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可不做

    咳咳——

    眾人幾乎是同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借以掩飾被徐安這小子帶偏了還絲毫不覺的尷尬。最終還是憨憨中年人出來打圓場，開始詢問起徐安的快餐店來。憨憨中年人之前就從老村長口中聽說過，也在電視上看到過，但現在還是想要親耳聽聽徐安這個當事人是怎么說的。

    徐氏快餐店干的是正當營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徐安便從最開始萌生出擺攤賣盒飯的想法開始講述，一直講述到現在徐氏快餐店每日能夠銷售三千份盒飯，等博覽會開始之后，更是能夠直接翻一倍。

    起初憨憨中年人是抱著聽聽晚輩事業情況的想法才問的，了解到徐氏快餐店三個店鋪加起來不過兩百平的面積，每日銷售居然達到了三千多份，日后一段時間銷量還會翻上一倍。最重要的是，徐氏快餐店只做中午午飯的生意，就有如此高的銷量后，便對徐氏快餐店生出了濃厚的興趣，開始詢問起徐氏快餐店的相關事宜。

    譬如店里員工一共有多少啊，上班時間是幾點到幾點，這么些人能忙得過來嗎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在聽到徐氏快餐店中安裝了自動化廚房設備用以承擔洗菜、切菜等活計，大大節省時間以及人力物力的時候，憨憨中年人對徐氏快餐店的興趣直接抵達了頂峰。

    “現在店里盒飯是八塊錢三菜一湯，這個價格能不能再往下壓一壓？”憨憨中年人再次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忽然有些突兀地開口詢問道。

    徐安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徐氏快餐店出品的飯菜不管是品質還是份量，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比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快餐都要強。目前八塊錢的售價是處于一種微妙的平衡點上，便宜了自己就沒賺頭，貴了顧客就會覺得不劃算。價格再往下壓的話，只能選擇降低飯菜品質，不然就跟做慈善差不多了。

    “徐氏快餐店出品的盒飯品質對得起這個價格，甚至超越了這個價格，再往下壓的話，那只能做賠本買賣了?！毕肓擞窒?，徐安沒有打腫臉充胖子，直接了當地回絕了這個提議。

    憨憨中年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停止了這個話題且展開了新一輪的詢問。譬如徐氏快餐店的盒飯都是怎么運輸的？蔬果從哪里采購的？能不能出具證明……

    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徐安感覺自己回到了海市機械設備博覽會的競標會現場。憨憨中年人詢問的這些問題，可比競標會上詢問得更加的深入，更加的細致，幾乎將徐氏快餐店的老底都給翻了出來。

    詢問完徐安后，二爺爺跟余教授以及憨憨中年人就著‘灘涂養殖’這個話題聊了一會，三人意見最終達成了一致。余教授口頭上承諾，只要徐家村將整片灘涂租賃下來，他就立馬向學校遞交項目研究申請，未來三五年內沒有什么突發狀況的話，余教授等人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海市中，二爺爺有什么技術問題或者疑難雜癥都可以找他詢問。

    唯一遺憾的是，原本二爺爺是將余教授承諾的三十萬放到租賃籌備金中，現在卻要等徐家村將灘涂租賃下來，這筆錢才會給到徐家村用于開發灘涂。這么一來，籌備金便多了三十萬的缺口了。

    余教授當著二爺爺跟憨憨中年人的面許下這樣子的承諾，輕易不會改變，看來自己得著手向海市銀行貸款了，畢竟貸款審批還是需要些時日，越早做準備越好。徐安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閑聊了幾句后，徐安跟徐棟梁二人就被邀請到院子中賞月去了，房間中就剩下了二爺爺、余教授跟憨憨中年人三人。

    等到徐安跟徐棟梁二人離開之后，二爺爺看著憨憨中年人毫不客氣地問道：“我怎么感覺你想要坑我這侄孫？”

    “哈哈，怎么會呢，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會做坑害他人的事情，特別徐安還是老村長你的侄孫，就更加不可能坑害他了。我能找他的，那肯定是大好事?！焙┖┲心耆苏f罷，又補充了一句：“但這事賺的是名聲而不是錢，這還得看你侄孫的想法，如果他不樂意，我也不會強求?！?/br>
    既然不是壞事，二爺爺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扭頭跟余教授談起合作的細節……

    徐安跟徐棟梁二人被門童帶到院子中后，門童就退到一旁不顯眼的角落，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中，低著頭垂著眼，做出了一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模樣。

    兩人順著石板路走出數十步，聽著潺潺流水聲，看著天上明月，最后走到一個亭子中，坐在石凳上。徐安估摸了一下這距離，兩人的談話不會被門童聽到之后，終于憋不住開口了。

    “棟梁叔，你就說說二爺爺跟那中年人是什么關系?！焙鋈恍彀蚕氲搅艘粋€極其離譜的猜測，忍不住驚呼出聲：“難道，那中年人，是二爺爺的私生子！”

    咳咳——咳咳咳——

    徐棟梁被徐安這個猜測嚇得嗆到了，一陣猛烈的咳嗽后，徐棟梁雙手按在徐安頭發上就是一頓揉搓，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話要是被二奶奶聽到了，保證你以后就吃不了兜著走，你看二爺爺像這樣子的人不？你這年紀輕輕的，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齷齪！”

    嘿嘿！

    自知理虧的徐安沒有出聲反駁，傻笑了兩聲蒙混過關。徐棟梁也知道徐安只是隨口一說，訓斥了幾句之后就沒有抓住這個問題不放，開口給徐安解釋起二爺爺跟憨憨中年人的關系。

    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二爺爺看其他人當倒爺賺得盆滿缽滿的，便也動了心思，打算自己跑一趟看看，要是cao作難度不高，風險性不大的話，就帶著徐家村的人一塊干這個，爭取讓徐家村家家戶戶都當上萬元戶。于是乎，二爺爺就帶著全村拼湊出來的千把塊，在全村人期待的目光中踏上了前往南方的征途。

    別說八九十年代的火車站，即便是二十一世紀初期的火車站，都有不少江洋大盜，還有那臭名昭著的飛車黨。二爺爺那時候還沒留胡子，長相沒有現在這么仙風道骨，搭配他那魁梧雄偉的身軀，活脫脫就是悍匪一名，一路上倒是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但在回來的路上還是遇到了不開眼的蟊賊，不過那蟊賊也不是沖著二爺爺來的，而是沖著坐在二爺爺對面的一對帶著孩子的年輕夫婦來的。光看穿著打扮便知道這一家三口家庭條件不錯，再加上那小孩從上車開始就吃個不停，中途居然還拿出一份漢堡薯條來。非常順理成章的，這一家三口就被蟊賊給盯上了。

    二爺爺在小男孩的熱情招呼下吃了兩根薯條，算是開了個洋葷。如果這一路上平安無事，那大伙就是點頭之交，下車后就相忘于江湖中，但那三個蟊賊出手了……

    制服三個蟊賊的過程二爺爺沒有說過，但最后二爺爺跟拎小雞仔似的一手一個，幫忙的熱心群眾也逮著一個交到了執法人員手中。執法人員從已經昏迷的三人身上搜出來了五把刀具，其中一把還是菜刀。

    二爺爺也因此登上了新聞報紙中，要是去問二奶奶，二奶奶還能將報紙找出來給眾人看。也因為這次經歷，二爺爺覺得這倒爺生意風險性太大，將這次賣回來的貨物銷售一空，把錢分發給眾人后，再也沒有提及過這事。

    剩下的情節就非常老套了，那個小男孩就是現在這個憨憨中年人，那對年輕夫婦就是憨憨中年人的父母。下了火車之后二爺爺跟憨憨中年人的父母保持著聯系，逢年過節都會問候一下，直到前些年，憨憨中年人來到海市這邊工作，兩人就有了直接的聯系。

    原來如此，難怪二爺爺能夠到市里參加會議、難怪二爺爺信心那么足、難怪二爺爺這一點也不著急……

    房間中三人似乎交談完畢，三人一起從房間中出來，招呼徐安二人過來一塊離開。

    送別了老村長三人以及余教授之后，憨憨中年人回到了辦公室中，在桌面上翻找出一份文件——《關于海市孤寡老人、空巢老人政策補助方案提議》。隨后中年人將文件打開，翻到了倒數第二頁，上面是一項補充內容。

    ‘……經調查研究，絕大部分孤寡老人以及空巢老人在生活上有苛待自己的行為，發放下去的米面糧油都會存放至過期都不曾開啟……建議建立老人食堂，發布餐票讓老人前往食堂就餐……增加志愿者，給腿腳不便無法出門的老人送餐且慰問，幫忙解決一些正常的生活需求……’

    翻看文件的時候，中年人臉上那憨憨的神色盡數褪去，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眉目間充滿了堅毅沉著與冷靜，瞬間就讓人充滿了信任感。

    “徐氏快餐店，日銷六千，八元三菜一湯?！敝心耆丝谥朽?，右手手指屈起，極具節奏地在桌面上敲擊了起來。

    徐安是夜里十點才回到家中的，徐奶奶跟徐康徐樂三人早已熟睡，徐安打了一盆井水洗臉，擦臉的時候才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樣，好端端的臉上掛著兩條香腸嘴。徐安有些難以置信地伸出手指彈了彈下唇，便看到下唇‘duangduang’地跳動了兩下；在自己說話的時候，上下唇也是‘duangduang’地晃動著，但自己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果然，不管是看似五大三粗的二爺爺、還是大大咧咧的棟梁叔、抑或者是專心學術不問世事的余教授，以及那看似純良無害的憨憨中年人，全特么的都是人精??！不然怎么可能對著自己這么一張臉，還能面色如常、一本正經地聊天！

    徐安躡手躡腳地回到臥室中，盡管動作很輕、聲音很小、連手機屏幕都沒有打開，直接就是摸黑回到床上的。徐康徐樂兩人依舊聽到了動靜，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看到來人是徐安后，兩人噌地一下坐起，臉上都帶著些茫然。

    “你怎么睡著了，不是說要等哥哥回來一塊睡的嗎？”徐樂惡人先告狀，胖乎乎的手指直接戳在了徐康那rou嘟嘟的小臉上。

    “是你先睡著的！喊了你好幾次你都不搭理我，然后……然后……然后我也睡著了?！毙炜狄皇峙拈_了徐樂的小手指，理直氣壯地說著，只是越說到后面聲音越低。

    “哥哥不是在電話里說了今晚會晚點回來，讓你們先睡嘛。你們在電話里可是答應了哥哥的，你們倆說話不算話喔！”見兩人似乎還要爭吵是誰先睡著一事，看兩人的精神頭眼看著越來越足，徐安連忙出言打斷了兩人。

    “我們想哥哥了，哥哥不在，房間變得好可怕！”徐康徐樂兩人躲到徐安懷中，伸手指向墻壁：“哥哥你看，墻上有個人影子一直在動，是不是老巫婆來抓我們了！”

    徐安定睛看去，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徐康徐樂兩人口中那老巫婆的影子，是月光照在龍眼樹上，透過窗戶落在墻上的影子。晚風吹著龍眼樹葉子不斷搖晃，墻上的影子便不停地動彈……

    “你們看到外面的月亮了嗎，那是月亮照射在樹上投下的影子，不是老巫婆?！毙彀舱J真地給兩人解釋，但看兩人那一臉懵逼的小表情，便知道兩人并沒有理解。

    徐安想了想，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雙手拇指勾連，另外四根手指并攏，經過一番角度調整，墻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老鷹的影子。隨著徐安手勢的變化，墻上的影子一會變成了奔跑的兔子、一會又變成了縮頭縮腦的烏龜……接連不斷的變化引得兩個小家伙不斷驚呼，將老巫婆影子一事拋之腦后……

    第168章 新的口感層次！

    因為今天需要忙活的事情比較多，徐安難得起了個大早，五點多就騎著小三輪出發前往徐氏快餐店。一路上風平浪靜，順順當當地來到了店門口。

    掏出鑰匙插入鎖孔中，輕輕一擰動便聽到了清脆的‘咔噠’聲，卷閘門的門鎖已經被打開。將鑰匙放回褲兜中，徐安雙手握在卷閘門下方的鐵把手上，用力往上一推，卷閘門便拉開了三分之一。卷閘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辣椒氣息從店內噴薄而出……

    大腦尚未反應過來，鼻子便下意識地一吸，大量攜帶著辣椒素的氧氣被吸入體內。這讓徐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哧，眼淚鼻涕嘩啦啦地往外冒。徐安連忙松手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一直退到馬路邊上，才感覺稍稍緩了過來。

    昨天離開的時候明明味道沒有這么重啊，怎么一晚上的時間，味道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變得更加濃郁起來了？

    站在馬路邊上等了一會，店外的味道已經散去了大半，但店里面的氣息濃度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想要讓人窒息的程度。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一會員工們就要來上班了，再晚點店面也要開始營業了，在營業之前這味道必須得降到人類能夠接受的程度。

    徐安牙一咬、鼻子一捏就沖入店中，將里面所有的風扇以及排氣換氣設備都開到了最大檔，再將所有門窗全部打開。這么一番cao作下來，店里的味道終于緩慢地往外散去……

    等到張德振梁大妮他們前來上班的時候，店里的氣味已經散掉了好些，但依舊有些熏人。一個個從一號店中出來的時候，全都是眼睛鼻子紅彤彤，看起來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嘶！這涮涮辣的威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看目前這情況，一號店今天是不可能對外營業了?？磥磉@‘地獄鹵味’不能在三個店里搞，要么影響員工工作，要么就影響店鋪營業，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徐安想要的。

    有那么一瞬間，徐安想要放棄用涮涮辣制作地獄鹵味的念頭。其實用小米辣，分量上多放點，效果應該也差不多的吧。但現在放棄的話，昨天自己受的苦遭的罪豈不是和白費了！這有著極致味道的美味，怎么可以因為這么一點小小挫折就放棄呢！距離鹵味店開業還有好些天，說不定這些天里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呢！

    畢竟，這種罪，不能就自己一個受??！

    將二號店和三號店中所有可以移動的風扇等設備，全都搬到了一號店中；徐安還去附近的一些商家店中借走了他們店里所有的綠植，什么綠蘿、仙人掌、富貴竹等等綠植通通放在一號店中，希望它們能爭氣點，發揮點清新空氣的作用。

    最后，徐安還特地跑了一趟超市，買了五支空氣清新劑回來。要是這味道實在散不去，那就是使用它們的時候了。雖然混合起來后味道會有點怪，但總比這刺鼻的辣味要好一些，店鋪也能正常對外營業。

    經過徐安的一番努力之下，十點的時候，店內雖然還有殘留著辣椒的味道，但已經恢復到正常水平，至少人走進店中的時候，不會瞬間紅了眼眶……

    今天起這么早到店里來，本是想早點忙活完廣告拍攝的事情，再去處理貸款事宜，有時間的話再跟張德振研究研究鹵味店的菜單。沒想到被這辣椒氣息給折騰了一上午，到現在一樣事情都沒有完成。

    一件一件事情慢慢來，先從廣告開始好了。

    坐到收銀臺后面，徐安掏出手機撥打了陸勝男發給自己的海市本地臺工作人員的電話號碼。電話才響了兩聲對面便接通了，話筒中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您好，這里是海市本地臺，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您好，我是勝利超市負責人陸勝男陸總介紹來的，徐氏快餐店的負責人徐安，想要了解一下在海市本地臺黃金時段投放廣告的相關信息?！毙彀部蜌庹f道。

    “徐總您好，陸總有跟我們說過您?！彪娫拰γ娴穆曇羲查g變得更加溫柔了：“請問貴店的廣告制作目前進行到哪一步了呢？”

    嗯……目前處于打電話跟你溝通階段，但徐安不可能真的這么說，稍微用語言的藝術修飾了一下，回復道：“目前正在前期籌備階段?！?/br>
    “這樣子，那我先給您說一下海市電視臺的廣告投放流程……”

    經過了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溝通，徐安這邊充分了解到海市本地臺投放廣告的正確流程和方式。跟徐安最開始預想的簽約交錢，廣告片制作完后便能馬上投放到電視臺中播放不同。想要在海市本地臺投放廣告，需要經過一系列漫長而繁瑣的流程。

    首先，徐安這邊需要將廣告的大概構思設想整理成文件，遞交給海市本地臺進行內容審核；沒有問題后，會聯系徐安這邊提交徐氏快餐店相關的資質材料進行審批；隨后會出具相應的合同，雙方簽字后，會將廣告提案送到海市廣告審查部門進行二次審批；確認內容符合社會核心價值發展觀，沒有什么違法亂紀的內容后，徐安跟海市本地臺便能正式簽訂合作合同，付款完成后商討廣告排期事宜；廣告拍攝完畢之后，還要經海市廣告審查部門審查，確保內容里面沒有藏什么私貨。

    以上所有流程都通過之后，海市本地臺才能根據與徐安協商好的時間，正式將廣告加入到電視臺播放內容中，在電視上正式播放。

    這一系列復雜又瑣碎的流程，一次二次三次的審核，聽得徐安頭皮發麻。這還只是海市本地臺一個地方臺，審核就如此的嚴格。如果想要在海陽省電視臺甚至是國家臺上插播廣告，那流程豈不是能長到天上去？

    將海市本地臺工作人員講述的流程內容詳細地做好筆記，核對無誤之后徐安便掛掉了電話。隨后打開了通訊錄，找到阿偉的聯系方式，給對方撥打了電話號碼。

    阿偉接到徐安電話的時候，以為徐安是找他拍攝新出的一周菜譜，哈喇子都快從嘴里掉出來了。但聊了幾句后，才知道徐安這次要拍攝的居然不再是傳單，而是一個廣告片！一個會投放在海市電視臺、黃金時間、整整十秒鐘的廣告片！

    他頓時就興奮起來了，他來這公司工作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平日里分到的任務都是諸如徐氏快餐店這種零零碎碎的單子，廣告拍攝他也只旁觀過幾次，從未正式上手過。

    這一次是徐安主動找上門，還是欽點了他進行拍攝，這怎么能讓他不興奮呢？他，趙偉，在廣告公司摸爬滾打多年，終于正式踏入新階段了！

    了解到徐安要拍攝的是一種名為‘地獄鹵味’，擁有著最極致辣味的食品后，阿偉邀請徐安攜帶需要拍攝的產品前往自家工作室進行拍攝，這邊有專門拍攝這種味道比較極端的食品的房間。

    都已經花了這么大力氣，還準備花費那么多金錢進行宣傳，徐安自然也想要這廣告能有最好的效果，點頭答應了阿偉的這個建議。又經過一番溝通后，阿偉那邊大概了解了徐安想要的廣告效果，便建議其將店里所有的鹵菜品種最好都帶一些過來，可以豐富廣告的展示效果以及內容，徐安對此提議自然也是欣然接受的。

    掛掉電話的同時，張德振烹飪的今日份鹵味新鮮出爐，咸香濃郁的鹵菜香味將店內所剩不多的涮涮辣氣味完全驅逐了出去。徐安頓時松了一口氣，一號店能正常對外營業，不用擔心客人適應不了店內的香辣氣息了。

    隨后，徐安走入廚房中，取出了整整五個飯盒，每樣鹵菜都挑出長得最好看的三塊放入飯盒中。香菇、海帶、玉米、腐竹……大腸、紅燒rou、鴨脖、雞爪……五香、醬香、麻辣……，五個飯盒裝得滿滿當當的。

    在裝盛麻辣口味的鹵味時，徐安總是隱隱約約地聞到涮涮辣那種獨特的辣味氣息，詢問張德振后才知道，麻辣口味的鹵味是用昨天烹飪‘地獄鹵味’的湯鍋烹飪的，因此也帶上了一點涮涮辣的氣息。

    “我剛剛嘗過了，這涮涮辣的氣息不僅不影響麻辣鹵味的口感，還增加了一種刺激的感覺?！睆埖抡裣胍獙⒛欠N感覺描述出來，但比劃了半天實在找不到形容，只能選擇放棄，直接拿起一雙筷子遞給徐安，讓他自己嘗試。

    徐安接過筷子便夾了一塊麻辣口味的大腸放入口中，入口首先感覺到的是那令人膽顫心驚的涮涮辣氣息，但咬下去的時候，是正常的麻辣味感覺，但今日這麻辣味帶著一絲的刺激，一口下去，感覺天靈蓋被稍稍掀開了0.01秒又迅速蓋上。

    涮涮辣的獨有的氣息以及掀開天靈蓋的感覺，給予了這盆麻辣口味的鹵味全新的感覺！增加了麻辣口味的層次！

    放下筷子后，徐安抬頭看向張德振，一臉認真地說道：“張師傅，你研究一下，在麻辣口味中加入多少涮涮辣能達到這種口感，以后咱們的麻辣口味就以這種口感為準！”

    聞言，張德振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住了，這消息，真是個噩耗??！雖然味道是挺不錯，自己也挺喜歡的，但自己不是顧客而是廚師??！直接接觸涮涮辣的廚師??！昨天的種種慘象再次浮現在張德振腦海中，這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真的太痛苦了！

    第169章 專業的事情

    昨天制作的‘地獄鹵味’是用保溫盒密封裝好，放在冰柜中。透過保溫盒看向里面紅彤彤的‘地獄鹵味’，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但有了昨晚的經歷，知曉這涮涮辣的威力，徐安沒有選擇在店里打開保溫盒進行挑選，而是拿到了后門的巷子中，走到最遠處的角落中，全副武裝后徐安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蓋子，一股比早上開門時候還要濃烈的辣味席卷而出，早有防備的徐安這一次只是紅了眼，并沒有打噴哧，這也算是一個進步了。

    將所有需要拍攝和可能會用于拍攝的產品全都準備好后，徐安帶著一大袋子準備出門。前腳才跨出徐氏快餐店的門口，下一秒徐安就頓住了。因為他聞到了，涮涮辣那獨特的氣息透過飯盒的縫隙，悄悄地滲入到空氣中，縈繞在徐安的身邊。

    從徐氏快餐店坐公交前往紅磚創意園的話，那得要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這趟公交是直達的，這也意味著徐安將會攜帶著涮涮辣這生化武器，在同一輛公交車中，乘坐整整四十分鐘。

    一副畫面出現在徐安的腦海中。

    為了避免影響到其他人，徐安選擇坐在了公交車最后一排，還打開了那小的可憐的窗子透氣，盡量降低影響。但威力十足的涮涮辣不受任何條件的制約，味道一點點從飯盒中滲出。最開始的時候，只有徐安能夠聞到這沖鼻的氣味，但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相當于半個密閉空間的公交車空氣中，都遭受到涮涮辣的侵入，辣味慢慢開始濃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