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70節
短短一個早上的功夫, 熱搜爆了三條。 這件事堪稱年度大瓜,無數圍觀群眾吃得津津有味。 而爆出這個瓜的是圈內知名狗仔,出了名的要真相不要錢, 在爆瓜之前他已經提前預告,今天會爆某大流量,預熱工作做得很到位,因此消息出來后立即熱度登頂。 狗仔先是放出今年八月拍到的,常勛和水木正豐千金酒店開房視頻, 里面兩人拉上窗簾后共度一夜,第二天常勛才離開酒店。 當時他的公關直接告黑, 用一些“侵犯隱私”“不實消息”等說辭, 堵住了粉絲的嘴。 然而這次的視頻更加清晰,完完全全沒法洗白。 接著,狗仔又放出南島綜藝之前, 常勛去馬爾代夫度假, 在海灘上和水木正豐老總擁吻。 這種錘已經不叫勁爆了,能把粉絲電擊到原地跳起發瘋的程度。 馬爾代夫事件更錘的是, 常勛去那片島后還發了vlog。 粉絲被打得措手不及,而吃瓜網友們開始順藤摸瓜。 扒出早在常勛進公司時就去過老總家吃飯,扒出老總曾經探班常勛片場, 扒出常勛和千金用過很多同款, 這些同款還被他的cp粉用來磕過別家…… 打臉雖遲但到, 而且處處都在打臉。 最為狗血的是,千金本人并不知道這件事, 去年還差點被老總借著送去留學的借口, 被迫和常勛分手。 在熱搜飆上第一后, 千金飛速把常勛給取關了, 并在ins狠狠內涵,說自己被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她發完這條ins,常勛的三個大粉站姐宣布關站。 大家這才明白,這三個大站全都是她運營出來的,連連感嘆如此抓馬。 這個瓜在短短半天內,經歷了爆`炸式發酵,一度把app都給卡住了。 顧鳴赫驚得合不攏嘴,難以置信地問:“我的媽呀,他可真夠6的,劈腿父女倆還能兩邊同時要資源,現在大家都喊他高級鴨子,依我看辱鴨了?!?/br> 林南之說:“嘔嘔嘔,毀三觀,太毀三觀了!想起這種人以前是辭述哥的朋友,我就為辭述哥感到不值?!?/br> 大家都吃瓜吃得一頭勁,向晚看向溫辭述:“對了辭述,你先前和他走得近,聽說過這件事嗎?” 溫辭述很茫然,他不僅沒聽說過,而且常勛連一點馬腳都沒露過。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起一個關鍵點——常勛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秘密”,才向原來的溫辭述下手的? 溫辭述頓時豁然開朗,明白了為什么第一次見到常勛,他話里話外都帶著試探,原來是怕他把這件事抖出去。 常勛對原來的溫辭述做了什么,是害死他,還是把他藏起來了? 后者可能性很小,否則他早在溫長盛面前揭穿自己了。 溫辭述有了個可怕的猜想,不由眉頭緊皺。 林南之以為他感到為難,忙說道:“向隊,辭述哥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問他他也不知道?!?/br> 向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的鍋,一時沒想起來?!?/br> “其實我覺得,像常勛那種人,跟辭述根本不是一類人?!鳖欨Q赫分析道,“他是那種唯利是圖誰都不信的人,而且很想在辭述面前保持他淡泊名利的外表,所以這些事他壓根不會告訴辭述?!?/br> 溫辭述心想,常勛是不會告訴他,除非是他自己發現的。 如果那個溫辭述無意中撞破了常勛的秘密,他那么依賴和信任常勛,在接觸真相的情況下難免情緒失控,有可能會放出一些要揭發他的狠話。 那么常勛一激動,失手把他推下山洞,就再合理不過了。 不過他還是感到奇怪,那么大個人去哪兒了? 倘若他還活著,肯定不會就這么看著自己,頂著他的名號混得風生水起的。 此時溫辭述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他看了一眼就掛了。 自從鐘可欣提醒過幾次之后,他就不再隨意接陌生電話,防止被媒體或者私生sao擾。 可沒過多久,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 溫辭述再次掛斷,隨即手機第三次響起,他意識到可能是認識的人,于是起身去練習室外面接電話。 接通之后,那頭傳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一個男人的,粗獷沙啞的聲音。 帶著微妙的耳熟。 “喂,溫辭述嗎?”絲毫不帶丁點兒客氣的口吻。 溫辭述的雙眼驀然放大,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因為那是他在將死之時,最后聽到的屬于大靖的聲音。 一切模棱兩可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他木然站在原地,大腦陷入片刻的空白。 封效滿真的和他一起穿過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在這個時代。 接踵而來的各種疑問充斥著內心——既然如此,是不是說明穿越時空并非偶然?是蓄意還是人為?如果這樣,那是不是或許真的可能再次發生? 封效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定了一個存在問題。 這一切必定不是偶然。 那邊等得不耐煩,又“喂”了幾聲。 溫辭述百感交集,開口道:“封效滿,果真是你?!?/br> 那頭聽到他念出自己的名字,竟然笑了出來。 “很久沒聽見王爺的聲音了,甚是想念?!狈庑M的語氣有些陰沉,緊接著說道,“下午兩點半,星耀對面的咖啡店,你一個人來?!?/br> 說完,不等他有任何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知道溫辭述一定會去。 溫辭述呼出一口氣,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逆流,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個清楚。 回到練習室后,向晚問他出什么事了。 溫辭述搖頭:“沒什么,接了個電話?!?/br> 林南之面露擔心:“不會是常勛打來的吧?辭述哥,這種時候,你可千萬不能像以前一樣心軟啊,他要是讓你幫忙證明……” “你這小腦瓜,想什么呢?!鳖欨Q赫戳戳他腦袋,“常勛無論如何不可能現在給他打電話,估計在急著公關,或者已經準備跑路了?!?/br> “哦,那就行?!?/br> 溫辭述對他們勉強笑了笑,讓大家不用擔心,向晚一直盯著他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來。 到了下午,溫辭述離開練習室的時候,向晚稍稍猶豫,也跟了上去。 溫辭述用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嚴實,獨自前往封效滿說的那個咖啡店。 這家店開在星耀對面的商場一樓,主要負責送周邊的外賣,店里幾乎沒什么客人。 服務員領他走到一個比較隱蔽的位置,溫辭述遙遙看見男人高大的背影,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緊縮。 他繞到封效滿面前,終于看見那張最后時刻留在他記憶中的臉。 封效滿剃了寸頭,穿著一身黑色,頭上戴了個棒球帽。他五官本就立體兇悍,剃頭后顯得愈發生人勿進,眼睛猶如兩把利刃。 那是屬于殺手的眼神,普通保鏢根本不會擁有。 溫辭述按捺住內心的翻涌,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封效滿抬起眼皮看他,和上次拿劍架在他脖子上的表情一模一樣,充滿冷漠和嗜血。 他拉扯嘴角,皮笑rou不笑地說:“好久不見,三王爺?!?/br> 溫辭述再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差點殺了他的人,心里卻完全沒有膽怯,這里到處都是服務員和攝像頭,他根本不可能做什么。 他審視著對方,開門見山地說:“我還以為封統領多有武將精神,原來是你一直在背后cao控常勛,你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常勛剛一出事就約他見面,很顯然他已經放棄了這顆棋子。 封效滿哂笑:“三王爺,你大可不必用這些頭銜束縛我,我在你眼里不過是一個殺人工具,甚至一條狗罷了?!?/br> 溫辭述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他繼續說道:“你難道心里沒有很多疑問?比如我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還能不能回得去,原先的溫辭述又去哪兒了?” “哦對了,你知道嗎,我和你一起來這里的那天,剛好撞見常勛在山洞,他當時很慌張?!彼Φ?。 溫辭述說:“所以你用這一點威脅他,讓他幫你做事?” 他沒有著急問那些問題,而是仔細觀察著對方。 從打扮和精神上來看,封效滿過得似乎不算好。 封效滿冷笑:“我根本沒見到原先的溫辭述,只是套他話而已,沒想到那個賤人一套就中,剛開始他還想反抗,準備弄死我來著,直到我給了他點教訓才老實?!?/br> 他眼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估計那頓教訓不會很輕。 溫辭述皺眉:“這次他被爆,是你做的?” 封效滿不屑:“我才不會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我不懂你們娛樂圈那套規則,要是我做的話,會直接把他大卸八塊?!?/br> 溫辭述心想,看來他來到現代社會這么久,仍然無法融入這里。 雖然表面上穿的像個現代人,但骨子里還是大靖的思想和作風。 溫辭述不動聲色地說:“你怎么對他我不關心,只是我和你無冤無仇,大靖已經亡國千年,你為何到現在都不放過我?” 封效滿眼睛發紅地看著他:“因為我恨你,這個理由夠嗎?” 他沉痛地說:“圣上為了你一次次心軟,要不是他不肯聽我的,你根本不可能拿到那些證據!我真是不懂,他為什么那么念及和你的情誼,明明你都已經想置他于死地了,既然他不忍心,那我就來替他清掃阻礙?!?/br> 愚忠、沖動、野心,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溫辭述注視他半晌,說:“你明白一個皇帝的不足,將給這個國家帶來什么影響嗎?辭鏡上臺后殘暴□□、民不聊生,大靖后期只茍延殘喘了四代,便草草收場,他篡位不是為了百姓,而是為了自己的欲望?!?/br> 他的眼神變得比方才凌厲數倍,厲聲質問:“封效滿,你到底效忠的是溫辭鏡,還是我大靖?若是前者,你是最沒有資格取本王性命的人?!?/br> 封效滿陰惻惻地望著他,溫辭述和剛剛的神態截然不同,仿佛一瞬間回到了曾經的身份,身上的壓迫感慢慢溢出,絲毫不避讓地和他對視。 封效滿終于頂不住壓力,移開視線:“你少拿這些話激我,雖然我恨你,但現在我想通了,否則不會叫你過來?!?/br> 溫辭述太了解怎樣對付這種人,已然拿到了主動權。 他面無表情道:“有話快說,如果你是想等常勛進去后找下家,那恕我無能為力?!?/br> “常勛,哼,他算個屁?!狈庑M嘲諷地說,“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貼身侍衛和師父,在我到達涼州前,就已經去過地牢吧?!?/br> 溫辭述目光一凜:“你見到他們了?” 封效滿說:“那日我進去之前,看見他們圍著地牢在灑東西,你師父以前在欽天監任職,那老頭神神鬼鬼的,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我等到他們走后就去找你了,當時也沒當一回事,現在想想,極有可能是那老頭在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你金蟬脫殼?!?/br>