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念念！”李銘心擁抱她?，“突然放心了呢?！?/br>
    “嗯！我們女孩子要幫助女孩子的！”

    *****

    八點一刻，池牧之回來。

    微醺，能站穩，主動去盛了醒酒湯，喝完就去洗澡。

    池念今日高興，超級自覺，早早進了臥室，主動消失。

    李銘心考完托福，吃了止痛藥，神清氣?爽，挑了部老電影，準備享用。

    池牧之洗完出來，見她?已經躺在了c上，跳水一樣，栽到她?身上，手動揉出水花：“今天結束，他們約了第二波，我以前?會考慮去還?是不去，但這次連考慮都沒?考慮?！?/br>
    傍晚收到她?問止痛藥的消息，知道?她?生理期來了。他想早點回來，看看脆弱的李銘心。

    李銘心一切如常：“不要說是因為我?！?/br>
    “當然不是因為李老師?！背啬林笞∷?下巴輕啄，口是心非接話，“我就是想看電影了?！庇仲N至耳邊，諷刺地變了個調子，“畢竟，我好久沒?完整看完一部電影了?！?/br>
    李銘心生活里鐵石心腸，不為愛情所動，但愛看愛情電影，還?常為俗氣?感動。

    按下播放，片頭?陌生。

    他問：“什么電影？”

    “《西伯利亞理發師》?！逼饺张愠啬钣⑽钠炊嗔?，今日挑了部節奏感很強的俄文片。

    “打仗的嗎？”

    不是打仗的，但李銘心胡說八道?：“嗯，打仗的?！?/br>
    說完左右想不通，“我以為出過車禍，會害怕血rou模糊?！?/br>
    “害怕啊，不過我一般都直面害怕?！彼f這叫脫敏治療，就是確定過敏原，然后利用過敏源反復刺激，以產生耐受，讓自己不再過敏，不再害怕。

    “車禍過的人很久都不敢開?車，但我腳一恢復走動就開?了?！彼l抖冒汗，呼吸困難，有很強烈的心理創傷后遺癥。但他每天開?、每天開?，漸漸的就習慣了。

    他不喜身上關于車禍的病態，能克服的都會一一克服。不讓人察覺出異常。

    “原來如此?！崩钽懶狞c點頭?。

    電影節奏明快。

    進度三分?之一，池牧之看出是一個壞女人騙了好男人的故事，好笑地問：“什么時候到打仗？”

    “不知道?哎?！崩钽懶难b蒜。

    到一半，他問這是悲劇還?是喜??？

    她?回憶事先?看的劇透：“悲劇?！?/br>
    “不看！”他立馬按下暫停，“你明天自己看?！?/br>
    李銘心坐起身：“為什么！戰爭不也是悲劇嗎？”

    “那是一群人的悲劇，是大?時代的悲劇，那就不算悲劇，是人類的正?常進程?！?/br>
    “……”

    “兩個人的悲劇不看?！?/br>
    投影畫面中止，畫面外李銘心一起一伏，呼吸明顯不平穩。

    他瞥了她?一眼，問她?是不是生氣?了？

    李銘心剜了他一眼，雙手抱臂，防備姿勢準備睡覺。

    “真生氣?了？”他語氣?挺高興。能惹到李老師生氣?，也算本事。上回還?是她?媽的事兒。

    李銘心不說話，拿背對他。

    他貼上來，下巴擱她?肩上：“我道?歉?！?/br>
    “你好霸道?，我不喜歡?！彪娪翱吹揭话?，后面劇情還?不知道?呢。她?憋氣?。

    “明天你看不行嗎？”他要上班，她?又不上班。

    她?不說話。反正?是他家，隨便他。

    “我不喜歡悲劇。尤其是感情上的悲劇?！鄙磉叾际潜瘎?，他看電影都不看感情類的。

    李銘心闔目，沉默，像睡著了。

    她?不說話的樣子實在讓人猜不透她?是真生氣?還?是鬧脾氣?。池牧之無奈，按下播放：“行吧，看吧?！?/br>
    李銘心慢慢睜開?眼，轉頭?面向投影，眼里一片清明。

    在池牧之開?口笑她?之前?，她?按下了暫停，撐起身體：“好，今天不看?！?/br>
    他意外，挑眉：“嗯？”

    她?狐貍般的眼睛劃過道?精亮：“那你給我看sj好不好？”

    “……”

    第54章 魚與熊掌

    “不給?！背啬林辛艘宦?。

    “為什么！”李銘心暴躁。

    “你這么急著看？不會看完就走了吧?！?/br>
    李銘心笑：“你為什么老想著我會走？”

    “是我老想嗎？”池牧之捏捏她的臉, “李老師好好檢討，為什么我老擔心你走？”

    李銘心撇嘴，搖搖頭：“你沒有安全?感?！?/br>
    你在上一段感情里受了傷, 導致患得患失。一點也?不酷。

    “得了吧?！背啬林衤犃藗€笑話。

    “不是嗎？”

    “我有安全?感。我什么都不怕, 死?也?不怕, 疼也?不怕?！?/br>
    “那你為什么老擔心我走？”這是她的工作，她不會隨意離職的。

    池牧之眼神一凜：“這是你要檢討的事?！?/br>
    那天，她算日子?, 嘀咕說?快半年了呢。他問?什么半年。李銘心告訴他, 十萬的半年。

    池牧之問?她是不是一直記著時間, 她搖頭笑笑，就說?開玩笑的。

    但?那個玩笑, 并不好笑。

    失控感讓池牧之很不舒服。

    她想了想：“好吧?！?/br>
    “你檢討出什么了嗎？”

    “嗯?！彼c點頭。

    他抱住她：“什么？”

    李銘心笑了一聲, 賣起關子?。

    池牧之輕拿捏她腰癢, 非要她說?。

    李銘心：“男人賤?！?/br>
    因為得不到, 所以?才?香。

    池牧之打她屁股：“重新檢討！”

    她堅信：“如果我百依百順, 你一定不會患得患失?！蹦腥司褪琴v。

    “答案錯誤, 重新答！”他眼里寫滿失落, 語氣仍在玩笑。

    “哪里錯了？”

    “你百依百順, 一張白紙, 或者現在這樣，讓人捉摸不透，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br>
    “哪里一樣？”

    “算了?！彼麌@了口氣。

    情話不能點破，點破就像演講了。

    李銘心環上他的腰身，雙眼左右兜捕他, “怎么又算了？沒說?完呢？”

    他指尖撫過她額角的碎發，無奈地落下碎wen：“rou麻不想說??！?/br>
    李銘心噗嗤一樂：“說?說??！?/br>
    “那我說?句rou麻話, 李老師說?句rou麻話？”他討要交易。

    好賠本的買賣。

    李銘心認下了買賣。

    止疼藥飄飄欲仙的作用，讓一切像在做夢。

    很浪費時間的對話，不過她身心愉悅。

    光影飄在半空，照得人臉部?輪廓深邃又曖昧，風流又正經。

    她躺在光影中，心潮涌動，像在看?永恒。

    池牧之認真看?向她：“因為你對我來說?很特別?！?/br>
    無關你是天真還是邪惡，是無欲無求還是謀取利益，是天降的偶然還是精心的謀劃，對他來說?，對于?動了心的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剛開始也?許是重要的，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說?完，李銘心笑意都沒比方?才?多一分，且就這么眼睛一眨一眨，瞧著他。

    池牧之見證完她的反應，垂下眼皮：“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