,內心也能原諒自己一會。 流霞打算在湖口靠岸, 尋個游方郎中給謝期瞧瞧,總不能一直這樣暈船,飯吃了就會吐,只能靠酸梅子過活吧。 謝期卻有些擔心,怕暴露行蹤,流霞說換上素衣,戴上帷帽,不讓那郎中瞧見臉便是了。 等到到江南,謝期的暈船還是不見好,卻因為吃不下飯而逐漸消瘦挺不下去,便是得不償失。 謝期答應了,等船行至湖口,她便只帶著流霞,為防顯眼,沒在船上,而是臨時租了個普通的民房。 尋了個搖鈴的游方大夫進來診脈。 “這位……夫人,您這是喜脈啊?!?/br> 帷帽下,流霞當即變了臉色,謝期也只是面上平靜,心神顫動。 “你,你說什么,我們小,我們夫人有孕了?” 大夫捋著胡子,心里開始了計較,聽這兩位娘子的口音,根本就不像湖口人士,但古古怪怪的,故意壓著說話,也聽不出是哪里人。 想來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夫人或是姬妾,偷情有了情郎的孩子,不知如何跟丈夫交代吧。 “夫人可想要,不想要的話,現在喝上一碗藥流掉也來得及?!?/br> 謝期下意識捂住了小腹。 流霞一眼便看出謝期的意思,掏出一枚銀錠子,足足有十兩:“勞煩大夫開一些安胎藥來,還有治療害喜的?!?/br> 一見賞銀,大夫頓時笑的瞇起了眼睛。 大梁是不許醫生私開墮胎藥,但這些游方郎中暗地里怎么做,可沒人管。 一碗墮胎藥,也不過四五個銅板,這位夫人卻出手這么大方,今年一年都不用出活了。 剛要伸手拿銀子,流霞卻沒有讓他拿到,拋著那錠子:“您要明白,我們給這么多的銀錢,除了買藥,還要買你的守口如瓶?!?/br> 那大夫不住點頭:“明白,明白,請夫人放心,小老兒就是個游方郎中,連臉都沒看清,怎么會隨意胡說呢,小老兒這種事經歷的多了,絕不會說的,放心?!?/br> 流霞這才點點頭,將銀子丟給大夫,也不必寫藥方,讓他熬了藥來,為了穩妥,將藥方上的藥分幾次,分不同的人去抓。 等回了船艙,緊閉房門,謝期倒是更加平靜了。 “姑娘……” 流霞已然撐不住,擔憂的看向謝期:“這……” 她問的應該是肚子里的這個孩子的事。 謝期很鎮定:“是先帝的?!?/br> 有孕一個月,正是她與蕭琰,在他病重前最后一次同床共寢,而蕭直發動政變,她從未與蕭直發生任何關系。 “姑娘,咱們,咱們要怎么辦?!?/br> 謝期現在的身份是符陽王妃,因為戰事緊急,蕭直的登基大典還沒辦,封后自然也沒有辦,但她未來皇后的身份是板上定釘的,現在肚子里卻有先帝的遺腹子,真是一團亂麻。 “姑娘,原先您跟先帝沒有孩子,不得已才想過繼定王家的小殿下蕭續,現在您有了親生子,大將軍和韓越將軍,肯定都站在您這邊,咱們也許能……” “沒這么簡單?!?/br> 安胎藥非???,謝期端起一飲而盡,皺著眉頭下咽,拈了一只蜜餞送入口中,緩解了一些苦澀。 “爹爹和韓越掌管的兵力,是不足大梁的兩成,加上金吾衛和先帝留下的私兵,也只是在武上與蕭直平分秋色,別忘了,溫國公是站在蕭直那一邊的?!?/br> “而文官清流,甚至是世家勢力,咱們全都沒有,莫要忘了,大梁以武立國,可這么多年,在朝堂上,反而是言官清流的話語權更大,內閣之中更是沒有武臣?!?/br> 原本是想慢慢培養,謝七郎便是她自家族中選出的青年才干,但蕭琰死的太早了,夫妻不到三年,根本就不夠她培植自己的勢力,這三年也僅僅扶持起一個韓越來,韓越也是個武將。 她摸著小腹:“緊憑一個不知性別的遺腹子,朝臣們不會認的?!?/br> 而被蕭直拉攏的朝臣,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不愿換君主重新利益分割,一定會對她這個孩子百般污蔑。 畢竟,明面上,先帝的謝皇后,可是已經隨先帝而去了。 迷茫的謝期,覺得這三年都白白的努力,最后還不是到了蕭直身邊,可這個孩子,卻讓她覺得,人生并非毫無意義。 “這孩子,只是來的,太晚了……” 但凡能早來一個月,哪怕早來一個月,蕭琰知曉她有孕,哪怕沒有確定性別,他也絕不會把皇位傳給蕭直的。 她要保住他。 沒有勝算的仗她不會打,這一次她不僅要保住孩子,還有謝家,有什么比讓蕭直以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更會讓她痛快呢。 那游方大夫在送走謝期兩人后,美滋滋的想要去打酒,拐進巷子就脖子劇痛,眼前一黑,醒來時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自己被綁住。 屋內八仙椅上坐著一個人,根本看不清臉,屋內應該不止他一個人,好幾聲的呼吸。 還沒來得及呼救,一柄凜凜寒光的刀就架在脖子邊上,借著里面昏暗的燈光,待看清這些人的臉,更是嚇得屁滾尿流,這些人臉上都戴著惡鬼儺面,老大夫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陣仗。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老兒遵紀守法,從沒做過壞事啊,小老兒沒八十歲的老母,卻有孩子……” “莫要廢話,剛才你給那兩位貴女開了什么藥,細細說來?!?/br> 大夫驚嚇之下,哪里敢隱瞞,說了個徹底。 說完后,屋內陷入久久的沉默,坐在八仙椅上的那人沒有表示,這些惡鬼儺面的黑衣人們自然也不敢說話,唯有刀橫在老頭的脖子上。 他要嚇尿了:“好漢饒了我吧,老兒沒有給那夫人開墮胎的方子,看那夫人的意思也想要這孩子的,小老兒就是個游方郎中,經不起這樣的嚇啊?!?/br> 很快,這老頭就又昏過去。 “主子,可要……”領頭的做了個刀橫在脖子處的動作。 順著那一點昏暗的燈光,面無表情冷著臉坐在那里的,正是蕭直。 他沉默片刻:“丟出去便好,叫人盯緊他,若是他敢亂說話,就解決掉?!?/br> “是?!?/br> “皇后她們到了哪里?” “已經過了湖口,正順著南水順流而下?!?/br> 蕭直頷首:“叫人盯緊,保護好皇后的安全?!?/br> “是?!?/br> 蕭直心中古井無波,酸澀與苦痛,早在她與蕭琰攜手離去,他們成婚的時候,就已經深入肺腑,此時反而不覺有什么,只是平靜。 早在那日假裝賜毒酒時,他便已經讓心腹給她診了脈,那時胎心尚淺,心腹把的也不太準,但十九□□,是的。 謝期和蕭琰的孩子,那時就已經品嘗了煎熬的痛苦,此時只是重新確定。 得知謝期很有可能懷上了蕭琰的遺腹子,那時蕭琰還沒死呢,倘若蕭琰知道,他蕭直登基繼位,一定會生變故,是人都有私心,有了親生子的蕭琰,還會以蕭氏天下為先嗎? 他隱瞞了這個消息。 謝期本就是他的,是他的! 他的妻子,卻被蕭琰搶走近三年,皇叔待他好,他無法恨他,只能恨自己,難道他都要死了,還要阻礙他與謝期在一起? 誰也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那日,她睡了一晚,他便在她身邊枯坐了一晚,打掉孩子只是一碗藥的事,很容易。 但若她得知真相,一定會恨他,她本就恨他入骨。 他還詳細問了他的心腹,女子墮胎太傷身子了,可能會因為出血不止,導致一病不起,就此丟了性命,也可能保住了命,再也無法生育。 上輩子,他讓她喝了那么多的涼藥,傷了她的身子,后來她難產縱然有雙胎的緣故,有情緒激動動了胎氣的緣故,可更有喝涼藥的緣故。 重來一世,他還要傷她嗎? 他一夜沒睡,最終決定,裝作不知。 現在,她知道了,她會怎么做呢,就算謝觴支持她,韓越支持她,這朝堂的勢力也不過她三他七,是怎么都沒勝算的。 他倒是盼著她真的起事,這樣,他就有理由,一輩子都把她關在自己的寢宮里,只讓自己一個人瞧見。 阿鳶,阿鳶。 只是念著這個名字,就讓他覺得無比甜蜜,再等一等,等解決了雍王,他就能把她完好無損的接回來,到那時,她便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那郎中他也沒殺,她不是覺得他做事太過狠毒,總是趕盡殺絕嗎,他改了,都改了,現在他的阿鳶總該沒理由再拒絕了吧。 謝期的船靠在江南府碼頭,流霞扶著她下船,小心翼翼的,謝期有孕的事,只有她一人知道,連星兒月兒都不知。 然一下船,從碼頭出來,便有身穿黑甲的衛兵守在此處,戒備森嚴,蕭直正站在她面前,對著她笑。 第92章 立威 流霞面色驟變, 雙腿一軟,幾乎就要跪下去。 謝期穩穩的拉住了她,低聲道:“別怕, 我在這, 一切如常便可?!?/br> 偏頭看到自家小姐鎮定自若的模樣, 流霞也稍穩住了心神, 她怕蕭直, 那日蕭直雖沒殺他們,卻把他們帶出去,見識了他的手段, 雍王不僅在封地起事,西京埋下的暗樁, 聯合駐京的孫將軍謀反,建章宮內殺了一夜, 鮮血橫流,全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