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后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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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容羞紅了臉。 “陛下,妾身親自燉了人參雞湯,這冬天正是進補的好時候呢,您嘗嘗?” 蕭直瞥了一眼黃大伴,他便接過許昭容的食盒,將那雞湯拿出來先驗毒,再放到桌案旁。 雞湯很香,熱氣騰騰的,蕭直卻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喝。 “你要見朕,就是為了送湯,湯也送到了,你回去吧?!?/br> 蕭直的態度并不算冷漠,至少現在說話的語氣還是很溫和的。 周昭容不甘心,從前就算她犯了一些小錯,看在jiejie的份上,陛下也只是小懲大誡,并不會罰她。 她生了許多妄念。 “陛下,姐夫,您好幾天沒來看妾身了,妾身想您想的緊,您批奏折也累了,不如妾給您捏捏肩?” 她自顧自的就想湊到跟前去。 蕭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的漠然和壓迫感,叫周昭容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彈。 帝王的氣勢,久居上位者的冷意,可不是周昭容能抗的起的。 “朕剛才聽見了,你在外面對貴妃說了許多不敬之語?!?/br> 周昭容咬咬嘴唇,她是個憨的,雖然察覺到蕭直的不悅,卻也并未往心里去,畢竟陛下可是對jiejie一往情深,她這個meimei進宮便是婕妤,沒過一月直接被封九嬪的昭容。 要知道現在的九嬪之首鄭昭儀,可是潛邸時就跟在陛下身邊的良媛,這么多年了,也只是昭儀。 她卻因為皇后的情分,升位份的速度這么快。 “姐夫,妾就算說了不敬之語,哪里是冤枉她了,貴妃本就在我jiejie之下,是個妾妃,他們謝家給姐夫填了多少麻煩,姐夫沒處置她已經是寬大恩典了,貴妃卻不知好歹,還給姐夫添麻煩,妾哪一句說錯了啊?!?/br> 蕭直定定看著她,卻并不是什么欣賞,更不是起了旖旎心思,這個妻妹進宮,是看在周侯爺當初鼎力支持的份上,至于皇后的面子…… 蕭直冷笑。 直到現在,他都沒臨幸過這個女人。 周昭容嬌羞的低下頭,還以為蕭直對她有了什么心思。 蕭直語氣淡淡:“縱然貴妃有什么不周到之處,朕將鳳印賜給了她,代掌宮闈,便是后宮的女主人,你只是昭容,卻對貴妃不敬,理應該罰?!?/br> “你跪下吧,就在乾元殿,跪滿兩個時辰?!?/br> “陛下!”周昭容沒想到,姐夫對她竟不憐惜,居然因為貴妃而罰了她,然而對上那冰冷的眼神,又不敢不從,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 她沒脫大氅,乾元殿里又熱,不一會兒她就全身冒汗,有些支撐不住了。 一個小黃門從外面跑進來,在黃存禮身邊耳語幾句,他臉色難看,對蕭直稟告。 “陛下,貴妃娘娘昏倒了?!?/br> 第2章 承寵 昭陽殿中的地龍燒的很旺,謝期感覺到身體很暖和,額頭和脖子在出汗,但膝蓋卻冷得刺骨,疼得受不住。 有人在她被子腳下放了個湯婆子,讓她感覺好受了一些。 這種冷熱交替的感覺,很是折磨人。 她睡得并不安穩,很快就醒了過來。 因為燥熱,覺得口渴的很,簾子外影影綽綽,她只能嘶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月兒,給我倒杯水來?!?/br> 大手伸進重重幔帳,扶著她起來,被子抵在唇邊,水喂的急,有些都撒在了衣領和被子上。 但謝期并沒有急吼吼的怪罪,就算是她年輕時性格最張揚的時候,也不曾苛責下人,更何況是月兒這么個小丫頭。 喝完了誰,那雙大手又撫摸著她的胸口,給她順著氣。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落入一雙漆黑的毫無光亮的眼眸之中。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月兒,是蕭直! 陡然嚇得一激靈,謝期想要下來跪下請罪,可全身都沒力氣,膝蓋針扎一樣的疼。 “陛下……” 她一個趔趄,就要從床榻上栽倒到地上,然后就落入一個崖柏香氣的懷抱中。 很熟悉,卻讓謝期感覺到一陣的發寒。 蕭直的體溫明明很高,因陽氣很重,終年都像個溫熱的火爐,然而謝期卻只感覺到冷,冷得她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身子也下意識往后躲。 “妾身失儀,請陛下恕罪?!?/br> 她被他攬著,不能下跪,只能低著頭以示恭敬,蕭直居高臨下,就看到她后頸露出一截白皙的不行的肌膚。 眸色變得更加幽深了些,蕭直現在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再也無人可以轄制他,對他造成威脅,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伸出手,去摸那截肌膚。 謝期更加瑟瑟,只差沒有當場發抖。 “愛妃怕什么,你我夫妻多年,又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難不成還像那些新入宮的稚女,人事不知,什么都不懂嗎?” 她怎么可能不怕他,她全家十八口全都被他定罪下獄,只有未滿五歲的小侄子和嫂嫂平安無事。 她爹畏罪自盡于獄中,這個曾經與她也恩愛不已的夫君,卻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絲毫不顧忌他們多年情分的男人。 他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君王,不是她的丈夫。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而且因為有求于他,謝期就更加謹慎小心。 “陛下……陛下折煞妾身了,妾身只是貴妃,又如何能跟陛下夫妻相稱?!?/br> 蕭直揉著她脖頸那塊肌膚,聽了這話,忽然一頓,狠狠的捏了一下,謝期輕輕嘶了一聲,立刻便忍住。 “這么多年,你父親雖然做了諸多錯事,但是你并無錯處,與朕也有情誼,說是夫妻,也并無不可?!?/br> “……” “那陛下可否念在妾身兢兢業業服侍這么多年,饒妾身叔叔一命?!?/br> 蕭直挑眉,手上稍微用勁兒,就讓她吃痛,受不了一樣的抬起下頜。 “昨日晾了愛妃一天,愛妃竟絲毫沒有靜思己過,還執拗的對朕求情?” 因為疼,謝期眼眶不受控的流下淚珠來。 蕭直見過她年少無知時,穿著紅衣縱馬騎射的模樣,真是好不瀟灑,而現在她這樣柔弱的引頸受戮的樣子,也十分惹人堪憐。 他后宮有各式各樣的美人兒,貞靜賢淑的,活潑單純的,愛嬌任性的,然而就樣貌上,卻沒一個能比得上眼前這個舊人。 謝期不敢看他的表情,哪怕被捏著后頸抬起頭,也依然低垂的眼睫。 這副乖順的樣子,也是假象。 蕭直很明白,若她真正變得乖乖的,就根本不會提饒恕她叔叔這件事。 “宮里的女人,都學會怎么順從朕,看來愛妃入宮多年卻一直沒有學會?!?/br> 謝期的臉上忽然露出乞求的神色,眼中的蒙蒙霧氣,叫他心神一動。 “你可知道你叔叔貪了多少錢,若不殺了他,朕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這么冷的天,你跪著求朕,熬壞了自己的身子,想要要挾朕同意?” 謝期深吸一口氣:“妾,知道叔叔犯了滔天大罪,按照朝廷律法,該罰便罰,可是……可是妾已經沒了父親……” 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蕭直的拇指還在掐著她的臉頰,就這么直接滴落到拇指上,那么的guntang。 蕭直臉上,那游刃有余的笑容消失了。 他嘴角微微朝下撇了撇:“愛妃說的倒是輕巧,只是饒恕你叔叔,朕又能得到什么好處?!?/br> “叔叔家,家貲萬貫,抄了家后,能彌補國庫些不足,妾身只求陛下開恩,饒恕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br> 蕭直打量著她,昭陽殿內,安靜的連一只蚊子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到。 忽然,他嗤笑一聲,捏著她的下巴更加用力,留下兩個清晰的指印。 “你知道,朕要的不是這個?!?/br> 謝期有些迷茫。 蕭直冷笑一聲,將她打橫抱起,扔進床榻之中。 他們并不是沒有過親密的行為,這么多年,她也早已習慣蕭直時不時的所謂的‘寵幸’,也正是因為這‘寵幸’,在謝家落敗后,她在宮里尚不算難熬。 可她寧愿沒有這種‘寵幸’。 這一次,蕭直比以前更加狂躁,完全沒有溫柔可言,每一次都很深,還惡意的去按她小腹,讓她難受,不得不主動去抱他,哀求他。 后宮妃子們有時會偷偷在背后說私密話,認為陛下雖生的英俊,說話溫和,對于這種事卻不大熱衷。 蕭直登基近十年,唯有潛邸時一位宋孺人生下了皇長子,那位宋孺人福薄,沒等蕭直登基,便去了,因顧念著皇長子,這些年才追封那位宋氏為賢妃。 這些年也就是鄭昭儀,為蕭直生下了一個女兒。 蕭直子嗣實在不茂,謝期也覺奇怪,他既然與周皇后那樣恩愛,恩愛的全天下都知道他們故劍情深的故事,兩人之間卻沒有孩子。 后宮女人說他冷淡,不愛臨幸后妃。 可謝期卻根本不信,蕭直對她,不算特別寵愛,也不算全然冷待,每月都有五六天來‘臨幸’她。 他對后妃一向如此,只要排的上號的,家世好的有資歷的,每月總能見到他幾面,賞賜東西也是按照位份,絕不會有偏愛,出現誰多誰少,或者特別偏愛的那一個。 可就是這每個月的五六天,他對她,卻很重欲,幾乎總要將她弄得下不來床。 而今天,尤其如此。 謝期苦透了,哀求著他輕一些,再輕一些,蕭直卻根本不聽,不僅如此,還故意將那些留在她的身體中,不準流出來。 直到她再也受不了,沉沉的睡過去,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娘娘……” 月兒照顧她起床,燒了熱水幫她洗漱,那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掐痕、吻痕,讓月兒流下淚來。 她家小姐,明明是謝氏貴女,生的又國色天香,為何命這么的苦呢。 月兒強忍著淚水,用香胰子給她擦洗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