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第4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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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絕佳的埋尸場。 殺人,梟首,毀尸,滅跡……不會有任何人察覺,洞窟狹窄,極難逃走。 選擇此地,想來也是動了一番心思。 “你要殺我?!卑仔渎曇艉茌p地開口,一直以來,他稱呼白澤生都是用敬詞“您”。 但如今不再是了。 這已經不再是一個值得自己尊敬的人。 而且……與殺不殺自己無關。 白袖已經感受到了,這個躺在地上的刺客,體內流淌的力量乃是中洲源之塔的神座之力……這也是自己先前無法追趕上對方的原因。 如果不是自己早有準備,搶先一步出手,完全打破了這個刺客的預料,強行削去其頭顱,那么今日之戰,會艱難數倍,十倍。 那枚信物會源源不斷提供神力,只要無法將宿主一擊殺死,那么對方接下來的戰斗力會大大提升! 而同樣的力量,也浮現在白澤生的雙手之上。 袖袍之間,縈繞紫色神輝。 那把滑落袖口的平鞘長刀,也滿裹著酒神座的神力。 “我給了你開始?!?/br> 白澤生冰冷無情地說道:“按理來說,我也有權給你結束……” 他兩根手指抹過。 長刀刀鞘瞬間撞出。 白袖微微側首,刀鞘猶如一道疾電,擦著他的面頰撞入山窟深處的黑暗之中,緊接著,那抹堵在雪山山窟的高大身影便猛然襲來,仿佛一座大山,將眼前的全部視野都死死占據。 一抹刀光! 溢滿了整座山窟! 白袖神情依舊沉著鎮定,【完閃】發動……無數道虛影在山窟內躲閃。 這道在同階超凡者近身rou搏的體術里可謂是神技般的存在,在境界碾壓的戰斗之中,不再那么完美,雪白的衣衫不可避免被刀光擦中,削切而出。 片片白色衣袖,猶如雪花,在山窟之中翩翩飛舞。 白澤生早已是深海第十一層的準封號級強者。 而白袖,再如何天才。 一年之前,也不過是深海第九層而已。 白澤生揮刀前行。 他的刀法大開大合,極其粗獷,然而蘊在刀面上的那縷紫色神輝,則是極其細膩,封鎖了白袖所有的逃跑路線……這并不是為了直接斬殺,而是壓縮對手的活動空間。 【完閃】再強大,也需要一定的空間才能施展! 山窟之內,極其狹窄。 這一道道迸發的虛影,正在逐漸減少。 “嗖”的一聲! 白澤生猛地抬手,遠方忽而傳來輕盈的回蕩之音,原先射出的那柄刀鞘陡然回歸,猶如一柄疾射而出的利箭,這一次,白袖悶哼一聲,他依舊第一時間做出了精準的躲閃動作,但面頰一側,被擦出了一道輕微的血痕…… 刀鞘入手,白澤生雙手持握兩樣長鞘之物,平靜說道:“如果我是你,我會躲在院子里,安靜等待著暴風雨的結束,只要你躲在那座小院子里,誰也奈何不了你,不是么?” 白袖以掌背緩緩擦拭面頰傷口。 他默默看著掌背的血漬,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有多久……沒有在戰斗流血了? 下一刻。 白澤生再出刀,刀身刀鞘呼嘯,凝成一縷颶風! 退無可退! “珰”的一聲! 一道極其清脆的撞擊之音,在山窟之內響起,白袖不再動用【完閃】,他抬頭的那一刻,背后陡然浮現出一尊雷光凝聚的人形虛影。 那道人形虛影,猶如古代傳說之中的神靈將軍一般威武霸氣。 祂披著厚重的甲胄,頭盔,僅僅露出一雙幽暗眸子,目光所過之處,黑暗破碎,雷霆綻現,令人生畏。 唯一遺憾的是,這具氣勢駭人的虛影,僅僅只凝聚了上半身,下半身在雷光遮掩之下,仿佛一團霧氣……大量的超凡源質支撐了這具軀殼的凝聚,哪怕只有一半,也足以形成強大的威懾! 雷影古將僅僅伸出一只手,就攥握住了抵斬而出如圓月弧光的銀白刀身。 白袖看著眼前的老人。 自己的恩人,老師,養父,仇人。 他輕聲說道:“所以,你不是我?!?/br> 雷影古將一拳打出! 這是什么怪物? 是精神力量的凝聚嗎? 還是類似【迦樓羅】這樣的血脈之力? 白澤生瞳孔收縮,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這一刻,酒神座的磅礴神力震蕩而出,刀身上的紫輝迸發出了超越當前階段的超凡力量,然而那神靈虛影,竟然同樣爆發出了恐怖的神力。 咔嚓一聲。 雷影古將的手掌率先破碎! 刀身也隨之破碎! 尚未等兩股力量分出強弱,白袖的這一拳……便結結實實打在了老人的小腹位置,打得白澤生咳出一大口鮮血,倒飛而出。 山窟之中,飛舞著一片片的白色衣袖。 每一片都如刀片,如熾雷,懸浮在空中,切開了他的肩頭,小腿,胸口。 老人最終飛出了山窟。 他落在了雪地上,成了一個血人,這具蒼老的身軀被切開了數之不清的細小傷口,沒有一道是致命傷,但匯聚在一起,卻爆發出了鉆心般的疼痛。 白澤生掙扎著坐起身子。 他惘然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自己的長刀碎成了千萬片,插在雪地里,刀面如鏡,倒映著千萬片飄落的雪。 以及千萬片染了鮮血的白色衣袖。 第一百六十五章 落雪 染血的白色衣袖在空中飛舞。 白袖從雪山山窟之中走了出來,他背后的【雷界行者】緩緩消散。 跌坐在地的老人,渾身都是鮮血。 他的傷口,并沒有快速愈合。 酒神座的紫色神輝流淌在他的衣袍之間,卻沒有浸入血rou之中……很顯然,這縷神力借給白澤生的力量非常有限。 白袖默默看著這一幕。 執掌神座信物紋章的超凡者,才能算是【使徒】,使徒數量極其稀少,而且要求無比嚴苛,必須要能承載“神臨”才能算是真正的【使徒】。 畢竟,使徒本身就是為神座降臨意志而挑選的容器。 需有奉獻一切之決意,還需有萬里挑一的資質。 只不過,神座想要贈出自己的力量,卻沒有那么多限制……剛剛被自己斬殺的那個家伙,應該算得上是半個【使徒】,因為白袖在其身上感應到了極其浩袤和恐怖的神力威壓,如果不立即斬殺,可能會引起后患,而在白澤生身上,則并沒有感應到對應的壓力。 所以,他沒有直接下殺手。 面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老人,白袖還有一些話想說。 血腥之氣在風雪中彌漫。 白袖站在漫天飄落的染血白袖之中,問道:“白露她們現在在哪?!?/br> 雪窟空空如也。 很顯然……自己原先的猜測是正確的,陵園內的確有著傳送的規則,而且從剛剛的異況來看,白澤生就能催動規則。 老人低聲笑了笑,“不用擔心她們……我針對的只是你?!?/br> 言外之意,這些人都是安全的。 白袖心底輕輕松了口氣,與此同時,還生出了一股淡淡的悲哀。 這個把自己帶出江北的老人,卻是整個白氏宗族中最看不起自己血統的人。 那些入陵園的嫡系超凡者,會得到最大程度的保護。 而自己……則是要被除掉。 “計劃之中,是把你殺死,或者廢除你的力量,使你無法再繼續修行……”白澤生努力挪動著衰敗的軀殼,靠在一塊冰冷的大石之上,笑道:“我把你帶出了小城,讓你收獲了萬丈榮光,如今收回這一切,我想,我也是有這個權力的?!?/br> 在遇到他之前,白袖就只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可憐孩子。 除了凄凄慘慘戚戚的身世,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白袖沉默了一小會。 其實,他并不討厭長野。 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在白氏收獲到了溫暖,這里的人對他都很好。 他努力修行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些新的“家人”。 只是……白澤生的所作所為,對白袖曾經的美好回憶,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毀滅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