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無限] 第233節
抽鬼牌的游戲進行得很快,桌面中心已經堆滿了對子,眨眼間所有的人手上都只剩下零星的幾張牌。 夾克男運氣好,第一個扔完手中的對子,脫離游戲。 他靠在椅背上,看向懷姣手中還剩很多的撲克牌,忍不住笑道:“你好像跟你小男友的運氣差不多爛?!?/br> 懷姣:“……” 伊乘風的表情不算多好,但在聽到他一聲小男友時,還是稍微放緩了些,只抬眼瞥了他一下,“你少啰嗦?!?/br> 男人挑眉收聲。 又一分鐘過去,伊乘風僅剩的兩張牌也丟出去,第二個結束游戲。 這一局不出意外,懷姣捏著手中唯一一張小丑牌,成為最后輸家。 面前平分的籌碼,瞬間少了三分之一。 不僅是懷姣臉色發白,伊乘風也同樣表情難看。 桌上只有贏了游戲也依舊面不改色的富二代,和明明與他們籌碼平分,卻毫不緊張,甚至面帶笑意的夾克男。 “繼續嗎?”年輕的莊家,唇角細微挑著,朝他們問道。 懷姣張了張嘴,看向伊乘風。 “繼續?!币脸孙L冷著臉道。 如果第一輪賭局,還能說是懷姣運氣不好的話。 那么從第二輪開始,就好像見鬼一樣,無論他怎么觀察別人臉色,怎么仔細挑選,那張畫著小丑像的鬼牌,都會莫名其妙的被他選中,兜轉一圈后,再次回到懷姣的手中。 其中好幾次,桌上的伊乘風已經毫無顧忌地放水,在懷姣挑選到那張小丑牌時,他手指輕微攥緊,明示一般,不讓他抽走那張。 只是這樣也根本沒用。 牌桌上陣營明確,除了莊家之外,他們三個屬于同伙。雖然保險,但也如同捆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要牌不過手,就無法抽到莊家那里去。 富二代的運氣不算多好,只是偏偏伊乘風和懷姣的手氣更差,抽走的牌總是又能抽回來。 四人局,輸家只有一個,第二次留下鬼牌的懷姣唇色發白,低著頭,睫毛顫抖著垂下來,甚至不敢去看伊乘風的臉色。 “還要繼續嗎?” 桌上暗詭的氣氛,讓對面年輕莊家的臉上,露出一點略微輕快的表情,他的視線劃過伊乘風,又落在懷姣的身上,看戲一般,提醒道:“你們還剩一局?!?/br> “不……” “玩?!币脸孙L打斷了懷姣。 在桌上三人同時聚集的目光中,伊乘風沉著臉,突然站起身,扯過懷姣的手,快速說了句:“去上個廁所,馬上回來?!?/br> 懷姣被他從椅子上拽起來,腳被椅腿絆了下,還沒等站穩,就被伊乘風扶著手臂強硬拽走。 身后似乎傳來嗤的一聲笑。 懷姣腳步跌撞,讓伊乘風頭也不回地直接帶到走廊里,身后賭場的喧鬧聲被隔絕在墻壁內。 伊乘風沒有說他什么,只是眉頭緊皺,動作稍顯焦躁地從口袋里摸出根煙,點上,抽了口。 紅發青年下巴微仰,吐出口煙。 懷姣局促站在那兒,嘴唇張開,想開口說句什么,但是又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走廊忽然傳來腳步聲,兩人回頭,看到從賭場里快步跟出來的季池。 之前懷姣就看到了他,站在賭桌旁的圍觀人群后面,一直蹙眉看著他們。 “為什么要跟他們賭?!奔境貛撞阶叩絻扇嗣媲?,表情難看,直接道:“那個男人是這里有名的槍手,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br> 伊乘風抽煙的手頓住。 懷姣也瞳孔放大,不敢相信一般,恍然又遲疑地道:“可,可是他借了錢給我們……” 季池的回復是直接冷笑一聲,“多少,十萬還是一百萬,有你們倆一條命值錢嗎?” “我已經提醒你們很多次了,要警惕?!泵佳郛惓S⒖〉幕煅腥?,努力控制情緒一般,伸手揉了揉緊蹙的眉心,“為什么每次牌都能回到你們手上,就真的完全不想一下的嗎?” 伊乘風持續沉默著,而懷姣被教訓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們不是那么不謹慎的人,只是花言巧語的詐騙老手,不僅能拿出大摞的籌碼,甚至還用精準的賭場數據,告訴他們:“莊家不是每場都贏,百場50.2的勝率,我們三人聯手,足夠從他手里,掏出點小費?!?/br> 而這點從富二代的指縫里漏出來的小費,輕松就能讓他們直接結束這場游戲。 “我不想說你們蠢,但你們今晚真的足夠蠢?!?/br> 懷姣還沒見過隊友季池這么冷淡和失望的表情,他下意識伸出手拉住對方,磕巴著道歉道:“對不起,是我沒反應過來……” 已經轉身的男人身體僵硬一瞬。 掌心溫熱潮濕的觸感,和連接手臂的細微顫抖,在告訴他,面前的人已經足夠慌亂了。 他沒出聲,抿著嘴唇在原地停了兩秒,然后繼續往回走。 …… 他們再次坐回賭桌上。 大概因為在賭場里還算特殊的紙牌玩法,和坐在桌子上的四人過于亮眼的長相,賭桌邊圍攏觀看的人越來越多。 好像為了讓他們放心,制服筆挺的荷官用最經典的印度洗牌法,與一副全新的撲克牌,向周圍人昭示——這場賭局絕對公平。 只是面前僅剩一小摞的最后賭金,以及剛才季池告訴他們的那些話,讓懷姣此時再也無法冷靜下來,面對桌上的另外兩人。 懷姣突然想起那個著名的巴菲特牌桌理論。 [當你坐在牌桌上,如果你不知道哪個是傻瓜,那么那個傻瓜就是你。] 演技精湛、花言巧語的詐騙犯,一擲千金且游刃有余的富二代,沉默冷臉的伊乘風,和他。 桌子上的傻瓜是誰,顯然易見。 嶄新的撲克牌平分到四人面前,懷姣指尖微跳,小心拿起牌。 黑白色,勾唇微笑的小丑,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懷姣認命一般垂下眼瞼。 他動作緩慢,將手里的牌按順序碼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盡量不露出一點端倪,率先扔出一對對子。 詭異到毫無懸念的一局游戲。 賭桌上,伊乘風和夾克男已經順利離場。 懷姣手上捏著最后的兩張牌,一張黑桃a,一張鬼牌小丑。 在他對面,籌碼滿壘的年輕富二代,眼下黑色的痣,和細碎發絲間露出的銀圈黑曜石耳釘,在下甲板賭場的華麗頂燈等下,褶褶生輝。 莫利亞哥的黑色耳釘,普麗達號酒店臥室的電視上曾經宣傳過。 懷姣有點走神的,盯著他的耳釘多看了幾秒。 男人白皙而骨感的修長手指,停留在懷姣手上的僅剩的兩張撲克牌上。 他故意似的,指尖緩慢而曖昧地摩挲了幾下牌面,又輕點了點。 像在透過撲克牌,虛點著其他的什么地方。 年輕的莊家盯著懷姣咬得發白的嘴唇,仿佛撕開羊皮的獵人一般,朝他露出今晚第一個,真情實意的笑容。 “昨晚的表演我們很喜歡?!?/br> 懷姣愣住,聽不懂似的,抬起眼睛回看向對方。 對方卻偏過頭,看向另一邊已經完成游戲的伊乘風,莫名其妙地朝他問道:“感覺怎么樣?” 伊乘風表情陰鷙,唇角扯成一條直線,死死盯著對方。 “視角很好,代入感很強?!?/br> 年輕富二代撩著眼皮,輕笑了一聲。 “但是我們更喜歡,實踐體驗課?!?/br> 他收回目光,手指最終停住。 在懷姣屏住呼吸的倉皇視線下,抽出了最后的那張—— 黑桃a。 抬手,扔回桌面上。 “游戲結束?!?/br> 男人看向他們,挑眉笑道。 “還玩嗎?” 第198章 欲望游輪 如果賭場有資金面板顯示,那么此時代表懷姣和伊乘風的數據,一定會直接跌破面板,甚至顯示負債。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僅剩的那點籌碼,連同夾克男入伙的總共三十萬,轉瞬清空。 懷姣整個人都愣住了,似乎還對眼前的情況有些反應不過來。 年輕的莊家坐在上位,身體懶散靠在賭場vip坐席的沙發靠背上,他視線越過自己堆成山的籌碼,瞥向懷姣兩人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哂笑一聲,“你們好像已經沒有籌碼了?!?/br> “或許我不該問你們……” “繼續?!?/br> 伊乘風抬起頭,定定盯著他,說,“不是說可以換籌碼嗎,我們再賭一局,我押一只手給你,行嗎?” “伊乘風!”懷姣一張臉刷得變白,他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說話的嗓音都不太穩,慌亂看向伊乘風,“不要玩了,我不想玩了,我們再換一個……” “怎么換?拿什么換?” 伊乘風終于忍不住暴躁。轉頭,對著懷姣道:“我們還差4、那么多?,F在一點錢都沒有,還能怎么換?” 差點脫口的話被他咬著牙,生硬收回去,伊乘風似乎不想對懷姣發火,但他實在控制不住此時的情緒,甚至在抬眼看向懷姣時,語氣中都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煩躁,“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我不跟他押,我們拿什么贏?” “你就只會跟我說‘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