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后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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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至上,如果不是全家性命都捏在這個人手里,她絕不跟這個人如此做戲。 她有孕已經六個月多,小腹凸起,腰身也慢慢圓潤了起來,倒是不吐了,食欲也好了些,半夜總是會覺得餓。 而她顯懷后,肚子比普通孕婦要大一些,顯得人格外笨重。 不過蕭直倒是很高興,越發愛捏她日漸圓潤的臉蛋,愛摸她的肚子。 她現在很是貪睡,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吃過午飯就還犯困。 而蕭直說要跟她重新開始,居然也好像是真的,自來嬪妃有孕是不能侍寢的,皇帝表現看重也不過時常來看看,多問問脈象,給撥些珍貴的藥材便已經算很是重視。 可蕭直只要沒有朝事,晚上也會宿在昭陽殿。 后宮中最不消停的小周氏已經被關了長期禁足,除了嘟嘟囔囔各種不滿的原賢妃現充容宋氏,裴修儀不愿爭寵,別的地位嬪妃又說不上話,鄭元娘樂的不用伺候蕭直。 而且蕭直原本就是不重欲的帝王,一個月召幸嬪妃屈指可數,大家也都習慣了。 后宮如同一潭死水。 謝期瞧著鏡子里,自己圓潤的可見雙下巴的臉嘆氣,現在動不動就覺得餓,食量上來后,整個人就像充氣一樣的胖起來。 蕭直聽到了她的嘆氣,原本賴在她的美人榻上看閑書,現在卻湊過來:“這又是怎么了,長吁短嘆的?!?/br> 見謝期悶悶不樂,手里還拿著描眉的毛筆,頓時他來了興致,非要給她上妝。 自從有孕,她用的粉成了大米珍珠制成的天然粉,蕭直一開始不允她上妝,怕胭脂螺子黛對孩子不好,但見她郁郁不樂,還是松了口,讓尚宮局制了一批最天然的妝品來給她用。 堂堂皇帝在這種小事上下功夫,還頗為上心,外人看來,好像的確對她動了真心。 就連月兒都覺得,她謝期的好日子來了。 “朕今日讀書,看到南朝壽陽公主做梅花妝,后宮女子便以眉心花鈿為美,今日朕給你畫個更好看的?!?/br> 他有興致,謝期便也不跟他對著干,由著他去。 蕭直卻不用她妝臺上的胭脂,從袖口中另取了一盒,打開來里面是白色膏體,透著盈盈細閃。 他用毛筆蘸了,專注的在她額頭描繪了起來。 因為有孕,她的臉豐潤不少,肌膚卻更顯細膩光澤,依稀他記得,大許氏和鄭元娘有孕時,雖不狼狽,卻也不美。 可謝期,卻因胖了些,只顯豐潤,整個人從原先細弱的玫瑰花變成了鮮嫩多汁的桃子,從趙飛燕變成了楊貴妃。 雖不如從前弱不勝衣,弱柳扶風的風情。 蕭直卻更覺得此刻看著她胖一些,壯實一些,更讓他安心。 他的喜好,實則更愛細腰纖弱的女子,出塵純美的女子,謝期其實本身與這兩點不大相符。 她的美是明艷瑰麗的,是先聲奪人讓人注目的。 這些年,她也有細腰,卻能上馬騎射,會舞刀弄槍,是個將門虎女。 她的性子,也不是他喜歡的那種真的柔順的如同菟絲子,好掌控類型的女人。 但不知為何,心中就是不舍,讓她也落得與王若君孫芍一樣的下場。 可事做都做了,蕭直也不會后悔。 蕭直竟是將她的眉毛也畫了,唇上的胭脂也涂了。 她的眉心,是一朵純白的帶著月光般皎潔的花鈿,帶著細細的閃片,很美。 謝期下意識就想去摸摸,蕭直攥住了她的手:“別碰,要干一會才不會掉?!?/br> “這是尚宮局新制出來的面霜膏,不涂開的時候可以畫白色花鈿,涂開了可有潤面,里面添加了珍珠云母,還有百越貢上來的夜光石?!?/br> 他挖了一坨,涂抹在她手上:“怎么樣,香氣是不是也挺好聞的,里面加了安胎息神的香,免得你晚上總是睡不好?!?/br> 謝期的內心毫無波瀾,臉上卻露出一個頗為感動的笑。 “多謝陛下掛心,這么好的東西,后宮其他姐妹可有?” “當然只有你有,夜光石可不是凡品,這樣珍貴的珠寶碾碎了用來做面脂,朕也就對你才舍得了?!?/br> 謝期笑了笑,不繼續問了。 蕭直的興致還沒結束,又從袖口掏出一枚釵子,簪在她鬢發間。 釵子通體泛白還有些透明,是蕭直喜歡的素凈風格。 “這是夜光石的釵,晚上的時候你戴在頭上,會像月亮一樣泛出瑩瑩的光,好看,很配你?!?/br> 蕭直從身后,將她擁在懷中。 “你還記得,朕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嗎?” “是妾身剛進宮時?妾身記得……” 她剛入宮,蕭直那時的確對她示好,對她很溫柔,那時周慧荑還沒成皇后,也是貴嬪。 宮里四個貴嬪,她,周慧荑,還有王若君和孫芍,蕭直最喜歡她,他那時的溫柔,也一度迷花了她的眼的。 但很快,蕭直的偏愛就讓她成了眾矢之的,這種情況直到周慧荑成了皇后,也沒能更改。 多年后,謝期才品味出來,蕭直應該,是故意的。 故意捧殺她,讓孫芍和王若君都站在她的對立面,給周慧荑吶喊助威。 這樣的心機,用來欺負她一個弱女子,不論前朝如何為他歌功頌德,說他是中興仁愛之君,在她這里,蕭直都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人。 “不是你第一次進宮的時候,還要更早?!?/br> “更早?” 謝期茫然,更早的時候,蕭直基本遠離西京權貴圈子,她如何能見到這么一位廢太子的長子。 “那時在槐序大街,你穿著一身紅衣,騎著馬,那么的……” 意氣風發,明媚動人。 燦爛的好似天上的太陽一樣的姑娘,那時他便下定決心,要將這團烈日團入懷中,為他所有。 第23章 試探 “愛妃,愛妃……” “謝期!” 謝期感覺到身子被人搖晃,皺著眉頭醒來,卻看到蕭直略顯憔悴的面龐。 “陛下……妾,這是怎么了?” 蕭直拿過帕子給她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她雙手冰涼,冷汗不僅額頭上有,連脖子胸口也沁出來,幾乎濕透了白色寢衣。 “你魘著了,這是做了什么噩夢,夢里都在哭喊個不停?!?/br> 蕭直很憐惜,他在昭陽殿晚上留宿,已經不是第一回看到她睡得不安穩,被噩夢嚇醒的樣子。 謝期乖覺的靠近他的懷中,神色還有些困倦,下意識蹭了蹭他的脖頸。 蕭直半夜被吵醒,神色也頗為疲倦,他有幾日沒來昭陽殿,因為前朝的事,江南的大雪過去賑災都進入了尾聲,黃河又決了口,下游百姓損失慘重,流民要安置,春耕要安排,又查出首輔的驚天貪腐案。 他這幾天一直在乾元殿,根本沒睡一個整覺,五天連下來也不過睡了八個時辰。 可此刻,被謝期的親近,頓時磨的沒了脾氣,那點不耐煩也消失不見,神色中只有溫柔。 如果此時有面鏡子,蕭直一定不會相信,他居然也會有如此溫柔的樣子。 “夢到了什么,這么害怕?” 謝期的雙眼紅了,酸酸的,有水光在其中閃動。 “妾,夢見了父親?!?/br> 蕭直的身子陡然一僵。 謝期仿若不曾察覺,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妾知道,是父親做錯了事,辜負了陛下的信任,可天下人都能指責他,妾卻不能……” “這個夢,好真實,父親對妾說,他知道錯了,自戕而死不能怪罪旁人,讓妾不能怨懟陛下?!?/br> “他說了好多話,說了妾小時候的事?!?/br> “哪怕他不是個合格的臣子,對不起陛下和大梁,可到底對妾身那樣寵愛,如果沒有父親遮風擋雨,妾也不能無憂無慮的活了十六年?!?/br> 她抬起頭,落入蕭直那雙幽深的黑色眸子中:“陛下會責怪妾身嗎?說起了讓您不愉之人?!?/br> “對不起……” 她眼圈紅紅的,像一只小兔子,這么貼在他的胸口處,蕭直便是有十分的怒火,也發不出來。 而且他也并不是生氣,反而覺得心虛。 “無妨?!?/br> 蕭直摸了摸她的頭:“當著朕的面說自然可以,莫要當著外人說,你父親……畢竟仍是戴罪之身,被旁人聽去,又要拿你的錯處?!?/br> 謝期點點頭,毛茸茸的發頂蹭到他的下巴和鼻尖,有點癢。 這癢卻不僅僅是鼻尖,而是一直癢到了心里。 他并不重欲,在別的嬪妃看來甚至清心寡欲的能去做道士和尚,如今前朝已經有大臣隱晦的提出蕭直子嗣不茂的事,不過因為他是實權皇帝,沒人敢干脆直接的提罷了。 可面對謝期,他卻總有些不受控制的沖動。 從前謝光在,這種沖動被他視為威脅,而現在完全不同了。 算來,謝期有孕后,他也召幸過幾次后妃,卻總是興致缺缺,就如同完成任務一樣敷衍,也從不留宿嬪妃。 到現在謝期月份逐漸大了,他不喜歡,也沒人逼他,索性就不召幸后妃。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男人拒絕不了,一生都能去追尋的目標。 不過蕭直還是覺得,權利比美色更讓他心動,而對女人,他一直也是可有可無,這么多年也只是對謝期這個女人,有些執念。 等她收了心不再跟他作對,慢慢的好好過日子,想來這點執念也會消失。 他會對她也淡下來,卻不是現在。 謝期并沒撩撥他,卻愕然抬頭,因為臀下已經感覺到某處硬邦邦,頂著她。 蕭直的臉有些紅,難得羞澀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這些天,朕忙于宮務,也要陪著你,沒有召幸嬪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