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壁壘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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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慎沉默了。 沉默很久,他走上前去。 …… …… “冷……冷……” 女孩瑟瑟發抖,躲在最邊緣,摟抱著雙臂。 她不敢去看任何人,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戰栗……千絲萬縷的黑影將她包裹,要圍成一個大大的繭。 整個世界都漆黑下來。 所有的光都消失,所有的暗都席卷。 直到一條干凈的巨大浴巾,披在了她的身上。 曲水身子僵硬了一剎。 她艱難抬起頭來,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輪廓,那人渾身都是漆黑的亂碼,眉心上懸浮著一縷很微小,但很溫暖的火焰。 “披上吧……會好些?!?/br> 那道身影的聲音落在顫抖女孩的耳中,像是有一縷火光忽然出現,照亮了漆黑的世界,千萬條席卷合攏的大影,被一縷渺小的火焰,阻擋了成繭。 看著那個顫抖不已的女孩,顧慎輕輕嘆了口氣,對熾火道:“如果要我再殺死她一遍……才能奪取源質,這種事情……我做不到?!?/br> 殺死曲水,因為她已是失控者。 江灘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如今這場夢境中的可憐女孩,則是流離在虛無的幻夢中的苦難者。 對于敵人,絕不留情……但對于這樣的人,顧慎下不了手。 即便在夢中,他也無法欺騙自己,做出違背準則的行事。 熾火像是聽懂了顧慎的話語,搖曳了一下,緩緩律動著。 在顧慎做出選擇后……這場夢境的四周開始崩塌,顏色再一次褪去,附著在曲水身上的超凡源質,由于她的死亡,逐漸開始自主的消散。 “就這樣吧?!?/br> 顧慎平靜道:“以后還有汲取源質的機會?!?/br> 他回頭再看了一眼……準備徹底離開這場夢。 忽然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大哥哥……” 崩塌的幻夢中,淚眼婆娑的少女的聲音隨著鏡面破碎,緩緩綻放,“謝謝你……” 象征著瘋狂,暴怒,泄憤的超凡源質,忽然平定下來。 “你眉心的火……好好看呀……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上了……” 夢境崩塌。 女孩輕輕笑著,伸出自己手掌。 蒼白手心,躺著一枚小小的黑繭。 第八十四章 誠心會 幻夢破碎。 所有的影像也隨著破碎。 而這枚小小的黑繭,則是保留下來……這是“曲水”的超凡源質,也是支撐著這場夢境保存下來的最后一縷精神。 熾火緩緩將黑繭包裹。 “我正在……消化超凡源質……” 顧慎有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與侵吞肅目石雕的精神烙印完全不同,熾火包裹黑繭之后,他的精神力開始“快速”暴漲起來……一縷細狹的火苗,在數十個呼吸的功夫內,成長了數十倍,現在像是一枚顆粒飽滿的紅棗。 但顧慎隱約感受……這份超凡源質帶給自己的增幅,并沒有rou眼看上去的那么巨大,熾火包裹黑繭之后,無數黑暗的影子被消融,火苗擴張之后,重新一點一點回縮。 這是在……精煉! 熾火就像是一只饕餮之胃,如今正是饑餓之時,迫不及待想要吞下超凡源質……剛剛吞下黑繭,頗有些撐大了肚子的意味。 而伴隨著超凡源質的消化……肚子也會恢復原貌。 就是不知道完成精煉后,自己的熾火會收縮多少? “吃掉這份超凡源質……我能完成深海第一層的試煉么……” 顧慎的意志力已經抵達極限。 伴隨那縷熾火,將黑繭裹挾著,緩緩收回額首。 他無法抵抗洶涌襲來的倦意。 …… …… 溫暖的熱氣,從屋閣內對流,緩慢地沖刷。 窗戶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小崔先生,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其實目的很簡單……” 輕微的交談聲音,傳入耳中,字字模糊,縹緲空靈。 雜音入耳,顧慎悠悠醒來。 他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了一張天旋地轉的天花板,昨夜動用真理之尺透支精神力的負面作用洶涌襲來,腦海里針扎一般的刺痛…… “嘶……” 這是在哪? 他忍住疼痛,觀察四周的環境,自己是在一間裝修風格簡潔寫實的辦公室內,只不過有一張放平的椅子,正對著暖風口,怪不得自己在夢中都感到了舒適和溫暖。 這間房間很隱蔽,像是內置在大辦公室里的休息間,專門用來小憩。 門是虛掩著的。 隱約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 “是趙器公子托我來的,他想從第三季度的花幟分紅里取一些錢……準確地說……是預支……” 匯報的聲音很尖細,如劍一般鋒利。 透過虛掩門縫看去,顧慎看到了一個身穿西裝的高挑女人,站在大辦公桌前,梳著高馬尾,涂著大紅口紅,艷麗凌厲。 僅僅看了一眼,眉心便傳來一陣刺痛。 自己窺探到了不該窺探的“存在”,顧慎連忙收回目光。 他背靠石壁,壓下呼吸……昨夜的記憶洶涌如潮水。 想起來了。 自己解決了曲水……還得到了那枚黑繭,這應該是自己第一次完整地吸收一位超凡者的全部源質,一夜之后,熾火好像得到了不可思議的進化。 閉上雙眼。 顧慎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顱內景象。 火焰纏繞成繭,還在緩慢消化……曲水的超凡源質消化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緩慢,可能還需要一周才能徹底精煉? 但僅僅是一夜,顧慎就感到自己精神飽滿了許多,而且即便不引召熾火,視力也得到了增幅。 剛剛看向門外的女人,他心頭浮現了一種直覺般的警告。 這是一位超凡者! 而且是實力很強的超凡者! 顧慎揉了揉眉心,喃喃道:“昨晚的情況,我告知了胡大年……他把我送到崔忠誠這來了?” …… …… “趙公子要取錢……當然沒有問題……只是他高估了我的能力?!?/br> “金山有鎖,我只是一個握著鑰匙的人而已?!贝拗艺\神情平靜,低頭瞥了眼文件,輕描淡寫將其推回,道:“柳祎,麻煩你轉告趙公子……這么大的數目,我無權做主。他要找老爺子,或者自己家里那位夫人,這二位點頭了,一個電話,錢立馬能到賬?!?/br> “只是取錢而已,何必驚動老爺子?”柳祎捋了捋鬢角發絲,緩緩道:“如果你愿意幫這個小小的忙……趙公子說,他會很感謝你?!?/br> 她近距離打量著崔忠誠,想從那張撲克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她失望了。 那張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崔忠誠就像一個木頭人,看起來連再吐一個字的興趣也沒有。 “……” 柳祎最怕這種情況,她輕輕嘆了口氣。同在趙氏門下求存,這個男人與自己的行事風格可謂是大相庭徑,古板到近乎不通人情。 趙西來年老體邁,怎么看都剩不下多少日子了,而他膝下只有一位獨子……幾乎不用多想,龐大的趙氏接下來必定會由獨生子“趙器”接手。 一座金山,縱然有鎖,但主人馬上就要更迭了。 崔忠誠仍然分文不出,堅守著所謂的“底線”……要她看,這簡直是愚笨蠢鈍,在這個關頭替那位趙公子取一筆錢,也算是得了個“雪中送炭”的恩情,到時候龐大的趙氏易主,他崔忠誠也好繼續當那位一人之下的守山人。 就算出于害怕惹怒趙老先生的考慮,也不該如此冷漠地回絕。 她受那位趙公子委托,來花幟走一趟,一分錢都沒帶出來,丟臉的是趙器,打臉的是崔忠誠。 柳祎踢到鐵板上,也不繼續,只是輕嘆道:“我會如實轉告的?!?/br> 說完,她忽然望向辦公室內側那扇虛掩的屋門,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