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寧/嫁給準未婚夫他叔 第60節
自己竟然一直牢牢攥著一件襯衫? 這個認知讓安又寧目光一凝, 她立刻將襯衫在膝上抻開。 只見這件襯衫很大, 幾乎可以裝下兩個她。 這是一件男款襯衫,安又寧幾乎立刻就下了定論。 而且這熟悉的款式和襯衫左側一處人為造成的褶皺…… 這是蘇景遷的衣服。 昨晚的記憶在她認出的襯衫的一刻紛紛爭先恐后的涌入她的腦海。 一幕幕場景清晰而深刻。 她強吻了他。 她還厚著臉皮去向他乞愛。 向他一遍遍地去問她到底招不招人喜歡。 逼迫他承認他只喜歡她。 羞惱簡直不足以形容安又寧此刻的心情,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重新梳理現狀。 所以…… 是他嗎? 是他把自己送回來的嗎? 手里的襯衫作為一個鐵證還鋪在她的膝上讓她不得不考慮這個可能性。 如果是他的話, 他把自己送回來后又去了哪里? 他大概率應該是走了吧…… “你醒了?!?/br>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聞聲看去,只見那個她本以為已經離開的人正端著一杯蜂蜜水站在臥室門口微笑著看著她。 他對她的醒來似乎并不驚訝,他邊走向她, 邊看著她微微睜圓了眼的可愛模樣,眼中笑意不由更深。 “喝點水吧,我熬了小米粥,還有幾分鐘就好了?!?/br> 他將手中的蜂蜜水遞給安又寧,整個動作自然流暢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蘇景遷坦蕩自然的態度讓有些糾結該如何去面對他的安又寧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 內心深處又莫名感受到了一絲失落。 她定了定神,但就這樣彼此淡淡揭過此事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不是嗎? 水是溫熱的。 安又寧握著杯子的手一頓,不知是不是宿醉過后太過口干舌燥的原因, 動作只停頓了一瞬過后便舉起它一飲而盡。 一會兒的功夫,粥很快就熬好了。 蘇景遷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不免有時候會需要自己做飯。 因此他也算是練就一身廚藝。 他將砂鍋粥和碗筷在餐桌上擺齊:“味道可能不算好, 將就著吃一些吧?!?/br> “本來想叫酒店早餐, 但是你剛剛喝完酒, 喝一些小米粥配上白水蛋可能會舒服一些?!?/br> 他邊為安又寧盛粥邊溫聲解釋。 安又寧接過道謝后,舉起勺子嘗了一口,是很軟糯香甜的味道:“很好喝?!?/br>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偏方起了作用,喝完蜂蜜水又喝了幾口粥的安又寧感到宿醉的難受感有所緩解。 “也不是很難受了?!?/br> 被人贊美總不是一件影響心情的事情。 蘇景遷為她的話一笑:“不難受了就好,好喝就多喝點?!?/br> 之后的用餐全過程就在一陣安靜中進行。 十多分鐘過去,一餐飯很快用完。 “今天麻煩你了?!?/br> 一頓飯后,安又寧已經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向蘇景遷微笑道謝。 可就在她以為兩人可以保持默契將此事揭過的時候,只聽他忽然開口: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安又寧擦嘴的動作就是一頓,還沒明白他為什么要提到這個話題,身體已經給了她本能的反應:“不記得了?!?/br> 蘇景遷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看到她內心深處。 安又寧此刻莫名有點不敢與他對視,她避開了他的視線故作鎮定笑道:“是你之后送我回來的嗎?謝謝你?!?/br> 強吻,求愛,這樣的事情安又寧只恨不得自己永遠也想不起來,她下意識地便想糊弄過去。 可是蘇景遷卻并不想再給她蒙混過關的機會: “你也不記得你昨天做了什么嗎?” “不記得了?!彼p咬著唇搖了搖頭。 嘴硬。 蘇景遷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他自見到她的第一眼,便發現了她的異常。 她沒有詢問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而是一副對于昨晚的事情避而不談的態度。 就讓他肯定了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 他不想逼她,但是他也不想讓她再逃避。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在了她的身旁。 餐椅用的寬大的木椅,兩張椅子間距離挨的很近,蘇景遷坐上去后,安又寧似乎便感受到了淡淡的雪松味包圍了自己全身。 就在安又寧還處于因為與他離得太近而有些緊繃的狀態,蘇景遷當機立斷將她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微微低下頭,輕輕銜住了她的唇。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等安又寧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松開了自己。 “你昨天就像這樣吻了我,還夸我很甜?!?/br> 他低沉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話時,反而有種別樣的魅惑感。 “我……我沒有?!卑灿謱幍哪槑缀跏青У匾幌戮图t了起來,面對他略帶委屈的指控,她下意識地反駁起來。 “我……我只是把你當成了棉花糖……” 話說到一半,她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眸子,瞬間明白了他剛剛一直是在故意逗自己。 他早就發現了自己對昨晚的事情是有記憶的,并一直在逼自己承認。 “你欺負我……” 看著和剛剛喝粥時完全不同的鮮活的她,蘇景遷的笑已經溢出了唇齒。 看著已經有些氣鼓鼓的她,他立刻承認錯誤:“是我不對?!?/br> “但我還要說,我喜歡你?!?/br> 成年人,尤其像是他這個歲數的成年人,也許很多時候都更傾向于含蓄。 在商場馳騁已久的蘇景遷亦然,但是唯獨在這件事情,他并不想含蓄。 他溫柔地笑著:“只喜歡你?!?/br> 說起來他們相處了不短的時間。 他不僅見證了她從《韶華》這部戲選角到殺青的全過程,還陪伴她走過了與蘇書淵退婚的事情。 但他知道兩人的相處中一直有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邊界沒有被打破。 一方面是因為他知道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但是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因為他的踟躕。 自七歲被母親送回蘇家之后到徹底掌權蘇家之前,這長長一段青春年少的時間里,他沒有任何心思和資本去考慮其他兒女情長,那時他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爭權站穩腳跟。 而在最近幾年逐漸將蘇氏完全掌控住后,他似乎有了時間、經歷和資本去考慮兒女情長,但是經歷了這么多年由于父親濫情所導致的家族內斗后,他對此卻總是敬而遠之。 一切直到她的出現才有所改變。 但是多年下來的謹慎防備、不容易也不敢敞開心扉卻早已形成了習慣。 即便面上可能看不出來什么,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讓在商場中一向雷厲風行的他,在面對這件事情時卻又是如此的畏縮不前。 而昨晚突發的事情,卻仿佛像是一陣恰到好處的風,在他面前輕而易舉地把那張窗戶紙吹破。 這件事好似上天的指引一樣,明明白白地在讓他當機立斷。 一晚上的思考時間也足夠讓他做下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讓他在看著她吃完早飯緩解了一些宿醉后的難受感后,終是坦然向她表露心意: “我喜歡你,我只喜歡你?!?/br> 記憶和現實還是有偏差的。 至少,安又寧覺得在記憶中回想到這句話時,就遠沒有現在這樣直觀。 沖擊力之大讓她感覺心田仿佛一瞬間綻放了無數五顏六色的煙花一樣,撲通撲通跳動的力度大到讓她下意識地抬眸看向他,試探性地去觀察他有沒有聽她的慌亂。 “你呢?” 蘇景遷向來不是一個猶豫的人,想通后的他更是直接。 他問得問題直白得不能再直白,我喜歡你,那你喜不喜歡我? 成熟穩重的他訴說出坦誠直接的愛意。 矛盾卻又和諧,在這一刻仿佛具有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